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东海第一勇士
那是韦蕴当面首的第三年,当时是留香第一次被传召,韦蕴晚上亦是不睡,等待着留香什么时候被送回来,然后给他疗伤之类的。可是,一盅茶水一直煮到天明,留香一直都没有回来。韦蕴看着无人的门外,心中自是有些着急。公主从来不会留宿他人,每每完事儿,必会让人出了门自己回房睡。
按理说,留香年纪小,并且是第一次,不可能如此之久。早就应该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难道,是在路上遭遇不测了?
韦蕴想着那天自己浑浑噩噩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有人对自己动手动脚来着,只是当时自己处于半昏迷状态,是不是对谁动手了也不一定。可是留香不会武功,万一真给谁留在半路了,岂不是死定了?
进府两年,韦蕴完全清楚,这是个什么样酒池肉林,寻欢作乐的场所。主子是那样了,她的下属整日听着靡靡之音,心境又会静到如何呢?不过是害怕公主对他们作什么罢了。可是,动不了公主,动不了来来往往的贵女,但是他们这些面首被动的,不在少数。
一想到此,韦蕴当下时警醒了,他立马抄起床头的剑,一路朝大公主寝房走去。果不其然,在花园角落的假山里,一个侍卫接着一个侍卫提着裤子出来,里面传来如同小猫一般微弱的叫声。
为了保守起见,韦蕴飞身到假山后面一处树干上,刚好可以从一个孔中看见假山里的全部。而在那个孔中,他看见的刚好是湿汗淋漓,无力地将脸贴在满是砂石的岩石上的留香。而仿佛心灵感应一般,在他震惊的看着留香又给一个侍卫凌@辱的时候,留香也抬头,绝望的看着他的眼睛,冲他摇了摇头。
在他印象里,留香虽是一个善于心计的小孩,也乐得去微微伤害别人以寻求自己安全,喜欢恶作剧,还喜欢教育人,但他从未露出绝望的神情,无论遇到什么。相处的这两年中,他早已把他当成弟弟来看,而此时,在岩石遮挡的部分,在他没有看见的部分,不知还站着多少个如狼似虎的侍卫!
留香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即将断气的小猫。韦蕴终于忍不住地跳了下去,拔出长剑,冲向侍卫们。侍卫们刚被满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削去手脚,砍断腰骨,一瞬间死伤半数!反应过来的人,立马捡起武器,大喊着歹人找死,冲着韦蕴砍来。韦蕴当下时运功挥舞长剑,一剑剑刺死了冲他冲过来的侍卫们。
激战半个时辰,削坏了树木花草,无数的血肉尸块横飞,混合花园中的湖水,仿佛致命的魔鬼的呼吸,一点点勒索人的神经。
韦蕴冲进假山中,只见留香光着下半身瘫倒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生死未知。他含着泪,将留香的下身用布包好,扛着他,飞向了合欢苑。
他放下留香,伸手探气,发现他还活着,连忙喂下他续命的参片,开始查看他的伤势。一掀开包布,他的眼睛登时又红了。那处的肉,红肿充血外翻,血迹斑驳的印在雪白的肌肤上。他还仅仅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些人,简直禽兽!
韦蕴还是冷静了下来,他跑去翻找金疮药和包扎的东西。找来之后,连忙为留香包扎疗伤。之间,因为金疮药触碰伤口的关系,留香即便昏厥,还是在下意识中叫出了声,可见其疼痛的厉害。
昨晚一切的韦蕴给留香把了把脉,发现他趋于稳定,终于松了口气。却发现,一个身影,不对,是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而一群身影恭敬地站在不远处。那个身影便是大公主雪霈。
只见她微笑着,一路鼓掌,一路走向他们两个。韦蕴下意识把留香挡在身后。雪霈看了,说道:“还真是兄弟情深啊。柳克,你将我一干侍卫都给杀了,还把我最喜欢的戏绢花给削了个大半,你想怎么补偿我?”,她毫不介意的直接坐在留香的床边,刚好将留香垂着的手坐着。惊起了留香的痛喊。
“公主!”韦蕴诧异出声,想要阻止,却在雪霈的眼神中生生忍下自己的冲动,跪下说道,“小的一时间冲动,还望公主重重惩罚。”他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雪霈坐在的留香的手上。
雪霈似乎知道这点,还故意挪了挪,激起了留香更大的痛苦。她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会武功的。不过之前能将我一干姐妹喂饱,也将我弄得满意,确实不是一般男子所能办到的。我早就该想到了,你会武功的。”
韦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雪霈,袖子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抠在了肉里。雪霈似乎没有在意韦蕴早已僵直的身体,以及他已经显露出的怒意。不是不在意,是故意忽略掉的,被她所压在身下的人越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就越是爽快。
她伸出手,攥起头发间的一只红玉钗,尖锐的钗尾抵住了留香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刺进去一样。
她说道:“现在呢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个就是替这位留香小公子收尸,第二呢就是去替我赢得一场比赛,然后狠狠打某人的脸。”。雪霈说的,便是东海皇室即将举办的角斗赛,以此来选拔第一勇士。而在雪霈一众酒池肉林的朋友中,有一位作威作福的郡主。即便雪霈是东海大公主,但是那位郡主的生父劳苦功高,她父皇也要敬重三分,连带着她也一样要对那位郡主细声软语。
这样,便给了那位郡主得寸进尺的机会,她这些年来更为严重,甚至不把雪霈当成大公主了。而此次雪霈听说,她家的一位面首也要参加这一场比赛,而且她一直和众姐妹炫耀她家那位面首多么强,这次她定要打那位郡主的脸。刚好,这位她最近一直在宠爱的面首今日大杀四方,把她一众侍卫全都打死了,面相更是英俊潇洒,去和那厮的面首比定不落下风!
韦蕴听了,说道:“你想要什么名次?”。雪霈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边笑还边轻拍韦蕴的肩膀说道:“克儿就是知道本宫的心思,不过,你这么自信么?什么比赛你都还不知道就问要什么名次?”
韦蕴不再看着留香一直被压着的那条手臂,转而看向了地上起伏的毛皮,说道:“我不是自信,我只是,惜命。”
雪霈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说道:“我要你,将所有人打败,然后对上高阳郡主府的时候,给我打残他。”
韦蕴没有思考过多,难道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他说道:“自是遵命。”
雪霈看了他恭顺地跪在地上的样子,再看看一旁留香半死不活的模样,冷笑着说道:“若是没有办好这件事,我会让你,还有他,一同去服侍我府上一干劳苦功高的侍卫。”雪霈了解男人,知道男人最屈辱的便是被另一个男人所凌@辱,而若是被一干人一起凌@辱,那么,比死了还要难受。
“是!”韦蕴回答道,依旧跪着,握拳的手依旧没用松开。雪霈走了,门外丛丛的人影也渐渐消失,韦蕴握着的拳头轻轻松开,颓然的跪着,颤抖的气息一点点吐了出来。他没有过多的情绪,起身继续看留香的伤势,心中由痛转麻,渐渐地没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