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呃,顾适,你照顾得了你哥吗?对了,你好像又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安排都是随我意,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客人,说好听点是我请来的贵宾,说难听点,你就是个用来钓鱼的小情儿,呵呵,我劝你还是学乖点,不然……”荣启城挠了挠耳朵,“我好像记得这里放了些专门对付你这种小情儿情趣玩具,不知道顾先生是不是有心想试试看?”
    “你……你这人渣!”顾枫气忿地踏前一步,“你敢对我弟弟做什么,我,我跟你拼了!”
    荣启城眸光跳了跳,好似想发怒,但又不知为何又憋了回去,最后不甘地抱着胸忿忿道:“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又不是真的…….”,他看着顾枫,心中烦燥更堪,连神情都不自然了,口风一转,又道:“哼,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顾适心中暗想:这个荣启城也不知道搞什么花样,明明是个风流花花公子,怎么刚才会对哥哥做那种举动,他越想越担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手上一松,顾枫深喘几口气,缓缓向荣启城走去,声音略涩:“好,我跟你回去。”
    “哥!你别去,这家伙是个混蛋,他刚才对你…….”顾适急得想拦住他,心中又气又急,冲荣启城呵道:“荣启城,你要敢伤害我哥,我一定不放过你!”
    荣启城眉头一跳,霎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这两兄弟,啧啧,一个比一个难搞。他吁出口气,活动活动四肢,而后捡起雪地上的毛领长大衣,走到顾枫面前披在他肩上,顾枫皱眉想甩开,不料荣启城双手按着紧,唇角略弯,邪气毕露,“跟我走吧,早说不是出来透个气吗,这会时间够长的了,别又冷着,你这病殃子要在我这出个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请吧。”
    顾适冲上去拦着他们,荣启城眸色一暗,冷声道:“顾先生,我可不想对你出手,你最好老实点。”
    说罢,又是邪邪一笑,眼波却转到他的身后,顾适当下一惊,还没回头时,突觉颈后一麻,整个人霎时软倒在地上。
    “带他回他该去的地方,在我大哥来之前,好好看着他。”荣启城对着顾适身后西服笔挺的秦允道。
    秦允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当顾适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原先卧室的大床上,此时已是深夜,细雪飞扬,令他吃惊的是,窗外光彩夺目,似有千万星辰聚光而来,他忙起身行至窗前,向外望去。
    不知何时,数以千计的橘色灯笼悬挂在雪枝梢头,飘飘浮浮,橙光万千,尤如天上繁星落入山林雪夜,令人茫茫然以为置身虚幻美景间。
    “很漂亮吧,顾先生,请用晚餐。”
    低醇平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顾适一惊,猛地回过头去才发觉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身后,卧室没有开灯,窗外炫目的灯火下,秦允俊颜静如水面,双手优雅地交握着,对他道:“现在是晚上九点,顾先生睡了几个小时,晚餐已叫大厨重新做过,现在可以用了。”
    顾适焦虑地问:“我哥呢,他被荣启城带到哪里去了,秦先生,请你帮帮我,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好好报答你。”
    秦允望着他,缓缓道:“顾先生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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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囚禁之地
    顾适焦虑地问:“我哥呢,他被荣启城带到哪里去了,秦先生,请你帮帮我,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好好报答你。”
    秦允望着他,缓缓道:“顾先生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秦先生也看到,我哥他身体不好,刚刚手术完,我的事本不应该牵扯到他,可你今天也看到了,荣启城在花园里企图对他做些什么事,那个混帐,他明明就不好这个,为什么…….是在耍我们吗?”
    秦允听后,唇瓣动了动,微微笑道:“顾先生多虑了,以我对启城少爷的了解来说,他应该不是在耍你们,当然,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男人感兴趣,是不是用心不清楚,但绝不是开玩笑。另外,你今天在走廊上也看到,启城少爷养了一些小金丝鸟儿,他不缺女人,对你哥的行为只能解释为一时好奇吧。请不要多想,他并不会伤害他。”
    顾适猜出他嘴里所说的金丝鸟儿就是那几个房间里的女人,心下不由一惊,难不成这春落山庄,外头是荣家的私人酒店,里头却成了荣启城的后宫?
