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节

    裴子言看向燕玦,点头:“好。”
    如果在拒绝下去,就显得不对味了,虽然现在的燕玦与传言中的裕亲王有些不太附和,但总归是裕亲王,裴子言还是小心翼翼对待比较好。
    这个时候,也是寻找裴子言的燕修往这里面走来,还没有走到书房之中就听到了稚嫩的声音。
    “裴丞相,你在这里吗?”
    裴子言一听,偷偷的看了一眼燕玦,其实有时候裴子言挺心疼燕修这个孩子的。
    就连来到这人世间也是得到了百里卿梧的允许,也好在百里卿梧从来没有亏待过这个孩子,上一辈的恩怨百里卿梧也从来没有强加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更没有让燕修感受到仇恨。
    总的来说,百里卿梧把燕修保护的很好。
    就是不知道燕玦如何看待这个孩子了。
    裴子言站起身,往房门处走去时,燕修就走进来,在看到裴子言的那一刻,燕修的眼中有一层喜悦:“裴丞相,我看到无忧小叔叔了,他说等下来陪我。”
    裴子言讪讪一笑,却回头看了一眼燕玦,这个时候燕修也看到了主位上坐着的男人,脸色变了变。
    但从骨子里透出的燕氏血脉让燕修没有怯意的对上了那主位上男人的眼睛。
    “裴丞相,他是谁啊。”燕修问道。
    燕玦在看到燕修的时候,眉梢亦然是微动,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燕骅,那眉宇太相似。
    裴子言还没有开口,燕玦却挑眉问道:“燕骅的孩子?”
    燕修深深的盯着那主位上坐着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燕骅?好陌生的名字。
    裴子牵着燕修走了过去,重新落座后,裴子言看向燕玦,说道:“对,这是太子,王妃很心疼这个孩子,在燕賀叛乱之时就让我带着小太子前往抚凌山。”
    裴子言之所有要这么说,实在是怕燕玦对这个孩子做什么,毕竟这个孩子真的没有掺入过任何上一辈的恩怨。
    在燕修的眼中,无非就是秦楚楚,过了就是百里卿梧和燕无忧。
    燕玦又怎么会没有看出裴子言的小心翼翼?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照着卿梧的性子不会对这个孩子做什么。”
    此话才让裴子言悬着的心落下,说道:“其实现在所有的恩怨也算了结,如果把永康帝推翻,大燕就太平了。”
    燕玦的目光又看向燕修,他记得从西凉前来大燕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太子生辰才前往的帝京,也是那个时候恢复了记忆。
    其实燕玦有时候想想和百里卿梧后面的相处,也全靠那一次太子的生辰宴,如若不然,他怎会恢复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燕玦看向坐在裴子言下首的孩子,问道。
    燕修眼中也没有怯意,因为他从主位上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种亲和的情绪,他笑着说道:“燕修。”
    燕玦看着那不卑不亢的孩子,轻笑一声:“按辈分的话,你父皇喊我一声皇叔,你应该喊我一声叔公。”
    燕修一听,怔愣的看向裴子言,只见裴子言点头,燕修乖巧的喊道:“叔公。”
    燕玦倒是没有见过这么喊人的小孩子,当初遇到燕无忧的时候,燕无忧一副臭脸,真是像极了他。
    也是和燕无忧相处很久,燕无忧才开始慢慢接受他。
    裴子言见气氛很好,也是笑容不断,这是外面的炮竹声一声盖过一声。
    “王爷,听闻青州那边已经开始战火连天,百里二公子可有送来消息那边如何了?”裴子言问道。
    燕玦的目光从燕修身上移开,说道:“有消息,只是青州地势易守难攻,想要把整个青州都给占领下来,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只是如今的局面好在青州好攻,生下的嵊州虽然难攻下,但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今日知晓帝京的局面,大燕皇室在这大燕很难立足了,燕氏已经彻底让大燕百姓心寒,不,不只是百姓,还有帝京各大氏族。”
    闻言,裴子言不是太明白,却莫名的看了一眼燕修,他问燕玦:“王爷的意思是,大燕最后的帝王不会是燕氏的人吗?”
    第1121章 闭塞
    裴子言说出的这番话,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是他从燕玦的言语之中听出了这种猜测。
    不过裴子言也觉得燕玦说的对,大燕皇室在这大燕已经无法立足了。
    想来永康帝就是要让整个大燕的百姓都厌恶燕氏皇族才是。
    而且燕氏子嗣本就稀少,到现在大燕已经差不多有着气数已尽的感觉,唯一燕氏之中能出面掌控大燕局面的燕玦好像不太愿意接手大燕。
    所以燕玦是打算把大燕拱手让人吗?
    裴子言这般想着,不由的震惊,看来大燕未来到底如何,还真的只是一个未知数。
    燕玦却起身,看想裴子言,说道:“外面很热闹,我们出去看看吧。”
    裴子言起身,牵着燕修跟在燕玦的身后,走出了东苑。
    待燕玦走入西苑喜堂时,真是听到喜娘尖锐又喜庆的声音。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和掌声之中,燕玦看到一身嫁衣顶着盖头的新娘子,唇角不由得往上扬着。
    只是如今心境不同,竟心生出如果百里卿梧重新嫁他一次场景。
    会不会也犹如现在这般,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每个人口中都是祝福的话语?
    就连高堂上坐着的长辈都是喜气洋洋?
    燕玦深知没有如果,怎会有如果?现在他连百里卿梧的下落都不清楚,他又该前往何处寻找她?
