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回老村

    信上的字迹是外婆的。
    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不要找我。”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这是外婆帮我整理好的。
    可外婆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连离开也那么怪异，加上外婆之前打的那个电话，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忽然想起，外婆手里没有手机，那她是用什么给我打的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是座机的。
    我走到客厅，客厅那台电话旁还遗留了一串电话，那电话，正是我的手机号码。
    屋子里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可外婆在电话里的语气让我耿耿于怀。
    我不放心，又跑出去，到处找外婆。甚至去问老板娘有没有看到我外婆，可是，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老板娘甚至怀疑我外婆是不是真的来过。
    脖间那块南红玉佩还在。我肯定外婆是真的来过。
    可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外婆能去哪里呢？是不是回村里去了？
    在这附近没有找到外婆，甚至没有找到任何跟外婆有关的消息，我只能将希望寄望于老家。我急匆匆的到汽车站买了一张票。
    我的老家在海城下的一个小村庄，名字叫南村。之所以叫南村是因为这个村在海城最南端。
    南村近海，是一个小渔村。不过，这些年，留在南村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大多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不然就是妇女跟小孩。
    每年到了夏季，潮水就涨得特别厉害。
    从海城到南村需要坐车一个多小时。因为不知道外婆到底有没有回村，我这一路上都担心不已。
    小巴车一路开得平稳，很快就到了南村。我下车径直往老屋走去。
    我们家老屋距离村口的车站不远，走了十分钟就到了。
    南村的人都不富裕。早前还能靠着打鱼过日子，可这些年，潮汐越来越大，可鱼却越来越少。也是因为这样，南村的年轻人才出去打工。
    我们家的房子还是那种老式的砖瓦房，有一些旧了，但屋子还算完好，外面还围着一个竹篱笆。
    我推开竹篱笆，冲着院子就喊“外婆……外婆……”
    喊了半天，里面依旧没人回应我。我直接走到门边，门上落了锁，我拿出钥匙打开。屋子里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外婆没有回来过。
    怎么会，如果外婆没事，应该回村了才是。可这里根本没有外婆的身影。
    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
    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段老太，段老太？”
    我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同村的王叔。
    王叔一看是我忙问：“小楼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外婆呢？”
    “我也是刚回来的，我还想问王叔你有没有看到我外婆呢。”
    “前几天你外婆说要去找你，她没有去吗？”
    外婆要到城里找我的事情王叔都知道了，那村里人说不定都知道了。离开的时候，外婆说过，家里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外婆之前收了一个徒弟，是多年前流落到村子的孤儿阿花。
    阿花比我大四岁，成年之前一直住在我们家，成年后，阿花就搬到了村尾的废屋。没找到外婆，我只能寄希望于阿花了。
    王叔没找到外婆便离开了。我关好门朝着村尾走去。
    村尾种着好几棵松树，出了村尾就是村里的坟地。
    那个茅草屋以前是看守坟地的老头住的，后来，那老头死了，阿花就搬过去了。
    我很快就到了那茅草屋前，茅草屋的门虚掩着，外头还放了好几个纸扎，看那手艺就知道是外婆做的。
    “阿花，阿花？”我朝里喊了几嗓子。
    不一会，一个干干的瘦瘦的女孩走出来。
    这个女孩就是阿花。
    阿花看到我非常惊讶。
    “小楼，你怎么回来了？师傅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怎么，你也没看到外婆吗？”
    这一下，我感觉事情严重了。
    外婆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以前我在镇上上学，每到周末回来。她如果不在家，都会跟邻居留话，或者，让阿花照顾我。可这一次，她消失得太奇怪了。
    阿花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早上外婆忽然不见的消息告诉阿花。
    阿花一听脸色都变了。
    “小楼，我想起一件事。师傅去城里的时候说过，她这一去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让我如果看到你，将一封信交给你。我当时还想她既然是去城里找你的，那自然跟你一起，为什么要我把那个信交给你呢？”
    “那信在哪里？”
    阿花进屋，拿出一张纸来。
    我打开纸一看，还真是外婆的笔迹。
    信上说，她这一趟去找我算到自己有血光之灾，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一定不要去找她。一定将那块南红玉佩保管好。另外，如果回了村子千万不要去村尾的墓地。
    最后还写着，如果有缘，我跟她一定会再见。
    外婆虽然是做纸扎的，但我知道她是有点本事的，村子里的人有点什么事都喜欢找外婆。更何况，在城里的时候外婆已经告诉我，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收魂师。
    虽然我到现在还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可现在看到这信我更笃定，外婆的身份了。
    还有，从这信可以看出，外婆似乎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这封信，外婆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虽然，她让我不要去找她，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外婆啊，我怎么能不找？
    接下来，唯一麻烦的事是，我要从哪里找起。
    “阿花，外婆去城里之前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期望的看着阿花，阿花看着我摇了摇头。
    “小楼，师傅一向有分寸，她既然让你不要找她，你不着急找她了。师傅她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可我不放心。”
    阿花看着我，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找，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你这？”我看了看阿花身后的茅屋，不是我嫌弃，而是，那个看坟的老头据说是死在这茅屋里。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太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可我这两天的遭遇的确有点古怪。
    “我还是住外婆的屋子吧，阿花，你陪我吧。”
    “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阿花用那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望着我。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故作镇静的说道：“我怎么会害怕。好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住。”
    说完，我还故作镇静的走在前面，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我吓得整个人往后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