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父親的企圖

    晚上。
    「抱歉，得多麻烦你们照顾一段时间了，这孩子让我不太安心。我会暂时待着，请收下这份谢礼。」
    「没想到您会亲自来访。皓对您失礼的事，请您宽容。」
    「那傢伙是这么了不起的人吗？连琉辉都那么慎重。」(皓)
    「我没听说过有这个人，但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悠真)
    「Eve的父亲...和Eve很像...又不完全一样，有点复杂。」
    窃窃私语着的叁人，已经放低了音量，她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感觉这种气氛和来家庭访问的那种尷尬类似，用力掐了一下自家父亲的大腿。
    (...不痛？)
    顺带一提，谢礼是高级的海鲜，请人送来的。
    「既然能调查到这里，就表示您不是一般人吧？但是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后果，您也得记住了。」
    「交易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和道义嘛，我是做合法买卖的人，口风很紧的。」
    (没说服力。)
    「能让我跟女儿同房间就更好了，有她就不需要太好住的房间。」
    「这是根据她本人的强烈要求才安排的。」
    他和她不一样，平常就会对信任并喜欢的人事物表示撒娇或依赖。
    不戳到怒点的讽刺，会接受。
    在大部分知道他身分的外人眼中，这就像表面上用讨好的语气，其实是在威胁。
    能不能批评他也是看他的心情。
    看得出来的人，比如她，就会直接说:
    「你不觉得一个陌生人突然亲密，非常可疑吗？」
    「那我会慢慢来的，你和暂定的女婿要关係好一点，不要太常吵架。因为要『善后』的人是我。」
    他看向除了她的所有人，眼神诡异。
    「我要先去把私事处理好再回来，请不要太介意我。」
    (不就是生鱼片店的事吗......关店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去吃啊？)
    她看过名片后，心里对军火商只有卖武器给人去打仗的这个印象。
    对生鱼片店老闆这个名词还比较亲切，但是又不想直接说想去他店里吃。
    就算对方搞不好会举双手表示赞成，欢迎她去。
    某天放学。
    「既然他有粉丝陪，你就不需要等他了吧？我可以陪你。」(寺)
    「你陪我？这十几年你都不在，又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係。」
    他摸了摸她的头，像在安抚被丢下太久而闹脾气的孩子，充满温柔。
    「只要你开心就好。不管最后的决定是不是想离开他身边，我都会帮你。对我撒娇吧。」
    「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原谅你。」(笑)
    「喂~你和他躲在教室外面聊什么？」
    「我们的感情问题?~」(笑)
    「不要说得我好像和你很熟了，寺。」(笑)
    她这样称呼，主要是不想在学校用爸爸称呼一个穿制服的家长。
    不过刚才她还是有听见某人的粉丝谈论她在门口和他聊天的事。
    和皓亲密还跟别人说话的传闻，还有批评她外表的话，一字不漏。
    「学长，你果然是个很麻烦的人。寺，送我回去。」
    「不逛街吗？我想穿这样和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出去玩。」
    「可爱？嗯，一起去。还有，不准叫错，你刚才绝对差点就错了。」(笑)
    「我也一起去。让这种莫名其妙的傢伙带你出去，你就不担心会有问题吗？」
    不信任的眼神明显到几乎要转变成敌意。
    电玩中心。
    「快夹到了，再过去一点。」(激动)
    「好，按下去~」
    「没中。」(笑)
    「换你。这根本夹不到~」
    「当年追老婆的气势，我还是有的。小时，看爸爸一次夹给你看。」
    他准确地夹中她走到一半，停下来看的那一隻黑色鱼布偶。
    把鱼放到帮她买的粉红色后背包里之后，他骄傲地看着她，称讚她的眼光。
    生鱼片店老闆vs暂定女婿，第一回合获胜，她确实有开心的感觉。
    (我看的又不是爸爸好像喜欢的鱼。)
    之后去了服装店，他选轻飘飘的粉红色洋装想帮她穿而落败，由黑底红蔷薇花纹连身裙获胜。
