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童年的记忆

    原本只是个脱臼，可因为沈家的重视，硬是搞成了个大事件，朱嫂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熬人参鸡汤。
    鸡是让人从乡下买来的老母鸡，人参是沈长林珍藏多年的老参，文火慢炖至少3个小时，待周善善八点起床时，鸡汤刚刚好，肉烂汤浓。
    沈长林或许是担心自己在家周善善不习惯，每天早上都早早吃完早饭就去部队，罗淑娴则会帮周善善洗漱完，这才离开。
    至于陪吃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沈战东头上了。
    早餐除了鸡汤雷打不动外，主食都会变着花样儿，前天是红糖包，昨天是红枣发糕，今天，则是鸡蛋肉末饼。
    朱嫂的手艺与严慧有得一拼，鸡蛋肉沫饼做得很是可口，周善善一口气吃了两个饼。
    沈战东坐在周善善对面的椅子上，细细将鸡骨头剔出来，待周善善吃完饼，一碗没有骨头的鸡汤正好放在她面前。
    “喝鸡汤，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沈战东今日穿着件短袖衬衣，他眉目含笑望着周善善，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宠溺。
    周善善被沈战东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她笑笑，端起鸡汤小口小口喝着，一边喝，一边斜眼偷瞄对面的男人。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交汇，沈战东笑出声来，周善善也噗嗤一笑，一旁的朱嫂看着，也捂着嘴偷笑，这两个孩子真是好啊！
    “今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下，顺便出去放放风，这几天被我妈盯着，你闷坏了吧？”沈战东笑着说道。
    周善善慢慢嚼着鸡肉，咽下去了才说道，“不会，阿姨很好，我也很喜欢与她说话，怎么会闷呢？对了，她倒是说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情呢！”
    沈战东挑眉看着周善善，笑着问道，“是吗？我妈又怎么败坏我名声了？”
    周善善被沈战东逗得直乐，她一本正经说道，“阿姨夸你呢，说你是你们大院里的孩子王，孩子们都听你的话。”
    沈战东笑，说道，“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吧？她是不是还说我时不时搞破坏，天天都有人来家里告状，结果我也没少挨揍。”
    周善善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这话，简直和阿姨的话一模一样！”
    沈战东摊手，一脸无奈说道，“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么唠叨我的，当然，这也是事实，我们院里每一家的玻璃，几乎都换过。”
    周善善几乎可以想象到沈战东小时候的那些淘气事儿，以沈伯伯的脾气，他大约被揍得都习以为常了。
    “我爸开始用鸡毛掸子揍我，后来发现不见效，又改用笤帚疙瘩，发现我还不知收敛，他就专门让我妈买了根枣木擀面杖，那种最粗最长的。”
    沈战东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了下，看上去仿佛还挺光荣。
    周善善“咦”了声，四处看了看问道，“那怎么没见你说的这根擀面杖呢？”
    沈战东得意的“嗨”了下，说道，“我十五岁那年和人打架，结果将对方打到骨折，我爸揍我时，将那根擀面杖打折了，你别说，还真是怪疼的。”
    周善善被沈战东逗得一直笑，明明是挨揍这样悲惨的事儿，可从沈战东嘴里说出来，却有着莫名的喜感。
    “你瞧你，我被揍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善善，你别忘了，小时候我可没少保护你啊！”沈战东看着周善善红润的脸颊，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下。
    这话倒是没说错，周善善也记得，两家离得不算远，而地方的孩子又都怕大院里的孩子，总有不知死活的孩子欺负周善善与周涛睿，结果被沈战东收拾几次后，所有人就都老实了。
    “真快啊，转眼，你都18了，善善，你都长大了啊。”
    沈战东的眸光有些深情，他盯着周善善的秋水般的眼睛，贪婪望着，似乎要将她的容貌刻进自己脑海中。
    “是啊，你也21了，东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缘分？以前，你虽然保护我，可我与你，并不算太……亲近。”
    周善善叹息，上一世的她，始终都将沈战东拒之门外，两人从未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过。
    “那现在呢？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还是不愿意亲近吗？”
    沈战东盯着周善善问道，眼底满是期待，还有一抹紧张。
    周善善歪着头想了会儿，才说道，“现在，你对我来说，大概是除了我父母和睿睿之外，最最重要的一个人了吧？”
    对周善善这个回答，沈战东很满意。
    他笑着起身，揉了揉周善善的发，说道，“吃饱了吗？走，去医院了，一会儿咱们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吧，昨晚我爸特意让人弄了两张电影票，说让我陪你去。”
    要知道，在八零年代末九零年代初，看电影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单单就买个票，都得排着长队，而且还很有可能买不到。
    周善善记得很清楚，自己上一世第一次看电影，还是大学毕业后，与宋琰快要结婚时，才去的电影院。
    现在，沈长林竟然弄来两张电影票，足以可见，沈长林也不是那种木讷的人，竟然用看电影这种时髦的方式，帮自己的儿子哄女孩高兴。
    周善善对这一家人的心细很感激，也很幸福，前一世在宋家，她从没享受过宋琰父母这样的温情，每每都是她极尽所能对他们好，换来的，也是他们的冷眼。
    “东哥，我能有今天，真的很满足。”
    在准备出门时，当沈战东蹲下身子给周善善绑鞋带时，周善善看着沈战东的发顶，她忍不住低声说道。
    沈战东给周善善系好鞋带，这才起身笑着说道，“傻丫头，这就满足了？你这让我妈听到了，她不得心疼掉眼泪，以后啊，比这更幸福。”
    沈战东替周善善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又给她抚平衣领，这才虚虚护着她的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沈家。
    医院是部队医院，离军区大院本来就不算远，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在周善善看来，复查都是多此一举，不过就是脱臼嘛！可沈战东还是挂了上次给周善善复原胳膊的那个专家号。
    检查自然没有问题，告别了医生，沈战东又领着周善善往电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