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不知为何陷入沉思迷茫中的韩小雨被上官世婷一声轻呼惊醒，看到小手上拿着的电话卡，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婷婷，其实...”
    “小雨姐，你别说了，我懂，我懂的。”上官世婷摇着头，“小雨姐，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韩小雨点点头，将手机卡掰断，扬手丢进大海，卡片连一个最小的泡沫都没有荡漾出来，就直接沉没在乌黑的水中，很快就看不见了。上官世婷默默的望着那沉没的卡片，好像沉没的不是卡片，而是她的一颗心。
    租来的船总是要还的，韩小雨掌控着方向，船儿开始返航。
    整个返航的路上，上官世婷始终都是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韩小雨知道她情绪低落，却又找不到理由来安慰她。只好默默的驾驶着小船，归还了船之后，又默默的陪着上官世婷，乘坐别人的渔船，返回渔村，她甚至没有再给施秋打电话，她怕施秋担心。
    施秋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一片好心，却是给上官世婷带去更加严峻的心理困扰，要不是当时还有韩小雨，说不定上官世婷当场就会痛苦起来。
    其实哭出来并是不是坏事。眼泪有毒，哭不出来，那是因为流进了心里啊！上官世婷的心中，就满满的装着眼泪，满满的，什么也容不下了！
    就如施秋的推测，上海警方当然会监听上官家的电话，可惜的是，他们掌握的技术，的确也不足以在渔港里，把电话信号从那些渔船中分辨出来。
    这一点，施秋很肯定。
    只要以后不再去渔港打电话，警察怎么也查不到的，顶多他们会认为，上官世婷是被隐藏在某艘渔船里，这样一来，视线反而被分散了。
    宁阳雁接到专案组传来的消息，说今天上官世婷在舟山给上官博熙打过电话之后，却没有丝毫的行动，因为他知道，以施秋的老练，是不可能找到有用的线索的，只是吩咐专案组按照正常程序去处理就行，他自己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直接赶回来了。
    宁婉静已经搬回家来住了。
    跟宁阳雁一次长谈之后，宁婉静就自动自觉的退了租的房子，回到家中，陪的老爸，当然，重要的是，只有待宰家里，才能及时得到施秋的动态。
    “他真的在舟山？你们这么多人去搜捕，愣是没有将他找出来！”听到宁阳雁回来说的消息，宁婉静高兴的蹦起来，“爸，我说的没错吧？施秋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他就是那种...比福尔摩斯更聪明的罪犯，除了他。”
    这一点，宁阳雁其实自己也相信了。
    “我还有个事情没有告诉你，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四个日本人也是施秋下的手，真是犀利啊，一天晚上，杀了四个，一点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我想，舟山的警方也是很头疼吧。”时间越长，宁阳雁就越是感到施秋的可怕，准确的说，是让宁阳雁感到非常可怕。“我都有些担心，施秋要是继续这样杀下去，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狂。”
    “那，经常杀人就会成为杀人狂么？”宁婉静有些不明白。
    “唔，有这种说法。其实这道理也很简单，杀的多了，普通人的性命，在潜意识中，就会看的淡了吧。上次一个犯罪心理学的教授，他好像专门说过，杀人狂是怎样造成的，其中有一点，但凡是杀人狂，都会有个精神变态的过程，像施秋这样打开杀戒，我就是担心，他的精神上会发生问题，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是，他曾经是个军人，军人的意志力，不是比普通人更强么？我想，他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吧？”宁婉静皱着眉头，照父亲说的那样，她其实也有些担心，跟正常人做交易不难，但跟一个精神变态的杀人狂打交道，那就很危险了。
    宁阳雁摇摇头，“从现在我掌握的资料来看，施秋哪里才是个普通的军人，怕是要复杂和高级的多，哎，婉静啊，虽然我承认施秋的能力，但我还是担心，最终我们这样，会不会成为与虎谋皮的傻瓜！”
    宁婉静想想，倒是不太同意父亲的看法，因为她认为，施秋底子里，还是个善良的人，支持她这种想法的，是因为她亲眼看到施秋对她母亲的孝顺，如此孝顺的人，怎么可能变成穷凶极恶的杀人狂？
    提到施秋的母亲，宁阳雁心中又升起一股担忧来，“现在上官家的情况，很悬啊，据我所知，施秋的母亲是在美国治病，全是上官家的关系，要是上官家出现问题，导致施秋的母亲发生意外，或者说让日本人知道这个消息...”
