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十倍奉还

    当剑的威能越来越强时，这四个字闪烁起了光芒，那一瞬间，楚易感觉到了重，不是山峰之重，也不是城墙之重，更不是天地之重，而是来自于社稷和江山的重。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组成的两个词语，却透着江山社稷的威压，柳叶纨浑身颤抖了起来，因为裸.露着身躯，所以她颤抖起来的样子，给人十分滑稽的感觉。
    “叮”的一声，剑断成了两截，而后符箓突然飘到了柳叶纨的头顶，朝她压了下去，她当即祭出了宝物，可无论她祭出多少宝物，最后都被这张符箓碾碎，那可是一件件的道器。
    这一幕，看的楚易是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一张符箓，竟然有这种威力，但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丑家的先祖，丑千年。
    也只有他的符箓，才能够有这样的威能，以社稷和江山为符纹，自然也是社稷和江山的重量，这是一张攻击与防御兼备的符箓，也是一份大礼。
    他来不及想以后怎么去报答丑欢欢，因为他可能也会死在这里，所以他并没有想太多，当社稷江山符碾碎了柳叶纨最后一件道器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这也碾碎了她的希望。
    这是见到柳叶纨以来，楚易第一次会心的笑，而这张社稷江山符的出现，并没有让那些仙禽回过头来，它们只是把稍稍的往这边一瞥，便继续面对那女子去了，这让柳叶纨很是失望，此刻她多么希望那些仙禽跑过来，一口把楚易吞了。
    楚易一步步的走过去，此时他已经老的不成样子，身上没有了丝毫的朝气，脸上也是皱巴巴的，一双眼睛深陷了进去，唯有里面的眼珠子，闪烁着熠熠的光彩，那是兴奋之色。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拔出了一把血红的剑，此时他已经挥舞不动龙阙剑，但他选择的却不是鱼藏剑，而是这把红剑。
    “饮血剑！”当看到这把剑时，被镇压在符箓下的柳叶纨面如死灰，此刻她苦苦的支撑着，身上的骨头都“咔咔”作响，但这把剑，让她失去了所有希望。
    这是世上最残酷的一把剑，见血而饮血，刺入人身体中，不会流出一丝的血液，因为所有的血液，都会被这把剑所吸收。
    饮血剑吸收血液的速度并不快，所以这把剑，是比天魔剑还要恐怖的剑，天魔剑拘束人的魂魄，而饮血剑，是一滴一滴的，将人的血液吸干。
    就好像被厉鬼吸干了精气一样，可怕的不是被吸，而是感受到被吸走的痛苦，却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柳叶纨浑身颤抖着，这次是因为恐惧而颤抖，只见楚易再次拔出了一把剑，其上煞气缠绕，似有厉鬼咆哮。
    “魔剑！”柳叶纨的眼睛里，失去了光彩。
    “我说过，要让你十倍，百倍的感受我当初的痛苦，只可惜，你女儿不再，要不然我就先杀了她，再让你体验这种痛苦！”楚易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他也不想做一个好人，更不会做敌人面前的好人。
    看到柳叶纨那苍白的脸，他没有丝毫的怜悯，因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姚湘死时的情景，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那样被他的柳叶纨随手屠杀，就像是捏死了一只只蚂蚁，她那时候可没有丝毫的怜悯，更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你不得好死！”柳叶纨咬着牙，“你杀了我，也会跟我一起陪葬！”
    “我没准备活着走出这里，可你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楚易没有立即动剑，此时的柳叶纨，也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些。
    社稷江山符的压力，让她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了进去抵抗，正如楚易所说，柳叶纨到现在也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不然她完全可以放弃抵抗，任由那压力碾下来，那样死的或许还快一些，可她不愿意放弃，她好不容易才修到了今天的境界，怎么可以放弃？
    她身上的符纹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却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搏。
    楚易很满意她的表现，他伸出手，在她痛苦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然后缓缓从脸上落下，滑过她柔嫩的娇躯，落在她胸口，那么的轻柔，这让柳叶纨颤抖的越加厉害，眼睛里好似燃烧起了火焰，恨不得把楚易碎尸万段。
    “我并不喜欢折磨人，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想折磨的人！”楚易冷冷的笑了起来，如同地狱走出来的魔鬼。
    柳叶纨突然后悔自己的坚持，她发现自己看错了楚易，这哪里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这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那双眼睛里，透着经历创伤的怒火，还透着几分的邪异，那双眼睛告诉她，这个人知道怎么折磨人，而且方法很多，死后都不能瞑目。
