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培养与调教

    窗外凉冬乍寒，床头风月正暖。
    正是黄蝶扑白花，恣缠起落间。蕊吐胭脂红，器出玉琼浆。
    安意如三十多岁的老姑娘，虽是老树开花却分外妖娆。
    待云收雨歇，风平浪静。云雨初落的安意如依偎在男人怀中，不禁幽幽感叹道：“前面三十多年倒有二十年是白活了，竟不知男人滋味如此奇妙。”
    李牧野道：“世间男人未必个个如此。”
    安意如吃吃笑道：“大言不惭，你很厉害吗？”话锋一转又道：“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几次猪跑，你倒是比叫南佳也的演员大了好多，应该也比他精通风月妙术，反正我刚刚是真有点吃不消了。”
    “南佳也是何方神圣？”李牧野挽着她，取笑道：“原来你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老实。”
    安意如道：“山中早就有网络了，我也存了几部那种片子，一个人寂寞的时候看看，真能做到不食人间烟火就好了。”
    李牧野道：“跟了我大概不会寂寞，但注定没办法成为唯一，会不会觉得遗憾？”
    安意如道：“古往今来，从来都是好女人常见，好男人罕见，僧多粥少，傲娇是要付出代价的，情感的世界里只有剩女而无圣女，唯独世俗的伊甸园里，还有一群痴男怨女渴望着所谓的完美爱情，一个男人有权有钱又有颜并且器大活好还只爱我一个，这种美事我经常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倒是看得透彻，想不到你虽然避居山中，思想却挺前卫的。”
    “独望西楼空余恨，此生不在民国时。为伊消瘦人憔悴，自苦悖心甘作妾。”安意如道：“前卫的不是我，而是琼瑶阿姨，人家早几十年就愿意为了爱情甘心为妾，女人之所以不愿意将就，其实只是因为男人还不够出色而已，如果遇到足够好的男人，傲气又值得几文？三十年青春弹指即过，人老珠黄的时候回首前尘错过的，哪有不遗憾的？”
    “说说吧，从小到大都有什么错过的遗憾？我看看能不能全给你补齐了。”
    安意如道：“知道你有钱又有权，可你再厉害也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要说遗憾，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搞清楚师父是怎么走的，她的身子骨那么健朗，若不是中了榌虫奇毒，活个百多岁一定没问题。”
    “就没有别的什么了？比如坐一坐旋转木马，吃一顿大餐，看一看哪里的风景什么的。”李牧野道：“因为一旦开始忙碌，我恐怕你我就都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安意如一翻身，抓住某关键部位，笑道：“那就多来几次吧，你说的那些事物，比起你兄弟来差得远了。”
    ……
    徐畅姌加入特调办，除了她本人外，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姬雪飞，总算是有了个可以成为闺蜜的同事。老叶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测试，发现小道姑的体术底子一般般，但医术十分了得，尤其是针灸技术，杀人还是救人全在一念之间。
    叶弘又决定暂时不让她出外勤，先练习枪法为主，平日里的身份是特调办的专职医生，工资待遇与外勤相同。老叶喜欢孩子，一来就先给小姑娘补了两个月的工资，果然把从小到大没怎么见过钱的小道姑乐的眉花眼笑。
    赵灵宝又找上门来，希望能够加入特调办，李牧野没有同意，不过却允许他跟着恶来等人一起训练。这少年人有一腔热血和志气，但毕竟是赵九元的孙子，就这么收下他未免太不给林国羽面子了。若简单拒绝又有点伤他自尊。所以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允许他与白起恶来他们几个一起训练，这是极大的信任，算是在心理层面上把他归纳为自己人了。
    这小子的拳法太注重理论和内修，基本功很扎实，但实战能力比起白起他们来简直差的惨不忍睹。李牧野一眼就瞧出来了，这货一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顶着天才少年的名声，从小到大与人实战都被人容让着，惯出来这一身毛病。与人格斗几乎不大会防守，而且对拳理套路极其痴迷，别人不按套路打，立即就蒙圈了。
    一场徒手格斗被白起连续ko了三次，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差距。小家伙本来是想着凭自己一身阴阳门的真传绝技来特调办搞技术扶贫的，一上来就要挑战年青一代最强的白起，结果却是一败涂地。这给心高气傲的赵灵宝带来了极大的打击。甚至让他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李牧野说，这不是你身上的功夫不够好，而是你只学会了练法，却没学会打法。白起的拳脚功夫其实也来自玄门，他师父是禅武宗出身。功夫本身是没有错的，问题在于你修炼的不够，练习方向也有问题。
