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顶尖段位的会谈

    红堡，地牢。
    作为一座伟大的城堡，自然也需要修建相关用来看押犯人的牢房，而红堡的地牢就是如此，它位于红堡的北面的一个角落，总共占据了四层。不过，其中只有一层是在地上，另外三层则全部都在地下。
    地牢顶层，用以关押一些普通凡人，多人挤在一个牢房中，上方预留了几个小窗口。而第二层，则是单人的小牢房，主要用于关押贵族俘虏所用，没有设立窗户，不过大厅中的火炬能够透过栅栏照亮牢房，虽然见不到阳光，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要更加舒服。
    但再往下，却渐渐开始恐怖起来了。
    第三层牢房，又称为“黑牢”，房间比起二楼要更加狭窄，并且所有的犯人在这里都需要被绑上锁链。这里，是为了最邪恶和最危险的犯人准备的，他们需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不知道的地方等待属于自己的审判到来。
    事实上，被关押在这一层的犯人，有很多等不到审判日到来便提前离世，死法也是各不相同，其中大多数是疯癫后自杀，还有一部分则是渴死，或者病死。
    如果说这一层是地狱入口的话，那最后一层就是真正的地狱了。
    那里，是审讯室！
    审讯室中到底有什么，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但是任何一个第一次进入审讯室的人都会被告知，最好闭上眼睛，因为你在最第一层所看到的东西，便是地狱真正的模样。
    此时地牢三层的黑牢中，一道肥胖的身形举着火把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前停下。
    “瓦里斯大人！”守卫第一时间躬身行礼。
    他，就是情报总管，八爪蜘蛛！
    对于这位胖胖的宦官，君临没有人不畏惧，因为他手里面掌握着帝国最为全面的情报网络。
    传闻说他拥有着无数的小小鸟，能为他带来情报，甚至就连某些领主当天晚上怎么睡觉的，要了几次他都能说得清楚。
    瓦里斯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和善，塞了一个银币给守卫之后，守卫没有过多犹豫，哐当打开牢门，提醒道：“大人，奈德大人说过，贝里席大人必须严加看管，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甚至连消息都不能传出去，希望您能快点。”
    “当然，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好。”瓦里斯点头回应，随后迈步朝着黑暗无比的牢房之中走去。
    干燥而又黑暗的牢房，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但瓦里斯就好像没有闻到一般，继续朝着深处走去。
    终于，在牢房阴暗的角落里，瓦里斯看到了小指头。
    小指头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风度翩翩，充满自信，似乎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脸上都始终带着贵族的笑容，没有人见到过他发怒的样子。
    即使是现在，身处牢房之中的小指头，依旧淡然，他盘腿坐在角落，闭目假寐。
    “看来，你在这里的生活，并不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瓦里斯幽幽开口，从语气里面听不出任何感情，让人难以判断，他此来的目地。
    “我想过奈德会来，禾止戈会来，甚至史坦尼斯会来，但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竟然会是你。”小指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对于火焰似乎有些不适，让他微微皱眉，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瓦里斯大人，在我感觉中，你这个时候应该满是愉悦才对。”
    瓦里斯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水壶递了过去，一边道：“说实话，看你在这里，我确实有那么几分愉悦。不过，同时我也有几分遗憾，毕竟你来到这里，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小指头接过水壶，显然他很熟悉黑牢是什么地方，扭开盖子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让清水在口中将干燥的口腔彻底湿润。
    瓦里斯一直静静的看着小指头，良久之后才继续道：
    “你不该那样做，你是将王国推向灭亡。”
    “王国？”小指头微微一笑，将水壶收起，抬头仰视着小指头：“你知道什么是王国吗？”
    不等瓦里斯回答，小指头继续道：
    “是伊耿敌人的千把剑刃，一个我们一遍遍述说，直到忘记那是谎言的故事。”
    “然而一旦抛开谎言，我们还有什么？”
    瓦里斯摇头质疑：“混乱！一个要吞噬所有人的深渊！”
    “混乱不是深渊，混乱是阶梯！”小指头一笑：“很多人尝试攀爬却失败了，就不再尝试，失败打败了他们；有些人得到攀爬的机会，却拒绝了，他们固守王国，或诸神，或爱情，一切都是幻影，只有阶梯是真实的，继续攀爬才是真理！”
    “你的言论让我难以置信。”瓦里斯摇头：“结果是最好的证明，你现在已经在你所谓的阶梯上失败了，面对你的，将会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结果，甚至你可能就此死在这里。”
    “不，我并没有失败，我也不会死在这里。”
    小指头再次风度翩翩的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自信，似乎即使是身处这牢笼之中，他依旧无所畏惧，一切依旧在他掌握之中。
    瓦里斯皱眉，目光直视小指头。
    这个和自己一样出生低微的男人，却用了自己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快速攀登到如今财政大臣的位置。瓦里斯曾经无数次想要看清这个男人，但让他失望的是，直到现在，自己依旧无法看清。
    似乎，他身上总是带着迷雾，一层吹不散的迷雾。
    “你真是一个我无法看穿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在我心中的危险程度更高了。”瓦里斯叹息道。
    小指头一笑，没有回答，反问道：
    “你想要离开了？”
    “不，我不打算离开。”瓦里斯摇头。
    但说完这句话之后，瓦里斯却转身便走，只有对话的两人，才知道这句离开所代表的含义。
    小指头眯起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火把，沉默一阵之后，小指头问道：
    “告诉我，瓦里斯，你为的是什么？”
    “我？”瓦里斯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黑暗中的小指头：“我为的一直都是王国，毕竟在你们的游戏中，总得有人为这个王国考虑。”
    话毕，瓦里斯转身离开。
    没有人知道，这两位权谋顶尖段位的高手，在这个黑暗的地牢之中进行的这一场会晤，至少在两人的想象中，这一切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始终站在门口的那位士兵，他的身形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