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没得选择
自从叶胜眉离开后，楚易感觉自己在长城军里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这到跟叶胜眉离开没有关系，相反，叶胜眉的离开，到让楚易有几分的想念。
长城军内亲如一家的气氛，让楚易很迷醉，让人想不到仇恨，想不到纷争，想不到在北方即将雄起的一个庞大帝国。
楚易并没有急于离开，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去关注长安的动静，他每日都会进入山河界，探听关于长安，关于整个大陆的变化，
杨朔忠实的把关于李元宗的所有消息，一字不漏的透给了楚易，甚至连他跟百骑司主当时在寝殿里的对话，也都传给了楚易。
杨朔再次见到楚易时，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楚易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这种目光十分瘆人，比李元宗的目光要可怕的多。
到看到楚易，他才相信草原上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出自他的手笔，要不然他的目光怎会如此的可怕呢？
楚易进入山河界，并没有见周玉琢，但对于妹妹的所作所为，他十分欣慰，决定正大光明回到长安的那一天见她，而不是这般的偷鸡摸狗。
对长安的一切了然于心，楚易便专心处理起长城军的事情，七万的巨熊部落骑兵，经过重新的休整，由阿莱达带领，终于认了命。
谢道清将这七万骑兵编入了长城军的临时编制，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给他们建立的大营外百丈以内，敢越雷池一步，杀。
如此忙活了有十日，楚易才准备出发前往长安，他带的人很少，除了李纯之外，就是呼川域和乌维丹二人。
阿莱达则要留守长城，看住这七万骑兵。
临行时，谢道清跟楚易深谈了一夜，并送了楚易一个锦囊，让他在生死危机时使用，但只可以使用一次。
这一夜楚易和谢道清都喝了个烂醉，这也是爷孙俩第一次如此喝酒。
到第二日，一队骑兵护送着楚易四人，离开了长城，楚易回过头看向长城时，只见一个老人站在长城的城墙上，正目送着他们，那让楚易心底一阵酸楚，那个老人是他的外公。
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楚易带着人离开长城，回长安准备接受皇帝的亲自迎接时，阿拉贡骑着他的冰雪龙王驹，正在草原上征战。
不像是楚易想象的那么轻松，他率领死亡大军，在莫尊汗国的王庭中，将两大汗国的兵马，全都击溃，俘虏数百万人。
可这样一场大胜，阿拉贡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被血浸染成红色王庭，阿拉贡感觉自己的心在悲哭。
“父王，孩儿定会为你报仇！”阿拉贡拿出酒囊，将里面的马奶酒，全都倒在了地上，随即率领大军，朝罗天汗国杀去。
他赶路已经很快了，可死亡的气息在慢慢的消失，以至于在与两大汗国的联军打到一半时，死亡大军彻底崩溃了。
黄泉的力量彻底消失，大罗仙殿也没有再出手，这一战他率领着全都是俘虏的大军，击败了两大汗国，却伤亡惨重。
若非是两大汗国谁也不愿意做先锋，被阿拉贡各个击破，恐怕这一场大战能不能胜利，都是个问题。
平生第一次，阿拉贡这么恨楚易，如果不是楚易，莫尊汗国的本部人马还在的话，他也不用打的这么苦。
这一战，击溃了两大汗国的主力，尤其是将近两万的符纹骑兵被歼灭后，让阿拉贡喘了一口大气，当然这符纹骑兵是被死亡大军灭掉的，总算在消失之前，没有让他失望。
望着茫茫的草原，阿拉贡的心情却非常沉重，两大汗国的本部人马虽然被全部击溃，可他们的侧翼却是完好无损的。
面对阿拉贡的咄咄逼人，两大汗国再次联合起来，几百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朝阿拉贡推进而来，而此时的阿拉贡手中，只有不到两百万的残兵。
他没有选择退兵，因为身后的草原，已经没有补给的地方，莫尊汗国的领地早就被楚易肆虐的没有了生机。
但他也没有选择跟两大汗国的援军决战，这是找死的行为，他用两大汗国对死亡大军的恐惧心理，让古里甲率领少部分人马牵制住他们，自己则带着主力人马，杀向了乌孙汗国的王庭。
古里甲和古月垄是在阿拉贡回军王庭时，被阿拉贡找到的，奔袭数万里的阿拉贡一战功成，占据了乌孙汗国王庭，俘虏无数。
他把楚易在草原上的战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尽管他知道这会让草原消耗巨大，可他算过一笔账，如果浪费这个机会，他就永远都不可能统一草原，三大汗国鼎力，内耗会更加巨大。
