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该怎么救你

    二夫人就这么在外面跪到了夜里，就连身边的丫环都看不下去了，这时玉茗开门走了出来，她对二夫人点了点头，示意她同意去见卓少杰，二夫人激动的站起来，发现自己腿麻到没有知觉。
    “二夫人。”丫鬟急忙扶住她，虽然二夫人瞧不起穷人，极多的时候是刀子嘴豆腐心，二少爷出了事大家很同情她。
    这简单的动作看在玉茗眼中引起了她的反思，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若卓家真像爹所说的那样，那这一切都是假象吗？
    跟随二夫人一同回了卓府，一路上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感觉到她眼中的谢意，她不知道自己迈出这一步是对是错，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华家列祖列宗，因为她爱上了愁人的儿子。
    再次踏进卓家心情复杂，说不出来的心绪，在二夫人的带领下她来到了卓少杰的房中，屋中灯火通亮，几位丫环刚替他擦拭完了身体端着水盆离开，遇到她们急忙行了一了才退下。
    床榻上他安详的躺在那儿，仿佛谁也不能将他从美梦中唤醒过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她脚下如同有千斤重般艰难的移了过去，耳边回响起那天他问她的话。
    “你说的你愿意难道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我在报复卓家，你又何必太但真。”
    “何必太当真。”他眼含泪水，抬头望天不让眼泪落下，继而道“可我已经当真了。”
    “我从没有爱过你，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不是很好吗，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可你已经出现了，我把心都给你了，你说走就走，那你把心还给我。”
    “好。”
    她走向卓少杰的床沿，看着他，蹲下身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他的鼻尖，眼泪依然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微笑着，声音却有些哽咽。
    “你真是懒，听二夫人说你赌气睡了好久，真像个孩子。”
    握住他的手靠近自己的脸，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落泪，泣声道“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那天说的我不爱你其实是骗你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玉茗的话她忍不住捂面哭泣，是他害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屋外边的房顶上苏画颜翘着二郎腿躺在面，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仿佛心的深处受到了撞触，望着漆黑阴冷的夜晚，今夜注定无眠。
    一大早又传来卓少杰病危的消息，大夫请了好几个，个个大夫都摇头离开，二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听到这里苏画颜很是好奇，孙子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老夫人还不用千掌花救她孙子，难道真要看着他死吗？
    私下里，二夫人来到老夫人的房里，她当然知道她的来意，让所有下人离开后二夫人直接跪下恳求老夫人救卓少杰，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想啊。
    “我又何尝不想救少杰，只是这千掌花早已枯萎，为了不影响卓家生意才没让消息泄露出去，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卓家吗？”
    “我不能看着少杰离开我，我去求菩萨，哪怕使用我的命和他交换，只要我的少杰能够活过来。”
    她整个人都瘫了，难道要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她吗，不，她不答应，她去求菩萨，她要用自己的命换回他，话毕，她起身便朝寺庙而去。
    屋中老夫人老泪纵横，当年他们的爹卓效外出做生意惨死山贼手上，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大夫人听到这消息也难产去世，真是不能让她省心，她不知到时该如何面对卓家的列祖列宗。
    卓阳坐在桌前翻阅各种书籍，想从中找起死回生的药，这时，花翎端着汤药走了过来，见他如此废寝忘食的找，她心里也是很担心的，一个没救活另一个反倒是倒下，叫她如何是好。
    此时，二夫人为表诚意她卸下金银华服穿着素衣，不乘马车不做轿，从家中三跪九叩跪到菩萨面前，只要能救救她的少杰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她不管街道上百姓的目光，不管地面是否泥泞不平。
    苏画颜掠身站在树梢之上，看着二夫人尽管膝盖额头都磕出血依然不放弃，母爱的伟大，她看得入神，泽溪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她身边，目光随之苏画颜的视线望去，二夫人此举确实让他震惊。
    “所以，你打算插手这件事吗？”泽溪问道。
    闻言，她回过神，看向他，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既然他知道了答案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可怜天下父母心，卓少杰能真心爱一个人，说明他本性并不坏。
