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
怕被监控拍到,怕被同事看到,我都是在离公司两百米拐角的临街边大树下等金童。金童也知道这个地方。我一说到了,她就回马上。我在心里数着时间。从她离开办公室到停车场,启动开车到街边停下,不会超过五分钟。但是这一次,我却等了十多分钟。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她的车子,电话也没有接,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抬脚离开原地,拐过街道,一步一步的靠近公司,想要知道答案。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金童亦或是她的车子。
快要走近公司大门时,金童的电话来了。我连忙接通:“你还没有好吗?”
“临时有点事,你先回去。我处理完再回来。”金童没有多余话,我移动的脚步也跟着停了。
挂了电话,我仰头看着公司大楼。夜,天太黑了,看不清的大楼好似已经高到了天上去。是我看不到的雄伟。零星的几点灯光,我真不知道哪一个是属于金童的。收了电话,我有些悻悻然的转身,心里那股失落全挂在脸上。路边呼啸而过的车,没有哪一辆是金童的。我低着头,在夜风的陪伴下往公交车站走。
公交车站的人不多,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我知道我应该上哪一辆。但是我没有上,呆坐在长椅上,有些傻傻的。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车,我猛地站起来。但是车子一晃而过,我连它的车牌号都没有看完就消失了。我想抬脚追,但停下了。那辆车是不是金童的?我的公交车来了,上了车,希望到家的时候,金童已经在家了。
下了车,看见水果店的苹果不错,我挑了几个提回家,心里还有些高兴。可惜,门一打开,黑漆漆的。即便开了灯,屋子里也没有人影。我有些失望的将苹果放桌上。拿出手机,已经十点过了。金童没有任何信息。我随便的挑了个苹果刚想啃上一口,脑子里就想起了金童的话:“削了皮再吃。”我乖乖的拿起水果刀削皮。眼睛看着红彤彤的苹果,脑子里却在走马观花的想着金童。
“啊。”我很荣庆的挂彩了,血珠子踊跃的往外面流,我立马拿纸包住,找创可贴,却一时间记不起金童将它放哪里了。
“你在找什么?”不知道金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扑进她的怀里就喊疼,金童看到桌上的血滴,拿起我的手,呵斥着:“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从顶柜拿出医药箱,细心的帮我包扎。
看着金童就在我眼前,感受着她带给我的体贴。我刚才的焦虑一下子散了。我现在是有多喜欢金童呀?分分钟不见就思念成灾了。
包好后,金童戳了下我的额头,嘴里说着抱怨嘴角却在上扬:“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她拿起水果刀帮我削。然后又切成一块块放在盘子里,旁边放着叉子。
我将受伤的手抬起来给他看,十分委屈着:“受伤了。”我就是矫情,我就是想让她多多关心我,我就是想她眼里心里只有我。什么时候,我对金童的占有欲这么强了?
金童无语的笑了,然后很主动的叉着苹果喂我:“好好好,你现在是病人,什么都放着我来。”我很厚脸皮的“嗯”了一声。金童看在眼里,笑在嘴角。我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金童的陪伴让安心袭卷全身,手指的伤痛早就不算什么。我沉溺在金童给予的关心里,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即便刚才被临时放鸽子的事,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我们的小日子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又幸幸福福的过着。一个不好的消息随之而来。这消息还是我从后援群里看到的:女神又要出差了。看不到她的穿衣指南了。
怎么没听金童提过?我难得在群里问了句:女神要去哪里?
好奇的小伙伴不止我一个,大家也纷纷追问。知情人士无奈着:是去东南亚,才下的通知。
才下的通知让我既高兴又惆怅,还想发问,有人已经帮我问了:这一次要去多久?
知情人士答: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群里沸腾了,有的在感慨见不到女神的心塞,有的在羡慕女神的飞来飞去。我则拿着手机心里不是滋味,心里只有三个字在徘徊:这么久。
我想问金童,确凿这件事是不是实锤,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行事匆匆开门见山的问,到时候金童来一个我怎么知道的,我又该怎么回答。总不能把女神后援群抖出去。从大局着想,也从我的私心出发,我收起手机,等金童自己对我说。免得显得我小肚鸡肠,无所不用其极的千方百计窥探她的消息。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金童进了屋就给我讲了这件事:“云朵,我下周要出差。”
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亲耳从金童嘴里得知,心里既高兴又不舍。我放下手里的汤,走过去抱住金童撒着娇:“我不想你去。”这是大实话。真的是处的越久,越不想分开。
金童搂着我也喟然着:“我也不想去,但是没办法,公司安排了。”
公司安排,就成了定局。一种我想当公司老大的念头窜上来。这样我就可以大笔一挥,将金童外出的工作统统换人。最好把她的工作定性为只为我一个人服务。看来,我应该属于霸道总裁。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偷乐。
“这周末我不加班,你想去哪里,我陪你。”金童的提议让我很开心,她的体贴让我很暖心。
我在她怀里摇着摇着就想起了那片湖光山色:“银湖怎么样?”虽然去过一次,但是,我还想去。那里的山很美,水很美,树很美,就连嘈杂的街道也很美。
“上次去不能游船,这次去可以。那就去银湖吧。”金童是个实干家,刚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预订,“就住上次那家客栈?”
