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节

    “校长,待会你可以亲眼看到它的威力。”庄继华没有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一群高级将领退到地堡里,就看到负责试验的军官一声哨响,一群士兵迅速为发射轨装上火箭弹,然后迅速退到安全范围以外,庄继华冲守候在旁边的军官点点头。那个军官抓起电话沉声说:“开始。”
    指挥军官手中的绿旗猛地往下一挥,卡车后部喷出一串火光,火箭弹呼啸着奔向远方,然后就听见连串的“嗖嗖”声,到最后根本分不清到底是那辆车发出的声响,就感到一阵地动山摇,一枚枚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焰,争先恐后的飞离,将飞行轨迹上的空气燃烧一尽,划出道道白色轨道。远处的爆炸声响成一遍,分不清炸点,看不见火光,就看到一遍烟雾将山头完全笼盖,火箭弹如飞蛾扑火样扑进这团烟雾中。
    短短两分钟,五辆车上的八十枚火箭弹就全部发射完,只剩下空空的火箭炮车,和空中浓厚的烟雾,以及半空中划出的白色轨迹。
    “耶!成功!”庄继华兴奋的挥动拳头,扭头一看,蒋介石陈诚白崇禧等人目瞪口呆,傻了样的看着试验场。
    “老天,这样一次齐射,相当于一个炮兵团。”白崇禧总算回过神来了,惊叹之极。
    “威力是很大,可以说是惊人,”震惊之后,军事素养又回到身上,他们开始迅速评估这个的优劣,优点不用说。杀伤集团部队的效果惊人,可缺点也很明显,陈诚心中又是妒忌又是高兴,这样的武器装备到他的部队,会让他的部队如虎添翼:“烟雾和火光如此明显,敌人的炮兵观察哨很快便能发现目标。”
    “是的,这正是它的缺点,不过,你看,”庄继华示意正在收拢的火箭炮车:“发射轨都在车上,只需要两分钟便能转移,不过它还有缺点,就是卡车,中国道路状况差,卡车运输很不方便,我们正在研制履带式的,用坦克履带来负载发射轨,这样就可以解决运输问题。”
    正如庄继华所言,就在他们说话这点时间,火箭车已经迅速收拢,进入转移状态。庄继华也不讳言火箭炮的另一个缺点,这个缺点在这里是没法检测。
    “尽善尽美的东西没有,”蒋介石没让他们继续争论。中国军队普遍缺少炮火支持,火箭炮能弥补这方面的缺憾,立刻下令:“文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作?”
    陈诚心里一沉,蒋介石的意思是把火箭炮交给庄继华处理,如果是这样,他的土木系要装备这个恐怕就要落在后面了,四十九集团军肯定是第一批装备的,这让他心中不甘,可又无话可说,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庄继华搞出来的。
    “火箭炮按营编制。每个营下设六个连,一个排三辆炮车,一个连九辆炮车,每个营两个火箭炮连,两个后勤辎重连,每个连十八辆弹药车,再配属一个防空连和一个警卫连。”
    这样的编制恐怕已经赶上一个团了,不过蒋介石却没有过多考虑就点点头答应:“很好,你立刻拟定一个计划,先编八个营,然后投入实战看看效果。所有火箭炮营归军事委员会直辖,战时再配属各部队。文革,现在的产量是多少?”
    “产量不是很大,”庄继华这方面一向很保守:“目前每个月能生产十二辆,问题卡在火箭弹上,火箭弹的发动机产量不高,工厂已经拟定了扩建计划,二期扩建工程将在明年春节前完工,可即便这样,火箭炮的数量增加,火箭弹还是不能满足需要,所以还必须建设新工厂,校长决定将火箭炮划归军事委员会非常英明,因为无论是火箭炮的数量还是炮弹,都不能满足需要。”
    陈诚心中有些平衡了,白崇禧却在暗暗撇嘴,这庄继华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不顾对火箭炮这种利器,他也很眼热,但想到蒋介石绝不会允许在中央军还没装备的情况下就装备他们桂军,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也平静了。
    蒋介石把目光一转,俞济时立刻把其他人请出了隐蔽所,等所有人都出去后,蒋介石才开口:“顺便议一下,反攻的问题,原先我们商议好。暂时不动,不过,苏俄要求我们反攻,一旦条约签订下来,就要执行条约,你们看在那反攻?目标选择那个?”
