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章
阿婆别过脸去不想在看她,秋海棠离开后把门关上,老阿婆满脸泪水,无力捶打着被子,嘴里面喃喃自语,“七月半,阴婚缠,二十绝,无子搀。”
难道,当年算命的疯老头说的都是真的?她秋家,真的要马上绝后了?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
秋海棠站在屋外泪眼婆娑,她听到阿婆在屋里面咆哮的声音心如刀割,可是她不敢进去,不敢看阿婆那张暴怒的脸,她承认,在此时,她是弱者,甚至,是一个无用的人。
“咳咳……”
屋子传来的咳嗽声音让她很是难受,“阿婆……”
“不要进来,你走吧,我累了。”
“阿婆……”
她跪了下来,苦苦哀求着。“阿婆,对不起,你别生气。”
“海棠,海棠……”
白雪在楼下喊她,“你下来一下!”
“阿姨……”
她只好跑下了楼,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夜无眠的她看起来有些憔悴,“阿姨,你这是要去哪?”
白雪背着一个包包看样子要出远门,她递给了秋海棠一封信,“顺子回来你把这信交给他。”
“阿姨,你要去哪?”
白雪苦涩一笑,“修道之人,自然要去该去的地方。”
“修道?”
秋海棠傻眼了,从来没听说过白阿姨修道啊,在她的眼中,她除了性子怪点以外,和别的女人一样啊?
白雪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你阿婆年纪大了,你多陪陪她,去找个医生来看看吧。”
“白阿姨……”
“海棠,有些事情说出来就露了天机,你是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处理,小心那些鬼打你的主意,我走了……”
“阿姨,阿姨……”
秋海棠不懂了,当年阿姨不是希望顺子回来娶妻生子吗,为什么她要离开?
她拿着那封信不停的喊白雪,白雪却是再也不回头了,秋海棠的脚步后退几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好……”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背着一个药箱沉甸甸的,他径直走上来打招呼淡淡一笑,“请问,这是秋阿婆的家吗?”
“是啊,你是?”
男人带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可是秋海棠却是对戴眼镜的人莫名的讨厌,前几天那个带眼镜的男人不就是伪装的吗?
“我是镇上的医生,定期给村里的老人看病,你是?”
“你好,医生,我是秋阿婆的孙女,阿婆在楼上有些不舒服,您帮我去看看。”
“孙女?你是不是不常回家啊,我可是来了几年都没见你啊。”
“真是惭愧,我在外面上班。”
秋海棠低垂下了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乡下的医生都比她要跑的勤快。
“原来是这样,老人家怎么了,我去看看!”
“医生请!”
秋海棠得知这个医生姓李,经常来帮村子的老人看病,“对了秋小姐,怎么这村子如此的冷清,上个月我来的时候,还……”
“是这样的,有几个老人去世了,这村子本来就没多少人居住。”
李医生停下了步子,“原来是这样啊,哎,人老了没办法。”
二楼处,秋海棠轻轻的敲门,“阿婆,李医生来了,您开开门……”
屋子里面没动静,李医生忙道,“秋阿婆,是我啊,我来给你看病了,您老人家开开门!”
“进来吧!”
终于阿婆在里面说了话,秋海棠这才松口气,她还以为阿婆她……
推门而进,李医生阔步走了进去,“秋阿婆,我来看你了,你觉得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秋海棠赶紧去扶住要爬起来的阿婆,阿婆有些生气,想推开她却是没什么力气,“李医生啊……”
“是我啊,秋阿婆,你觉得怎么样?”
李医生坐下,熟练的给阿婆听了心跳和脉搏,他听后脸色有些不对劲,“秋小姐,老人家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心率有些不正常?”
“我……”
秋海棠不知道该怎么说,阿婆看了她一眼无奈摆手,“你先出去吧。”
“是……”
“李医生啊,你好久没来了……”
屋子外面,秋海棠走来走去有些着急,看来阿婆真的很生气,愿意对一个外人和颜悦色,却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她能明白阿婆的感受,养了这么大的孙女竟然和鬼结婚了,这事情换是谁,都受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秋海棠下楼准备把白雪阿姨给顺子的信放好,还没走回自己的房间,屋门外面传来了有人喊她的声音。
“海棠,海棠……”
秋海棠一愣,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顺子,顺子回来了……”
她匆匆跑了出去,看到顺子风尘仆仆的背着包站在她家门口,“顺子……”
才短短几天没见到顺子,她却觉得,这一刹那恍若是隔世。
“你怎么才回来啊?”
她冲到顺子面前紧紧抱住了他,激动的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村里出大事了!”
顺子满脸心疼的抱紧了她,“对不起,被事情耽误了,村子出什么事情了?”
顺子找到了师父的下落,还拿到了师父的法宝,这一次,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眼中划过一抹冷寒之色。
“哎,一言难尽,你先进来。”
顺子进屋把包放好,“你阿婆呢,怎么没见阿伯他们?”
秋海棠摇头,“别再提阿伯了,他啊,不是我们认识的阿伯了?”
顺子一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海棠摇头,“你刚刚回来,我们先不说这些,对了,你在路上,碰到你妈妈了吗?”
“我妈?她去哪了?”
顺子一脸疑惑,他来村子的路上,鬼都没有碰到一个。
“她走了……”
秋海棠转身去拿了那封信递给了他,“这是白阿姨今天离开的时候交给我的,她说,让我给你,你就会明白了。”
顺子脚步后退几步,深邃的眼中尽是痛苦,他伸出手拿着那封信苦涩一笑,“我妈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