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剑魂
化凡尘并没有打算在青龙城多做逗留，将一切打点完毕便是决定去找寻龙雎与和尚。
毕竟要回归天南，不能让龙雎等人独自逗留在青龙海，而化凡尘也是想起来那所谓的“葬妖之地”。
根本就不是葬妖之地，根本就是战妖之地才是。
五爪金龙旗与血色冰龙旗在化凡尘的要求下都全部撤下，众人也应化凡尘的要求换成便装。
五爪金龙旗与血色冰龙旗已经是化凡尘的标志。
这会引起狂热与骚乱。
船头，化凡尘看着海鸟跟着战船前后飞舞，内心竟然真的慢慢放松下来，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夜宴，也是差不多忍俊不禁。
一缕幽香散开。
化凡尘极为清楚姬靈裳、苏香香、蝶梦寒、贲彩、凰乐身上的气味，所以知道那是隐没在虚空中的姬靈裳。
突然，化凡尘有点想念被中州落凤山庄带走的荨涵。这样子想来的时候，落日海域落凤山庄的人也昙花一现般出现过。
那些战尊究竟哪儿去了，雷真，聂泉，澜剑良，鬼尊，血尊，乱七八糟一群尊……
当真可怕。
战尊都就这样消失了，差点成为化凡尘可有可无的记忆，他摇摇头，知道那是有人在关于落日海域的记忆动过手脚，肯定有人插手了，连战尊都不敢吭声，说不得是更高层的存在。
地品？天品？
鬼才知道。
中州么，化凡尘有点想念荨涵，然后那一副如同可以烧起来的凤凰纹身便是让化凡尘内心一抖，铁寒霜？
大概是这个名字，当然还有洛天辰。
“想什么呢？”声音带点略微的犹豫与颤抖。
化凡尘身躯一抖，这一缕幽香他曾经深刻的触碰过。
“没。”化凡尘果真是不擅长这种交流。
“是不是突然觉得一切都轻松下来了。”蝶梦寒迎着略显寒冷的海风，偷看化凡尘的侧面，棱廓分明，其实是个极为好看的男子。
“是吧。”随着蝶梦寒这句话，似乎所有的疑问，压力都烟消云散。
“对不起。”化凡尘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蝶梦寒这样说了。
“恩，不用再这样说了。”蝶梦寒柔情说道，“你知道吗，深陷乾坤之阵的时候，我看清了很多事情，也认清了自己。”
“啊，这样啊。”化凡尘下定主意，“昨天晚上。”
“没关系。”蝶梦寒直接堵住了化凡尘的话头，“其实我不介意。”
这话一说出口，蝶梦寒突然醒悟，脸色红的可怕，等悄悄抬头才发现化凡尘并没在意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那个……”化凡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直接连名字显得生疏，毕竟化凡尘一切都已经说出口，两人也确实有过肌肤之亲。
“叫我小寒吧。”蝶梦寒鼓起勇气，“我家人曾经都这么称呼我。”
“恩。”化凡尘身躯一抖，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寒。”
“恩。”蝶梦寒知道这称呼意味着什么。
“我不想骗你。”化凡尘说。
“你没有骗过我。”蝶梦寒有着疑问，有些恐惧，隐约猜到化凡尘要说什么。
“不，不说出来对你不公平。”化凡尘转身看着蝶梦寒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我有喜欢的人，或者说如今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她。”
“冰婵？”蝶梦寒内心一抽，不过随即一笑，她对化凡尘的消息也并非一无所知，少云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她接触过也认真了解过化凡尘。
苏香香等人终归是个善良的人。
“当初在域外战场，因为机遇，我与一个女子生活了六十年，虽然没有跟你那样……”化凡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却是知道突然触碰到了敏／感词汇。
“她很幸福。”蝶梦寒，长发在海风吹拂下遮盖了半个脸庞。
“她被人带走了，遥远的中州，荨涵，一个算不上仇人的义女，或许跟落凤山庄有关。冰婵呢，她在沧月灵域为了救下我跟白妖月本源受伤，如今正在龙岚宗陷入昏迷，生死未知。”化凡尘打开了话匣子，缓缓将压抑的情感汇成小溪。
也就是这一刻，多年压抑的情感化凡尘便是如同脆弱的小孩如同断腿的那一次，在这船头对着蝶梦寒慢慢将从伏龙山脉的相遇，说到联合秋试。
甚至，连中了邪毒差点将陆仟正法，然后却是阴差阳错被蝶梦寒背了黑锅也是言无不尽。
然后是域外战场说到青龙海。
“你知道吗，我的身世是个谜团。”说到深处一声叹息，“或许跟中州星月神殿有关，或许跟天南八族的诸葛家族也关。”
“别担心，时间会证明一切，而我也会陪着你，你不孤单，还有香香她们……”蝶梦寒竟然能说出如此大度的话。
化凡尘听完一愣，转身。
“谢谢你，小寒。”化凡尘注视着蝶梦寒那双宝石般的眸子，身体微微前倾，内心竟然真正的平复下来。
然、后、呆、住。
蝶梦寒一愣，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预料当中的……
