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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不可说的秘密

    慕瑾回到教室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因为当时那个性情古怪的诗人班长正热血沸腾的抱着吉他坐在讲台上对着老师,深情地唱出一首首使人断肠的船歌。
    说起班长,也是个神奇的人物,据说是某一领域不可多得的奇才,在这挂科是传说的地方,他居然稳稳地把外语科目挂在东南枝上摘不下来。
    曾在尤教授气急败坏三声五令中,令人跌倒眼镜的写下好好读书,力争全班第一的保证书。期中考后,教授拿着卷子两行清泪。
    第一名左冷华25分,其余考卷浏览下去统统个位数。
    过去的荣耀不算什么,但现在慕瑾亲眼见证了他的牛b史。老师愤怒的打电话通知教导主任,而后在班上一片哄笑声中怒喊着安静。
    好不容易正常上课了,这个刚来到学院不久的导师拿着历史书用一种盛赞奇迹的腔调描述着特帝之城的辉煌与荣耀。慕瑾忍不住背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座城可不止培养了许多少年天才那么简单,这些以最苛刻的精英教育培养成才的少年们,副作用是傲慢冷情到了极点。
    单看恶魔岭就汇集了平日你想都不敢想的怪物,天才什么的,做起坏事来同样不手软。
    滴滴——
    手机里传来了一条信息,是来自恶魔岭的社交邀请。
    是什么活动呢?慕瑾手中谙练的转着笔,脑海里则发散性思考着最近该做的事情。
    “慕瑾有人找。”
    忽然听到班导喊自己的名字,她顺着视线往窗外看去,果然有个身材火爆的美人在外面,只是上课时间她是以什么理由叫自己出去的?
    和老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了,她站起来推开椅子走了出去,“你找我?”
    “走吧,学生会的事情。”来人面色古怪的打量了一会儿,傲慢的摆摆手要她跟上,慕瑾稍微沉思了下跟了上去。
    路越走越偏,慕瑾留意到一路走来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就算偶尔瞄到路人也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巧的是她们站的位子有意无意的阻断了她回头的路。
    这样的地方学校自然是没安摄像头的,如果出了事故也是没人知道的。慕瑾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显,依然随她绕过小树林走到偏僻的小屋旁,“这里是?”
    “进去。”女同学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了进去,自己快速跟上关门。
    综合楼的屋顶上君铭收回目光继续画自己未完成的风景画,早在她们出现在小路上时他就看到了,对于事情的发展也有所了解。他细心的涂着颜料,在上完绿色最后一笔时不小心用力的拉了下,留下绿色的划痕。沉默的看了会儿败笔处,他丢下画笔起身离开。
    “说完了吗?”慕瑾准备起身,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炫耀错了对象。
    “我只问一句,你要不要离开恒月学长?”卡琳娜傲慢的拂过金发,眼神不善的睨着慕瑾。
    “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慕瑾双手按在桌上皱着眉头,上次才找她的麻烦这回又来,女人,难道你的名字叫没事干吗?
    “那这些是什么?意外的走到了一起?”
    卡琳娜指着桌上的大量照片,里面全是慕瑾和拓拔恒月的身影。不得不说校园狗子队的强大,慕瑾和社团成员的每次接触几乎都拍了下来。
    慕瑾冷笑,“这样就有关系了,那我们还真是关系非同一般啊。”
    在场的人自然知道她是暗指借学生会之名把她骗来的事情,顿时脸色齐齐不好,性格暴躁的已经踢飞椅子准备干架了。
    “我没兴趣陪你们玩,前面的话就当没听到,什么喜欢啊爱啊自己搞定。”她扭头躲过一个人的拳头,“喜欢的人有很多,爱的人只有一个,就算情投意合,也不一定推心置腹。炫耀的,永远是无知。”
    卡琳娜暗自咬牙,满面怒容,居然被摆了一道!
    原本以为可以敲打敲打这不知所谓的平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她探清楚了所有的情况。真是,该死!
    君铭站在门口敲了下门,里面的打斗声立时停止了。
    “谁?”