    “日本人？老爸，不好，这事儿你可要想想法子，那些小鬼子做起事情来，可是不择手段，要是万一...”宁婉静也紧张起来，连忙拉着父亲的衣袖，“不行，老爸，你必须要想个法子，保证施秋母亲的安全。”
    的确，施秋的老娘孤悬海外，还是众人鞭长莫及的美国，实在是施秋的一个软肋，虽然宁阳雁并不知道，施秋有安排一个皱月绿去美国照顾自己的老娘，可就算是他知道，恐怕也不会认为一个皱月绿，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更不相信，一个皱月绿，就可以保护施秋的老娘。
    “不行，这个事儿必须像个法子，嗯，怎么弄呢，麻烦啊！”一时间，宁阳雁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倒是宁婉静灵机一动，对父亲道：“老爸，你可以通过你的途径，要求施秋的母亲回过，协助你们找寻施秋啊，这样一来，名正言顺的就将她保护起来了。”
    宁阳雁皱皱眉头，其实他也觉得女儿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动静有些大，光是他这个局长，一句话还办不到。若是对方不愿意，恐怕还需要外交部门来斡旋，事情就变得大条了。
    “老爸，你放心，只消把其中的利害关系，找个人去给施秋他娘说清楚了，我相信，她一定会配合我们的工作的！”宁婉静确实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见父亲皱眉，就知道关窍所在，一句话点醒宁阳雁：“对！世界上没有不爱儿子的老娘！尤其是像这种单亲家庭！我们只消提前告诉她，说如果她被日本人挟持，施秋就有可能丧命，她一定会配合我们的工作！”
    宁阳雁父女两个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惜的是他们的情报不正确，根本不知道，施秋的老娘，若是没有疾病缠身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然，前提条件是，美国的医院能够治好她的腿疾。
    远在舟山的施秋，自然不知道在上海，还有这样一对正在算计他的父女，他现在担心的是，韩小雨她们有没有顺利的给上官博熙打通电话，然后安全的回到小岛。他几乎是掐着时间出去给韩小雨打电话，正好，韩小雨刚刚到家。
    “别的没啥，就是婷婷跟她父亲有点话不投机，最后心情很低落～”
    听到韩小雨的话，施秋在心安的同时，又想到在上一世，成年之后的上官世婷，跟她父亲上官博熙之间，就几乎是长时间处在一阵冷战的状态，凡是上官博熙说好的，上官世婷都会反对，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官世婷最终介入到集团公司的管理之后，才有所好转。没想到这一世，上官博熙父女俩的关系人就如此，看来重生之后，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而更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好好安慰下她吧，这种父女间的问题，外人是很难解决的，说的多了也没用，她自己能够解开，就解开了，解不开，还是解不开的。”施秋挠了挠头皮，在电话里，也不好对韩小雨多说什么，只要是两人安全到家，施秋就放心了，至于说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到需要解决的时候，再去解决。
    安心的回到宿舍，施秋拿出范国易哪里得来的配方，开始认真的研究起易容术的改良。这个时候，施秋才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的含义——没有文化真可怕！分明是一些很简单的词汇，偏偏施秋不认识那些繁体字，还得辛辛苦苦去网络上百度之，才能将这些材料弄清楚。
    不过看的多了，施秋也发现，其实繁体字跟简体字之间，大多数还是有很明显的联系，只要多想想，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范国易选用的材料并不是非常珍贵，相反，很多材料其实都是随手可得，甚至比千面琴魔以前的某些特殊材料，还要好弄到，但效果正如范国易所说：更好！这让施秋不得不感慨那句话——没有文化真可怕。趁着现在得空，施秋干脆反复的背诵这几章宣纸写成的东西，还别说，繁体字，就是比简体字耐看，尤其是像范国易这样堪称国手的人写出来的毛笔字，更是充满着艺术性：在古代的中国，当医生，必须从练毛笔字开始，为什呢？因为练书法，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性子，性格毛躁的人，怎么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第132章　书法，亲家反目
    练书法是很好的，但关键是，练书法需要大量的时间，这是个问题。