    见她转身离开，泽溪忙唤道“盲颜。”
    他想阻止，也知道她不会听他的，对于二夫人为什么只能祈求老天她心里也知道了原因，就在那天夜里，她偷偷进入药阁，发现药阁里除了一些市面上珍贵的药材外并没有千掌花，同时知道泽溪为什么进不了药阁，原来是因为里面有一尊药神的塑像，应该是受那位有点道行的开过光吧，泽溪修炼程度还不高，所以才无法进入。
    后又听到老夫人和二夫人的对话她才知道原因，听二夫人要求菩萨，才有了她跟来的事。
    回到卓府苏画颜换做一道细微的光进入了卓少杰的梦里，他的梦里很冷，是他已经心灰意冷了吗？她在云雾中寻找着他，尽管他怎么呼喊他也不见他的回应，她走着，寒气越来越重，她心里寻思如果跟着寒气的源头是否能找到他呢。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冰冻，她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到这个地方，她左右看着，越往深处，她看到一处冰石上卓少杰正被铁链捆绑着。
    “卓少杰，喂喂...醒醒。”她拍了拍他脸，冰凉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又换了几声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她，在看看自己被捆绑着，心里寻思，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这个人是土匪？
    “喂，你冻傻？”见他看着她不说话，一脸懵逼的模样，她打趣道。
    “这位大姐，你想要钱是吧，我家有的是，只要你不撕票，要多少都可以。”
    感情是他把她当打劫的了，苏画颜倒吸一口凉气，她长得很像土匪吗，轮苏画颜此时的心里面积，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她手中幻出扇子便是一敲，不满道“我看你真的是需要清醒一下你的记忆。”
    苏画颜这一扇子卓少杰空白的记忆同源源不断的水涌进脑海，二夫人的话，他的话，玉茗的话，老鸨的话。
    “你是敢去找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从没有爱过你，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不是很好吗，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可你已经出现了，我把心都给你了，你说走就走，那你把心还给我。”
    “好。”
    “妈妈，青莲...她现在还好吗?”
    “你还在想着青莲呢，她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当年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你对她的心意她明白，她让我陪她演了这一出就是想让你忘了她。”
    “她骗你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你恨我，这样你会记住我一辈子。”
    看他神情变化想来是想起来了，他把自己囚禁起来不愿醒过来，却不知现实中爱他的人正在受尽煎熬，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劝得了他，只是二夫人的举动感动了她才愿意试上一试。
    “你回去吧。”
    卓少杰冷冷的回她一句，这就完了？她看着他不说话，这样的她让他心烦，高声一吼“我叫你走。”
    “啪”
    苏画颜一巴掌给他扇了过去，整个空间回荡着清脆的响声，瞬间气场爆棚，开口道“这一巴掌是你对我的不敬所受。”
    “啪”苏画颜又是一巴掌。
    “你怎么又打我。”他怒视道。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正在三跪九叩前往寺庙的母亲给的。”
    “啪”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垂头，微颤道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心爱的姑娘，你让她为你终日以泪洗面。”
    她手在空中一挥，瞬间显现出一面玄镜，镜中是二夫人三跪九叩磕到了寺庙的步梯上，膝盖上的血渍染红了她的素衣，额头，手上伤痕累累，她终于跪到了菩萨面前，他看着镜中她向菩萨祈求着，哭得满脸是泪的他唇瓣颤抖着，唤了一声娘。
    忽然，耳边传来玉茗哭泣的声音，整个空间都是她无助呼喊他的声音。
    “二少爷，你快醒醒啊，我该怎么救你。”
    “玉茗。”
    现实中，大夫站起身摇头要离开，玉茗拽着他不让其离开，她不相信这个事实，她哭着求着大夫救他，大夫掰开她的手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她爬回他的身边，在梦中卓少杰看到她的无助和害怕，她对他说的话都一一听得清楚，他看到她拿出一把匕首说着要与他共赴黄泉，不让他黄泉之上孤独，他着急起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他要阻止她，他不想她出事，但好像他不管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听不见，他该怎么办，他不能在这里，他要阻止她。
    就在玉茗举手险些刺进自己的身体时卓少杰突然醒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看到他的手抓着她的手，她更加的喜极而泣，许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卓少杰模模糊糊看着她很快又晕睡了过去。
    心有所爱放不下之人，就算是黄泉之上的魂也会奋力找到回家的方向，哪怕用尽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