    庄继华没有开口,现在他的身份是西南行营主任,全局问题现在不归他管。白崇禧首先言道:“我建议还在五战区,五战区的大部分部队已经整训完毕,社会改革也进行得很顺利,部队士气正高,可以使用;另外九战区发起牵制性行动,让阿南惟几手忙脚乱,目标选择为截断平汉线,目标选择为信阳至大悟这段铁路。九战区,可以由辞修决定。”
    白崇禧的意思很明显,全面大反攻是不可能的,这次反攻只是为了外交和政治上的考虑,再说gcd都不管,我们也用不着操这份闲心,雷声大,雨点小。
    陈诚这次没争,这种反攻没什么意思,只是一场政治仗,只要打下来不劳筋动骨就行。
    蒋介石瞟了眼庄继华,见他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便有心问道:“文革,你也说说,别光站着。”
    庄继华听出蒋介石语气中的不满,便开口说:“学生以为,这仗不但要打,还要真打,而且宣传上明说是为了牵制日军在苏俄战场的行动。”
    “为什么要这样呢?”庄继华见大家不明白,便解释说:“我们都清楚这是一场政治仗,既然是政治仗,那就要充分利用,就要向全国国民说明白,那就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政治高于军事。所以这一仗打完,gcd将陷入全面被动,我们不但在国内获得主动,还能获得国际上的支持,苏俄就不必说了,美国英国必将重新审视我国力量,美国对我们的援助也必将大幅增加。我党声势必将上升到一个新高度。所以,校长,这一仗不是论战场胜败得失,文章是作在战场之外。”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六章相持第八节转折(二十)
    蒋介石觉得奇怪。庄继华原先也是持暂时不动的观点,现在一动就要大动,还要两个战区同时出动,他皱起眉头默默无语,陈诚和白崇禧也感到不可思议,整训部队花了大精力,可就这样就把部队投入战斗,未免太不划算了。
    蒋介石停下脚步,直盯着庄继华沉声问:“你是不是担心苏俄顶不住,所以想逼日本调些部队回来,减轻他们的压力,是这样吗?”
    庄继华沉默的点点头,他没有否认,他没想到苏俄败得如此之快,损失如此惨重,如果没有远东部队,莫斯科能守住吗?而且现在远东看上去也守不住,虽然他不相信斯大林会投降,因为希特勒是不会接受斯大林投降的。而斯大林对内部的残酷镇压,也让他没有退路,只能尽最大努力争取胜利。
    “苏俄战场是整个战争的主战场。如果苏俄失败,无论我们还是英美都会面临困境,我们伸手帮他们,实际也是帮我们自己。”庄继华心中患得患失,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的风暴究竟会带来什么结果,他还真不好判断。
    “文革多虑了,”白崇禧摇头说:“虽然日军出动了百万大军,但日本现在也很困难,美英的石油禁运,卡住了他的咽喉,因此他对苏俄的攻击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苏俄远东部队只要不被全歼,局面就能稳定。我认为如果美英不解除石油禁运,日本还是会南下。”
    对于日本是否还会南下,庄继华的判断也动摇了,日本政府中的精英不会不想到,以日本的实力无法同时挑战中美苏三大国,历史改变了,可因此导致日本放弃南下,那这个改变就得不偿失。
    “我看可以这样,五战区出动两个集团军,九战区出动一个集团军,另外其余各部组建精干小分队,对日军实行骚扰。”陈诚建议道:“整军结束后,部队需要经过实战演练,检验整军效果,这次进攻就算是一次演练吧。”
    “陈部长所言极是。”庄继华立刻表示支持,他知道蒋介石是担心部队损失太大,陈诚这个设想可以两全其美:“这是场政治和军事仗,我们不以攻城夺地为目标,以歼灭日军有生力量为主,不打大城市,只消灭交通要道附近的据点,主要战术是围城打援,以运动战的方式与敌人周旋。”
