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奢华贵公子
月过中天,已经是午夜时分,罗云正要躺下休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兽吼,然后大地随之震颤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破庙方向靠近,而且看来块头还不小。
宁姹紫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茫然,杜江则如临大敌,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长袖微微一抖,一把大刀已紧紧握在手中。
不多时,紧闭的破庙大门突然轰隆倒地,先是涌进十来个白衣男子,这些白衣男子差不多都是十六岁左右年纪,一个个白衣束发,腰间绑着银色腰带,背上背着一把三尺宝剑。最神奇的是,这些白衣男子不但年龄相仿,连身材也都差不多,一个个器宇轩昂,表情冷傲。
在一群白衣男子之后,又涌进十来个十六岁左右的白衣女子,这些女子一个个身材丰腴,姿容秀丽,只不过表情也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最后一头一丈有余的巨兽走了进来,这头巨兽只有一只眼睛,却大如铜铃,四条腿像是牛蹄,却覆盖着鱼鳞,当真是似牛非牛,似鱼非鱼。
在巨兽的背上,搭了一个巨大的车撵,车撵之中宫帐床帏,锦被玉枕,又以几大张柔软狐狸毛皮铺地,随意撒上一些各色花瓣,清香扑鼻。
车撵之中,躺着一位慵懒的华服少年,少年长相却相当丑陋,以手托腮,眼睛微张,似睡非睡。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项圈上串着一粒硕大的夜明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华服少年的左右两边更有一位美貌少女,帮他捏肩捶腿,不时从旁边的果盘之中拈起一粒葡萄,小心的喂入他的口中。
一个白衣少年斜睨了罗云三人一眼,一脸嫌弃地冷哼一声,回转来到巨兽车撵底下,恭敬的拱手说道:“主子,破庙腌臜,又有三个不知来历的人。”
华服少年这才睁开眼睛,扫了罗云三人一眼,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说道:“出门在外就将就将就吧。”
白衣少年点头称是,随即便吩咐众人做事,打扫的打扫,烧水的烧水,井然有序。
罗云看得是面面相觑,这是哪个豪富之家的公子从来游玩吗?看这架子,可别王公贵族还要讲究得多。还好破庙够宽敞,那些白衣少年少女收拾自己的,并没有打扰他们。
不消片刻,破庙中便整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那些白衣少年急急忙忙地在巨兽底下依次俯低身子,排成一排。
“他们这是做什么?”
杜江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
罗云也是毫无头绪,就在这时,华服少年在两位少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步履轻盈,走下车撵,然后踩着俯低身子的白衣少年的背前行。直到收拾得一尘不染的那块干净地方,这才轻轻一跃,双脚沾地。
又有一个白衣少年急忙跑过来,在华服少年身后趴好,华服少年便将其当做凳子,一把坐下。
罗云和杜江看的是目瞪口呆,感叹有钱人家真是会玩啊。
倒是宁姹紫看得是津津有味,连连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啊,连带着重伤之下惨白得脸蛋都多了几分血色。
华服少年刚一坐下,就有一名少女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替华服少年脱去鞋袜,然后将他的脚轻轻放入水中。可是华服少年的脚刚刚沾水,突然脚一缩,将少女踹得飞了出去。
“你要烫死我吗?”
被踢飞的少女顾不得疼痛,一个翻身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主人,奴婢错了,奴婢该死。”
华服少年冷哼道:“今天不用你洗脚了,谁愿意今晚帮我洗脚。”
罗云心中好笑,听这少年的语气,怎么感觉洗脚还是一门抢手的生意呢。
然后罗云的表情就怔住了,因为被踹飞的那名少女突然十分惶恐的求饶起来,而其他的少女却都十分欣喜地请求让她们来帮忙洗脚。
后来华服少年随手点了一位,那位少女便欢天喜地的洗脚去了。
“哼!”
巨兽后面突然有人冷哼一声,罗云这时才注意到,破庙的门口处还站着一个人。
华服少年嘴角一扬,对一名白衣少年说道:“哟,差点把我的好哥哥给忘了,去把他带出来,我们可有好些时候没有好好聊聊天了。”
那白衣少年便从巨兽身后拉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来,听华服少年的说法,似乎这个青年是他的兄长,可是他却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双手被麻绳紧紧束缚,与华服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来,坐。”
华服少年笑着对破衣青年说道。
破衣青年也不客气,大剌剌的在华服少年身前不远处坐下来。
这时候华服少年正吃着少女递过来的一个烤制的山鸡腿,山鸡腿不大,几口之下便没剩下多少肉了。
“给我也来一个山鸡腿。”
破衣青年朗声道。
华服少年将吃剩的山鸡腿丢到破衣青年脚边,笑道:“山鸡腿给你。”
破衣青年看了一眼地上沾了灰尘泥土的山鸡腿骨,毫不在意的抓起就吃,不但把剩余的肉吃了进去,甚至连骨头也给嚼碎咽了下去。
罗云眉毛一挑,觉得这破衣青年能屈能伸,是个人物。
华服少年楞了一下,口中啧啧有声,“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的玉面公子路泽坤。”
白衣少年少女哄堂大笑,随即便是一番冷嘲热讽。
“什么玉面公子,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跟我们主人相比差得远了。”
“嘿嘿,一个只会啃鸡骨头的玉面公子,跟狗有什么分别。”
“我们主人长得俊俏不说,修为还高深莫测,打得你这个玉面公子是屁滚尿流。”
接着那些少男少女开始大肆吹捧华服少年的长相,说他貌似潘安,美貌惊世,说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还有夸他剑眉星眸,翩若惊鸿的。
罗云三人听着那些少男少女满口的阿谀奉承之词,再看着眼如黄豆,满脸雀斑的华服少年,非但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有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