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比试

    沈婷刚要开言，只见一身大红的周澜然站于澜兮身后“她怎么来了？谁叫她回来的。”
    澜兮也觉得面上无光毕竟当日二人相斗伤了沈婷“姐姐莫怪，她也是才刚回来三日。今日宴请，父亲非怕婢女伺候不周，打发她前来照应。”
    沈婷听言明白了澜兮所言何意，拉着周澜兮走到门栏处“她回来可有欺负与你？若是有我便叫母亲去为你说话。”
    澜兮看着沈婷，真有种被姐姐保护的感觉“没有，她没有欺负我。只是不知前几日姐姐找我是否有事，可别耽搁了。”
    沈婷看着澜兮眉头深锁“你还敢问，我家为了你可都要翻天了。”
    “我这次来京都可是去都未去，也什么都未做。怎会为了我？与我何干？”
    沈婷哀怨的看着周澜“你是没去，可你比别人去过千次还厉害。你来京都时哥哥背着家里出来接你，父亲也不是全然不知。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就算了，可谁知这事怎么就叫嫂嫂知道了。连在大同求娶的事也知晓了，与哥哥大吵一架闹的不可开交。哥哥一气之下把要娶你当平妻的事说了出来，当时嫂嫂就要去面见皇上合离。还要治哥哥一个大不敬治罪，父亲无奈只得把哥哥关了起来。”
    澜兮听着一切，只觉得心刺痛。她从不想害人，介入到别人的生活中。可是为什么一再远离，还是牵扯其中呢。“你说这些我从不知道，没想过沈公子居然会如此做。”说着已经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感，以后也不想叫什么兄长，哥哥的。
    “你自是不知，本来下帖与你是想叫你劝解哥哥一二的。可是等了几日你也未去，哥哥为此事还没降了职位。如今整日的饮酒消愁，也不见任何人。兮儿我求你去见见我哥吧，我怕在这样下去我哥的人生都完了。”沈婷眼里满目的祈求之色。
    澜兮忙拉过沈婷的手“姐姐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实在不能去。有些事我能做得，有些事我做不得。”
    沈婷听着澜兮的话立马变了脸色“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日后沈府在有何事我也不会相求与你。从此各安天命，再无瓜葛。”转身便欲走。
    澜兮一把拉住沈婷离去的脚步“长姐，听我言明在走也不迟。我不是不想帮，而是有些事我去帮忙，只会越帮越忙的。你早知我心不在此，我去了又如何呢。今日我可以去，明日沈公子又想见。三见两见沈公子意决，我强嫁进沈府。已如今兄长对我的心意，你觉得与荣王府闹翻的日子还远吗？那时的后果，真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吗？”
    澜兮的话句句刺进沈婷的心里，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澜兮“是姐姐没想到此层，错怪了妹妹。望妹妹原谅长姐这一回的疏忽，把妹妹的好心错怪了。”
    澜兮拉过沈婷的手“妹妹自是不会怪姐姐，姐姐也是关心则乱。有些事还得靠兄长自己来解开心结，你也莫要强求了。无事时不妨给兄长找些事做，也可打发些时辰没空去想些别的。”
    沈婷听明了澜兮的含义，伸出那白皙的小手回握住澜兮的手。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公主到，四皇子到，五皇子到，六皇子到，容郡王世子到，成郡王世子到，安侯爷到，齐侯爷到，九门提督嫡子纳兰明德到，大将军嫡子欧阳富貅到…………”一大串的唱名传来，沈婷与澜兮慌忙打断对话走回自己的座位旁跪好。
    一群人有序入内，瞬间整个大厅内黑压压一片。长公主由嬷嬷扶着走上了右侧的主位上，众人忙跪倒行礼。不是长公主托大，她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还在当初宫变时为救皇帝负了伤，除了皇帝所有人都得敬着三分。连当今太子见她也得行礼称姑母，更别说这些皇子侯爷世子的了。
    澜兮侧眼偷看，想见见传说中的公主是长个什么样的。只见长公主是一年过四十的妇人，身着杏黄色的公主朝服衬得人格外威严肃目。圆脸柳叶弯眉，身材微胖。眼睛不大确发出独有霸气，让人心生敬畏。头上的斐云鬓上带着深绿色的翡翠头势，鬓边插着明黄色的七尾凤步摇，走起路来显得熠熠生辉，似展翅飞翔了一样。
    澜兮正偷眼打量着，这见长公主坐在主位上一抬手“都起来吧，今是皇家盛宴只为显我大慕盛世，你们无需多礼。只要你们各显其能，展示出你们的才艺就好。”
    “臣等遵命，必不负长公主期望。”
    “那就好，都起来赐坐吧。”
    众人听言忙谢恩，找到自己的坐位坐好。