    施秋从小的时间就很少，因为他有个更加严厉的母亲。对于施秋的母亲来说，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不如能打一套漂亮的拳，所以施秋从来没有练过毛笔字。即使是后来跟在首长身边，他有机会见识各个名家的真迹，首长也曾要求他闲暇的时候练练，但他真有闲暇的时候么？首长都那么忙，他肯定只会更忙。因为就连首长休息的时候，他也不能休息。
    虽然他没练过，但鉴赏的水平，总还是有的，范国易这一手字，比起那些国手来，也不稍逊。
    其实这个社会吧，有点身份的人，就是好这一口，好像不能写出几个毛笔字来，那是跟自己的身份不符。
    比如秦峰伟。
    秦峰伟其实也写的一手好字，但若是跟范国易相比，他的这手字就显得有些根基不稳，显然，他并不是打小就开始练字，缺乏了那种底蕴，无论他临摹的有多么形似，但让内行看见，一眼就知道根底，不过秦峰伟仍旧乐此不彼，说他附庸风雅也是不过的。
    只要有空，秦峰伟会固定在每天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的时间里练字，风雨无阻，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不叫一日闲过。
    今天他又在练字，而秦宜海却守在旁边，向他汇报事情。
    “爷爷，今天早上，上官博熙出发了，上北京！”
    秦峰伟没有转头，认认真真的控制着自己的手腕的力道，让笔锋不至于散乱，“他去北京了？我还以为他还要再坚持几天才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很好，很好，看来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你姑妈的仇，咱们也可以报了！”书房里再没有其他人，秦峰伟说起话来，一点也不避讳，“宜海啊，爷爷我这是最后一次指挥我们秦家的兵马了，等上官家的事情一了，放眼整个东南沿海，再没有人是我们秦家的对手，以后秦家的事情，就由宜海你全权负责了。”
    虽然眼看大权将握，但秦宜海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兴奋或是激动，仍旧是那样淡淡如水，“爷爷，皇甫家的两兄弟在上海玩的很开心，不过我看皇甫玉宝，好像对我们家小妹很有感觉啊。”
    “皇甫玉宝？”秦峰伟终于将手中的毛笔搁下，抬头看着秦宜海，“皇甫玉宝算个什么东西，图玲珑？他有什么资格，先不说他本性之差，完全就是朽木，就说他这个二少爷的身份，就没有资格跟我们秦家联姻！”秦峰伟好像很不喜欢皇甫玉宝，秦宜海也不接话，这种事情上，秦峰伟有绝对的权利，“你找个机会，侧面断了他这方面的念想，人嘛，总是容易产生感情的，尤其是玲珑现在心绪不定，若是让皇甫玉宝趁机大献殷勤...以后断起来是个麻烦，当然，若是皇甫珍宝有想法，那就不同了，玲珑跟皇甫珍宝，不会亏了她的！”
    由此可以听出来，其实在秦峰伟的心中，秦玲珑还是可以牺牲的角色，为了家族，只要对方是门当户对，秦峰伟并不介意将她嫁过去，至于说秦玲珑本身的意见，那反倒是不重要了。
    “算了，暂时不去提皇甫家的事情，他皇甫家现在势力再大，也不如我秦家，为啥？就因为他皇甫家在培养后代上，远远不如我老秦家！”秦峰伟意气风发，拍着秦宜海的肩膀，“宜海，你就是爷爷我的骄傲啊！”
    “那是爷爷教导有方！”秦宜海低头顺目的笑道。
    秦峰伟听到这话，又是放声大笑，末了才道：“你说，上官博熙这次上京，到底能不能得到那位大人物的支持呢？”
    要说这种问题，让秦宜海来回答，实在是有些勉强，但秦峰伟好像觉得是理所当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秦宜海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上官家现在岌岌可危，我想，若是上官博熙手中没有握着重量级的底牌，皇城里的那位，是绝对不会再保他了！”
    “嗯，宜海分析的对，不过你也别把上官博熙想的太简单了！其实，若是上官家的大公子还在，我也不会动这些心思，可惜他们上官家命数使然，不过上官博熙嘛，大智方面不如他哥，小计到也有不少，我想，他这次去，多少还能让上官家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哦？爷爷还有这种判断啊？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稍作调整呢？毕竟那位大人虽然现在人不在上海，但能量还是很大的，很多事情只要他开口，就有可能发生逆转，我们也需要有些准备才是！”秦宜海点着头说道，“只是爷爷，我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关于暗黑兄弟会的事情。”
    听到“暗黑兄弟会”这几个字，秦峰伟猛然抬起头来，望向秦宜海，“你总那里知道暗黑兄弟会的？难道是他们联系你了？”
    秦宜海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无意中得知，原来曾经死在上官家中的那个人，就是暗黑兄弟会中极有人气的杀手千面人魔，我只是奇怪，什么时候，他们怎么会...”
