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现场作画

    很得了一番赞美的南宫辰相当得意，但依旧谦虚了几句，表示自己的孝心。
    正准备退下时，洛清霜却没有回座位，忽的转头看着洛青鸾，笑道：“不知妹妹给陛下准备的是什么贺礼，都这个时候了，不要藏着掖着啊。”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听见，一言出声，立即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连西楚帝都听见了。
    王皇后本身就对洛青鸾很有好感，就连怀孕也是受了她的恩惠，一听洛清霜这么说，也对洛青鸾来了兴趣，含笑道：“对啊，本宫记得，青鸾的才艺也是不逊色任何千金的呢！上次中秋月宴的时候，你那一曲听得本宫余音绕梁，至今难忘，今天青鸾给陛下准备的，可还是弹奏一曲？”
    根本没有想过上殿献艺，洛青鸾甚至打算过一会就离开呢，哪知被洛清霜怂恿了一句，反而引起了注意。事到如今也躲不过了，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洛清霜，起身行礼后道：“若是陛下和娘娘想听曲子，青鸾自当弹奏一曲。”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尉迟怜晴更是脸色一变。
    “什么嘛，洛家这两姐妹是故意的吧？明明宜兰郡主刚才弹了琴，现在她又想来，摆明了是想抢宜兰郡主的风头。”
    “她都嫁给楚王了，怎么还惦记着太子殿下？真是不要脸！”
    “这两姐妹，一个嫁给五皇子，一个嫁给楚王，果然是心机之辈，联手出风头啊，我们怎么比得过？”
    “一唱一和的，谁不知道啊！”
    本是随口应下，洛青鸾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一句话就引起了旁人的不满，认为她是要和尉迟怜晴抢风头。其实之前也有某些千金表演了弹琴，众人都没有如此反应，只能说众女对她的嫉妒已经达到了顶点，巴不得什么时候来点事，好借此排挤打压她。
    目光一转，洛青鸾果然看见尉迟怜晴脸色沉沉，银牙紧咬的看着她，一见她看过来，立即转到一边去了，不屑一顾却又厌恶的样子，清高十足。
    “妹妹，既然说了就赶紧弹啊，陛下和娘娘还等着呃。”
    随即，身旁响起了洛清霜压低了的声音，透着强烈的幸灾乐祸，“不过妹妹若是弹好了，就会得罪宜兰郡主，若是弹差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就会不高兴，可真是为难哦。但妹妹这么聪明，一定懂得取舍吧？”
    原来如此！
    这个洛清霜，即便出嫁了也不忘坑她，洛青鸾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半点没有显露出来。
    本来她根本没打算在西楚帝寿宴上出风头的，就连之前纳兰夜送给西楚帝的贺礼，都刻意挑选了一份很普通，甚至有些拿不出手的。就是为了避免引起西楚帝的忌惮和群臣的嫉妒之心，表示纳兰夜没有权臣之心，没想到现在却被洛清霜一句话逼的进退为难，弹也不是，不弹也不是。
    “姐姐真是好算计。”低低的回了洛清霜一句，洛青鸾冷笑一声：“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以后再和姐姐说。”
    并没有听清洛青鸾和洛清霜在说什么，王皇后一听她答应，笑了起来：“好，不知今天青鸾要弹什么曲子，本宫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周围的议论声消失了，可洛青鸾却觉得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更炙热了，特别是尉迟怜晴和坐在她旁边的三公主南宫婉儿，两人更是一副厌恶的眼神，看她一眼又别过头去，小声的说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她弹琴的心思。
    看来，她要是真的弹了这个琴，只怕会把所有的贵女千金都得罪光。但王皇后又开了口，西楚帝也等着，殿上还有其他两国的使臣，洛青鸾顿觉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好，既然想要她表演，那她就出出风头吧。她可不只有会弹琴这一点呢！
    施施然走到殿上，洛青鸾冲着西楚帝和王皇后欠身道：“陛下，娘娘，本来青鸾刚才是想弹奏一曲，为陛下祝寿的，可忽然又想到，今天已经有多位千金弹奏过了，我再弹，只怕也缺了新意。不如换一个节目，不知娘娘应允不？”
    微微一怔，王皇后反应过来，笑道：“既然不弹琴，那青鸾要表演什么？”
    站在大殿上，接受无数人意外的目光，洛青鸾道：“我看刚才陛下和娘娘挺喜欢五皇子送的那副画，不然……青鸾也画一幅画好了，现场作画，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这下连西楚帝都来了兴趣，眼睛一亮：“哦，楚王妃竟然还会画画？”他看着纳兰夜道：“子卿，你可知你夫人会画画？莫非是你教的？”
    “回陛下，这倒没有。”纳兰夜淡淡道。