    “君铭。”
    疏离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现场的五位女同学心虚了下,随后狠狠瞪了一眼慕瑾。她踢飞脚下的胖子,拍拍手开了门出去。
    “是你?”慕瑾潇洒的理完衣服才发现来人竟然是认识的。
    君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可看着她被带进暗室竟不放心起来,“以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
    “恩,想下次会注意。”慕瑾嘴上应着,脑中则在思考君铭怎么会帮她解围来着。
    推开门,君铭皱着眉往里斜睨了眼,好看的丹凤眼里尽是不悦,“虽说你是恒月的女朋友但是事实如何你自己清楚,别再有下次了。”
    卡琳娜一直低着头,直到人走了才愤愤然踢了桌子一脚,能不知道吗,这女朋友的身份只是骗来的,恒月他根本不承认。
    这是紫色的天地,童话一般的世界。
    蓝花楹绚烂地开了一树又一树。
    树上是满树的花,地上是层层叠叠铺展的花瓣,满目的蓝紫,无尽美丽神秘,仿若这一方天地都被紫的气息暧昧着、迷惑着、诱惑着。
    慕瑾沉醉在这梦幻一般的紫色天地中,沐少卿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什么事,她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了慕瑾,“忘记了,我还有点事,这个给你,欢迎你过来玩。”
    见人匆匆离去,慕瑾提着精美的点心站在不算熟悉的路口,犹豫片刻,踏进了林中。漫步在飘落的紫色花瓣中,慕瑾的心情意外的平静,不知道塔顶的那个少年是不是还在。
    传说中诅咒缠身的厄运少年,无法洗白的罪孽?
    校园中有着无数关于他的传闻,让人分不清真假。
    初见时天空下了很大的雨,她顶着厚厚的法律基础学在雨幕中前行,阴暗的天色下悲凉的钢琴曲从右边的钢琴房里传出,说不清什么原因,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想看看是谁在弹奏。
    再见时,他在荒林的阳光中拉着小提琴,那般的投入又那般的漫不经心,他沉浸在虚妄的世界,像是个误入歧途的精灵,安静忧伤。
    那是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像是从时光里走出的一般,惊艳了慕瑾过去所有的岁月。
    那天出来后她才知道自己欠了人家多大的一份人情。
    他在回去的路上被袭击了。
    风过花海,摇曳起无边绚烂的紫。
    林荫杳杳,紫花锦簇,飞花散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袭香气,淡紫的蓝花楹植了一路,放眼望去犹如一条紫色的烟霞。
    静谧的时光中,蓝花楹开满树,美得迷幻妖娆,紫得纯粹绚烂。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慕瑾漫步走着,蓝花楹树下一只比特斗牛犬警惕的爬了起来,看着前方擅自闯入的人,然后一只两只三只……二十几只比特斗牛犬从各个不同方向包围了过来。
    察觉到不对劲的慕瑾忽然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凶狠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她立马提神四望,同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升起,第一次换条路走就悲剧了要不要这么惨啊!
    正忙着完成报表任务的沐少卿突然想起恶魔岭的森林早被比特斗牛犬占领了,那个可爱的妹子正被他丢在半路上,随后他又摇摇头安心做事,今天秋野泽在呢,总不会出现伤人事件。
    这边,可怜的慕瑾再次体验了回被狗追的惊险运动,不同的是上回的卡罗斯没有这么凶猛,这群比特斗牛犬一看就知道牙口很好。
    卧槽,这是要人命啊!
    她找了个漏洞奋力向前跑去,同时一把飞刀很快的滑到了手中。
    跑了许久,汗流满面的慕瑾这才奇怪,按理说这群恶狗明显训练有素,从它们的表现看更像要把她驱逐到什么地方,而不是锻炼它们强壮有力的两颚。
    一声悠长的口哨响起。
    狗狗们立刻停住了脚,纷纷正襟危坐,像一群听话的士兵。
    晚风吹过大地,花瓣飘落,不一会儿满地蓝紫。少年不知何时悄然立在树干上,白衣翻飞,眼神嘲弄,他背后的红霞火一般燃烧着天际。
    是他——
    慕瑾有些诧异。
    夕阳余晖下,少年骄傲的立在一方,姿态闲雅大方。
    秋野泽跳下蓝雾树,映着背后满树的花,挥一挥手,比特斗牛犬们纷纷退去,他踩着淡紫的花瓣一步步走来。
    “好巧。”慕瑾淡然的打着招呼。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来找我吗?”秋野泽手插着口袋清闲舒适走来,俊美的容颜隐约闪过乖张的戾气,“不用白费力气了,花千溟是不能离开恶魔岭的,除了特殊情况,擅自离开只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失去自由了吗?