    柳叶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恐惧一个之前视之如蝼蚁的少年，她更没有想到，这只蝼蚁身上有剧毒，会一寸一寸的啃食她的肉，让她生不如死。
    楚易的手，滑过的地方都不同，就像是爱人的抚摸，不，这比李盛常的抚摸还要老道几分，他似乎很清楚，哪一寸位置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这让她不由的脸颊通红，既有支撑不住的痛苦，也有来自那只手摩挲的本能反应。
    突然，抚摸停止了，那只手从她身上摘掉了一样东西，是那张可以隔绝岁月而不死的皮，那一刹那，柳叶纨便感觉到一股岁月的力量侵蚀而来，她的身体在缓缓的变老。
    她后悔了，恨不得立即停止抵抗，然后用尽全力，毙杀了楚易，可在摘下那张皮后，楚易便退后了，刚好在一丈的距离。
    这个距离是她所不能岂级的，她连杀死楚易的最后机会也没有了，而她白皙的肌肤，渐渐变了颜色，当生命消失，一寸寸的枯黄了起来，她的身体明显的虚弱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让你临死之前，还痛快一回？”楚易苍老的脸上，露出了邪异的笑容，“不，我可不会这么做！”
    柳叶纨脸色瞬间又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了楚易刚才的抚摸，却在她进入了状态的那一刹那，突然的抽离了出去。
    她怨毒的盯着楚易，咆哮起来：“小畜生，我入了你十八辈祖宗，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老娘一定一千倍，一万倍的还回来！”
    “骂吧，骂吧，反正也伤害不到我半分。”楚易学着她之前的模样回道，“好像在沙漠里，我也是这么骂你的，对吧？”
    柳叶纨本还准备继续骂，听到后面那句后，当即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怨毒的看着楚易，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可能楚易早就被杀了几千几万遍了。
    “不骂了？”楚易有些失望，但很快有兴奋了起来，“不骂最好，现在你也体会一下，衰老的滋味，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婆，人老了，就讨人嫌了，据说人老了，魂魄也会跟着老呢，如果我把你的魂魄拘束到天魔剑里，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给你女儿看到你那副样子，你觉得她会不会认出你来？还是她被吓住了，把你碎尸万段？嗯，被自己女儿打个魂飞魄散，想必是很痛苦的事情！”
    “你……”柳叶纨即便是武圣，却也是深山里养出来的武圣，很少离开仙门，在人间行走，所以她的心志，并没有别的武圣那么坚定。
    楚易的威胁，加上岁月的侵蚀，使得她的心志不再那么坚定，脑海厉害时想象起楚易给她描绘的画面来。
    当想到自己变老了，最后被杀死，还被拘束了魂魄，不由恐惧非常，身体颤抖的越加厉害，原本全心全意的支撑着压迫，这一打击下，立即失去了几分力量，江山社稷符的压力，让她浑身的骨头咔咔作响。
    剧痛很快又让她清醒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楚易，却没打算就此放弃。
    “表现的很好。”楚易走到了她的面前，拿着饮血剑，在嘴边舔了舔，冷道，“现在才是第一重的痛苦，肉身的痛苦！”
    剑过去的速度很慢，怕的柳叶纨，直接闭上了眼睛，但楚易却强行把她的眼皮张开：“你当时对我也是这么做的啊，现在，你也得自己感受感受，来，配合一下！”
    他一只手撑开柳叶纨的眼睛，一只手握着饮血剑，刺入了柳叶纨的皮肤，刺痛让柳叶纨尖叫了起来，痛并不足以让她如此，可是剑缓缓刺入的恐惧，让她害怕到了极点，这尖叫像是恶鬼出笼，十分凄厉。
    饮血剑就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童，吸收着柳叶纨的血液，甚至还发出一些奇异的声音，汇聚成一块，让柳叶纨浑身抖动，目光开始涣散了起来，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比眼前的画面还要恐怖许多。
    随着剑刺的越来越深，她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加上岁月的侵袭，身体枯萎的越加厉害，转瞬间一半的气血，便就此消失了。
    重压之下的社稷江山符，压断了柳叶纨的骨头，身体几处，都是紫青紫青的。
    “你……你不是……不是人……你是……你是鬼……你是鬼……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等恶毒的鬼，怎会有你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柳叶纨语无伦次的骂道。
    “你说的对，但也说错了。”楚易收起了笑容，凑到他耳边，“其实我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平日里我都在做人，但如果有人要逼我做鬼，我会让她体味鬼的可怕，你是第一个把鬼勾引出来的人，所以，你应该感觉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