    蒋介石这才有些放心,他点点头:“辞修,明天你就去九战区,与薛岳商议下,看看该怎么打,不过此次反攻的主要力量还是五战区,他们整训的部队最多,健生,你去五战区,与徳邻商议下,五战区出动两个集团军,除了四十九集团军外,其他部队都可以动。九战区的十五集团军也不准动。”
    蒋介石特意指明四十九集团军,倒不是看在庄继华面上,而是四十九集团军已经威名赫赫,军事委员会曾经提议将四十九集团军划归军事委员会直辖,专用于战略性进攻。日军对四十九集团军也深为忌惮,一旦察知四十九集团军出动,必定认为这是中国军队的主攻方向,也必定抽调重兵对付。
    庄继华心中暗自得意,不过蒋介石这样作也没什么不妥,四十九集团军不动,让日本人琢磨不定主攻方向在那,而且一旦日军反扑,四十九集团军就是战略预备队。
    随着蒋介石的命令,五战区和九战区开始动作,五战区司令官和九战区副司令薛岳都不是易与之辈,早就磨刀赫赫,李宗仁在苏日战争爆发的当天就着手准备进行一次反攻,九战区是换装最普遍的战区,战区大部分部队都成建制换成重庆造,陈诚土木系的十五集团军更是换成全副美式装备,这也是蒋介石不准动用十五集团军的缘故。
    双十节前,五战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攻,李宗仁动用了二十二集团军和三十三集团军,五战区其余各部以师为单位各组建一个加强营,广泛活动。
    整个五战区战火纷飞,武汉的阿南惟几被这股声浪震慑了,没等他作出反应,薛岳就在九战区开始动作了,薛岳的动作与李宗仁又不一样。他动用的不是一个整集团军,而是从所属各个集团军和直属部队中抽调了三个军,在配以游击纵队向新墙河以北,广泛出击。
    阿南惟几急调第三师团十一师团和十三师团三个精锐师团和两个混成旅团北上增援鄂北,与二十二集团军和三十三集团军在安陆广水展开激战,以四十师团和四十三师团驰援新墙河,偌大武汉和鄂西只留下一个师团和一个混成旅团防御。
    可战事的发展却让蒋介石和陈诚等高级将领愕然,三十三集团军在广水击破日军三十九师团和十五师团,二十二集团军在安陆与北上的日军三个师团和两个旅团打得难分难解,双方一度形成僵持。
    鄂南战斗也同样激烈,但日军利用利用鄂南众多的湖泊河流,顽强阻击九战区部队,双方战况胶着。
    “看报,看报,国军反攻,军事委员会发言人称此举是为了支援苏俄!”报童沿街高呼,市民们在不解的同时,自豪感却油然而生。
    “中共拒绝苏俄请求,国民政府仗义出兵!看报!看报!中共拒绝苏俄请求,国民政府仗义出兵!看报!看报!”
    詹森关上窗户,让那层薄薄的玻璃隔断了街上的喧嚣,转身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写给华盛顿的报告。
    “…..。根据种种情况判断,中国军队的这次反攻是应苏俄政府的请求,依据我得到的消息,延安拒绝在冀察战区发动攻势后;这个战区的战区司令官是中共将领朱d,主要部队是中共领导下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转而向国民政府请求帮助,令人意外的是国民政府答应了这个请求,在湖北发动了大规模攻势,并在湖北北部击败了两个日军师团,根据大使馆得到的情报,日军从江南紧急增援一个师团。
    自从去年夏季反攻后,中国军队开始大规模整训军队。特别是地方部队,整训的方式包括,整训军官,提高军官的战术能力,最重要的是,更换重庆生产的武器,这些武器远远超过他们曾经使用的武器,事实证明,经过整训的中国军队,战斗力有明显上升。
    总统阁下,史迪威将军曾经告诉我,如果中国士兵有与日本士兵相同的火力,不,一半的火力支持,中国军队将轻松战胜日军,现在我相信他的这个判断。……..