    “呵呵，居然连你也不知道？那可更要看看了。”西楚帝大笑起来，立即让人在殿上摆下文房四宝，道：“楚王妃，既然你要当场表演作画，那就开始吧。若画的好了，朕重重有赏，若画的差了……”
    听到这里，洛清霜不由得紧张起来，心头暗暗高兴，哪知西楚帝话锋一转，笑道：“那就由子卿你再表演个节目，朕记得你的萧吹的不错，好久没有听到了。”
    心头一恨，洛清霜这才明白，只怕自己这次是算盘落空了。没想到西楚帝竟然爱屋及乌，对洛青鸾包容到了这个地步。扫了一眼俊美英挺，气度不凡的纳兰夜，洛清霜越发嫉妒。虽然南宫辰身为五皇子，也是她心爱的男人，但论起权势，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纳兰夜这个外姓王爷，这点实在让她不甘。
    但眼下，她也无计可施了，只盼着洛青鸾画的不好，等会大大的出个丑。
    她可知道洛青鸾从小就不会画画，难道跟了纳兰夜一段时间，就能画得好了不成？
    大殿上几十双眼睛都落到洛青鸾身上，众人饶有兴趣，就连一众千金贵女们也少了几分嫉恨，多了几分好奇。这洛家二小姐难道不但琴弹得好，还会画画？
    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洛青鸾微微一笑，出声道：“陛下，微臣今日作画，不用笔墨，只需陛下让人找来一些细碳条就行。”
    “哦，难道碳条还能作画？这倒是新鲜。”西楚帝和王皇后越发有兴趣了，很快让人取来了不少纤细的碳条，乃是用最好的金丝木炭烧制而成，很快放在了洛青鸾面前。
    不慌不忙，更不管周围人惊愕的目光，洛青鸾挑选了一支粗细适中的，却并没有立即动笔，反而冲着西楚帝和王皇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始落手。没画几下，她又抬头看了帝后片刻，才继续作画，很快，纸面上就被碳条勾勒出几根简单的黑色线条，一个大致的轮廓跃然于纸面。
    有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感情这楚王妃好大的胆子，非但别出新奇用碳条，竟然还当场照着西楚帝和王皇后作画啊！
    不是没有宫廷画师为帝后做过画，可众人并不认为洛青鸾能够有宫廷画师的功底。而且西楚帝的书房中也存放了几幅画卷，都是以往画师为西楚帝做的肖像画，但一直都被收藏在箱子里，并没有挂出来。如今这楚王妃好大的口气，竟然妄图赶超这些宫廷画师，想借此讨的帝后欢心？
    实在是不自量力！
    不过帝后并没有阻止，群臣也没有作声，只有好事者心头暗暗冷笑，若是洛青鸾将帝后画的糟糕了，哪怕有丁点不像，只怕就会罪加一等，献礼反而会遭到降罪。
    时间一点点过去，洛青鸾心无旁骛，纸上的笔墨一点点变浓，逐渐完成两个活灵活现的人像。周围人看不清楚，只冷眼旁观，心头暗暗期待，有的还想好了如何挑刺，洛清霜更是打定主意，若是洛青鸾画的稍微有一点不好，她一定会借机让好看。
    几乎过了小半个时辰，洛青鸾终于停手了。
    放下笔，她后退了一步，颔首道：“陛下，娘娘，微臣画好了。”
    “快呈上来。”西楚帝连忙道。
    立即就太监快步下殿，走到洛青鸾身旁，小心翼翼将画卷摊在手上，送到了西楚帝面前。众人只等着西楚帝的不悦的目光，可没想到却见他双目陡然放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这是……”坐在龙椅上的西楚帝呆了，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画作，惊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皇后才看一眼，也是凤眸圆瞪，随即欢喜起来，又惊又喜的端详着，好半天才连连点头：“好啊，实在是好！本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画作，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幅画。”
    “太像了，太像了！”西楚帝喃喃自语，连手都有些颤抖。
    群臣被帝后二人的表现弄得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王妃究竟画的什么，为何会让西楚帝和王皇后如此震惊，却又欣喜莫名？
    好半天，西楚帝终于回过神来：“果然不错，朕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画作，实在妙啊！众卿家不妨也看看，有谁认的出来这是何种手法，竟然能够画的如此惟妙惟肖。”
    捧着画作的太监立即将画卷展开，各持一段，站在殿前展示给群臣看。
    顿时，众人才看一眼，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直勾勾的盯着画卷上，只见纸上画这两个人，活脱脱的西楚帝和王皇后。帝后二人正坐在大殿上，神态端详，气质高贵，若非是用黑色的碳笔画出，只怕还会有人以为看花眼，帝后二人跑进画卷里去了。
    好逼真！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