乌孙汗国王庭被袭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前方的大军，等乌孙汗国的大军赶回来时，已经钻到了阿拉贡早就摆好的口袋阵中。
更强一些的罗天汗国并没有救援乌孙汗国，而是在乌孙汗国背后捅了一刀，在阿拉贡与乌孙汗国决战时，占据了他们最肥美的草场。
这给了阿拉贡绝佳的机会，当他完全吞并掉乌孙汗国后，顿时实力大增，等到罗天汗国反应过来时，阿拉贡再次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回程的路上，楚易一直有来自长城军的消息，看到阿拉贡在逆境中即将统一草原，楚易苦笑连连，而同样看到这个消息的人还有李纯，当然是楚易故意给他看的，到此时李纯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阿拉贡一定会统一草原。
过个十多年，统一的草原，会变成大唐最大的敌人。
得知楚易归期整整迟了半个月，李元宗的心情很不好，但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每一程的驿站，都准备好了大军护送。
这让那些想要暗杀楚易的人，全都打消了心思，因为每一站都有大唐最强大的符纹骑兵玄甲黑骑，除非是武圣强者，否则断然是有来无回的。
李纯几乎难以想象，他的父皇竟然会如此屈尊奉承楚易，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想到楚易战功，以及大唐如今的情况，他明白了。
他父皇显然是想利用北方大捷，来鼓舞大唐军民的心思，等楚易回到长安后，甚至会重用于他，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战功，也是因为他的威望。
历史上少有人能有楚易这么多的头衔，即便是护国武神段小酒，也只是在后来才显现出他的力量，一战而扬名。
可楚易却是符纹师，天书院的举试头榜头名，天书院人间行走，符纹神殿符纹状元，大败光明圣子的英雄，以及北方大捷，斩杀几百万荒族人的战神。
无论哪一个名头，都足以让人津津乐道三天，他的人生只有短暂不到二十年，可却有说不尽的故事，比很多人加起来的一辈子，都要精彩。
“回到长安，我将与你分道扬镳。”楚易的马车中，李纯与对视而坐，这些天他们很少谈及关于回到长安的事情。
两人似乎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以弱了自己的气势。
此时楚易开口后，李纯却有些后悔了，他要想做皇帝，恐怕除了他的父皇之外，就只有楚易能够扶持他了。
“你改变主意了？”李纯已经知道了来自皇帝要召他回去的口谕，所以他回去也是名正言顺的，现在楚易要是改变主意的话，回到长安，他便是死路一条。
“不，我没有改变主意，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回到长安站在一起，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矛头，会全部指向我们，到时候我们再想做什么，就困难了。”楚易微笑道。
“所以……”李纯也不傻，他很快明白了楚易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在二哥和三哥之间，左右逢源？”
“只有这样，才能为你争取到最有利的地位，你回去之后，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要去讨好你的父皇，而是给自己建立起威望。”楚易说道。
李纯很为难，他在长安一点根基都没有，甚至比李贺都不如，长城军可没有人给他调派，他能出来，都是大元帅破例，要不是说他要去当皇帝，郁大胡子他们肯定不会放李纯走。
就是这样，郁大胡子他们都是热泪盈眶，送李纯送出了关内的草原，这才返程回去。
看到李纯毫无头绪，楚易笑道：“你只需要去找一个人，只要他答应帮你，那么一切，便水到渠成。”
“谁？”李纯问道。
“宰相杜秀夫。”楚易笑着道。
“杜秀夫？他只忠于父皇，怎么可能支持我！”李纯觉得这个根本不可能。
他来之前，也了解过一些关于长安的形势，这些当然都是楚易给他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在长安要想建立起根基有多困难。
“看人永远不要只看表面，杜秀夫虽然忠于皇帝，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也一样可以忠于你。”楚易说道。
“我登基为帝，毫无胜算，他怎么会扶持我，更别说足够的利益，我可是一穷二白。”李纯苦笑道。
“你不是还有我吗？”楚易笑着道，“你尽管去找杜秀夫，他一定会帮你，他和你一样，没得选！”
李纯不明白楚易哪来这么大自信，即便楚易立下如此大的军功，即便他告诉杜秀夫说楚易支持他，杜秀夫也不一定就会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