    越想越心焦,他揣测不出荣启城是何居心,但有一点,身体弱不禁风的哥哥是绝不能被这人带走,而静静看着他的秦允却一眼瞧出了他的心思,没等顾适发话,他便先道:“启城要是真看上了你哥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可以保证一点,他不会伤害你哥哥,而顾先生你呢,说不定也不必受那些苦,要不然按原计划,你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他说到这里,脸稍稍往大门外瞟了一眼,“跟着来的艾先生可是盯的你好紧,如果没有你哥在,顾先生昨晚就会被当床上玩具被人享受了,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
    橘红灯火照耀下的,秦允的脸明明昧昧地,看似漫不经心,唇角还是浮着似有若无般的笑意,顾适听在耳里,心底却是一怵。
    那晚之后,顾适就再也没有哥哥的消息,也没有看到荣启城,而秦允也只是在用餐的时候才过来一会,面如静水般看着他用餐后,再轻步离开,不再多说些什么话。
    他一开始也曾多次跑出房间去上次的露台找哥哥,秦允对他的自行出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任他在冰雪铺盖的花园里寻来寻去,始终一身一丝不乱的笔直,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让他始终在那人的目光下,看似平静,实则令人有种被监控的心悚感。
    时间仿佛静止中慢慢流逝,顾适发现,自己只要想多走远些,都会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保镖所阻止,秦允不动声色的遥遥望着,像尊静默可怕的铁塔,他的一言一行都在那人的掌控中。
    渐渐地,顾适有些沉不住气,他三番几次在就餐时问秦允,可无论他怎么问,秦允不再像以前一样回答,那张英俊的脸像是盖了面具的人偶,平静地让人感到不真实。
    连续几天过去,顾适也开始没了信心,他知道荣启城肯定已经放出风去,就等荣思城过来,可这几天过去,安安静静地,看来,荣思城是不会上这个当。
    顾适只觉得对不起哥哥,本该自己的事,却连累了他,而荣思城,他更是不敢多想,冷静沉稳又精于算计的荣思城怎么会来应这个局,顾适有时会倚着落地窗,望着那些雪夜里的橘色灯笼,千千万万的灯光如星般闪耀,天上银河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时常会想起,那天晚上,也是星火之下,漫无边际的雪末,流水似的钢琴曲,温柔俊美的完美情人,闭上眼睛,都是那个人的笑。
    想离开是为了更好的断了自己对那人的企盼,不料却始终跟荣思城纠缠不清,顾适想着想着,就觉得烦躁不安,他不愿再见那个人,心底却盼着那人能来解救自己和哥哥出去。
    他还想起陈行深,这些日子他应该着急了吧,那么他会怎么做呢,会不会找人来救自己?
    倚着窗户,顾适每天都会想很多,各种各样的,想的最多的还是哥哥顾枫,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哥哥带出去,不能被荣启城那个混蛋给困住。
    想到这里,顾适又再度燃起生气,他开始暗暗观察四周,在有限的行动范围里找寻突破的一丝生机,同时也想办法甩开秦允的监视,每天装做若无其事地四周闲逛,实则暗中观察每处细微的角落。
    这天吃过晚饭,顾适趁着秦允领着侍应生出去时,他又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拐出门,可才踏进长长的走廊时,一个细弱的呼吸声从走廊长柱后传来,顾适心里一惊,这急促又微弱的喘息声太像一个人了,他不由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接近长柱旁,他悄悄探头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哥,你怎么出来的?”还没来及惊喜,顾枫忙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顾适心领神会,忙拉着他轻手轻脚地拐进房间里。
    门刚一关上,顾枫就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顾适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哥,快喝点水,一会慢慢说。”
    几天没见,哥哥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估计也是没吃好睡好,脸越来越瘦削,秀气的脸瘦得下巴尖尖,只留下两只漆黑的大眼睛略有生气,似暗夜里两颗晶亮的明珠般,闪着明媚的光辉。
    顾适看着他尖瘦的脸,心里苦涩涩的,他半蹲在哥哥面前,静静地望着他喝水,而顾枫见他担忧的眼神时,还挤出个微笑道:“别这样看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还能跑出来见你。”
    “荣启城没对你……怎么样吧”顾适担忧又忍不住问。
    顾枫摇了摇头,放下杯子,“没有,他没对我怎么样,对了,我给你看这个。”
    说着,他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一卷东西,顾适不解,看着他冲自己神秘一笑,然后慢慢将卷着的东西缓缓展开,借着幽暗的灯光,顾适这才看清,原来里头卷着的竟是两把尖锐的水果刀,而卷着水果刀的纸却是整个春落山庄的地图!
    顾适看得目瞪口呆,愣怔着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惊喜地问道:“哥,你上哪搞来的?这,这是真的吗?你没被人发现吧?”
    顾枫得意一笑,朝他眨眨眼,“你哥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我可是费尽心机才藏好这两把小刀,这张春落山庄的地图也是我趁着荣启城不在的时候,在他书房搜来的,你看,地图上我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花园靠北边有个隐蔽的后门,我们可以从那里突破。”
    顾适隐隐担忧地问:“哥,他们这里把守这么严,我们两人怎么样才出去?”