    真是燕玦对着喜堂发神的时候,于楼的声音把燕玦拉回了现实中。
    “王爷也来了,真是难得一见啊。”于楼调侃的说着,与燕玦并肩站着,视线也看向喜堂之上。
    自从裕亲王妃没有在怀城后,燕玦就一直在雁北关,于楼若是有什么事情得话,都会前往雁北关找燕玦。
    只是今日遇到了燕玦,于楼难免会提上几句。
    “王爷,等下喝两杯啊。”于楼用着很相熟的语气说道。
    燕玦微微侧眸看着身边站着的于楼,目光拉长,却看到了慕容井迟,燕玦眉梢一挑,说道:“能和于大当家喝两本,也是我的荣幸了。”
    听着如此客气的话,倒是把于楼给吓了一跳,于楼背脊都有些僵硬,他讪讪一笑,说道:“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燕玦轻笑:“于四爷的身体好些了吗?”
    突然提到于安,于楼又提了提神,总觉和燕玦谈话,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于楼说道:“还好,不经常做噩梦了,有时候也能说出西凉的事情,但具体的事情他又想不起来。”
    燕玦轻笑一声,自从知晓于安的身份后,燕玦也在留意西凉的事情,只是可惜了西凉的信息传来大燕的话也要花费三四个月的时间。
    由于大燕战乱的关系,消息更是闭塞,西凉和大燕隔了一片汪洋大海。
    “西凉那边还算平静,如果于大当家想这个时候带着于四爷前往西凉,也不是不可以,我也可以派人送你们前去。”燕玦知晓于楼在担忧什么,只要于安一日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于楼就会不安。
    毕竟于安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于楼就只能知晓于安的身份不简单,对于西凉于楼一无所知,不然于楼三兄弟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于安与当时的赵显联手。
    于楼听着燕玦的话,目光往四周看了一圈,说道:“王爷,早前听闻你也要前往西凉的,怎么,现在……?”
    “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就不要谈论这个了吧。”走过来的慕容井迟说道。
    慕容井迟与燕玦相视一眼后,才看向于楼,拱手:“你应该就是于深于二爷口中的于大当家吧,在下药王谷慕容井迟。”
    于楼从于深的嘴里知道慕容井迟这个人物,没想到今日就碰上了这个人,对于药王谷的人于楼的印象还停留在欧阳羽的身上,要说欧阳羽当年也见过一面,也是没有想到药王谷的人都是如此的年轻。
    “慕容公子,真是幸会幸会。”能多识得一个药王谷人当然是很好的,更何况,现在于安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如果能让慕容井迟看一下于安的状态的话,于楼就更放心了。
    于楼刚刚有着想法,下一刻就被燕玦道破,说道:“井迟,于大当家的四弟记忆不太好,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后记忆没有了,井迟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于四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慕容井迟听着燕玦这番话,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是没有问题。”
    于楼委婉的笑了一笑,并没有开口。
    慕容井迟收回目光,轻笑一声,站在燕玦的身边,低声道:“怎会与冷风寨的人交好?”
    燕玦轻咳一声,说道:“这个是很早之前的时候,等有空了在与你细说。”
    慕容井迟闻言,又是侧眸看了一眼于楼,眼眸中倒是透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与于楼相视一眼。
    在慕容井迟的眼中,燕玦从来就不会这么好心的于关心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也只有对燕玦有利益,燕玦才会伸出援手。
    看来那个于家四爷的身份不简单。
    一直站在燕玦身后的裴子言看着燕玦相处之人,眉梢微微拧着,西凉?
    燕修扯了扯裴子言的衣角,裴子言低头看着燕修,问:“怎么了吗?”
    燕修指了指燕玦的背影,说道:“这是无忧小叔叔的父亲吗?”
    裴子言虽然不知道燕修为什么会这么问,但点了点头,说道:“对,他是无忧的父亲。”
    随即,从燕修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羡慕,裴子言又是心痛了一下小小的燕修,从来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父爱,裴子言微微叹气,把小燕修抱起来,说道:“太子以后也可以跟着你的叔公一起啊,在大燕没有平息前,我们都会在这通州的怀城,太子也可以和无忧小叔叔一起啊。”
    燕修在听到裴子言的这番话后,眼中都是亮晶晶的,说道:“裴丞相说的对,以后我就不孤单了。”
    这时有个侍卫拿着一封密函,在看到燕玦的时候,上前,拱手说道:“王爷,这是石龙城送给小公子的密函,属下到处没有见到小公子,还劳烦王爷交给小公子一下。”
    第1122章 知晓下落
    燕玦从侍卫中接过密函,在看到那信封上写着赵佐亲笔的时候,燕玦淡淡一笑,是石龙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的,等下看到燕无忧了就把这个转交给他。”燕玦说完收回目光,侍卫也退出西苑。
    慕容井迟每每听到燕无忧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感叹,挚友的孩子都已经好大了,然而他还是孤身一人。
    不由的,慕容井迟打趣道:“现在北疆石龙城的人给消息都是给无忧了,看来你真的是卸任了。”
    燕玦微微叹息:“是啊,都一把年纪了,有的事情想管也管不过来,也没有了当年的嚣张和狂妄。”
    慕容井迟听着从燕玦嘴里吐出来的这番话,轻笑着,以往是把嚣张和狂妄展现在表面,现在是把嚣张和狂妄隐匿于骨子里。
    “不看看密函中写的什么?”慕容井迟问道。
    燕玦又垂眸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函,原本并不想打开看的,毕竟这是赵佐给燕无忧的。
    不知怎么的,燕玦在听到慕容井迟这番话后,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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