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所以就把晁田叫过来,一边是跟他说话,另一边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套鲁雄这个人的底。
    晁田不敢隐瞒,把鲁雄的事情说得一干二净。
    女荒微笑地听着,时不时的问出几个问题,又让宫女给晁田端了一些甜浆,女荒想着如何结束话题的时候,正巧遇见有人急急匆匆的往这里来送信。
    原来是殷破天家的家将。
    “禀告公主,我们主公让送来一封陈塘关的来信。”
    晁田随君伴驾的时间比较久了,知道有些事情该自己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知道。趁着这个功夫,赶快放下碗请求出去。
    女荒对这个人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笑着让他退下去之后才打开了信件。
    这信件并非是陈塘关的那位族姐亲笔所刻,而是她的侍女代刻。
    信中说了这位族姐终于产下一子。
    生下来之后是一个大圆球,家中侍女们纷纷尖叫,心中害怕,她的丈夫李靖知道之后抽出宝剑劈开这个肉球,以为这肉球是个妖精,没想到劈开之后红光闪过,却是一个四肢皆全的小儿。
    两口子看着这小孩子落地便会跑跳,这孩子也很乖巧,张嘴便叫爹娘夫妻两个心中有些动摇。
    明明这是一个好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妖怪?
    女荒对于这种出身有异象的人并不鄙视,甚至觉得这些人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把竹简合上去之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对着家将微微一笑。
    “既然姐姐平安生产也是好事一桩,待会儿孤有一些东西,你带走,让李家的家将带回陈塘关,就是我这做姨妈的给外甥的见面礼。”
    可下面跪着的这个家将有些欲言又止。
    “公主,我们主公让我问您若是此刻无事,想让陈塘关的家将前来拜见您。”
    殷破天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陈塘关那里有些什么不同以往的?
    第28章 九间殿诸侯辞行
    女荒对于殷破天的感觉非常好,在女荒看来,这是一个上进的好兄弟,这种上进心完全是应该鼓励的。
    这位族弟又不是想改朝换代,或者是谋夺王位。此刻他又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自然是要召见他的。
    殷破天来到东宫,后面跟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家将。
    “公主,这个家将是姐姐的陪嫁。”换言之就是说这个人绝对是姐姐的心腹。
    这个家将也没有让女荒久等,竹筒倒豆子的把殷夫人让他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那一日我们三公子出生,落地变成了一个三岁孩儿,手上套着金镯,身上裹着一块红布……”
    女荒和殷破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哪怕就是黄帝公孙轩辕生下来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身上有片缕遮身。
    这个家将接着又讲,公子刚生下没多久,就有一个道人前来拜见。
    这个道人自称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又说这位真人直言三公子身犯一千七百杀劫,又说这位公子是天上女娲娘娘身边的灵珠子转世,奉元始天尊之命前来应劫。
    又说在应劫之前,自己已经将金光洞里面的镇洞之宝乾坤圈与混天灵送给了自己的徒儿。
    就是三公子的金镯和红肚兜。
    今日前来就是要确定这师徒的名分。
    女荒听完之后,心里面转念一想,乾元山金光洞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奉元始天尊之命,又是女娲娘娘身边的人……这就有意思了。
    或许……圣人已经开始结盟,但是自己仅凭猜测推断出来这个结论,只能防备却不能作为证据。
    “你们夫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家将有些纠结,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们夫人有些奇怪,当年我们老爷在西昆仑求道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大能,要不然我们家其他两位公子不可能拜得名师,只是我们三公子的师傅来的时候,我们老爷居然表现的似乎没见过他一般。我们夫人又听那些端茶倒水的侍女们讲,那太乙真人说了什么先锋官,隐隐约约的她们听不清楚。所以让臣把这些话全说给公主还有殷将军听。”
    女荒点了点头,让人带这个家将下去吃些东西,顺便赏赐他一些金银。
    家将谢恩之后,跟随着宫女们一块出去了,殷破天在一边急急忙忙的问。
    “公主,姐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李靖有谋反的嫌疑?”
    女荒听完这句话,把眼睛闭上,前前后后的思考了一番,姐姐怀孕已经三年多了,也就是说不管三哥当初在女娲庙有没有做下什么糊涂事,有些人想要以周代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可能很早之前都已经布局了。如果“先锋官”三个字那些侍女们没有听错,那可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说来说去皆是天意,但是这份天意女荒却不认同。
    女荒心一横,转头吩咐:“破天弟弟,你也派心腹之人去跟姐姐说一说,若是她不想待在陈塘关只管让她回来,她若是愿意把孩子们带回来,咱们肯定不说什么,往后你这做舅舅的,我这做姨妈的,咱们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这举动背后的意义就比较多了。
    殷破天只觉得此时此刻全身如坠冰窖。
    “公主为何不撤换陈塘观总兵?”
