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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头兵纪事_分节阅读_55

    顾李氏又看了寇镇一眼,又看着刘媒婆,补了一句;“嫂子,你也知道,咱这贫苦人家的孩子出身,没见过啥大世面,我怕我家小满配不上寇大人啊。”
    相比媒婆动了半日嘴皮,陈捕头是不耐烦妇人间的这些磨磨唧唧的,他皱着眉头,重重的放下茶碗瞪着顾老三和顾李氏二人,唬的顾老三和顾李氏身形一震,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寇镇挑眉看了他一眼,那陈捕头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他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对顾老三说道:“说实话,要我当这说媒人,我也不明白这有啥规矩,只是一头,顾家兄弟嫁给我们二爷做正君,说句不好听的,还是我们二爷亏了呢,他家是啥样的家世?你们不知,我心里却一清二楚的,那是京里响当当名门望族,要啥样的正妻正君找不着?他为啥偏偏就相中了顾家兄弟?那只有一样儿,肯定就是我家二爷满心的稀罕顾家兄弟呗!”
    陈捕头的一席话,说得顾家夫妇俩都没吭声,刘媒婆却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对顾李氏说;“陈捕头刚才说得对,说句不怕妹子你恼怒的话,说亲也讲究个门当户对,我入行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原本怕说得不好,砸了自家的名声,只是寇大人说了,他就是当中了你家孩子,换了别人,金的银的他也不要。”
    顾李氏这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她先看了寇镇一眼,又满脸发愁的说道:“刘嫂子,我哪能不知道寇大人的好,只是这当娘的心,你也能是知道的,都是一心为了孩子呀。”
    刘媒婆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我懂,我都懂!”
    说了半日,陈捕头见顾李氏吱吱唔唔的还没个准话,干脆扭头对着顾老三说道:“老叔,你说你们到底还在寻思啥呀,我们二爷,在守关打了鞑靼人这么多年,把自己的亲事都耽误了,那干得可是保家卫国的营生呀,好不容易看中了顾家兄弟,我瞧顾家兄弟也是稀罕咱们二爷的,反倒你们当爹娘的阻拦着,这,这真是叫我不知该说啥好了!”
    顾老三抬起头,他脸上憋得通红,说道:“没拦,寇大人看上咱家小满,那是他的福气,咱没拦呀!”
    陈捕头疑惑的说:“那我咋听说你们都不咋情愿似的?”
    顾李氏见她当家的都松了口,忍不住又看了寇镇一眼,也跟着说道:“哪有不情愿,只是这么大的事,总得容我们好好想想吧,寇大人昨日才刚到的呢!”
    陈捕头便摇了摇头,他说;“我的婶子,你当人家跟咱们一样闲哩,我家二爷这是特意请了假,巴巴的亲自上门求亲,得了你们的准话,还得赶回去呢!”
    刘媒婆见顾家都同意了,开口笑着说道;“看来这双方都是愿意的,依我看,寇大人既是有事缠身,咱们干脆就趁着今日把彩礼定亲之类的事都说好。”
    顾老三跟顾李氏都一齐点着头。
    “那你看,你们家打算要多少彩礼?”刘媒婆问道。
    顾老三摸了一下鼻子,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唉,寇大人为了老百姓打仗,咱哪儿好意思张口管他要彩礼,况且这两日也带了这么多东西上门,人他直接领走就是了。”
    顾李氏听了顾老三这话,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她在身后偷偷掐着她汉子,冲着他狠狠瞪了一眼。
    从进了屋,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寇镇开口了,他想了一想,说道;“先前小满说想给家里买地起新房添牲口,他日后跟我走了,只怕也难得在二老跟前尽孝,这几样我替他办了,算是圆他的心愿。”
    听了他这话,顾老三和顾李氏都震惊了,这寇大人,娶了他家小满,又要盖房又要买地还要添牲口,好虽好,但……但这不合规矩呀。
    陈捕头见他俩还在发呆,拍着大腿笑道:“我是没有个好儿子好姑娘,要不然我都想许给我家二爷了,只怕他看不上!”
    过了半晌,顾李氏回过神来,她倒抽了一口气,说道:“咱不是那不讲良心的人,寇大人就比着咱这儿寻常人家的来办就成。”
    寇镇笑了笑没说话。
    那刘媒婆却轻松了,这两家,一个要多多的给彩礼,一个还嫌给的多不愿接,这真是省了她不少事。她笑道;“彩礼好说,咱还是先来选个好日子吧。”
    说罢,她随身拿出了一本黄历,当即翻开一看,后日宜嫁宜娶,是今年最好的嫁娶日子了。
    ☆、第66章
    刘媒婆手脚很快,说定了结亲的日子,当即跟顾老三和寇李氏商量起彩礼的事,按照寇镇先前说的,他给顾家准备了一百两起房子的银钱,还添置一头水牛,并十五亩上等的水田,在刘媒婆
    说话时,陈捕头从随身提的包晨里拿出一份田契,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再加五十两的现银,他说道:“这田产我们二爷来之前就打发我办好了,水牛需得过几日才能牵回来,银票子得收
    好,要用的话就往县上的票号去兑。”
    顾老三看着田契和银票,手都哆嗦起来,这么一大笔钱,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呀,陈捕头见他不接,只当他是高兴傻了,嘴里笑着说道:“咋的,还嫌银子烫手啊,快接着呀!”
