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舍不得伤害

    “可是我只喜欢姐姐，我不管你是什么开始时候喜欢乔亮的，可是我从少年是初懂情事是就喜欢你了！”洛泽把脸埋在洛瑶手掌中，“姐姐，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别逼我。”洛瑶咬着牙说。她真的觉得自己能和洛泽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换成别人，她保证那个人早就不会活在世上了，可偏偏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打不得，杀不得。
    洛瑶心里苦笑，她可以在ling面前装作为所谓，在乔亮面前表达自己的恨意，可是唯独骗不了自己——她舍不得伤害他。
    可是事到如今，她能和他说得，只有反反复复的一句再也不见。
    洛泽苦笑了一声：“如果没有乔亮呢？”
    没有乔亮？洛瑶楞了一下，如果没有乔亮她和阿泽有没有可能？
    “可惜没有如果。”洛瑶抽回手，“阿泽，你接手青家以来的成绩我都知道，我也不负爷爷所托了。我们到此为止，以后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话落，她起身就走。
    “洛瑶！”洛泽猛地起身，大声喊了她一声。
    洛瑶顿住脚步，也就趁着这个空档，洛泽来到她身前，笑得阳光干净，像是她记忆里那个纯白如纸的男孩。
    时间交错，还想又回到了三年前，她送阿泽去y国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他说他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期望，一定拿回一张漂亮的毕业证书。他说他以后要在世界各地办画展，她永远是他的主角。
    可是时过境迁，她到现在也没等来那一天。
    洛瑶眼底含了泪，住着洛泽的衣领把他往墙上狠狠一撞，又在他腹部重重地锤了一拳：“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洛瑶用了十成力气，洛泽上半身疼得蜷缩在一起，清浅的眸子留下眼泪，嘴上却是笑着的。生气才代表在乎，他不怕她恨，不怕她怨，只怕她把他遗忘在记忆里。
    “你给我说话！”洛瑶声音拔高，眼眶欲裂，歇斯底里地说，“我对你的好都喂到狗肚子里吗？你只想着你自己，什么时候想过我！”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好像这半年来的委屈都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如果阿泽对他的感情是爱的话，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自私的爱情？全然不记后果，全然不计得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到了现在无法收场，他心里不好过，她又好到哪去？
    腹部是火辣辣的痛，洛泽直起身子，一只手摸上洛瑶的脸颊，眼睛里盛着水雾，他忽然笑了，笑得温暖干净，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姐姐，我有点后悔了。我应该换一种方法的，人生那么长，我总有办法把你留住。”
    洛泽哽咽着，眸底闪过隐晦的痛色，双眸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如果没有乔亮，如果再过两年她顺其自然地把青家交还给他，那时候他借由不熟悉的借口把她留住，说不定，他有机会赢得她的心。洛泽闭了闭眼，姐姐，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可是就像你说的太晚了，我明知道即使见到就你也是这个结果，可是我已经毫无办法了......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没办法看着你嫁给别人。彭路先是表达了对你的好感，却在我提议夺权的时候第一个响应。彭云生本来不同意我的计划，是彭路觉得我比你更好控制，说服了彭云生。他们甚至想要你的命，所以彭家我不会留。”洛泽笑着，可是那笑容在他脸上凝固住，像是为了维持微笑而微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你太久就没回家了，现在青家是我的一言堂，那群碍事的老头子都被我控制起来了，他们身边有洛涯和洛泓陪着，也不算寂寞。姐姐，和我回家好不好？”
    洛瑶扯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疲惫地说：“你走吧，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呵呵——”洛泽脸上笑意不减，温柔地说，“姐姐，既然你不肯和我回去，那我欠你的，就用我这条命来还你吧。”
    洛瑶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的手上被放上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又被带着放到了洛泽的胸口。她低头去看，是洛泽把枪放到她的手上，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你......”
    “姐姐，杀了我，然后把我送回家好不好？”洛泽往前走了一步，“，我画了好多你的肖像，我太想让你亲眼看看了。”
    洛瑶猛地退后一步，却被洛泽死死拽住。他脸上的笑容和洛瑶苍白得脸色形成了强烈对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砰——”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一声闷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阿泽——”
    乔亮皱着打电话，另一方面叫人安抚会所里的人。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处理不好会很麻烦。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带着洛泽和洛瑶去了医院。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洛瑶是攥着洛泽的手不刚开，乔亮没办法，只能坐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洛瑶着急痛哭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难以想象，如果洛泽没停过去，会不会一辈子成为他心里的伤疤，如果洛泽活过来了，这件事会不会成为他们破冰的关键？
    乔亮懊恼的皱着眉，瑶瑶太冲动了，怎么能真的开枪呢？
    ......