    赵灵宝的基础很好，力量和速度都很出色，只是格斗的时候花活太多，有很多臭毛病。他的精神修养并不比白起逊色多少，眼力，耳力，各种知觉的能力也都足够出色，但因为缺乏生死历练，自然就缺了白起他们身上的杀气和精神意志。
    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名扬天下，却没什么生死较量的经历。在这个残酷的圈子里，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李牧野并不打算放弃他。
    一个人的成熟总是从意识到自身不足开始的，而取得成功则需要先找到自身的优势。
    赵灵宝在经历了最初的打击和颓唐后，心态上一度出现很大起伏。李牧野故意强留他暂住在训练基地的宿舍，平日里与性情比较老练乐天的恶来一个房间，指导他实战能力的同时还负责开导他。
    恶来之外，跟赵灵宝混的最熟的就是徐畅姌了。小道姑大了他两岁，之前赵灵宝送过徐畅姌一次，比较其他人能更熟络一点。都是情窦初开少年慕艾的年纪，又一起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自然而然的有了许多共同语言。
    也许是朦胧的情愫在发生作用，又或者是恶来指导有方。在经历了最初的波折后，赵灵宝很快就显示出了极强的适应能力和非同一般的刻苦。
    李牧野为了鼓励他，特意通过老玄尘跟赵九元沟通后，给了这小子一个实习编制。从二等公民的编外人士，一下子成为特调办的实习办案人员，这一下果然极大的刺激了他的积极性。他训练更刻苦了，实战能力也是一日千里。短短一个月时间，再与白起交手，已经从一开始毫无还手之力，到现在偶尔能完整坚持三局不被ko。
    尽管还看不到取胜的希望，但毕竟是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而且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特调办内部人才济济，欣欣向荣。
    李牧野这段日子过的比较充实，指导赵灵宝训练不过是顺手而为的小把戏，在家里调教安意如才是大工程。
    安知远已经在李牧野授命下跑到河内开办了一家真意太极道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安意如过去主持大局呢。而安意如的本事是没问题的。她最大的问题是以往很少跟人打交道。整个环南海地区也有一个巨大的江湖圈子，如果只会打而不懂得其他手段，是没办法长久立足的，更遑论还要发展扩张影响力。
    所幸的是她并非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虽然性情上有些天真爽直，但绝不是那种执拗糊涂的人。正因为她懂得变通，所以才会接受小野哥。而她目前最大的优势其实是天生的英气端庄的外形，会给人一种庄重又不失温暖的感觉。
    李牧野这个月重点指导她的内容就是如何利用好自己的外形气质。到了那边以后，怎样应对本地江湖人士的挑战。假如有人登门踢馆，什么样的人应该狠狠打，什么样的人必须留有余地，如果遇到对手特别强大，没有把握取胜的时候又该如何发挥女人的先天优势暂避锋芒。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
    安意如初为人妇，正逐渐体验到男女之间情感交流的幸福滋味，对李牧野也是越来越留恋甚至是崇拜。
    这个男人不但是开启她身体欢乐源泉的密钥，更是启迪她智慧和人生方向的精神导师。缠绵的时候，她是徜徉在他雄性荷尔蒙风暴中的一艘小船，每时每刻都在欢乐之海的高潮顶端。而当他作为精神导师严肃的为她指引方向时，在安意如眼中，这个男人就是世界上最有智慧和真知灼见的人。
    世间有道，只要活着，人人都在修行。
    并非只有修道者才算修行。其实读书弈棋品茶垂钓，甚至家长里短的日子，都是一种修行。所谓修行其实就是在一切人生经历中学习观察，修正心养真性，求人格和智慧上的精进，最终目的是个人修养的提高。
    修养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着。
    举个最寻常见的例子，同为家庭主妇，有巧妇妙手持家，家和万事兴；也有悍妇横踢烂捲，闹的家宅不宁。二者相比，前者便是修行到了，相对而言，涵养更深而有智慧，懂得巧妙的处理家庭中各种矛盾。
    安意如在这一个多月当中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修养提升了，不单指身体的感应能力，还包括胸襟气度，眼界和智慧，以及与人打交道的能力。
    三月初的一天上午，李牧野上班刚走，安意如正打算出门为即将到来的南下征程做些物资上的准备。忽然听到敲门声，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足蹬木屐，身着和服，长发及腰，冰肌玉骨，秋水为神。浅笑嫣然，礼貌十足的鞠躬问道：“请问，这里是李牧野先生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