    思索片刻,他扶着顾枫的双肩道:“不如这样,我想办法掩护你,你一个人出去,出去记得找一个人。”
    “不行,小适,要走一起走……”顾枫急声道。
    “嘘……”顾适轻轻用食指按住他唇,低声道:“哥,荣启城一开始抓得就是我,你纯粹是个意外,所以你跑了他应该不会抓你,哥,你听好了,出去后你要去找陈行深,他会想办法帮我们。”
    顾枫犹豫不决地问:“找他?那,为什么不找荣思城?荣启城就是想通过你威胁他大哥出来,如果荣思城能来,那不是一切迎刃而解吗?”
    顾适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来的,有什么比家族荣誉利益更重要呢?他不奢望,也不希望再见到那个人,只求哥哥能脱离这场纷争,陈行深,是最后的希望。
    “哥,你听我的就没错,现在我们想想怎么出去…….”说着,顾适把地图小心冀冀地打开,两人围着地图认真观察起来。
    这时,紧闭的卧室门突然吱呀一下打开了,他们两人同时大吃一惊,扭回头往门外看去,当看到大门从外打开后,顾适第一反应就是将哥哥按倒在沙发下面,自己则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大门。
    徐徐打开的卧室大门外,站了不下十个黑衣男人,为首一个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正是荣启城,英俊的脸上挂着惯有的轻浮痞笑,不同的是,一双含笑的眼睛里波涛暗涌,隐隐透出股冰冷狠戾,眼神很深沉,有种让人摸不透,猜不着的的意味,很难得,花花公子竟也有叫人心悚的时候。
    左右两个黑衣男子分别打开大门,后面跟着的十多个男人像潮水般涌进卧室,很快四散站好,神色肃然。
    荣启城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过来,眼睛掠过顾适,目光落在沙发上的顾枫身上,他似笑非笑,道:“顾先生,你哥哥太不听话了,我不过就是让他打个针,他竟然偷偷跑到你这里来,哼!”
    讽音刚落,他脸上的痞笑瞬时湮灭,修长两指一挥,身旁五六个男人立刻如豹般疾扑上来,迅速将顾适制压住。
    顾枫忙大叫,“荣启城,你要干什么?放了我弟弟!”
    荣启城脸上阴沉如深海之渊,他冷哼着缓步上前,行至顾枫面前时,眼皮跳了跳,突地一把将他拉扯过来,顾枫身体尚弱,一个踉跄跌落在地,荣启城眉峰皱了皱,满脸不耐烦地又扶起他起来,似乎有些恼怒,又带着几分无奈,搀着他冷声冷气地道:“早叫你老实点,你偏不听,不过就是打个针而已,你转头就跟我玩花样,哼,这会好了,你弟弟又有苦头受了。”
    顾枫喘着气抓紧了他,弱弱地吐着字道:“求你,求你放过我弟弟,我做什么都行。”
    “哥!该走是你,这事与你无关,荣启城,你快放了我哥哥,他身体有病,你不想惹麻烦的话,快点放他出去!我顾适奉陪到底!”顾适狠狠地挣扎着,怒吼道。
    荣启城讽笑,陡然间,提腿踢中顾枫膝盖,他痛叫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长腿轻巧一伸,崭亮的牛皮鞋头轻轻勾抬起他尖瘦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想不到你这病殃殃的人儿还会跟我玩心眼,我本是一片好意,怕你身上病发,特地在外边请了名医给你治疗,你倒好,在我怀里时一付弱柳的模样,转眼就偷溜走,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该受罚才好?”
    他英眉一扬,手自然一抬,旁边立即有人送上一付颈圈,荣启城轻缓地抚摸着黑的发亮的颈圈,笑靥灿烂,极为阴深绚丽。
    顾适气急大叫:“荣启城!你敢对我哥做什么,我一定不放过你!”
    男人眼光流转,轻蔑的辉光落在他身上转了转,便带着笑轻轻将黑色颈圈套在顾枫脖颈上,慢悠悠地道:“我本来就只是玩玩罢了,别以为我会像我大哥一样,对男人也呵护有加,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只能吃点苦头了。”
    顾枫带着黑色颈圈微弱地喘着气,苍白的脸色,微颤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顾适气急,挥手狠命踢打制住自己的黑衣男人,发疯似的奔至荣启城面前,恶狠狠地揪起他衣领,怒吼道:“放了他,我跟你说,放了他!”
    荣启城面不改色,冷冷瞥着他,道:“你认为,我会听你的么?”
