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江燃抿唇笑笑,也没揭穿她们,只是温柔的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马上要上自习了。”
    为首的女生眼眶更红了,泫然欲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她好好看,说话也好温柔,怪不得沈过会喜欢她。
    但所谓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她还是开口了:“你是不是和沈过在一起了?”
    声音打着颤,说她是第n次违法乱纪,江燃一点儿都不相信。
    但是怎么所有人都说她和沈过在一起了?她有必要解释一番:“没有,真的没有,同学……”
    江燃把昨晚对着姚老师说过的那些鬼话又对面前的同学说了一遍。
    只见她眼睛骤然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真……真的?”
    江燃肯定以及笃定的点头:“真的!”
    “那……那学姐……”女生羞答答的揪着衣角,有点害羞,脸红了红。
    江燃这才知道,这原来是高一的学妹。
    “学姐,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沈过学长吗?我……我真的很喜欢他,现在知道学姐没有和沈过学习在一起,我真的太高兴了!”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娇羞着把粉红色的信封双手交递给江燃。
    江燃笑容僵硬的接过来,原来是沈过的爱慕者啊!小姑娘大概是被沈过那张皮囊迷惑了,不知道这家伙实际上脾气特别差。
    但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江燃心里替她念着自求多福,将粉红色的信封接了过来,眉眼弯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交给他。”
    学妹眼睛更亮了,激动地说话都说不清楚,赶紧鞠躬:“谢谢学姐!学姐真好!昨天的比赛我也去看了,学姐真的好厉害,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成为像学姐这样的女孩子。”
    “会的。”江燃被夸得还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鼓励她。
    等学妹带着人一走,她低头打量了手里的信封,娇嫩的粉红色,打着蝴蝶结,凑近了还有一股甜甜的香水味儿,上面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写着:沈过收。看起来真的蛮用心的。
    唔,希望小姑娘未来不要哭,她拎着信封往班级里走。
    第25章
    江燃拎着粉红色信封进教室, 果然已经不早了, 沈过坐在座位上刷题。
    她把书包放下, 赶忙把信封交给他:“沈过,给你的。”说罢低头开始在书包里掏作业。
    甜蜜的配色, 还有浅浅的香水味儿,一看就是情书,沈过初中高中收过无数,但还是第一次收到江燃给他的。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小心翼翼把信拿过来,又拆开。
    直到看到落款,他的脸色才一变, 变得乌青,活像是被人喂了一坨屎,揉吧揉吧将情书扔进了垃圾袋。
    “写的不好吗?唔, 是高一的学妹, 人怪可爱的。”江燃回想了一番, 如是道。
    沈过铁青的脸上结了一层冰, 开始叫她的名字:“江燃。”
    “诶,怎么了?”江燃还在书包里找昨晚上做完的那套卷子,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看也没看他,下意识应着。
    “你有空多搞搞学习,别天天弄这些没用的, 怪不得成绩上不去。以后谁再给你这种东西,直接扔掉,扔她脸上。”
    江燃懂这种被不喜欢人递情书的感觉,并不怎么快乐,尤其一掏书桌就是信的时候,别提多上火了。
    但是沈过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她还没法反驳,毕竟他有说自己成绩差劲的资格……
    “我擅自给你处理信件不太好,到时候再有通过我给你传信的,不如直接让她们交给你好了。”江燃想了想,低头从桌洞里拿出英语书,不小心扯出两封粉红色的信。
    两个人都静默了。
    江燃把信捡起来,抖开,问沈过:“你看见谁塞进来的吗?”
    “你别管谁送来的。”沈过趁她看见内容之前把信接过来,同样揉进了垃圾桶,“好好学习。”
    一整天,沈过的脸都没见晴。就算姚老师把昨天比赛的奖状从教务处拿回来,又特意开班会表扬了他们,沈过那张脸还是冷的跟北冰洋上飘着的浮冰一样。
    一班赢得了比赛,不仅周五就可以多放假一天,校长还特意拨了一千块经费给添置图书角,将财大气粗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班同学高兴的快要炸开锅,就算各科老师铆足了劲儿给他们留作业,他们都没怨言。
    安舒冬去水房打水,碰见一个人就恨不得告诉说,他们班明天不上课。
    爬山定在周五上午十点,龙台山山脚集合。
    八月初的天虽然逐渐开始转凉,但抽风一样,秋老虎间歇性一阵赛一阵的厉害,赶上艳阳高照的天,能将人晒秃噜皮。
    江燃一早起来做了蛋炒饭装在饭盒里,在保温杯里又装了葡萄糖水,把它们都放在书包里,临走前添上一瓶防晒喷雾,遮阳伞。
    她将头发高高扎成一个马尾,戴上遮阳帽,走起路来头发在背后一甩一甩的,十分青春活力。
    段星泽九点才起床,慌慌张张的开始收拾东西。
    段星游又逃课了,倚在段星泽家的沙发上看电视,染成黑色的头发被剔成了板寸,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小泽你去哪儿?”他问了句。
    “爬山。”
    段星游点点头,他昨天听段星泽的爸爸,也就是他的叔叔说,小泽班里赢了什么比赛,有一次能出去爬山游玩的机会。
    段星泽背着书包,嘴里叼着吐司在门口换鞋,听见原本已经沉默的段星游问他:“你班那个小姑娘也会去吧?”
