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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临并不在意徐安的咒骂,他不由分说地将无法抵抗的青年抱回卧室的床上,转眼又换了新的铁锁将他扣住。
    徐安气得当下就送了他一个乱洒玉石,结果在灵华蛊的制衡下,反倒让苗临更加容易将他制服。
    他将徐安制在床上,将他身上用来蔽体的床帐解开后才去找来乾净的衣裤给他穿上,又去暖池房打了盆热水回来,拧湿了长巾仔细地帮他擦脚。
    徐安坐在床上紧绷着脸瞪他,像是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去,晃了晃脚让锁链发出声响,沉声道:「解开!」
    「徐安,你杀不了我的……若我解开,你马上就要跑了吧?」苗临维持蹲在床边的姿势,微微抬头看他。
    徐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当初是他错估了苗临的本事才会主动开口将灵华引上身,如今落入这境地也怨不得他人,可苗临将他当囚犯锁起来的行为深深地激怒他。
    「我寧可死,也不做他人的阶下囚,同样的话我不说第叁次,你解不解开?」徐安薄唇微勾,眸中蕴含着某种决断,彷彿要是苗临敢说个不字,他立刻就能自断心脉死给他看。
    苗临原本犹豫地盯着他,可一见徐安冷眉一横,指尖掐着内劲欲往自己身上戳去,再顾不上如果不銬着他会不会逃走的问题,连忙拦住他。
    「我解开,我解开!」苗临将徐安搂进怀里,翻手拿出钥匙替他解了脚腕上的乌金锁,可没等他说些什么,徐安掌风便至。
    苗临下意识地避了一下,徐安便身如蛟龙窜下地,不知何时掐在手里的玉笛虚晃一招,人便往外逃。
    苗临并不想让自己受伤,所以玉笛横至眼前时他一个化蝶退开,却给了徐安脱逃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时徐安已经拉开门跨出去了。
    「徐安!」他大喝一声,直接驱动灵华蛊。
    「唔……」徐安闷哼一声,脚步虚软一个踉蹌,苗临已经从后赶上来,一手拦着他的腰往后拖,一手就当着他的面将房门重新关上,将他离开的念想狠狠掐灭,「不——!」
    内力骤然一空的徐安实在不是苗临的对手,被人重新抱回床上,刚解开不久的乌金锁又重新扣了回去。
    「苗临!」徐安简直气得要失去理智,但苗临也不惶多让。
    他将徐安重重地摁住,低头咬着他的脖颈,带了点惩罚意味地留下见血的齿痕,又百般疼惜地吮去血珠。
    「你滚开!」徐安费力地挣扎着,可不一会儿灵华蛊便已经将他的内劲尽数抽空,他挣扎的幅度不免弱了下去。
    「徐安……」苗临覆在徐安的身上,紫眸掺着一丝冷意,徐安想逃的这个行为简直让他急疯了,甚至动用了灵华蛊来牵制他,「你不会想让我把你的手也銬上吧?」
    「你敢?」徐安阴毒地瞪着他,哪怕受制于人内息全无,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也不容许他低头求饶。
    苗临沉默了很久,最终才伏下身轻蹭着他,语带无奈地开口,「好吧,是你赢了,我捨不得……」
    苗临最后虽然解开徐安脚腕上的枷锁,却没有完全解除灵华蛊对他的压制,而是控制在一个徐安不至于难受,但又绝对不让他有任何能力逃出凤鸣堡的程度。
    徐安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无意再继续刺激苗临让他又把自己锁起来,他甚至强迫自己乖乖待在男子的怀里不躲开。
    眼看徐安不再抵抗了,苗临脸上才勾着笑,蹭着他的脸颊落下细碎的吻。
    徐安无法逃离现状,便只能满脸嫌恶地偏头躲开,苗临趁势含住他的耳廓,舌尖划过底下如软玉般的耳垂,温柔又亲暱地喊他:「徐安……子归……」
    徐安伸手挡住他,半垂着眼眸叹了一声:「……够了。」
    苗临停下动作,好半会儿后,才微微松开紧抱着徐安的手,却又抬着他的下巴在唇上啄一下:「好……我不惹你,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打从回到黑龙沼之后,徐安第一次这么乖,苗临也不捨得太过逼迫他又惹他发脾气。
    要制住徐安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可反覆地将一个练武之人内力抽乾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折磨,每次看徐安难受得几乎站不住脚时他总免不了心疼。
    徐安不想承诺苗临什么,他乾脆撇头转过身去背对他,藉此表达对他的不满。
    苗临哄了他半晌未果,又伸手去撩他的头发,轻声问:「我帮你梳发可好。」
    徐安实在不想理他,苗临自顾自地下地寻来象牙梳,小心翼翼地替他梳齐一头墨发,又用簪子挽了个髻,稍微瞇着眼欣赏一番自己的手艺后,便又把人给抱在怀里,鼻尖亲暱地蹭着后颈,低低喊他:「徐安……不生气了好不好?」
    怀里的青年一动也不动,冰雕雪砌地半垂着眼,唇角抿成一线,似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我饿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徐安主动跟他说话,苗临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喜悦,拉着徐安的手捏在掌中。
    他让蛊奴送了吃食来,却把徐安按在怀里深吻,让他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蛊奴。