    救护车上，一声为洛泽清理伤口和止血，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勉强进行工作。护士提醒洛瑶让一让，但是洛泽虽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是紧紧握着洛瑶的手不松开。护士看了洛瑶一眼，没有说话。
    洛瑶靠近他，想摸摸他的脸，却在看见自己手上的血后生生顿住，暗红色的一片，都是阿泽的血。
    少年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映衬出眼下泛青的黑眼圈，他应该很久没有睡好了。
    洛泽声音低哑，秘密能能的呢喃着话语，听不太清楚，洛瑶低下头：“阿泽，你说什么？”
    少年嘴里呢喃着含糊的话语。“姐姐，我怕，我疼......”
    洛瑶刚刚止住的眼泪有点了下来：“你这个傻瓜.......”
    洛瑶却好像没有意识了，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叫着“姐姐”，手无力的攥着洛瑶，眼神涣散。
    “阿泽，别睡，别睡......”洛瑶回握住洛泽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怪你的，你坚持住......”
    她无法想像如果阿泽挺不过来，会是什么情形，她的怨恨是建立在这个人活着的基础上，爱之深责责之切，不在乎又何谈怨恨？
    洛泽对她做得事是这辈子也忘不掉，但是他心里早就知道，如果这个人不是阿泽，换成任意一个人，他早就报复回去了。
    事到如今，洛瑶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想要阿泽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阿泽死在她面前，甚至是死在她手上。
    手术室鲜红的灯亮着，洛瑶靠着墙站着，双目失神，她的衣襟和双手沾满了血，凝固在掌心成了暗红色的固体。她回想起刚才在会所里的那一幕，心疼地眼泪又掉下来。
    她想起阿泽拉着她的手扣动扳机，她用尽全部力气使枪挪动了一点。她应该直接把枪扔掉，但是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愣愣地任由他给了自己一枪。
    他怎么这么傻！
    洛瑶心底涌现出一种名为崩溃的情绪，如果阿泽真的救不过来，她以后的人生应该怎么办？
    没多久，乔亮也到了。
    “别担心。”乔亮把洛瑶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没打中要害，会没事的，别哭了。”
    洛瑶僵硬地点了点头，抽泣的声音渐弱。
    乔亮帮洛瑶顺北，漆黑的眼底涌动着幽暗的光，洛瑶关心则乱，可是他是个局外人，看得更清楚。洛泽这是发了狠，如果他活下来了，经此一事，瑶瑶必然不会再怨恨他，他就有了重新争夺瑶瑶的机会，如果他死了，也会让瑶瑶记住他一辈子。
    这种方法乔亮自认这是自己做不出来，换句话说，他对洛瑶的感情没有到甘愿为她豁上生命的地步。但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好，
    乔亮自认没那么无私，这件事要找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如果洛泽这次赌赢了，那他就被动了。
    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目光却落在虚幻的远处，瑶瑶，你千万不要动摇，否则，我只能让洛泽永远活在你心里了。哪怕终你一生也无法忘记他，也好过你离开我。
    此时此刻，乔亮已经分不清他心里的情感到底是嫉妒、不甘还是爱，但是他唯一坚定的是，他不会放手。
    ......
    这一等就等了六个小时，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
    手术室的灯熄灭，洛瑶踉跄地跑过去，一声疲惫地说：“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如果48小时内醒不过来的话......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洛瑶往后退了一步，洛泽被护士推出来，转入icu（重症监护室）。
    洛瑶在玻璃窗前看了洛泽一会儿，她就算能醒过来，但是身上的伤口足够折磨他一阵子了。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接手了席宗以后她给了原来的医疗队很大帮助，西美尔医生也没有因为他换了身份责备她，她之前资助了一些设备给西美尔医生，希望她可以继续研究基因重组剂，现在可以问问进度了。
    但是西美尔医生给出的答案让人失望：“青，请恕我爱莫能助。所有关于基因重组剂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你知道的，即使我是研发要记得人很多数据都是我的助手测试的，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我没法办进行研究。”
    “我知道了，谢谢您。”洛瑶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