    此外,重庆外交界密传,中苏之间正在进行秘密谈判,估计双方有可能达成一项针对日本的军事同盟,…….。”
    果然就在詹森的报告上交不久,中苏同时宣布,双方结成军事同盟,双方约定,共同抗击日本法西斯。同时,苏俄承认新疆是中国的固有领土,承认满洲是中国领土,废除新苏条约,不支持任何企图分裂新疆的活动,支持国民政府是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
    可在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央社的几个记者对延安拒绝苏俄请求的事情实行穷追猛打,最后崔可夫不得不承认确有其事。
    这下新闻界热闹了,红岩村外聚集大批记者,要求采访周en来的请求雪片般飞向办事处接待处,周en来不得不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
    “周先生,贵党不是信奉共产主义吗?为何会拒绝帮助苏俄呢?”中央社记者率先提问。
    “世界gcd同出一源,日本对苏俄的进攻,就是对我们的进攻。必将受到全世界所有无产阶级的反对,包括日本工人阶级,日本帝国主义必将在这场战争中受到惨败。”周en来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可记者们却感到不满意,很显然周en来回避了主要问题。
    “周先生,”梅悠兰站起来,尽管周en来认识他,她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渝洲晚报的记者,我想请问,国民政府在五战区和九战区发动了大规模反攻,而贵党领导下的冀察战区采取那些措施呢?”
    梅悠兰的问题咄咄逼人,周en来好像已经料到这个问题,他温和的笑笑:“冀察战区也是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领导下参加抗战,自从抗战爆发后,我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积极活动,向河北,察哈尔、绥远等地区广泛出击,给予日寇以沉重打击,现在八路军新四军抗击着四十多万日军和全部伪军,这有力的支援了正面战场和苏俄战场。”
    梅悠兰心里暗叹,这周en来又躲过去了,可她不知道,周en来心里紧张不得了,中央来电告诉他们,要求他们尽量缩小这事的影响,实际上,崔可夫承认莫斯科曾经向延安求助之事后,已经在延安引起一些波动,本来一直养病的王明,现在又活跃起来,博古在重庆也质疑延安的决定,认为八路军新四军应该全力出击,牵制日军进攻。
    “周先生,我是大公报记者,”依然有记者毫不畏惧的冲上来挑战周en来的智慧:“据说苏俄愿意向延安提供三个军的装备,条件是八路军新四军必须向日军发动进攻,为此,延安拒绝了,这是不是说明,以往中共称缺少武器弹药,只是为贵党的游而不击寻找的借口?”
    “呵呵,这位记者说得有意思,八路军急需武器弹药,如果能拿到三个军的装备,我们当然非常愿意,可苏俄答应提供的装备需要我们派出部队到中蒙边境取,可诸位知道,中蒙边境要经过无遮无掩的草原,八路军如果轻易进入这遍草原,肯定会受到日军飞机的轰炸,以及装甲部队的追击,必定会遭受重大损失,甚至会被消灭。”周en来的态度十分诚恳,无懈可击。
    当周en来笑容可掬的送走记者们后,脸色就阴沉下来,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了,国民党利用苏俄求援发起了一场政治战和宣传战,在这场斗争中,中共处于全面被动,这在以前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重庆媒体首次出现是应苏俄请求发动攻势时,周en来便嗅到一丝危险,他向中央报告后,中央也感到不妙,紧急电报,告诉他们要尽量缩小此事的影响,可重庆不是延安,延安可以采取行动,可重庆做不到。
    国民党甚至根本不用使用什么行政手段,从反共到支持,这个巨大的跨度,本来就是重大新闻。而苏方出于对延安的严重不满,故意向外承认了这个事实,让中共就是想分辨,想灭火都难以办到。
    “我还是不明白,mzd同志究竟还是不是gcd员,苏俄受到攻击,他居然无动于衷!不说我们同为gcd人,我们中国gcd还是共产国际领导下的一个支部吧!”