    他狼吞虎咽的把吐司塞进胃里,点点头:“但是你别总想着打她主意,天涯何处无芳草?”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撬不动的墙角。”段星游懒懒散散道的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班团建,你去几个意思啊?”段星泽下意识想要抗拒。
    “龙台山今天又不是就你们班包了,作为普通市民,我去爬个山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摔死你!
    两个人双双出门,段星游拎了拎段星泽的书包:“你就带这么点儿东西去啊?别山没爬上去,回头饿晕在路上。”
    段星泽并不想就这个话题跟他继续讨论下去,将话题岔开:“你半个多月没回家了,大伯不管你?”
    “切。”段星游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有他的宝贝小儿子,还有他后娶的老婆,我这个前妻生的不中用的儿子有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那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回家,我看伯母对你还挺好的。”
    提起这个,段星游更加不屑,快要将嘲讽挂在脸上了:“不错?那个女人心狠的要命,听说好几年都没去看过跟前夫生的孩子。对亲生骨肉都凉薄,能对我多好?也就做做样子骗骗你们和我爸,哄着我爸把家产都留给她儿子。”
    从话语中可见段星游对这个后妈有多不待见,他斗不过那个白莲花,还不兴他不回家眼不见心为静了吗?
    姚老师前天晚上遭受的暴击已经被江燃的一番鬼话治愈了,现在的她,还是那个活力积极又向上的姚老师。
    她头戴遮阳帽,手举着小红旗,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同学们站队:“都涂防晒霜了吗?一会儿被晒黑了可别抱怨。”
    段星泽从书包里又揪出一片吐司塞进嘴里,防晒霜?猛男不需要这种东西。
    沈过没做什么防护措施,太阳毒,他白皙的皮肤有些泛红。
    江燃从书包里取出防晒喷雾给他:“喏。”
    “我不用。”沈过后退了半步,他才不用这种东西,而且他还在生气。
    “没有味道的。”江燃极力推销,主要是担心沈过那张仙姿佚貌的脸,被太阳晒红了就不好看了。
    江燃的眼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对琉璃珠,满怀期待的看着沈过,真诚又坦然。
    沈过抗拒了一会儿,实在招架不住江燃的执拗,上前了两步,闭上眼睛,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屏住呼吸哦!”江燃提醒他过后,就像个没有感情的灭火机器,照着沈过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顿喷射,洋洋洒洒的白雾落在皮肤上形成了一层透明保护膜。
    江燃多带了一瓶牛奶,分给沈过一罐,沈过背过手去不接。
    “小同学,我也没有涂防晒霜,能不能借我用用?”段星游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江燃下意识靠近了沈过,伸手把防晒喷雾递过去:“喏,给你用。”
    段星游的手刚触到防晒的瓶子,江燃嗖的一下就将手缩回来了,生怕她图谋不轨,谨慎的小模样看得段星游发笑。
    他又开口问:“那同学还有牛奶吗?我早上还没吃饭,正好沈过不要,他的就给我吧。”
    沈过飞快从江燃手里拿过那瓶牛奶,插上吸管吸了一口:“谁说我不要?”
    江燃笑着指指不远处的早餐店:“没有多的了,你可以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饭,现在应该还有热包子。”江燃指指不远处的店铺。
    段星游状似伤心的摇摇头:“小同学也太绝情了吧。”
    这话江燃没法接,她跟段星游也不熟。
    沈过含蓄又克制的阖了阖眸,又捏捏自己的眉心,不愧是兄弟俩,屁话一样的多。
    他夺过段星游手里属于江燃的防晒,把江燃的书包拉链拉开,将防晒装进去,语气凉薄:“别随便把东西借给些奇奇怪怪的人。”
    江燃配合的点头。
    姚老师手持电子扩音器:“同学们,大家自由组队,现在开始向山顶进发,一定要结伴爬山,相互有个照应,千万不要走丢了。”
    “我跟你一起。”沈过拍拍江燃的书包,开口。他再生气也不能把江燃扔给段星游。
    江燃看着对面的段星游,心有余悸的点头,沈过在,她安全一点。
    安舒冬蹦蹦跶跶的跑过来过来找江燃:“燃燃,咱们一起走吧!”
    段星泽在她身后拎着无比沉重的书包抱怨:“安舒冬,你他妈的里面装的都是石头吧?这么沉!”
    安舒冬折回去拍拍他的肩:“诶,小同学你这就不懂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一会儿咱们到山顶就可以野炊了,到时候多给你吃点东西补补。”
    对手是安舒冬,段星泽只能认命。
    段星游热情的过来主动帮忙,拎起了抗在段星泽肩上属于安舒冬的包。
    段星泽十分抗拒,记忆又飘回了几年前。
    他当时认识一妹子特别正点,打算下手去追,段星游热情主动地充当僚机来帮忙,结果没过两天妹子喜欢上了段星游……
    虽然但是,他就觉得挺丢脸的。
    一行四人,外带一个累赘的段星游,开始向山顶进发。
    倒是不他们想带着,实在是段星游这人脸皮厚,死皮赖脸跟上。
    路是公家的,沈过就是再暴躁也不能一脚把人踢下去,回头有个三长两短,他大好的青春就得在号子里蹲过。
    他暴躁了一会儿,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愿意跟就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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