    童话中是公主被禁锢在城堡之中,现实里却是王子被束缚在高塔之中。
    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了。
    慕瑾蹙眉,但明白这不是她能多管的闲事。
    “你就这么想见到他吗?”秋野泽的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显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如果你求我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慕瑾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奇怪眼神盯着他,顿时说不下去了。
    “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秋野泽突然凑过去,脸色微红地对着慕瑾,他的眼睛晶莹明亮,像是聚集了世界上所有的快乐,让人想起家中卖萌打滚求主人抚摸的猫咪,“老子看上你了,允许你和我在一起,不用太荣幸哦。”
    对上这样的秋野泽慕瑾心中闪过怪异,闻言后更是脸色发黑,她一挥手,拍开了眼睛的主人,“别开玩笑了,这荣幸我想别人会需要的。”
    秋野泽的脸上瞬间闪过落寞,只一瞬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傲慢态度,“好吧,我想说在那家伙少得可怜的放风生涯中,今天算一次。”
    “谢啦。”慕瑾点头表示知道,往来时的路上走去。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依旧是那骄傲的痞笑。
    他的话真的那么不可信吗?秋野泽捋了捋刘海,低头微笑。
    微暖的日光中,大片大片蓝花楹云朵一般开着,紫了一树浪漫。蓝花楹树下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在紫花中秋野泽安静的站着,刘海遮住了眼睛,令人看不清表情。
    良久,他自嘲般的笑了开去,那家伙还真是幸运啊。
    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几乎无所不能,却各有各的代价,比如花千溟的自由,比如他的健康。
    极少人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十年?或者二十年?
    这浸满毒液的残破躯体还真不好说。
    大概是因为想起了这个性格诡异的少年,慕瑾的精神有些郁郁的。
    “最近还好吗?”司寇夜笑容温和地把各项资料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些资料你拿回 去看下,恶魔岭的推荐信和考核过段时间会给你。”他的眼镜里反射着微软的光,可慕瑾知道这个人看 着君子如玉翩翩风度,骨子里却透着冷漠,这一刻可以和你微笑长谈,下一刻照样可以毫不手软 的把你推向深渊。
    “需要注意的是在特帝学校的学生要衣着整洁,不允许学生佩戴耳环,以及造型夸张的首 饰,且不论男女,除非遇到不可抗拒因素,否则衬衣和校服的纽扣必须全部扣好哦……”
    “额?”
    “不把纽扣扣好的话在暗部视为挑衅,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查阅下前几年的倒霉者身上发生的 事,每个故事都发生在夜晚哦。”
    似乎……
    她知道的。
    没记错的话学生间把这种待遇称之为“逢魔时刻”,这种因小小的失误而演变成的巨大惊悚 片真的不是某些人的恶趣味吗?
    那种惊心动魄、悲剧绝伦的体验估计没有谁想领教一下。
    “明白。”她把资料整理起来,随后起身把签了字的纸张递了过去。“明天我会把档案整 理好,并且去学生会报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麻烦你把这个交给训导主任。”司寇夜摘下眼镜揉揉眼部发酸的肌 肉,神情颇为疲劳,“最近出了点事情,我们都有点忙,不好意思了。”
    慕瑾接过文件翻开,上面是一个叫安祈星的请假说明。她合上封面,点了点头,“好的,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告别了司寇夜,慕瑾刚走下楼不久,意外的碰上了外出归来的秋野泽,他穿着灰黑色 短袖衬衫,下身配着同系的牛仔,带着黑手套的手里捧着两束花兴高采烈地踩着楼梯蹦跳上来, 只是看到慕瑾时那兴奋的笑容顿时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他看到了慕瑾,慕瑾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的。
    于是,慕瑾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定了,掉头走。
    这下好了,秋野泽的脸全部黑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决定以后一定要给慕瑾一个深刻的难忘的教训才行。
    沐少卿失笑,这幅小心别被抢了玩具、要好好藏起来独享的模样,是怎么回事?算了算了 ,他倒是挺好奇今晚送花人的下场,华丽的血腥晚会什么的最有趣了。
    花架上的蔷薇一朵连着一朵开放,花团锦簇中少年渐走渐吟,澄澈的嗓音浅唱着不知名 的旋律,意外的让人觉得心情安定。
    “你很神秘呢,或者说恶魔岭的人都很神秘。别的不说,喏——”慕瑾递上带来的点 心,“这个是回礼。”
    她笑意盈盈的对着花千溟,这个传说中诅咒缠身、弹着一手的好琴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 生活折腾出古怪的性格。他的眼睛很漂亮,眼角的睫毛弯弯的,每当他理亏不好意思时就会垂下 脑袋眯着眼睛笑,像个做错事后认错态度极好的孩子乖乖站在那等待受罚,让人不禁想蹂躏几分 。
    “只是顺便。”他微微一笑,事实上,他只是想探查下自己的活动范围。
    前面的人群很奇怪,他们几乎都是快跑着离开,连头也不敢回,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跑得慢了就会被吞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慕瑾却不打算上前查看这极有可能惹上身的麻烦。
    脚步匆匆的加快两步,再有四米左拐下楼梯就能到其他地方了,可惜她想的虽好,刚到岔路口还没往下走就发现自己的书包被人拉住了。
    她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的俏脸,那人笑了笑,迎着阳光,好看的眼睛里聚集着浅浅的光辉,“一起走。”
    慕瑾被她的笑容蛊惑,以至于没有看见周围人的神色变得奇怪。“图书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泽玩得过火了。”沐少卿淡淡的笑着,阳光下的俏脸温婉美丽。绿柳依依,树下的沐少卿婷婷雅致,眼如秋波,宛如从古典诗词中走出的芳草佳人。
    秋野泽生性好玩,对那些暗地里害人的手段门儿清,加之平日里又惯会做人的,才没搞得天怒人怨。今天是什么激怒他了,以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莫非和……
    对上慕瑾疑惑的眼神,沐少卿摸了摸她的头,“千溟也在那边。”
    果然和花千溟有关,慕瑾叹了口气,最近有传闻和花千溟靠得较近的同学不同程度的遭遇到了意外,这使得原本就让人恐惧的花千溟更加的让人退避三舍。她才不相信什么意外,对厄运之子的称呼不敢苟同,只是究竟是什么人非要孤立花千溟呢?
