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 作何选择

    苏睿哲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对着苏青雅点了点头，随着她一起进了屋。
    苏青雅跟苏睿哲坐在桌前，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具给苏睿哲倒了一杯水，却随手从荷包拿出了一粒丹药放在了水中。
    “我不是父亲跟母亲的亲生女儿对吗？”
    苏青瑶突然开口，她声音轻柔如同四月里和煦的风轻轻拂过，随着丹药没入水中的声音一同响起。
    苏睿哲看着苏青雅的动作微微一愣，可是听到她的话心中顿时发紧。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对着苏青瑶点了点头。
    他是个武将，素来嘴笨，此时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来把这件事情圆下去。
    更何况，他也并没有想要瞒着苏青雅一辈子，既然如今被苏青瑶说漏嘴，他也不想再瞒下去了。
    苏睿哲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了几分，似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你确实不是我跟张氏的孩子，那时我在边关打仗遭到伏击，险些全军覆没……”
    “那时候你母亲恰巧经过，她如同九天玄女一般从天而降，瞬间便将敌军击败，身受重伤的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苏睿哲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又看到了当时的画面。
    当时苏青雅的娘亲身穿一身白衣，全身再无旁的颜色。那柔顺的长发随意竖起，只有几个珍珠发饰装点，周身似有荧光环绕，美得不可方物。
    而偏偏是这样一个身量纤纤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一出手却能够击退千军万马，让任何人都无法小看了她。
    再次听到这些事情，苏青雅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这些事情前世她都已经知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说起自己的母亲，苏睿哲总是那种敬畏而又感激的模样。
    前世她听苏睿哲说自己的母亲是怎样超尘脱俗，苏青雅还并没有很明确的认知，还曾偷偷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救了苏睿哲的命，所以才会被苏睿哲过度美化。
    只是，今生她发现了玉佩的秘密，更是在玉佩之中发现了《月华剑法》，再加上紧接着寻到的月华杯，这一切都让苏青雅感觉冥冥之中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是注定的了。
    而布置这一切的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这也让苏青雅越发好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是我没有遵守好当初的誓言，没有照顾好你，我愧对你母亲。”
    苏睿哲看着苏青雅面露愧疚，“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还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苏青雅心生感动，对着苏睿哲点了点头，心中思忖自己该如何开口说出打算。
    倒是苏睿哲看着苏青雅的神情眼神微闪，不由得试探着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虽然嘴笨，可是人却不傻，否则也不可能担任护国大将军。
    苏青雅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淡定，完全不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苏青雅看着他，再次点头。
    苏睿哲心中惊讶更甚：“什么时候？”
    “落水之后。”苏青雅抿了一下嘴唇，抬头看着苏睿哲。
    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好，即便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一切。
    只是，他的枕边人并非善类，如今张氏只是在对付自己，是否有一日，她也会对付苏睿哲？
    苏青雅不知道答案，但是她也不想多做隐瞒。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落水之后母亲找大夫给我开的药有问题。而且，在皇家宝山的时候，是因为青瑶斩断了我的绳索，我才会坠崖。”
    如果苏睿哲都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作何选择？
    苏青雅的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儿石头一般砸在了苏睿哲的心口。
    苏睿哲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青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是又想到了苏青雅刚才的举动。
    “你放在水里的，是什么？”
    苏睿哲看着水杯之中的丹药，此时丹药已经溶解的只剩下一小块儿。
    但是看着那丹药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之前苏青雅给苏青华服用的那一粒丹药。
    他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浮现出一个让他都觉得恐怖的想法。
    那该不会是……
    “解毒丹。”苏青雅看着苏睿哲，一脸坦然。
    苏睿哲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这水里有毒？”
    真的是如此吗？
    苏青雅的水里有毒，那会是谁下的毒？
    这将军府根本就没有别人，苏青雅唯一能够“妨碍”的人，也只有张氏而已！
    看着苏青瑶今日那般嫉恨的样子，苏睿哲无法想象平日里张氏到底对着苏青瑶说了些什么！
    “这水里没有毒，但是父亲，弟弟的毒，你该好好查一查了。”
    苏青雅的眼底泛着寒光，说出来的话让苏睿哲浑身一震。
    张氏确实是给她下过毒，但是苏青雅都没有抓到证据。这些事情她虽然告诉了苏睿哲，却也知道如今想要让苏睿哲给张氏定罪实在是困难。
    但是苏青华的事情还有迹可循，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苏青华的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张氏即便是想扫尾，应该也没有这么快消灭掉所有证据。
    苏睿哲深深地看着苏青雅，心中满是震惊。
    难道说，苏青华的毒也是张氏动的手脚吗？
    “府里的大夫都是母亲找的，他给我开的药有问题，给弟弟的自然也可以动手脚。”
    “更何况，弟弟并不是生病，自始至终都是中毒。这件事情，曹先生应该跟父亲说过了吧。”
    苏青雅直视着苏睿哲，眼眸之中并无任何退缩跟惧怕。
    苏睿哲的心中又是一颤，面前的苏青雅只有十二岁，不过才到他胸口的位置，可是此时她透出的冷静却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曹毅确实是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但是这让苏睿哲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苏青华是身体孱弱久病不愈，为此还换过几个大夫，可是他的身体一直都没有起色。
    可是，如今为何突然变成了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