第177章:惨烈收场
慕清莲见苏升平的脸色始终难看,便趁机说道:“所以,你为了自己的这种种目的而下毒暗害二夫人,甚至在二夫人的药中掺了四小姐所说的生蒲黄?更又趁着丞相爷昨日不在府中,偷了库房中的煤油去火烧落亭院?”
霜染当既愣住,抬起眼震惊的看向大夫人,张了张口,一个“不”字还没有说出来,便只听见慕清莲忽然有些咄咄逼人的继续说道:“难怪这几日我明月院中的那几个家丁的形迹可疑,你是不是私下买通了我院中的家丁,让他们帮你做事,而在落亭院被烧之后,你趁乱与人联手将这两个家丁杀死,装进麻袋投进湖中?”
“我……我没……”霜染摇头:“我没有……”
“你竟然还敢狡辩!”慕清莲指向苏升平手中那根少了一颗玉珠的簪子:“这是什么?在死者的伤口中落下的半颗玉珠,我因这玉珠而险些被你所连累,若论证据,这证据便在这里,而若是要杀这两个家丁,我做为丞相府的大夫人,做为后府的主母,怎么可能会对两个家丁下这种黑手?而你,霜染,你为了夺得一个名份,为了腹中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种种阴损之事,更甚至杀人灭口!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霜染怔然的看着大夫人眼中的冷冽,再又看着苏升平那冷冷的眯起的眼,还有他手中那根簪子上少了一颗玉珠的地方。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面色冰冷的看着她,没有同情,只有厌恶,唾弃,嫌弃。
连向来经常跟她在一起的沉塘和李嬷嬷却是一脸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怒视着她。
霜染想哭,却是莫名的笑了起来,她含着眼泪忽然就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霜染被刺激的整张脸都开始扭曲着大笑,慕清莲若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抬起手帕再一次在嘴角轻轻擦了擦,掩去眼中之前那所有的紧张,而是冷眼盯着那已经快要疯了的霜染。
霜染的笑声太刺耳,苏升平冷声说:“从昨天早上你在粥中下毒谋害二夫人开始,你就已经一直在谋划,怪不得昨夜落亭院失火时,你哭着跑过来直接跪到了我的腿边,你的声音是在哭,可当时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听见苏升平的话,霜染笑的更加大声,她以手按着肚子,不停的笑,直到笑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才忽然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那根发簪。
她为了这么一根发簪,毁了清白,毁了心,没了孩子,甚至直到走投无路。
“苏升平!”霜染忽然抬起眼瞪着他,眼中满是血丝和绝望的泪水,哽咽的声音有些发寒发凉,却是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绝情又自私的男人!我诅咒你!诅咒你从今往后一生一世家府不得安宁!诅咒你一事无成官位不保!诅咒你所有想得到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诅咒你不得好死!”
话落,待所有人都在她那疯狂绝望的表情下震惊之时,霜染忽然转头向着身旁不远处的桌角狠狠撞去,速度之快,使得在场人皆未能阻止,力道之大竟只见血浆在她头上崩裂,檀木桌被撞的发出诡异而巨大的声响。
九月猛地站起身,霜染的死是她意料之中,她料到苏升平不会再容霜染活下去,慕清莲也会借机将罪名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推到霜染身上。
虽说霜染有了害人之心,罪有应得,死也不冤,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在众人面前自尽。
满地的鲜血,根本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只是额头红了一块那么简单,能活活在桌角上撞死,脑骨必然已有裂痕,血桨不是简单的流出,而是崩出……
所以那血流的很快,直接流淌到了慕清莲和苏升平脚边,眼见着他们皆是震惊而恐然的向后退了几步,九月终究是没有说话。
***
闹剧随着霜染的死而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虽是早有预料,但当他们将房中的三具尸体抬出去,待所有人都离开时,赫连锦枝缓缓睁开眼。
九月亦是低下眼眸,看着她:“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淡定,霜染自尽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把持不住的坐起来。”
赫连锦枝的确是已经醒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九月坐到床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
不过赫连锦枝也的确是身体虚弱,昨夜在浓烟之中闯出来也被熏伤了。
她只是反手轻轻拍了拍九月的手臂,轻声说:“绾绾呢?”
九月见赫连锦枝竟然没有对今天的事发表任何看法,不禁挑了挑眉,笑道:“李嬷嬷已经回去哄她,这会儿不见哭声,应该是已经哭累了睡下了,我这两天找时间去陪陪她,她年纪小,难免会被吓到,好好哄一哄,过些日子就好了。”
赫连锦枝微微叹了叹,仍是略过今日在这屋中发生的诸事不提,只轻问:“月儿,娘的身体可是真的还有救?”
“放心,有我在,您这命就保得住。”九月笑着说:“今天你也听到了,慕清莲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霜染身上,也是她运气好,霜染已经被刺激到崩溃了,没承认也没否认就这样自尽。虽然没能给慕清莲致命的一击,但我那丞相爹爹又不是真的糊涂,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毕竟所有的证据他都亲眼看见过。无论他现在是否要处置慕清莲,但起码他心中已有数。”
赫连锦枝勾唇:“你这孩子,昨天在火中伤的不轻,今天就这样来了,让娘看看你背上的伤……”
“我没事。”九月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赫连锦枝的手。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经常在实战演练中受到大大小小的伤,子弹都曾穿肩而过,这点外伤她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今天就这样以霜染自尽一事而惨烈收场了吗?
是否真的收场,在九月看来却是未必。
离开了赫连锦枝暂时所住的阁楼,九月刚刚走出院子,便陡然看见正站在后园的荷花池边静立的楼辞远。
她走过去:“世子今天是在这丞相府看了一场活生生的闹剧,怎么?这戏还没看够?竟然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