    看似无害的沐少卿一点都不内疚的误导着慕瑾往错误的思路上越奔越远,虽说事件的起因是安辰羽向沐少卿表白被拒,而后让再次遇到他的沐少卿设计秋野泽狠揍了他一顿,但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
    草丛里安原悲呼一声爬了起来,他身上的伤一点也不比少爷的轻,果然这年头好跟班越来越少了,像他这么忠心的实属难得。
    安辰羽抚摸着严重臃肿的脸蛋,心中来不及暗骂美人狠毒,只想着怎么和老妈解释他真的不是故意和沐家的大小姐搭上线,那种男人婆他实在无福消受啊!
    远处圣保罗教堂的钟声响起,隐约听到歌声传出。道别了沐少卿,慕瑾咬着手中的包子闲适地向学院外走去,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做饭什么的不急。
    慕瑾买回做饭的食材往回走。
    路的旁边围了许多人,她快速地瞥了一眼,视线穿过人群看到了他。
    一身邋遢的少年坐在垃圾桶边上,脏兮兮的小脸,刘海遮住了眼睛。他自顾自地玩耍,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五个石子在他手中不停变换着位子,拿起又放下,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玩的游戏了。
    她站在人群中,望着那双孩童一般清澈的眼睛,说不清什么感觉,酸酸的、有些难受。
    “嗨,原来你在这里。”
    慕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少年转过头来张着茫然的眼睛望着她。这个人认识他吗?他下意识的抓住旁边的石子,刘海遮住的眼睛里闪过渴望与不安慌乱的复杂情绪。
    她微微思考自己突兀的行为是不是给他造成负面影响了,这样想着伸出去的手不由慢了几分变得有些迟疑不确定。
    不——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他倏然抓住她的手,生怕这意外的善意如流星般极快逝去。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抓着自己神情固执的不肯放手了,慕瑾的眸子湿润了些许,她朝他笑了笑,随后手臂用力的把他拉了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她一手抱着食材一手牵着他,穿过半包围的人群,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神情自若地往前走。
    慕瑾打开橱子,从最底层翻出很旧的灰蓝色包裹。“家里只有爸爸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你将就着穿。”
    少年看着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泽,阿星又不见了。”耳机里传来静夜无奈的叹息声,秋野泽倒掉手上的冰水身手麻利地翻过阳台内侧抄近路下楼,“我马上来。”
    拓拔恒月打开车门飞速坐上位子,没多久一辆耀眼的火红色跑车从车库里如流星一般冲了出来。很快,他拐了个弯停下来。
    “上来。”
    车子停在秋野泽的前面,拓拔恒月探出头叫道,他很快跑了过来来。
    至此,恶魔社成员全体出动。
    对于安祈星每个月都会被不同的人从不同地方拎回来的事情众人对此无奈却毫无抱怨,反而生怕寻人迟了这家伙不知道又做出多少自虐的行为。
    安祈星这种毫无规律的逃避现实行为,狠的时候足够让人抓狂的。不是没想过监视,可是谁能监视住这惯犯呢?也不是没有想过跟踪,只是跟踪的人哪里有他本人老手啊,更不是没想过动用科学仪器,没有最绝只有更绝,只是到现在他们也未能成功阻止这家伙偷溜一次。
    一系列行动下来,安祈星这奇葩反跟踪反侦察的能力是一等一的好,以至于到现在寻人的工作越来越困难。
    司寇夜揉揉太阳穴指挥着管家往郊外别墅开去,期间不忘联系同伴询问查找情况。犹记得当初他找到安祈星时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一身邋遢的蹲在下水道旁对着地下污水流过时的倒影发呆。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关于家里新添一口人的收养问题,慕瑾十分淡定,直接对外宣称其为老爹的私生子。
    这件事的结果是她那不知所踪、性格诡异的老爸看到消息时一阵吐血,小兔崽子长大了,学会污人清白了。
    慕瑾弄好汤端了出来,瞥见远处有一抹蓝色。她抬眼瞧了瞧,看着他穿着爸爸的大衣服站在天台,好像风一吹就会被带走了。
    “小武,以后不许过去了,过来。”
    慕瑾一惊,还未到桌边就朝他招呼着。想是感受到声音里压抑的怒气,他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使劲拉着她的手,仿佛不这么做他下一秒就会被抛弃。
    “怎么了?”