抬头，化凡尘整个人都如同空灵了一样。
蝶梦寒一笑，然后悄然退去。
船头。
化凡尘内心出奇的安静下来，轮回海内战灵都睁开双眼，看向云端的宫殿。
在那里，漫天游动的灵力突然就安静下来，然后一道若有若无的剑意悄悄从那云端的宫殿如同谨慎的小鹿探出了云端。
发散，弥漫，扩张，如同烟雾，如同细雨缓缓飘散，就是那藏匿在剑鞘里的锋芒并不显眼。
在过了那么一霎那，剑意扶摇直上，直破苍穹。一如那刹那炸开的锋芒足以撕裂虚空游荡的灵力逃一样的散开。
战灵柱上，五位战灵感受着那惊世的锋芒，眼里都是涌出了笑意。
“他的剑意又进一步。”帝龙王眼里觉得不可思议。
“才两三年而已，境界可以抵御一般武者几十年的修为，我的眼光不错。”凤死不要脸。
“这才是强者，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不少。”帝龙王才是知晓化凡尘的一切，当初也是也因为他才让化凡尘走向了另一条路。
战灵拭目以待。
化凡尘却是一直闭眼，轮回海内的灵力都仿似变成剑气，随心所欲在轮回海内化成成片的剑幕化开。
每一道剑光都拥有了生命一般，化凡尘为那种感觉沉醉。
船顶。
本早隐没了身影的姬靈裳悄然浮现，看着身上散发着淡淡剑气的化凡尘，眼里涌出一丝精光。
“有意思。”姬靈裳说，然后转头看下船舷，在那里苏香香等人也看到了化凡尘的变化。
化凡尘动了。手指在海面一划。
海水动了，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莲花？飞鸟？游鱼？不断变化形状的海水如同被一位极为厉害的艺术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没有剑气发散，只是那一只只被赋予了生命的小可爱随着化凡尘之间的御动而起舞，开始是飞鱼后面却是化成神韵十足的走兽，再到最后形鸾凤，化真龙，气势越来越足。
“剑气不见了。”雷修云使的雷戟，对剑道并不熟悉。
“他的境界……”凰乐说，“很厉害了。”
“何止是厉害。”贲彩看着在那里御动万兽的化凡尘，“当今世上，能超过他的可以说，一双手指能数的过来。”
贲彩御剑，而且传承悠远，众人即便不太清楚她说的是哪种境界，但是也相信此时化凡尘的境界或许已经将众人甩的老远。
“他在集百家之长。”白妖月说，眼里似乎有着无数字幕飘过。“吞噬之道，剑道，果然是妖孽啊，即便在千百年前，他这种家伙也是屈指可数。”
果然，化凡尘背后一道紫色虚影开始凝聚，而且那紫意是从没有过的璀璨，随着那虚影的出现，以化凡尘为核心，爆开的剑意突然开始急剧拔升，甚至连围绕战船飞舞的小鸟都逃之夭夭。
虚影目光冷冽，手里虚幻的长剑悍然出手，对着化凡尘凝聚的小兽直接冲杀。
那出手可是极为狠厉，显然没有丝毫留情的样子。
众人一愣，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眼睁睁看着那紫色虚影将海面形成的鸟兽击杀，连贯不断，但是化凡尘眼里的紫意却是随着虚影将那些小兽击杀而变得愈发有神。
凝聚的小兽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虚空化凡尘另外一道虚影。
众人一愣。
看着那个虚影竟然随着被那紫色虚影不断撕裂斩杀，开始愈发清晰，隐约有着化凡尘的棱阔。
这是两个化凡尘，
这！
简、直、妖、孽。
姬靈裳身影一动竟然难得的来到白妖月身边，眼里涌出的惊骇第一次收敛不住。
这里也就是白妖月能与他的魔神传承相媲美。
所以。
“这是剑意分身？”姬靈裳感觉到自己身躯的颤抖。
“不是剑意分身，是剑魂。”白妖月说。
剑魂？
苏香香等人听得这话，简直如遭雷击。
剑魂，那可是最强悍的御剑高手都未必能接触的东西，每一个对剑领悟到极致的家伙都有机会能将自身领悟的剑意凝聚成剑魂。
只是这种人即便一万个妖才当中都未必有有个能摸到门槛，而他们有幸，眼前的化凡尘不但摸到了门槛，而且还要登堂入室。
而拥有了剑魂无异于多了一个杀手锏，甚至一条性命。
这简直就是直接往强者巅峰之路开了一条捷径！
果然，此刻海面上虚影与那没有相貌的虚影开始最为原始的搏杀，一招一剑都是那么平凡，但是每一剑出都是能将海水斩开半天都无法愈合，那一种威势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道蕴。
而随着那虚影不断被撕裂，最后果真是形成了跟化凡尘一模一样的身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只是，那另一个化凡尘眼里没有灵动，只是偶尔闪过的亮色，似乎连天地都能撕裂。
太强悍了。
两道虚影在化凡尘愈发璀璨眼神注视下悍然搏杀，直至化凡尘身上的灵光消散，剑意彻底平复。
畅快淋漓。
化凡尘忍不住一口长啸，惊起无数飞鸟。
转身，苏香香等人都是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强！”雷修云半天才挤出一个词来。
“……”化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