    顾李氏也着慌起来,你要是说几两银子,她必定巴巴的接过来,只是这眼前又是银子又是田产的,她心里竟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似的,砰砰跳个不停,想当日,若是她家有二十两银子,她家小
    满也不必往定州府去当兵了,不过要是小满没去当兵,那也遇不上寇千总了。
    刘媒婆屋他夫妻二人都呆住了,于是笑着说道:“顾家妹子,接着罢,这是寇大人孝敬你的,合该接着。”
    “这……”顾李氏看了寇镇一眼,仍旧犹豫不决的。
    寇镇见此,他开口对顾小满他爹娘说道:“请收下罢,这些东西即便是二老没有答应把小满嫁给我,我也会替你们置办下,家里人口多,总该为小满他几个兄弟想想。”虽说先前他曾对顾小
    满说过,凡事全凭他爹娘的意愿,但寇镇既然带着顾小满回来,便从未打算空手而归,现在能名正言顺的将顾小满娶回来自然更好,只等这里的事妥当了,他就带着顾小满上京。
    顾李氏听了寇镇的话,看了她当家的一眼,作主收下了钱和田契。
    寇镇和顾小满之事,不消一个时辰便谈定,只因寇镇有事在身,亲事一切从简,到时只在顾家摆酒,请乡村们吃喝一顿就完了,对于这些事,顾老三和顾李氏没有二话,都是满口就答应下来
    。
    最后,寇镇拿出他和顾小满的庚帖和聘书,给顾小满他爹娘看过之后,刘媒婆和陈捕头摁了手印,这聘书由陈捕头送往驿站,带回定州换成婚书,顾小满就算是他的正君了。
    当顾小满知道刘媒婆和陈捕头来了一趟后,他和千总大人的婚期便定了下来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过要跟千总大人在一起,但真正定下来的时候,他心里既惊奇又怪异,这简直就像
    是在做梦一般,这么想了之后,顾小满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怪疼的,看来不是梦。
    寇镇见他发傻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说道:“你又在想什么?”
    “这,这就成啦?”顾小满难以致信的问了一句。
    寇镇点头,看着他的眼睛答道:“成了,你爹娘都已摁了手印了。”
    本来还觉得不可思异的顾小满听说他爹娘都摁手印了,还有些遗憾,,当时他要是在场就好了,可惜那聘书已被陈捕头带回县里的驿站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寇镇伸手揉了他的脑袋一下,问道:“当了我的正君,心里欢喜吗?”
    顾小满一本正经的想了起来,过了半响,他望着寇镇,摇了摇头,老实的回道:“我也说不出是啥感觉哩。”
    寇镇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成亲的时日实在有些紧促,这一两日,顾小满他娘忙的脚不沾地,寇大人一再说成亲从简,但好歹是她家小满的好日子,咋样也不能太随意了不是,何况现在手头上有银子,顾李氏一咬牙
    ,拿出银子,当日就找人打了两床新棉絮,又专门给顾小满做了两套新衣裳新鞋袜,至于别的东西,寇镇说没法儿带回去,再说也没功夫来置办。
    第二日,在刘媒婆和陈捕头的陪同下,寇镇亲自送了一担新米,一担米酒,一担喜饼,十只鸡鸭,另有布匹点心不等,顾李氏收了下来,村里的人知道了,他家顾小满真的要嫁给人做正君了
    ,只是他们看到这人出手大方,都止不住的啧啧称奇,在他们看来,只有娶不上媳妇的人才会娶男人,谁也想不到这么有钱的人家,竟会看上顾老三家那个憨头憨脑的顾小满。
    对于村里的闲言闲语,顾家人没有功夫去理会,庄户人家么,平日不就是爱说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么,马上就要办亲事了,他们借了邻居的屋子安置寇镇,原本成亲头三日,双方新人就不得见
    面,只是架不住他俩情形特殊,但这头一日,还是尽量按照老规矩,两人避免住在同一屋檐下。
    寇镇住到邻居婶子家去了,顾小满虽说知道人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但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念叨,他站在自家院里望外看,可惜啥也没看到,每隔一会儿,他就打发他小弟去问问千总大人有
    没有啥需要的,后来他娘见他坐立不安的,索性打发他帮着收拾屋子。
    明日就要摆酒席了,顾老三带着喜饼到村里各家去接客,至于顾小满他爷爷奶奶并大伯一家,也都过来帮着在厨下忙活,不久后,顾小满嫁到不远处的大姐也带着男人和孩子回到娘家,听说
    原本在定州当兵的弟弟回来了,还是回来成亲的,她大姐惊得不得了,不过见了这满屋里摆放的礼物,她大姐也就没有说啥了。
    这一夜,顾小满注定是难以入睡的,到了半夜时,刚眯着了一会儿,他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睡不着,披了一件衣裳出门,只见她娘正在灶屋里看炉火,借着炉火上的光,他看到他爹也坐
    在灶下的小板凳上,于是喊道:“爹,娘,你们咋还没睡。”
    他娘被唬了一跳,等看到是他,嗔道:“真是的,走路咋没声儿呀,吓了老娘一跳。”
    顾老三正在抽旱烟,他见顾小满起来了,说道:“老四呀,你过来坐坐。”
    顾小满人来没听他爹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跟他说话,他进了灶屋,坐在他爹旁边,问道:“爹,啥事呀?”
    他爹看了他儿子半晌,说道:“你是小满那日出生的,爹就知道你肯定是个有福的,果然叫爹猜中了,寇大人虽说是个男人,可他对你上心,家境又好,日后你是不必为吃穿发愁了。”
    庄户人家的孩子求得可不就是个温饱么,顾老三清楚的记得,他家女人怀小满那年,地里收成不好,小满出生那日他还在地主家给人扛活,还为了几块油糕跟人争得面红耳赤,刚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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