    换成到水族馆，有两个人没兴趣而再次落败。
    买单的事全被他自动自发地付钱处理。
    自助式餐厅，父亲包场，附不会让店家亏本的小费。
    「小时，你去挑菜吧，我等你挑好再去。」
    她浮现出开心的笑容，兴奋地往吧台走。
    「那我不客气了。」
    「去吧，多吃一点。」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在和家人团聚的幸福里，表情变得松懈，嘴角的笑容洋溢着满足感。
    托着脸颊的手，残留着无数次被划破肌肤的伤痕和因此形成的白色伤疤。
    等确定她走到不会听见的范围后，他开始说起正事。
    「我要请你离开我女儿。」(笑)
    「玩完噁心的家人游戏，总算说出目的了啊？你支开我的心思太明显了。」
    「有时候企图明显也能成功。对她来说，你没有主动就输了，魅力还不到她想主动追求的地步呢。」(笑)
    「你是什么意思？突然冒出来的父亲，难道要说你就算这样，也还是比较了解她吗？」
    「我没有那么自以为是，也没有现在就想带走她。不过，我讨厌不付出什么就想得到我珍惜的女儿的人。我等了这么久才见到她，凭什么要让一个我不认同的人得到？」(笑)
    他手中的玻璃杯在他说完后，应声破碎，鲜血沾满玻璃，溶在水中。
    不觉得这样有任何疼痛感的他，从容地擦拭桌面，表示不介意留这么一点血。
    「你为什么能这么喜欢她啊？明明刚认识，她还那种态度。」
    「她是我女儿。不觉得很有魅力吗？那种不怕我，还有想抱过来又假装不想抱的样子，生气的时候很会戳人痛处，报仇不留情，生气完之后的态度变好，还有又软又香的身体，想欺负又不敢欺负得太过分。」
    他说完就想再黏上去一次。
    「和我很像，但是更青涩，成熟之后一定是好老婆。和我家那个人是不同类型的好，不知道她的常识是不是也傻得让我想疼爱」
    彻底陷入陶醉模式，无法沟通。
    语气是那种有点骄傲地说着爱人的优点，又不扭捏，是不脸红的腹黑式称讚。
    让人无言到没话说，听不下去的宠爱。
    她端着装满食物的好几个盘子，不知道是要先不好意思，还是叫他不要再说了。
    「寺，你对杯子做了什么？称讚的话太多，反而很恐怖。」(笑)
    「听到他的粉丝说你不好，我不高兴嘛。他一点偶像的感觉都没有。」
    他为了不被提起是聊到什么才开始称讚她，先抱过去，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要抱我，会弄到衣服。受伤还不快点处理一下。」
    她拿出一条粉色的手帕，帮他擦掉手上的血、挑掉玻璃渣，还用书包里的药和OK绷消毒并包扎。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还趁她没注意，摆出得意的样子。
    终于开始吃饭的时候，只有她和皓的盘子装满吃的。
    他吃的量却像逛街只吃两、叁间路边摊的程度，再配上一杯黑糖拿铁。
    烤肉串两个、沾浓汤的两个麵包(含汤)、水果沙拉、拿铁(用茶杯装)，就是他的晚餐。
    「你是她爸，可是吃这么少？」
    惊讶的反而是刚才因为他说话的气势而没料到会有反差的皓。
    「很奇怪吗？我家很会吃的只有小时，还有过世的孩子的妈，寧。我是那种在烤肉的时候负责烤，吃个几串、喝杯啤酒过癮就满足的人。而且要是我那么会吃，早就该饿死了。」
    「就是想吃也吃不下吧？」(笑)
    「没错，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懂我。」(笑)
    他刻意贴过去，还亲密地餵了她一口自己盘里的肉，她高兴地接受。
    「暂定女婿，这样你懂了吗？亲近我女儿的叁步骤，贴近、友善、餵食。」
    「这是讨好吧，我才不想用这种对我没好处的方法。」
    「所以你才傻啊。隐藏成本听过吧？是额外的代价。但是隐藏的回报，你认为没有吗？感情上的满足是赢得过物资的。你懂之前，我会碍你的事。」
    两人的目光呈现不同的感情，挑战者的自信和被挑战者的厌恶。
    (我该帮哪边加油才好？)
    她吃着嘴里的肉，犹豫。
    父亲是腹黑半病娇系的，但是秉持着某种程度的底线...应该吧，感觉我快想写攻略鬼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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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订在他结婚前，详细设定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