    “是我找的帮手！”秦峰伟脊背一挺，面容肃然：“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参合在里面，就是因为暗黑兄弟会这个组织的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要是让你跟他们纠缠，最终的结果可能会不堪设想，所以我才没让你知道！”
    “哦，”秦宜海面容显得非常平淡，好像并不会因此而有半分的不高兴，“原来爷爷是为了保护我，才没有告诉我的，多谢爷爷的关心。只是我听说，在舟山，又有一个暗黑兄弟会的高手，死在了施秋的手下，我只是想知道，为了我们秦家的事情，暗黑兄弟会损兵折将，是否需要我们秦家来支付代价？若是需要的话，我们又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爷爷，我听说，暗黑兄弟会真正的高手就只有八个，而其中两个，居然都已经死在施秋的手中，我想，他们的要价一定不会太低吧？”
    秦宜海侃侃而谈，倒是秦峰伟老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像是情绪有些波动，“宜海！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只是告诉你，第一，跟暗黑兄弟会之间的所有交易，都是由我秦伟峰来完成，与你秦宜海没有半点干系，你也不准过问；第二，暗黑兄弟会的胃口虽然大，但我们秦家并不需要支付额外的报酬，羊毛，最终还是出在羊身上的。”秦峰伟的语气有些凝重，没有详细的解释暗黑兄弟会的事情，反而很明确的表示，不准秦宜海插手秦家和暗黑兄弟会之间的交易，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自己一力承担。
    “好吧，既然爷爷你都说不需要我们秦家支付代价，那我就不管了！”秦宜海微微一笑，“不过爷爷，我还听说，施秋的背景非常复杂，就连我们这边的军区里，都有他的人，上次安排去杭州的那些军人，哪里是去抓施秋，根本就是去捣乱，甚至连上海警方的调查，都因为部队的捣乱而受到严重的干扰，爷爷，为啥你非要死咬着施秋不放呢？凭空得罪一个这样的敌人，对我们秦家，很不利啊！”
    “哎～”
    秦峰伟一声长叹，“宜海，我明白了！”
    “不知道爷爷明白了什么？”
    “是秦玲珑那丫头让你这样说的吧？”望着秦宜海，老头子笑道。
    “是跟妹妹有点关系～”秦宜海也不否认，直言不韪的说道：“施秋这个人的实际情况，我想我们没有人比玲珑更清楚了，既然爷爷将他摆在我们秦家敌人的位置上，我当然要了解的更多！可是我越了解，就越是觉得这样的人可怕，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敢相信我手中的资料是真的！爷爷，你有没有查到过施秋真正的身份背景？”
    施秋真正的身份背景资料？
    这个东西，别说是山海一个小小的秦家，就连在北京城里，很多大家大族，都不一定能够弄的清楚明白，因为施秋的背景，其实远远不止是个首长保镖那么简单，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包含在里面，当然，很多事情，连施秋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所以无论是上官家还是秦家，甚至是国家系统里的宁阳雁，手中拿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资料。
    “其实我倒不是必须要对付施秋，主要是因为上官博熙这家伙太精明了，居然让自己的亲身女儿跟着施秋跑了，不把他的根先拔了，我又怎么放心的下？”秦峰伟咬着老牙，好像上官世婷仅仅是上官博熙的女儿，却不是他的亲生外孙女！
    连秦宜海那张随时都微笑的脸，在听到自己爷爷的话之后，都紧锁起眉头，“爷爷，婷婷好歹也有我们秦家的一半，你真忍心将她...”