    “你觉得谁去镇守合适?那些肉眼凡胎之人怕是还没走到陈塘关,就已经在路途上把命给折腾没了。我总有一种感觉,陈塘关那个地方必定要发生大事。”
    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向着前方伸开手,一股风从外边吹了进来,在他的手指间来回穿行。
    风声中夹带着一股金属撞击之声。
    然而这股金属撞击声只是叮叮当当,并没有传达出什么意思。
    女荒失望的睁开眼睛。
    “破天弟弟这件事你先容我好好想想,你先回去,明天后天都还好说,过了这几天就有人为姬昌说话,到时候你我打起精神才是。”
    殷破天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人跳出来说西伯侯姬昌劳苦功高,在女娲庙中祈祷虔诚至极,如今已经过去七日,该把人接回来了。
    女荒坐在高台上微微笑着,旁边的殷郊转头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件事情闭口不言。
    这个时候八百诸侯还都在朝歌。
    将九间殿挤得满满当当的。
    既然有人挑头,后面跟了不少人附议,特别是西方的诸侯,这个时候简直是痛哭流涕的请求把西伯侯姬昌给接回来。
    女荒也只是微笑,眼睛不住地扫视着众人。
    站在南伯侯身后的鄂顺向前一步越过他父亲跪在了大殿上。
    “启禀公主,西伯侯姬昌是代君王祈祷,岂能是七日而回,最少也应该八十一日方显得郑重。”
    女荒听完之后,对于这位世子是真心的觉得顺眼。怪不得尤浑夸他知情识趣。
    鄂顺说完之后,殷破天也出列,随后又带动了不少官员出来赞成鄂顺的提议。
    这件事就先暂时压下了。
    女荒就在朝堂上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如今是夏天,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照理来说各位来到朝歌之后应该留各位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才是,可是时光易逝,马上就是秋季,一年的辛苦也只有秋季才能收获。这关乎着将来的冬季和来年的春季能否顺利的度过。”
    诸侯都有自己的属地,都知道春耕秋收的重要。
    所以女荒提出这个时候诸侯应当从朝歌离开,前去各自的属地主持秋收,很多人都没有异意。
    这四面八方八百诸侯,女荒让北伯侯率领北方二百诸侯先走。
    理由是北方一年只能收获一次,这一次的收获非常重要,而且北方要比南方冷,早点回去早点收获早点应对早早就来到了冬季。
    别管北方的二百诸侯对于北伯侯是有多么大的怨言,这个时候也只能承认公主这话说的对,当场拜别了公主和太子,跟随着北伯侯一块退走了。
    女荒接着又吩咐西边的诸侯离开。
    理由是昨天有能人异士特地向女荒禀告,西方马上就要迎来蝗灾。
    别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西方的几百诸侯这个时候都纷纷大惊失色。
    女荒听到这诸侯群中有人说:“贤侯走的时候可没说有这种事情。”
    “西伯侯的仁义传布四方,怎么会有蝗灾?”
    “就是当初老虎吃人全靠西伯侯劝解,这老虎放回山林吃素去了……”
    女荒听了之后只是觉得荒谬,老虎吃肉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它真的在姬昌的劝诫之后天天啃草吗?
    这一群人吵吵嚷嚷,鄂顺再次出列。
    “公主,我等什么时候回去?”
    “南方道路遥远,山林崎岖,你们也早点上路吧,不过你们那里水草丰茂,有些东西一年两熟,并不着急。”
    女荒真觉得这位世子知情识趣,留着他说不定将来还能对付一下姬昌。
    但是鄂顺多多少少看明白了,公主对西伯侯有点儿敌意,刚才自己已经出过一回头了,在公主那里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这个时候就应该麻利的滚蛋。
    说真的,他自己也看不惯西伯侯那假模假意的样子,就自己爹是个拎不清的,偏偏觉得西伯侯是个好人,要是走的晚了就害怕到时候西伯侯派人和自己爹爹联系上,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这个时候立即请示,说是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路费,走的时候怕盘缠不够,想要早点走。
    说得如此可怜。
    女荒自然不会拦着他,允许他慢慢收拾行囊。
    就剩下东边的二百诸侯了,东伯侯是真的不想走。
    他还想参加外孙的婚礼,所以他脑袋一转,自觉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赶快出列跟女荒禀告。
    “公主,臣请公主允许老臣留下观礼,至于西方二百镇诸侯,由臣的儿子带领回东鲁去。”
    女荒点了点头,“就算是姜伯不说,孤和太子也会留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姜娘娘去世的时候就惦记着这两个孩子,如今太子要成家了,自应该让姜家的人在一边看着,以告慰姜娘娘的在天之灵。”
    姜桓楚父子两个同时哭了出来,姜娘娘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说,往后也不能说。
    姜桓楚痛哭出来之后,宗室的这些老王爷们赶快去劝。
    整个大殿闹哄哄的,女荒直接宣布下朝领着宫女们离开了。
    还没走到东宫,比干就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
    “公主,西边儿的诸侯托臣过来问一问,是哪位能人说的西方将有灾?”
    女荒看比干这急急忙忙的样子,面上也只是微微一笑。
    “若是他们不愿意回去,也不必到孤跟前求情,您让他们留着就行。至于有没有灾难这种事情……谁都不好说,孤是最不希望西方遭灾的,您想啊,今年是咱们太子第一年称量天下,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孤心里也特别着急,就害怕有人说咱们太子不修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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