    徐安的眼眶都被逼红了却挣不过苗临,只能用力地扯着他的头发,可却还是被撬开唇齿,只能被动无助地承受对方霸道无比的侵略气息。
    苗临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才放开他,又不容拒绝地直接将徐安抱到桌边,也不把人放下,而是直接抱着坐在腿上,伸手举起唯一的一柄瓷杓,舀了一口鲜香的浓粥吹凉递到万花青年嘴边。
    徐安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阴狠,迟迟不肯张嘴,苗临也不勉强他,勺子转了个方向后自己吃掉那口粥,又重新舀了一口,二度吹凉后递到徐安嘴边。
    徐安瞇细眼,斜斜晾了眼前那勺色香味俱全的肉粥,冷冷问:「你什么意思?」
    腰上的手臂圈得很紧,徐安暂时也无太好的脱身办法,只能妥协地继续坐在苗临怀里。
    可被人像个孩子一样抱在怀里餵食,他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
    苗临慢条斯理地吃下第二口徐安不肯吃的粥,紫眸里漾着光,唇弧微扬,缓缓开口:「凤鸣堡地势偏远物资稀缺,你既然喊饿又不肯吃……我总不好浪费食物吧?」
    徐安被他说得一愣,皱着眉头伸手要抢勺子,「我自己会吃,不用你餵。」
    苗临不为所动,舀了第叁口到他嘴边,见徐安不理会后便自己吃下,如此往復好几回,直到他吃掉了大半盅。
    早就饿得胃疼的徐安实在不得不妥协,满是不愿地配合张口,嚥下苗临餵过来的粥。
    剩下的半盅浓粥全进了徐安的肚子之后,苗临伸舌在他唇上轻捺而过,「吃饱了吗?还是我让人再送些吃食进来?」
    徐安其实还没吃饱,但他不想继续待在苗临腿上,只能随意地「嗯」了一声,试图要掰开他的手下到地上去,可苗临却直接搁下勺子制住他不让他逃开。
    「放开!」徐安面带怒意,努力忍住一掌拍向他的衝动。
    可偏偏苗临像看不懂他的脸色一般,手指在他掌中轻划,倾身吻他。
    「苗……唔,苗临!」被人重新抱回床上时,徐安浅显易见地有些慌了,昨夜那些不堪的旖旎画面卷土重来,被使用过度的那处隐隐泛着疼。
    他想离开,但苗临将他封锁压制在身下,领口扯开露出半片吻痕斑驳的皮肉,像含吻着什么珍饈一样细细舔着。
    「不……滚开!苗……唔……」昨日的记忆重入骨髓,让徐安產生一种被生生抽乾内力又让人百般羞辱侵犯的错觉,挣扎中甚至带着颤抖。
    他最后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满是屈辱地咬住下唇,可一截冰冷的手指却强硬撬开他的齿关。
    苗临很兴奋,却克制着自己只能将徐安抱在怀里,亲他的额头安抚他:「对不起……昨天对你太粗暴了,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做,你好好养养……」
    徐安睁开有些迷濛的眼睛看他,眸中写满怀疑。
    苗临拉着他的手,煽情色媚地舔过掌心,又含住了指节像吃什么美食一样地吮指,「徐安……你乖乖地留下来,就叁年……我们哪儿都不去了,就留在凤鸣堡里,你听话……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青年始终坚定的眸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冷冷地抽回手后便直接扭过头去。
    苗临顺着他的后颈舔吻,满是喟叹:「徐安……你好美,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像刀锋淬火一样,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你得留下来,徐安,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叁年之约……」
    接下来的日子,苗临哪怕没有继续銬着徐安,亦不敢放松对他的监视,灵华蛊一直都是处于激活的状态。
    这导致徐安一直都是懨懨的,不愿说话也不想理人,可苗临还是怕他跑了,时时刻刻想把人给抱在怀里哄。
    因为徐安不喜,苗临便特意找了几个伶俐的活人在堡里伺候。
    徐安没有过问那些蛊奴都到哪去了,最开始几日他还能有心思同苗临犟着,可苗临这人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人能让他改主意。
    徐安只要不肯乖乖让他餵饭,那便只能饿着;不肯同他一起沐浴,那便驱动灵华蛊将他抽空后再抱着去,等他饿得头昏眼花或者四肢发软后,苗临自有办法逼着他接受那些他不想要的伺候。
    到了后来徐安也懒得反抗,反正最终受苦的都是自己,还不如配合苗临。
    苗临就这么开开心心地把徐安养在自己的屋里,一步也不愿离开。
    可或许是徐安表现得实在太乖巧配合了,苗临看多了他蹙着一双眉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有些捨不得,他不愿磨掉徐安的一身凌锐,便逐渐地减少灵华蛊对他的压制。
    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半个月,某日他正要去接见惊虯谷的副将,看徐安歪在榻上睡得正香便捨不得叫醒他,将人温柔地抱回床上,犹豫了很久后,一想起徐安盛怒又屈辱的恨意,便有些捨不得銬着他。
    可他前后不过离开了一刻鐘,再次推开重重侍卫守着的房门之时,就看屋子里的窗户大敞,而那个应该好好待在床上的人早已不见纵影。
    他以为密不透风的监牢,徐安还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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