    周en来还没进门就听到博古在里面大发牢骚,自从苏俄向延安求援的消息曝光后,博古就一直这样怨言不断,质疑中央的决定。
    如果换个问题,董b武或李k农、叶剑英早就出面反驳了,自诞生之日起,中国gcd对内一直把苏俄当作**圣地,共产主义明灯,党内大部分领导人都到苏俄受过训,党内的政策长期由莫斯科制定,苏俄要是刮风,党内就开始下雨。在延安所有领导人中,恐怕唯有mzd敢于拒绝莫斯科的请求。
    实际上周en来在开始时还有些犹豫,可现在他已经考虑清楚了,他认为mzd做得对,在任何情况下,必须保住军队,八路军新四军以主力出击,根据中央得到的情报,日本人对此不是没有准备,如此风险太大。
    不过想清楚是想清楚了,可不能明说,南方局那些年青的干部战士对苏俄充满感情,本来就对中央的决定不理解,再说什么不就等于火上浇油。
    “人家国民党还知道联合抗战,还知道帮助苏俄,我看他还不如国民党!”博古态度越来越激烈,话越说越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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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六章相持第八节转折(二十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六章相持第八节转折(二十一)
    周en来眉头微皱。可随即就轻轻叹口气,拒绝苏俄在党内引起的震动太大,在延安出版的中央日报最初报道是应苏俄请求出兵时,还没有人相信,可随着崔可夫承认,延安震动了。
    一直蛰伏的王明从此开始活跃,在解放日报上连续发表文章,提出一切为了保卫苏俄的口号,延安人心浮动,抗日军政大学的学员近乎公开议论,让mzd非常被动。
    迫不得已,mzd亲自前去拜访霍列瓦洛夫,请他转告斯大林,八路军将派出两个师出击察哈尔,另外新四军和八路军各派一个师出击冀中,恢复冀中根据地,牵制日军。
    霍列瓦洛夫对此表示感谢,他将立刻把中共的行动上报莫斯科,不过他还是建议,中共最好派出部队到中蒙边境接受装备,以便更大的打击日军。如果担心日军空军威胁,苏方可以提供空中掩护。
    mzd听出对方对他提出的战略还是不满意,可这已经是他能提供的最大帮助了,沿着黄土路,mzd慢慢往回走,他的心情很沉重,现在军事上比较顺利,日军全面转入守势,只要不过分挑动他们,他们就不会向根据地发起扫荡作战。
    可政治上却陷入全面被动,不但民族党派开始怀疑中共抗战的决心,甚至在高级干部中都出现思想波动,认为应该出兵的呼声越来越大,王明现在也日趋活跃,霍列瓦洛夫数次与王明见面密谈,驻共产国际的代表王稼祥也频频警告,共产国际有主动干预中共内部人事安排的意向,共产国际中已经有人提出将mzd调离延安,由王明取代的建议,只是斯大林还没有采纳,不过如果远东情况继续恶化,而中共还是迟迟不动,斯大林很可能采纳这个建议。
    这是个严重信号,这也是mzd今天主动拜访霍列瓦洛夫的最大原因,他不能让斯大林采取这样的行动,否则他将面临艰难抉择,甚至可能与苏方公开破裂。那样导致的结果,恐怕比丢失中央苏区更严重。现在的mzd可不是七年以后的mzd,更不是二十七年以后的mzd,那已经是神了,中共现在党内军内还有大批苏俄支持者,一旦破裂,党和军队就很可能分裂,严重者很可能共产主义信仰就此崩溃,这样的损失比军事上的惨败更可怕。
    不知不觉中,杨家岭到了,老远就看见几个人影在他的院子门口晃动,他不由加快脚步,守候在门口的是张浩和张w天,看到他的身影,张w天迎上来,张浩却坐着没动,mzd却快步过来,关切的说:“身体有病就不要过来嘛,有什么事,可以派人通知我,我可以过去嘛。”
    张浩困难的笑笑:“没什么。我身体还支持得住,老毛,你是怎么想的?这次不做点动作,恐怕很难过去。”
    “进屋吧,这里冷嗖嗖的,对你身体不好,我们屋里谈。”mzd语气沉稳,心里却有些感动,他知道这是老朋友在担心他,所以不顾身体有恙,连夜过来。
    三个人进入窑洞,mzd的书房也是他的办公室,书房比较凌乱,mzd先让张浩坐下,然后自己坐到往常的藤椅上,然后划燃一根烟,猛吸一口。
    “老毛,要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我们必须在军事上采取些行动,否则我们很难挽回局面。”张浩边说边咳嗽:“我们可以派出一支部队到中蒙边境接受苏俄武装,虽然这有些风险,不过只要好好策划,可以把风险降低到最低处。”
    “老毛,现在党内很多同志都不理解,思想上不通,”张闻天叹口气,名义上他是总书记,负责全党工作,实际上。他自己都明白,这个位置迟早是mzd的,他不过是过渡,现在大小事情都由mzd决定。为了出兵的问题,他已经与mzd谈过数次,可mzd就是不同意,以至于出现目前这种状况:“这种状况再不改变会出现大问题的,而且共产国际那边怎么交代?”