    他不安地摇摇头,复又含着两汪泪看她。
    “不要走,不许走,不准离开小武。”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敢松手,脑中想起很多年以前在他还小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女人温柔地看着他,安慰他,亲吻他,可是最终他们都走了,无论他如何惊慌失措,如何焦躁不安,最后还是一个人。
    “没事,我不走。”慕瑾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只是在小武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微暗,究竟怎样的伤害才会造成他如此紧张害怕毫无安全感,这样一个孩子谁舍得丢下。
    她只这样安静陪伴着,不去问也不去想。天空最后的阳光照在小院的石板上,柔和的风拂过树梢,时光在栀子花香里缓缓而过……
    学院的云墙上贴着大大的公告,一瞬间整个学校沸腾了,在知情同学的宣扬下众学子纷纷赶到广场确认消息。
    时间一直到中午才众人平静下下来,只是不时的还讨论着公告上面的事情。
    满学院都在疯传——魔王即将归来!
    所有人都在期待那个特帝的传奇,神秘莫测的禁地隐者归来,他是当之无愧的王。
    相对于学院的热闹,恶魔岭一如既往的在云雾缭绕中安静耸立。
    秋野泽斜靠着墙坐在窗台上,远方复古华丽的广场上依稀可见学生们各自做着喜欢的事,喷涌着晶莹水花的许愿池上白鸽优雅飞向蓝天,森林城堡里蔷薇花开成海,中世纪油画安静沉默,窗角风铃叮叮当当。
    “真淘气,居然把恶魔收留在家里。”顶上日头微醺,他走到窗外,遥望湛蓝悠远的天空低低说道。从实验室出来的安祈星天生拥有伪装的能力,主人格时白发如雪,森冷无情,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剑,第二人格时发如墨,气场纯粹柔和,人畜无害,差别之大,任谁也无法看出这是同一个人。
    云朵飘过,他想起那天她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小道上倔强的神情,被君铭威胁时不屈的眼神,野外求生时坚韧的品质,面对危险时的独立,利用自己时的狡黠,以及不经意间对人的温柔。
    “嘁——”
    他不满的撇撇嘴,似乎在懊恼自己对不相干的人的过分在意。
    书房的门悄然间被打开,秋野泽下意识抬头望去。
    安祈星!
    他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一身危险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白皙如雪的肌肤,银色冷酷到无情的发色,漂亮到仿佛虚假一般没有温度的眼睛,一袭宽松黑衣裹着修长的身材,整个人充满着谜样的气场。
    “你回来了。”秋野泽跳下窗台走了过去。
    他卸下单肩包,在最外层开始摸索,秋野泽知道里层是那把有名邪刀,充满邪性的不详黑唐刀,直到安祈星抽出一叠纸,秋野泽才焕然大悟,原来他已经成功完成了今年学院分摊给恶魔岭的任务。
    还未询问几句,人已经背上背包往窗外跳去。
    拓拔恒月早在监视异常的时候就往书房跑,他还未靠近就见最近的窗台外面,黑衣少年几起几落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他拿出遥控一按,连忙往外跑,院子中停着的红色车辆自动开了过来。
    火红的跑车如流星一般耀眼地从街道上驶去,在它高速转过三个转角后猛然停下。拓拔羽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冷酷随性地靠在了跑车上。
    他的前方是个淡漠无神的少年,眼神空洞得没有任何感情。即使拓拔恒月突然挡住路他的眼中也没有疑惑或不满情绪,映在车镜里的脸始终木然无表情。比起拓拔恒月强劲的气场,这背着黑色休闲单肩包的少年更像沉静的薄雾,存在感极低。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唯独他们就那么静静站着,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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