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比起叶阑流的血来,算什么
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哗啦啦的全顺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颊上直往下流!
一声接一声的闷响,随着柱子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特别瘆人!
玉婶爬跪在地上,拼了命地冲商墨宸磕头:“孙少爷!孙少爷我错了!孙少爷你饶了柱子吧!”
她磕得很重很用力,“咚咚”的声音,甚至高过了柱子的惨叫声。
没几下,她的额头便已经磕出血来!
商墨宸冷冷的看着她,完全无动于衷。
这点血,比起叶阑流的血来,算什么?
管家一直站在商墨宸身后,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自从叶阑受伤、又遭遇爆炸,救治无效的消息在大宅的佣人之间传开以后,玉婶就十分不对劲,每每经过安放骨灰盒的地方,她嘴里都会念念有词,看起来很是紧张。
按理说,在所有佣人中,玉婶和小何照顾叶阑的时间最久,也最有感情,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会出现才对。
所以他就特别留了个心眼,结果就发现,玉婶甚至偷偷的在给什么人烧纸钱!
他不敢隐瞒,自然立马跟商墨宸报告了,可他也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样的事情!
经玉婶之手,对叶阑不利的事情,管家心里也很清楚,就是避孕药那一件了!
商墨宸便是发现叶阑在吃避孕药,误会她不愿意怀他的孩子,再收到她和靳梵谷曾经有过过往、且一直暧昧不清的消息,才终于雷霆震怒,彻底把叶阑给推了出去!
“药是从哪来的?”商墨宸冷冷地逼问道。
玉婶已经几近崩溃,大哭着道:“是那个人给我的!柱子欠他们钱!他说我只要把东西放进孙少奶奶的物品里,再想办法让孙少爷发现,柱子欠的钱就不用还了,他还倒给我一百万!孙少爷我错了!我救儿子心切,我没有想害死孙少奶奶的!”
她说着,又拼命地磕起头来。
“那个人,是谁?”商墨宸看着她,象是在看一个死人。
玉婶都说了,柱子也早就骇破了胆,哪里敢再隐瞒半句?
“我不知道!我只认识拉我下水赌钱的人!他说背后有金主,可我也没见到,东西、钱,全都是他代转的!”
“带他去,找到那个人。”商墨宸冷冷开口,柱子立即象条死狗一样被勒着脖子直接拖走。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玉婶瘫在地上,浑身抖得象筛糠!
商墨宸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出口的话毫无温度:“她,你处置吧。”
“是,先生,我会按规矩办的。”管家恭敬地道。
自从商洛川去世,整个商氏以及大宅都被商墨宸直接继承,佣人们对他的称呼也直接改了口。
从“孙少爷”,直接变成“先生”了。
没过多久,江萧跑来跟他报告:“总裁,那个地方找到了,不过里面的人象是得到了通知,已经提前跑了。”
商墨宸坐在沙发里,一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所以?”
你是打算,就拿这样的答案来敷衍我?
江萧哪里敢?自从叶枫的真相出来以后,他因为办事不力被商墨宸狠狠地惩罚了一番,险些连命都没了!
——明明存在的人,他却找不到,叶阑出事,他有很大责任!
——他的情报有问题,商墨宸便如同一个聋子瞎子,永远只能处于被动,这通惩罚他受得心服口服,之后再说话做事,自然也就谨慎周全得多。
“我们调取了当天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虽然附近的镜头已经遭到了破坏,但扩大范围之后,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蚂迹。”
他翻出ipad里的图片,给商墨宸看。
“这辆价值上百万的车,按道理如果是参加赌局,不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车后座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可以辨认得出是个女人……”
“别废话,说结果。”商墨宸皱了皱眉。
“是商芝华。”江萧被他的气势逼得瞬间感觉自己又矮了一大截!
商墨宸手里正端着水杯,闻言直接把水杯给狠狠地摔了出去!
又是商芝华!他这个姑姑,还真是戏份够足啊!
江萧头皮一麻,立即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爆炸发生以后,顾欢欢趁乱跑了,商芝华也不见了踪迹,他们这才知道,连顾氏的办公大楼,都被直接放弃了!
江萧为这又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这教训,足够他记一辈子!
“找!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商墨宸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有本事,你们就给我躲一辈子,千万别让我找到!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不光是她们母女,那些欺负过叶阑的人,陷害过叶阑的人,一个一个,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
四年后。
商氏总部大楼。
谢心兰从电梯里出来,微笑着和正守在商墨宸办公室门口的江萧点头致意。
“江助理。”
“谢小姐早。”江萧侧身,将她让了进去。
谢心兰如今已经接管了谢氏所有的权力,是谢氏名副其实的女总裁了。
这几年谢氏在她的带领下,发展得非常好,但一旦遇到和商氏可能有所冲突的业务,她又总是会选择退避,在私人问题上,更是和商墨宸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所以她和商墨宸,也一直相安无事。
商墨宸俊朗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玻璃上映出他修长的剪影。
磨去了四年前的张扬尖锐,他整个人变得沉稳、内敛,立体的五官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沉郁的气场,也更加迷人。
只是他的眉梢,始终凝着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落寞,也让她更加心疼。
“墨宸,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谢心兰痴迷的看着他的身影,咧嘴笑起来。
商墨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接话。
谢心兰丝毫不介意,她早就已经习惯他这样了。
自从叶阑出事以后,他话少了许多,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不同于四年前,是因为瞧不上你所以才冷淡,如今的他,是真的对谁都不在意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