    mzd没有开口,只是大口吸烟,张浩和张闻天见状也不开口,屋内变得十分安静,mzd心中有些烦躁,当初判断日军南下,没想到日军忽然北上,不过他从日军投入的兵力判断,日军攻势有限,苏俄只要仿照中国这样诱敌深入,日军攻势很快就会衰竭,苏俄在远东看似危险,实际上危险不大。
    将手中的烟头摁进烟灰缸中,顺手又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才开口:“这次是我估计错误,没想到蒋介石会出兵。我已经向霍列瓦洛夫通报了我党决定派出两个师在察哈尔发动攻势,另外派出两个师在冀中和冀南发动攻击,希望能对苏俄有所帮助。”
    张闻天长长舒口气,mzd的性格十分倔强,在拒绝苏俄请求后,曾经向他详细分析了苏日战争走向,认为苏俄的困难是暂时的,虽然他相信mzd的分析,如果没有蒋介石出兵,事情或许很快便能得到证实,可随着蒋介石出兵。事情一下子走向方面。
    “从现在看来,蒋介石在抗日上决心还是很大的,”张浩知道mzd心情不好,这等于是承认这一次输给了蒋介石,对于mzd来说打击是很大的:“老毛,我们对国民党的政策可以作出些调整。”
    一节长长的烟灰落在身上,mzd没有理会,他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以前对蒋介石逼得太紧,现在看来,我们对国民党抗日决心估计不足,现在看来,蒋介石对抗日还是很积极的,我们应该继续争取他,在冀察两省省政府问题上,我们可以作出让步,同意他们在延安设立联络处,通知各根据地,停止一切刺激国民党的行动。”
    就在这短短几支烟中,mzd刚才沿途思考的决策成熟了,形势不由人,现在只能采取退让策略。mzd弹弹烟灰,接着说:“让贺龙派出一个师,打通中蒙边界通道,接受武器装备,这个行动是绝密,部队行动路线要上报中央批准。”
    mzd的决策很快传到莫斯科,斯大林接到电报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轻轻把电报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听沙波什尼科夫介绍战况。
    十月的苏俄战局十分危险,在西线,德国军队继续进攻,德军中央集团军集中了一百八十多万,坦克一千七百多辆,飞机一千三百多架,向莫斯科发起进攻。
    德军攻势凌厉,十月二日发动进攻。十月七日即突破苏军防线,进抵维亚济马地区,合围了苏军西方面军和预备队方面军主力,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丝毫不逊色于基辅战役的包围圈。西线出现的危急状况,迫使斯大林将朱可夫从列宁格勒调回,委任他为西方面军司令官,全权负责西线作战,这是斯大林最后一张牌了。
    在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在坚守半个多月后陷落,近三万苏军将士被俘,太平洋舰队全军覆灭,残存苏军分作数股逃进森林中,沿锡霍特山东麓,在莽莽丛林,艰难的向北撤退。
    不过远东战斗的规模虽赶不上西线,可处境却更加无望,远东军区频频告急,请求增援,可最高统帅部根本无力向远东派出援军。
    “远东地区,远东第七军和第五军还在诺尔斯克和索菲斯克坚守,日军集中了五个师团,总兵力约十二万人对付他们,而他们本身只有三万多人。
    日军两个师团向结雅斯克方向进攻,他们已经插入诺尔斯克防线的侧后,远东第七军和第五军必须后撤,放弃诺尔斯克和索菲斯克,以及共青城。
    鉴于太平洋舰队已经全军覆灭,继续坚守远东已经毫无意义,总参谋部建议,远东军区采取大踏步撤退,暂时脱离与日军的接触,后撤到,后撤到斯塔诺夫山(外兴安岭),依靠这里的地形,建筑防线,消耗日军实力。
    蒙古方面,日军攻势依旧猛烈,继赛英达山失守后,日军全部占领东戈壁省和苏赫巴托尔省,我驻蒙军在蒙古人民军支援下,渐渐稳住战线,日军兵力不足,后勤运输困难的弊端显现,不过这个方向的局势依旧危险,总参谋部建议继续后撤,撤到博格达颜山地区,依托这个地区的地形建立防线。….。”
    沙波什尼科夫介绍完后,就在站在地图旁,在座的政治局委员没有人开口,包括军人出身的伏罗希洛夫元帅,他们都把目光望向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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