我继续粘着金童:“好呀。”我在心里还在祈祷着最好还是上一次那间房,透过窗子就能一览银湖的美。那种坐在窗前独自欣赏的感觉好似只有我们才能窥探它的美。别有一番风味。
周四午休的时候我接到了冉然的电话:“我国庆结婚。你一定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伴娘服都给你选好了。”听着冉然字里行间里洋溢着的幸福,我也跟着幸福了起来。
“哇。恭喜你。”我先送上祝福,“那你们决定自己出来单干了吗?”冉然的男朋友我见过照片,听张晓月说对冉然挺不错的,是她们店里的理发师,为人勤快又踏实。在一起后,冉然没少说他俩想要出来单干的打算。我和张晓月非常支持他们的决定。店面不需要多大,人手不需要多多,装修不需要多好。事业不论大小,用心才是王道。
“嗯,店都找好了。以后我洗头发,他理发。我们一起经营我们的小家。”冉然说得很陶醉,他们未来的蓝图不宏伟却温馨。这一直都是冉然想要的生活。
我从心底里替她高兴:“那我以后专门去你家理发。”冉然从小就喜欢倒腾头发,我的头发没少被她扯掉的。
“来呀,友情价,打八八折。”冉然笑着。
我也乐呵呵着:“最少也得八折呀。”
“那就八折。”冉然笑得很爽朗,“对了,你的男朋友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却不能说,只能支支吾吾着:“我,还早。”要不是上一次她俩的态度这么决绝,我真想在第一时间跟她们分享我和金童的事。搞得现在,我一个字都不敢提到金童,就连朋友圈都不会发布有关金童的。就怕她们有所察觉。势必会将我和金童这段恋情扼杀掉。
“不早了,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在磨蹭什么,张晓月的孩子都会买酱油了。”冉然揶揄着,“上次给你介绍那个男生,听说都订婚了。你看你,大好一男的,就被你这么错过了。”
我虚心受教:“是是是,我会好好找一个,不让你们操心。”
“赶紧的,国庆的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冉然顺势接腔。
我却哑口无言,旁敲侧击着:“男同事都脱单了,没人可带,带个女同事回来如何。”
“你应该一进公司就下手呀,怎么能让其他人被截胡了。”冉然气着。
我的问题冉然避重就轻,我也不再追问:“没办法,缘分还没有到。”
“缘分要自己去抓的。”冉然用她的经验告诫我,“别一天守株待兔,等缘分自己上门。我和张晓月都是主动出击。你也快点。我们仨,就差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主说不出,还要藏着掖着。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真希望金童是个男的,我就不用这么遮遮掩掩,大可宣告天下,普天同庆。
“怎么唉声叹气?”柯依依走过来将咖啡递给我。
我接过,喝了口,皱紧了眉头看着她:“怎么这么苦?”
“新买的,专门拿给你试试。”柯依依高兴的喝着自己的橙汁。
我现在不止心里苦,连味蕾都苦不堪言。
车里:
“你真的去找郑鎏筠啦。”宣幂出乎意料着。
“既然他都找上门来了,我自然得回个礼。”凌佳嘉看了宣幂一眼,笑了。
“你就不怕被金童知道?”宣幂看向凌佳嘉。
“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好的姻缘。”凌佳嘉的嘴角在往上翘。
“但我听说那个项目是郑鎏彧在和金童合作。”宣幂欣赏着自己才做的指甲,很满意。
“郑鎏彧,哼。”凌佳嘉不屑着。
“看来你很不喜欢郑二少呀。”宣幂有些奸邪的笑着。
凌佳嘉没有说话,专心开车。
金童的日记节选:
郑鎏筠送的礼物我都退了。这么晚来找我,他想干什么?看着他死皮赖脸的德行,我觉得他是知道我断然不会收,所以故意送,好借机找上门,扯上关系。他是一个很有谋算的人。他也是一个不折手段的人。他的接近,不怀好意。我决不能让他发现我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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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主说不出的云朵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