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时间仿佛静止……
    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如带着电流一般,经由她的唇传遍四肢百骸,傅小鱼头皮一阵阵发麻,脑子已经完全关机,无法思考。
    怎么……怎么就亲上了?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啊啊啊!!!
    这一吻很短,也就维持一两秒的时间,可感觉却被无放慢,让她有种吻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然而,旁边的人静止没几秒,就炸了,傅明礼瞪大双眼,像要吃人似的,一把扯上傅小鱼的衣服,粗鲁将她扯到自己身边,残忍地结束这个养眼的吻。
    傅小鱼还在发懵,傅明礼已经一个拳头朝帅哥打去,然后被帅哥轻松地躲过。
    眼看就要打起来,傅小鱼一把抱住傅明礼,“二哥,别打别打。”
    傅明礼:“今天不打死他,我不姓傅!”
    之后,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傅明礼要打人,他一群狐朋狗友嚷嚷着要帮忙,傅小鱼焦头烂额地拦着,最后终于惊动了酒吧保安。
    结果闹到一半,罪魁祸首不见了!
    那帅哥竟是悄无声息地趁乱走掉,消失无踪。
    傅小鱼被傅明礼押着回套房,被他念叨了一路,说外面的男人都是狗男人,不要轻易相信。
    傅小鱼看似乖巧,其实完全没听进去,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回到套房,发现顾清云并没有回来,也不知是跑哪里去玩了。
    傅小鱼没办法,只能回屋睡觉。
    躺到床上,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帅哥的身影,以及那个温热柔软如触电般的吻。
    第二天早上,傅小鱼被尿意憋醒,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摇摇晃晃地打开房间门走出去。
    刚走两步,对面主卧室的门也同时打开,一个光着身子只在腰上围着条浴巾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身上带着未干的水珠,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在发现傅小鱼后,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傅小鱼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瞪大双眼,表情仿佛见鬼了。
    怎么会有个男人从顾姐姐房间里出来?他还没有穿衣服!!!!
    男人手上的毛巾正好挡掉一半脸,没等傅小鱼看清楚,他飞快就将毛巾扔到她脸上,遮去她的视线,然后往后一退,“砰”的一声又将房门关上。
    傅小鱼:……
    第16章
    傅小鱼被条毛巾兜头盖脸地遮住, 毛巾微湿,带着凉意,让她忍不住倒吸口气, 随即想到, 这条毛巾刚刚被那个男人拿在手上, 还擦过头发,除了擦头发,很有可能还擦了其他地方!
    傅小鱼想阻止自己的思想,但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还是再次在她脑海里闪现,宽肩窄腰,不仅有腹肌还有人鱼线,肌肉厚度刚刚好,不会太过发达, 又很有男人味,再加上没擦干的水珠, 简直色,气满满。
    停!!!傅小鱼你到底在想什么?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现在问题重点应该是:顾姐姐的房间里为什么有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非常非常眼熟, 如果她没看错,这个男人就是昨晚在酒吧里夺走她初吻的帅哥!
    帅哥在酒吧里搭讪她,还送她小吃, 最后当着她二哥的面, 堂而皇之地亲了她, 结果一转眼,他就出现在顾姐姐房间里!
    这真的……真的……太渣了!!
    傅小鱼一把扯下脸上的毛巾, 用力往地上一砸,抬脚踩上去,再狠狠碾了碾。
    她现在也顾不上憋尿, 将袖子一撸,两步上前到顾清云房间门口,咚咚咚地敲门,“姐姐,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姐姐,有听到我说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能出来吗?!!”
    敲完门,她就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没多久,里面便响起顾清云独特的中性嗓音,有些慵懒地说道:“等一下,小鱼。”
    傅小鱼瘪嘴,又催促道:“姐姐,你快点!”
    几分钟过去,顾清云还没出来,傅小鱼实在憋不住,先跑去上了趟厕所,想想又快速洗漱一番。
    等她从浴室出来,顾清云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了。
    看着一身清爽,长发披肩的顾清云,傅小鱼楞了下,看看她,又看看主卧,有些疑惑地问:“姐姐,人呢?”
    顾清云手肘撑在沙发背上,撩了一把长发,淡定问她:“什么男人?”
    傅小鱼皱眉,几大步穿过客厅,去到房门敞开的主卧室,往里面看了看,房间里除了床上被子乱一点外,压根没见到别的活物,她不死心,又往房间里的浴室看了看,里面也是空的。
    傅小鱼匆匆走出浴室,回到客厅,对顾清云说:“姐姐,我刚才明明看到个男人!就几分钟前,我准备上厕所的时候,他刚洗完澡从你房间出来,跟我打了照面,还用湿毛巾扔我脸!”
    顾清云点头道:“哦,他走了,就在你上厕所的时候。”
    傅小鱼:……
    这么快吗?她刚才在浴室里好像没听到客厅有动静啊!
    傅小鱼走到沙发前,仔细打量顾清云,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看得顾清云有些不自在,换了个坐姿,清清嗓子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你不用太在意。”
    傅小鱼走到她身边坐下,吃惊地说:“姐姐,只是陌生人的话,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间里?”
    顾清云看她,微微一笑,说:“都是成年人,你不知道一个陌生男人为什么在我房间过夜吗?”
    傅小鱼瞪眼:……
    一,夜,情!
    顾清云昨晚半夜出门,难道就是为了找男人回来过夜?
