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第五屠龙枪
楚枫拄着剑,坐到一边,袁慕的尸体还在被堕天冥神的余力侵蚀,这一战,她牺牲了太多,现在靠在尸体旁边沉睡。
“这样就没有什么底牌可以用了吧?”他知道蓝光能听到,还是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蓝光将剑刃收起,迅速向着楚枫那边赶去,到底怎么样他无法定论,他难道要大声告诉楚枫,自己这边只能感知到模糊的印象?
楚枫躺在碎石上,将沾染肥遗灰雾的血肉切去,被弄伤的部分已经失去了痛的感觉。
正在赶过来的蓝光身形一滞,挥剑斩杀同样赶去楚枫那的黑衣人,这些人眼里空洞无神,移动却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这不是他的手下么,不要命?”蓝光扬起手,剑刃穿透黑衣人的身体,却没能将他们拦下来。
剑刃明明贯穿了心脏,居然还能跑,一个个都是怪物么?
一把蓝剑将直直从自己身边掠过的黑衣人钉穿,可一息之后,那人居然任凭身体被撕裂,依旧跑了出去。
“没有生命气息,楚……”蓝光欲言,又收住话语,整个人在原地站着,不做动作。嘴唇一张一合,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离开那!”
全身流血的楚枫愣了愣,慢慢爬起身,黑衣人从身旁掠过被堕天冥神剑斩作两段,依旧越过楚枫,扑向那黑雾笼罩的袁慕。
“这……”
黑雾里一团肉球继续在膨胀,每一个黑衣人的加入,肉球的增长速度就快一分。
“快走,那是龙,即将觉醒的怨龙。”小女孩虚弱的声音传入楚枫耳中。
“你靠近它的话,会被立刻吞噬的,它在渴望你体内的龙血……”
肉球探出黑雾,扭曲的五官渐渐浮现,正对着楚枫,这东西比肥遗还丑陋。
楚枫拄着剑尽快远离,那东西似乎一直在看着他。
蓝光终于赶到,撇了一眼走出老远的楚枫,回头再看这东西,神色凝重。
“这就是他的底牌?”
那团肉球膨胀着,融进去的眼睛不断聚合,汇聚成的眼睛空洞无神,抬起来看着蓝光。
“怨龙?”蓝光回头看着站的老远的楚枫,他没有离开倒是有些令人费解,所说的怨龙,蓝光也从未听说过。
“我说过肥遗是不可能存在的,但眼前这种是唯一的情况。死去的真龙被肥遗用某种方式钻进了身体,由此保存了肥遗的尸体,也沾染了真龙之血。”小女孩状态已经差到不能再差,勉勉强强地说着。
“这是风采所说,我也就是听过。”
楚枫在问及对付它的方法,小女孩无奈地摇摇头,她并不知道方法。
金石激荡声突起,蓝光漂浮在半空中,第一枪已经出手,贯穿那团房屋大小的肉团。
“锁!”肉团扭曲的五官剧烈抖动,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响彻一层,蓝光皱着眉,第一枪没入肉团连枪把都看不到,而第二枪已经握在了手里。
第二枪出手,再次没入肉球,蓝光伸手一招,漩涡里第三把枪入手。
三式出手,那肉团不断地咆哮,扭动着躯体向蓝光滚过去,尖鸣声震荡,楚枫的口鼻几乎溢出血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没有心脏么?”
那蠕动的肉球还在膨胀,已经顶到了天花板,三把秘境枪落在它后面,顶着三个骷髅头骨,鲜血拖出三条道。
蓝光身形向后,从漩涡里拔出第四枪,眼神越来越阴沉,脸色却有些苍白。
“第四式,裂!”长枪贯出,在触碰到肉团的那一刻,爆发的气势就将其裂开数道口子。
瞬息贯穿,肉球变作一个四分五裂的西瓜,人体的各种骨头和血肉混杂在一起,不断蠕动。
各种恶心的东西洒落一地,楚枫看到这幕场景,有些毛骨悚然。
“只要四枪,这个评价和估量不太对?”
蓝光伸手,漩涡的扭曲是上一枪的数倍,一把滴着蓝色血液的长枪从空间里慢慢伸出。
红龙低低地咆哮,眼里透着对那枪的畏惧,不仅仅是同类的血,其上更有圣级强者的气息。
蓝光握着枪,手上青筋暴起,低喝一声。
“呵~”
枪慢慢挪动,蓝色的龙血也应声而动,幻化成一条小龙攀上蓝光的手。
底下的肉团蠕动成一圈,还在继续成形,看到枪的那一刻,冲着蓝光咆哮。
不是尖锐的鸣声,而是龙的深沉咆哮,这团怪物马上就要变成龙了。
“第五式,屠!”
第五枪出手,小龙飞上枪身,死死地盘在上面,长枪如虹,射穿那咆哮的脑袋。
“咚!”血肉横飞,第五枪钉落在尘埃之中,蓝光在空中一个踉跄,险些栽了下来。
这毕竟是圣级强者的武器,他用起来还是勉强了。
“生命气息消失。”楚枫松了口气,蓝光预测倒是刚刚好,那第五枪的威力,赌上堕天冥神剑自己也不一定能抗得下来。
蓝光缓缓落下来,绕着那东西走了一圈,虚化的剑刃不断刺入,直到那东西千疮百孔。
“功过算是相抵,你早点离开帝都,免得我再起杀心。”蓝光走出尘埃,看着远处的楚枫,然后离去。
“这东西怎么办?”
“我会让城防军来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楚枫站起身,伤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脱力感依旧还在,回头看一眼:
眼前这片街区算是彻底毁了,不过总比帝国毁灭好的多,只是那些无辜的人……
楚枫慢步走着,腹部未痊愈的部分还能看到内部晃着的肠子,一步步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
“有人在背后注视着我感觉。”
“我感觉不到,得把感知……”小女孩听见他的话,又准备张开感知。
“别勉强自己了,应该是那第五枪残留的气息。”
两人都离开后,那团肉球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在被第五枪炸掉的脑袋处,一颗小小的脑袋又伸了出来。
血肉连接,骨头拼合,不断发出令人作呕的摩擦声,最后那拼接成的脑袋又缩回剩下的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