    话音才落,一记冷冽之风突地刮过,紧接着小腹猛地一拳重击而来,顾适当即痛的跪倒在地,荣启城冷冷讽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挥拳即将落下,这时,秦允突然出现在门口,朗声道:“城少,荣少来了。”
    这一声令全室的人陡然一惊,人人面面相觑后,都把目光聚集在荣启城身上,像等着他发号使令般。
    荣启城有点难以置信,侧头问秦允:“你说什么,我大哥终于来了?”
    “是的,刚刚收到消息,荣少已经到了春落山庄前门,正往这里走来,他已经按我们说的要求,只身一人,不带任何随从,进山庄时,我们的人已经进行过搜身,他没有带任何武器。”
    荣启城怔了半响,霎时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秦允笑道:“你说什么,这么听话的男人是荣思城?呵呵呵,难得啊,我可是第一次见我大哥这般顺从,真是笑死人!”
    他边说边转回头,一把揪起顾适的头发,笑意殷殷地对着他道:“顾适,你小子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嘛,若是换了别人,这事可不一定了,看来,我大哥确实对你不一般,这一局,我是算对了!”
    言毕,他潇洒地一挥手,“走,我们去会会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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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荣大爷终于出现了, 陈二号可以一旁去睡觉了!!
    ☆、45·专制的情人
    顾适被三四个黑衣人架着,推推搡搡地进了春落山庄一楼会议厅,大厅里全围满了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人人神情谨慎肃然,而厅中央硕大水晶吊灯下,圆形地毯中,三米之内,是所有黑衣男人不敢逾越的界限,那个人如同一根笔挺的长柱般,静静伫立。
    一道炙热的目光微斜过来,目光的主人则是再熟悉不过的黑色羊绒长大衣,身姿玉立,清俊华贵不可一世的荣思城。
    他的目光紧紧攫着顾适,如闪电,如疾风,漆黑如墨的双眸幽暗无比,好似正在酝酿着一场铺天盖地般的风暴般。
    顾适垂下头,自己这付狼狈样被那人看到真是丢脸,他想用手抹把脸,可架着他的黑衣保镖却迅速制止他的动弹,刚抬起的手瞬时僵在原地。
    “放开他。”荣思城转过身,正正地对着顾适旁边的荣启城道,他微仰着下巴,即便是独身一人,依旧气势如虹,周边的男人们一听他出声,不少人倒抽了口冷气。
    荣启城眼睛往后瞟了瞟,两个架着顾适的人即刻松了手,但仍紧紧挟着他,荣启城缓缓地回过头,双手插着衣袋,悠悠闲闲地踱过来,唇角一弯,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哥肯赏脸来我的春落山庄,真是我的荣幸,来,大哥请坐。”
    说着,他自己倒先落在主座上,悠闲地翘起长腿,一付好整以暇的模样。
    荣思城冷凝他片刻,眉一敛,却是快步向顾适走了过来,荣启城眼中迅速挑起股怒意,目光直指身后的艾伦,眼中之意是让他拦截荣思城的动作。
    而艾伦此刻却像是被人定住般,怔怔地看着疾步而来的荣思城,心神都落在那人身上去了,眼中哪里还容得下别人。荣启城面露怒意,再次授意秦允上前阻拦,秦允应下,他身形才动,却不料对方锋利的眸光如利刃即时向他袭来。
    眨眼间,秦允刚抬起的手已被荣思城轻巧地一个擒拿动作扭转手腕,接着无声地掷开,众人均愕然,一切举动如行云流水般快而流畅,却能在须臾间能制人于死地。
    荣思城脚步不停,离顾适越来越近,而眸中风暴也波澜翻滚,还差几步之际时,他却突然停下来,静若止水般紧紧望着顾适,良久,他上前伸手抚上顾适被打红的脸庞,冰冷的指尖缓缓摩挲过那些伤痕,不言不语,只是眼底越发的骇人。
    “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启城!”
    一道怒喝令众人悚然,荣启城定了定神,便笑道:“大哥好有气势,我身边这群废物算是白养活了……”说着,眸光讽意尽指侧后身呆站的艾伦,艾伦被他冷眼一瞥,神情才稍稍收回来,面露尴尬。
    接着话锋又是一转,道:“不过呢,我蓄锐多年,总也有些靠谱的下手,阿允,你不是擅长短刃刀法吗?不防亮一手给大哥瞧瞧,就拿那人当杷子练练手,小情儿一个,我想大哥不会反对吧?哈哈哈!”
    秦允果然从内衣袋里取出把短小利刃,手指轻巧地抖擞开利刃中内含的多棱角刀片,凌空舞出数道光轨,闪眼功夫利刃便横在顾适脖颈上。
    荣思城呼吸一窒,眼帘缓缓地移向荣启城,眸中风暴渐收,语气又恢复成平稳冷傲的调子,淡淡地道:“启城,你究竟想要什么?先说条件,能满足你的,我绝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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