    可这也太凑巧了吧,顾清云看上的男人,居然是昨晚在酒吧夺走她初吻的人!
    “姐姐,你知道吗?我昨晚出来看见你不在,就去楼下酒吧找你,然后就遇到你房间里那个男人,他他……他他他……他搭讪我!还……”傅小鱼突然有点说不出口,她昨晚遇到那帅哥,还有点被他的颜迷得晕头转向,亲吻的时候,心里更是小鹿乱撞,有种触电的感觉。
    谁能想到,帅哥一转身,就被顾姐姐带回房间过夜!!
    顾清云倒是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说:“他搭讪你,然后呢?”
    “他……他还当着我二哥的面,亲我!那可是我的初吻!”傅小鱼不爽地说。
    顾清云倒是有些意外,“你的初吻?”
    “对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傅小鱼说。
    “你不是去过国外吗?”
    “我……”傅小鱼楞了下,随即解释道:“我爸管得严,我出国还派个保姆跟着我,没机会谈朋友。”
    顾清云挑眉,笑道:“那挺好的。”
    “不对不对,我们现在是在说那野男人!”
    顾清云忍笑,点头道:“对,在说野男,你继续。”
    傅小鱼想了想,说:“他在酒吧勾搭我,转头又找上你,说明这人是个情场老手,是个渣男,你可不要因为他长得帅,就被骗了!”
    顾清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垂下头低低笑着,肩膀笑的一颤一颤地,好一会才抬头,对傅小鱼说:“放心,我跟他就只是一夜,以后就算再见面,也只是陌生人,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傅小鱼:……
    一起睡了一夜,却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太复杂太可怕了!
    顾清云侧过脸看着傅小鱼,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便抬起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说:“你初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喜欢吗?”
    傅小鱼瞬间想起昨晚的画面,说:“还……还行,就是被吓一大跳。”
    “你觉得那男人帅吗?”顾清云又问。
    傅小鱼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再帅也掩盖不了他是个渣男的事实,下次最好别让我碰到他,不然我肯定用一套咏春拳招呼他!!”
    顾清云:……
    好像,有点出师不利啊。
    在皇苑吃过早餐,和顾清云道别后,傅小鱼就被两个哥哥押着回家,回去的路上,两个哥哥脸色都不太好,大哥估计是从二哥那听到昨晚的事,冷着脸说:“以后禁止去酒吧,不然就没收零花钱。”
    傅小鱼:……
    “我都22岁了!”
    傅明礼坐在副驾驶,冷笑道:“22岁就能在酒吧随便跟陌生男人亲嘴?”
    傅小鱼不服气,说:“那是他亲我的,我也吓一跳啊!”
    傅明义强硬地总结:“所以就不应该去那种地方!”
    这也太武断了吧。
    “亲嘴又没什么,我迟早要谈恋爱,谈恋爱迟早要亲嘴!”傅小鱼嘟囔。
    傅明义傅明礼异口同声:“都不准!”
    傅小鱼:……
    看来在看管她这方面,两个哥哥倒是难得地意见统一。
    顾清云离开皇苑,原本准备回自己市中心的公寓,半路接到叶茹的电话,只能调转方向回去顾宅。
    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太对,不过顾清云并没太在意,这么多年过去,家里的气氛就没对过,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有点佩服自己的爸妈,相爱相杀这么多年,婚姻居然还很牢固,就没听他们谁吵过要离婚。
    顾清云走进客厅,发现二老都在,两人坐在客厅里,隔得老远,一个沉着脸看文件,一个面无表情地玩手机。
    顾清云左右看了看,喊了声“爸妈”,就走到叶茹身边坐下,问她:“怎么回事,火急火燎把我叫回来。”
    叶茹放下手机,抬眼看他,说:“一大早有人来家里闹,我气不过,就打电话给你了。”
    顾清云瞥一眼一言不发的父亲,说:“谁这么不长眼,敢到家里来闹?”
    叶茹冷笑,“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爸外面养的狐狸精和她儿子。”
    她这话说完,对面的顾鹤忽然用力将手里的文件砸向茶几,怒道:“我没在外面养狐狸精!”
    叶茹冷笑,说:“你敢说你没睡过徐熠?你敢说顾应承不是你亲生的?”
    顾鹤刷地站起身,咬了咬牙根,道:“我为什么会睡徐熠,顾应承是怎么来,你也很清楚,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叶茹脸色刷白,咬了咬下嘴唇,说:“不可能过去的,一辈子都过不去!”
    顾鹤急切地喘了几口起,随后又跌坐回沙发上,没再吭声。
    顾清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问的叶茹,“到底怎么回事?”
    叶茹叹气,整理好情绪,才对顾清云说:“这么多年,徐熠一直想要让顾应承进总公司,这事你也知道,最近她联合顾家其他老古董,想让他们出面,力保顾应承进总部,但最后还是被你爸否决了,昨天开董事会否决的,徐熠今天一早就带着顾应承过来闹了,说同样是顾家的血脉,顾应承为何不能得到应有的待遇。”
    说到最后,叶茹怒极反笑,“可惜你没在场,错过那么精彩的戏码,那女人哭起来,就跟嚎丧似的,方圆十里都能听得见。”
    顾清云轻笑,在沙发上摆出个舒适的葛优躺,说:“他想进就让他进啊,这有什么,顾氏那么多蛀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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