    “女人都是靠不住的！”秦峰伟一声大喝，打断了秦宜海的话，“你忘记你的两个姑妈了是不是？你要给我记清楚，她首先是上官博熙的女儿，然后才是我秦峰伟的外孙女，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是上官家的，而不是我老秦家的！你敢保证她以后就不会做出一些伤害到我们秦家的事情来？”
    看着很少吹胡子瞪眼的爷爷，秦宜海微微一缩身子，不再开口。
    半晌之后，秦峰伟才喘息几声，“好吧，宜海，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婷婷的命，我只是希望暗黑兄弟会的人，能够帮我把婷婷带回来，我们可以尝试让她改变想法。不过宜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换成你是婷婷，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怎么做？”
    第133章　盟友，都能出卖
    秦宜海没有回答他爷爷的问题。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假设的事情，去哪里找真正正确的答案？秦宜海找不到，谁也找不到。“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爷爷能够放过婷婷。”在这种时候，秦宜海居然仍旧能够露出那种冷静的微笑，保持着声音的平淡。
    “不到哪一步，我也不想！”秦峰伟摇摇头，“宜海，皇甫家的两兄弟还没有走，你还是去陪陪的好，别在老头子我这里耽搁时间，以后，皇甫家会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
    “是啊，盟友！”
    秦宜海笑着，转身出门，秦峰伟并没有听到，在秦宜海口中，低声吐出的一句话：“盟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
    在某些人的心中，能够出卖的，可不仅仅是只有盟友，他们出卖一切可以出卖的，就仅仅是为了那些可以到手的利益！
    但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样的人，比如施秋，比如施秋的那些朋友。
    施展云就是从来不会出卖的人，因为他知道，除了亲如兄弟的战友之外，他就只剩下一颗良心了！
    “老妹，最近在幼儿园的工作，感觉如何啊？”
    有施可菲在，施展云的生活反而变得规律起来，至少一日三餐，施可菲都会准备的妥妥的，这让施展云最近过的很幸福，甚至连体重，眼看着都有超标的趋势。
    “还行！”围着围裙的施可菲看起来更加有女人味，那因为忙碌而垂下的一绺乌丝，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柔情。施秋一去鸿飞冥冥，从施可菲的内心来说，她好像已经快要淡忘这个在她脑海中并不深刻的人。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并不是因为有感觉而有感情，往往是因为周围的环境，促使她去有感情。就如同施可菲，若不是有施展云那几句玩笑话，她压根不会将自己和施秋绑在一起，可到后来，身边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她自己也就慢慢觉得，好像自己本生就该是和施秋成一对。
    幸好施秋走了！
    有时候施可菲也在想，若是她还在贵族学校当施秋的老师，最后两人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难道就真的可以顺利的走上红地毯？其实施可菲是不相信的，她总觉得，跟施秋之间，还缺乏了一些婚姻的必要要素，而这些要素，才是婚姻牢靠的基础，所以她现在反而有些轻松，只要不是老太太那边去，连施展云最近都不提起这事来。
    不提她跟施秋两人的事，是因为施展云也是心疼妹妹的，他也不希望，将自己妹妹往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推去！各种迹象已经很明显了，施秋被追捕，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上官家的池鱼之祸，更重要的是，上面有人不肯放过施秋！
    吃过饭，施展云习惯性的要去跟自己的那些部下们聊聊，闹闹，临走的时候，他端着帽子，突然回头对正在收拾的施可菲说了一句：“我们军区，每个周末晚上，都有联谊舞会，你可以去参加下！”
    “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