    长公主对着身边的来福点了一下头，那太监走到正中大声唱喝到“才艺比试开始，第一轮是棋艺。不知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台比试啊，请走到正中坐位上。”
    太监语闭，只见一身藏红色衣衫的女子走到正中“臣女愿意一试，请长公主成全。”
    长公主看向台中之人“原来是傅兰静啊，你可是咱大慕出了名的才女啊。有你在，怕是这头筹一定是你抜得了。”
    傅兰静墩身行礼“小女不敢当长公主如此夸奖，众妹妹中不妨多的是才艺惊人的，可莫叫小女输了日后抬不起头来。”
    长公主看傅兰静如此谦卑也是喜欢“那就比过在说，不知哪家小姐公子的愿与齐相较。”闻声台下确没有一人上前。毕竟傅兰静就左都统之女，赢了惹下**烦，输了也面色无光，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哈哈皇姑母总这样多没趣啊，你看她们惧怕权位的，惧怕结果的。都没有一人敢第一个站出来，不如我们给些彩头吧。今日只讲谁的彩头多，不讲谁家小官女子赢了哪位将军的女儿如何？”
    “呵呵就你鬼主意多，不过这也不防是个办法。那这第一局的彩头就由你出吧，本宫一时也没有准备。下局便由我出如何？”
    五皇子闻言看向台下的众人“不用皇姑母出，这些个皇子皇孙呢。一人出一局不知大家意下如何？这第一局我便出这新得来的红宝石一对。”说着从下人手中拿出一对如鸡蛋大小的红宝石，众小姐也都是看迷了眼。
    四皇子起身“皇弟这个办法很好，我同意。下局的彩头就由我出了，我出父皇新赏的进贡砚台一方。”
    随着四皇子五皇子都出言，下边附和声众起。这件事也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座位上已经有按耐不住想要得到东西的公子小姐们，纷纷走上前去自告奋勇了。一时间正中的棋盘边已经坐满了人，随着那富贵公公的开始声，投入到了战局当中。
    澜兮看着台上的人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她对棋艺不懂也没耐心。周澜然早在看见那红宝石时便不顾她的拉扯，冲到台上去了。看了一会澜兮也觉厌烦，听了沈婷的话如今她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偷偷的拉了竹香一把，小声道“走我们出去转转，我觉得气闷。”说着拉着竹香从旁边走了出去，其实这种场合是让小姐们随意走动的。可那些小姐们的心思都在那些皇孙贵胄身上，哪有人肯出来啊。
    二人行走在青石路上，澜兮抬头看着那天空飘落的皑皑白雪心里空寂。夏红的背叛，周澜然的紧～逼，周世洪的无情，还有沈潇那让她窒息的错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竹香看着周澜兮失神，知她是心里难过。从夏红拐银子走后，明显的发觉澜兮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不由得伸手拉过澜兮的手扶着，可触手的只是一片刺骨。“小姐，您的手怎么这样冰凉。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大殿里还暖和些。出来这么久也是该回去了，出来太久总是不好的。”
    澜兮望向远处一片青翠的松柏，心里有了一丝向往。“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去那松柏处看看。咱们去那在待会也不迟，又是棋艺，书法，绘画，韵律的。还得些时辰的，没那么早完事的。”
    竹香顺着澜兮的方向看去，雪白的世界中只有那一片绿意到也新鲜。“那您先去吧，我偷偷回去给您拿个手炉来。最近您身子也不好，怎么也不能叫您冻着。”
    “那你去吧，路上慢着些。这里全是贵人，别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奴婢醒的的，小姐您就在那松柏处等着奴婢就好。可千万走不得，叫奴婢寻不着您。”竹香怕澜兮在惹什么麻烦，一劲的叮嘱着。像个要离别的母亲，总不放心自家的孩子。
    澜兮突然觉得好笑“我又不是孩子，你别别婆婆妈妈了。你若在你去，怕我都冻死了。”
    竹香慌忙捂住澜兮的嘴“您快呸两下，怎么什么都能胡言呢。”
    “呸，呸，呸，呸了四下总可以了吧，你还去不去了？”
    竹香看着澜兮像那淘气的孩子，也忍不住笑出声“呵呵我去，我去还不成吗。”说着转身往大厅的方向而去。
    澜兮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也转过头来像松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