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观察

    人生若沉湎欲望会走火入魔，可若是失去欲望还不如入魔。
    前者让人癫狂，后者令人呆傻。
    人均八十平米的房屋宽敞明亮，温暖舒适到了极处。室内灯光可以根据外界日照时间调整到对应的强度。不管你喜欢的是初露晶莹清新温和的暖阳，还是正当午时烈日当空的艳阳。房间内的摆设简单到了极致的地步，但也便利到了极处。所有房子都有一个终端连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城市管理者申请，很久就会得到完美的私人订制服务。
    恶来和白起都定制了成套的练拳装备，李牧野则只要了一张方便休息打坐的床垫。
    住的舒适，吃的更安逸。那个液态结晶状的营养剂的口味是可以选择的，任何味道都能模拟出来。二层空间辽阔的农庄和饲养场源源不断的为这里提供液态营养剂。
    所有工作都有专职的机器人去做。
    除了繁衍后代的权力外，一个人能想到的享受这里几乎都可以满足。
    各种各样的模拟器带来各种各样的体验，真实的感觉甚至超过了身临其境。这东西也是地下城居民们普遍的最爱。
    当然，地下城并不会阻拦任何人有自我的追求。
    李牧野给自己编排了一个医学工作者和体术家的头衔，跟恶来和白起被安置在同一条街上。邻居是一个东瀛来的女画家，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年近五旬，一天到晚坐在院子里画画，极少与人说话，死气沉沉的。但她画出来的东西却毫无疑问具备极高艺术造诣。这一点，李牧野一个大外行都能看得出。
    在地下城，类似这个东瀛女画家的人物还有很多。地下城的管理者鼓励居民发展任何爱好，如果一个画家可以凭画笔入道，展示出精神气质升华的能力，画出出神入化的作品就可以进入到第八层定居。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任何人。不过从理论上讲，生活在这里的人必须做好的只有两件事，活着然后排气。
    第八层，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神族之外，只有最精英的人类才有资格进入到那里。
    暂时李牧野没有任何打算，他需要先更具体的了解这个地方。而白起这个武疯子，一来到这里就迷上了这里出色的训练条件，那个模拟器可以模拟任何环境，其中就包括与顶级战士徒手搏击。对于白起来说，这简直是梦寐以求之地。这小子每日里除了摄入营养剂外，其他全部时间都用作模拟战斗和打坐冥想了。
    恶来之前跟白芳冰被分配到了第八十三区，那里距离第八区大约九百公里路程。原则上可以自由往来，但实际上这一路上普通居民限制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并且不允许跨区领取营养剂。恶来想要见白芳冰，就需要不吃不喝徒步穿行九百公里。即便是恶来，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营养剂的供应量是根据体测结果制定的，恶来又没有李牧野的本事可以瞒过敏锐精准的机器设备。他所能得到的营养剂基本上刚好能满足他日常的消耗。想要积累下余粮用来徒步九百公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牧野以医学研究需要的名义申请了一个保温桶，专门用来储存营养剂。
    在地下城这是最严重的违法行为之一。
    这里不允许储存任何物资。
    因为绝大多数的科学实验可以通过模拟器来得到数据，所以只有极少数人需要申请模拟器之外的物品，机器警察会针对这些人做定期检查，一单发现有储存违禁品现象，就会立即上报给盖世太保卫队。
    李牧野对这条法律倒不是很在意，他有的是办法骗过机器人。在最初的几天将自身能耗调整到最低，很快就积累下一桶营养剂，这种液态膏状的营养剂可以满足人体全部所需，并且不会腐败变质。李牧野在确认其特性后，便徒手在自己的房间里开辟了一个小空间专门用来藏匿这东西，只等数量够了便交给恶来助他与白芳冰团聚。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李牧野也不例外，甚至小野哥的好奇心还要更强。
    这座蚁巢似的地下城到处都有新奇，最初的几天，李牧野最喜欢做的就是在城中漫步。
    第八区属于大分区，根据城区管理大厦门前的电子手册中介绍的，第八区的总人口为四百万，由六名治安官和六千名机器警察负责日常管理，治安官是分区的区长也是法官，权力非常大。另外，第八区还有一支规模为四千人的盖世太保卫队，专门负责弹压叛乱，超规模的私自聚会，以及研制特殊违禁品这种大案子。
    城中绝对禁止私自打斗，如果与人发生矛盾，可以向治安官申请进入到六层的圆武场进行决斗。
    一旦进入到圆武场，就必须分出生死。
    因为打斗的潜在代价太大，加上城中几乎没有必须去竞逐的利益，所以这里的人相互间很少发生矛盾。
    两个人之间发生激烈矛盾，最多的原因就是争风吃醋。
    城中不禁婚恋同居关系，但禁止受孕繁衍后代。怀孕是不健康的状态，地下城里是不允许有不健康的人类的，一旦发现有人私自怀孕，就会全家被人道灭绝。理论讲，城中居民只要按照地下城的规矩去做，定时定量摄入营养剂，就不会得病。所以一旦任何人身上发现不健康状态，必定是做了违反规定的坏事，一旦被发现，等待的结果就只有一个。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地下城这种每一寸土地都有规矩的地方也不能免俗。
    在地下城除了无欲无求的基础公民外，还有一种公民叫神仆。顾名思义，就是被神族贵族或者干部选中的仆人。这种人可以进入到第六层，通过服务神族人赚取报酬，并且在第六层消费酒精和精神类药物。
    因为那张卡片的缘故，李牧野现在就是一个属于戴安克鲁格的神仆。
    按照城中法典的规定，神仆在城中的自由度并不比普通居民大多少，但因为可以自由出入第六层，所以还是很吃香的。甚至有些神仆因为得到神族高层的赏识，地位比一般的神族人员还要高些。据说这种神仆有机会搞到一些违禁品拿到第六层去交易贩售赚取马克。
    李牧野闲逛了数日后，这一天有意上第六层开开眼界，忽然想起戴安克鲁格曾要求自己去找她的事来。她当时说的是让自己体检过后就去找她，自己初来乍到，光顾着开眼界，却把她的事情忘了个干净。这娘们儿身为第八区的盖世太保卫队副队长，对于普通居民小野哥来说可谓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了，如果能把她控制在手里，很多事情势必会方便很多。
    看来是时候略施手段梳弄一下那匹大洋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