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宿命？

    净坛圣地。
    楚歌、弦、梼杌三人拾阶而上。
    一个青衣道袍的年轻修士，一个黑袍笼罩的神秘人，和一个湮灭在传说中的太古凶兽，这种奇怪的组合，吸引了极多的眼球，惹得净坛圣地的僧众们侧目而视。
    迎面走来一位小僧，那小僧看见楚歌三人，眼中浮现一丝惊色，旋即便极快的恢复正常，快步走向楚歌三人，拦住了他们。
    楚歌惊疑地看着他。
    那小僧问道：“敢问施主，可姓楚？”
    闻言，楚歌点头。
    “住持已在等待施主，请施主跟我来。”小僧淡笑着说道，伸出左臂，指向前方。
    楚歌眼睛微眯，隐隐约约，他能够感觉到，在净坛圣地的深处，有一道熟悉的气息若隐若现，而那气息的主人，便是净坛圣地的住持。
    随着小僧穿过幽径，一行人向着净坛圣地深处走去。
    那小僧悄悄注意着楚歌的神情，顿生疑惑，询问道：“施主貌似对净坛圣地并不陌生？难道以前来访过？”
    楚歌笑着摇头。
    他可是在净坛圣地生活过几年呢。
    一片竹林，葱茏茂盛，那碧绿的竹竿似细长的青蛇一般，飒飒之音回荡在耳边，宛若是佳人屹立于栏杆，望着远行的心上人，吹着悲伤的洞箫。
    将楚歌等人领到一处竹屋之前，那小僧行了一礼，便转身告辞。
    那竹屋之前有石桌，摆放着茶具，沏了两杯茶，正升着袅袅的青烟，净坛圣地的住持便坐在石桌旁，侧身对着楚歌等人，仿若是察觉到他们的到来，住持转身盯着楚歌，扫过他身侧的弦与梼杌，露出一抹意料之外的表情。
    楚歌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住持的眼神。
    两人目光交汇。
    霎时间，楚歌懂了一些。
    “老衲料到你会来，但万万没料到，来的不止你一人，奇了怪了，老衲的《普天未来经》洞穿虚妄、未来，从未出错，包括对你的一些猜测，但你的这两位朋友，却是......”
    净坛圣地住持眼神瞥向弦，见她打扮神秘，便投出一缕灵识，但他的灵识刚刚靠近弦三尺之内，便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绞碎了，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淋漓的白骨，恐怖的血海，吞食天地的巨兽，饶是他，都不禁面色微白，心下骇然，“你！你是......”
    唰！
    住持突地站起来，指着弦，半晌说不出话。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楚歌解释道。
    “你这位朋友不简单呐。”
    住持笑得意味深长，请楚歌坐下，接着道：“你心中一定有疑惑吧？”
    “请住持赐教。”楚歌神色严肃。
    净坛圣地住持捋着白须，沉思许久，问楚歌道：“你信宿命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楚歌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倘若，我要告诉你，世间之人皆有宿命，连这天地，都有宿命，你可信？”住持并未等待楚歌回答，或许，他并不在乎楚歌的答案，自言自语地道，“人之宿命，生老病死，归于黄土；那，天之宿命，是什么？”
    天的宿命是什么？
    楚歌陷入沉思。
    万物诞生，皆有规律。
    诞生、发展、毁灭，是最基本的过程，那天之宿命，是毁灭？
    “您的意思是，天，将迎来自己的宿命？”楚歌沉吟道。
    “不。”
    住持点头又摇头，“天道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老衲以毕生佛法，窥探未来，察觉到蛛丝马迹已是极限，实不相瞒，按照正常的寿命，老衲还有万年的活头，但，老衲恐怕最多千年，便要陨落了。”
    千年？
    楚歌大惊：“是窥探未来的代价？”
    “窥探的越多，未来越神秘莫测，老衲遭受的反噬越大，九千年寿命啊，片刻消亡！”净坛圣地住持突然抓住楚歌的手臂，目光如炬地看着楚歌，“二十多年年前，老衲终得一丝线索，是你，楚歌，宿命和你，不可分割。”
    “但宿命是什么，无从得知。”住持苦笑着摇头，“老衲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故，老衲一直在等你，等到了你的分身三藏，又过去十几年，才等到你。”
    沉默......
    他，和宿命，有什么联系？
    唯一能联系到一起的，恐怕只有生死之力了吧？
    楚歌犹豫着，是否要把生死之力的秘密说出来，但最终，他选择了隐瞒，轻叹道：“未来之事未来忧，现在，我有事相求前辈。”
    “何事？”
    “前辈可知云韵和清迦在何地？”楚歌问道，“前辈既然通晓未来，那么，一定了解我和云韵的关系吧？”
    “她是你师尊。”
    住持微微点头，“你要救她，恐怕很难！”
    “再难，我都不能无视。”楚歌神色坚定。
    “他们身在何地，整个西域无人知晓，目前是安全的，但若说西域有人能快速找到他们藏身之所的话，那非老衲莫属！”
    净坛圣地住持将《普天未来经》修炼至炉火纯青的地步，连天之宿命，他都能窥视皮毛，何况是清迦、云韵的所在，“每月月圆之夜，是催动《普天未来经》的最好时机，更准确，你们不妨先住下，三日之后便是月圆之夜，届时，老衲为你寻找他们。”
    “好。”
    不急这两三天，楚歌点头。
    “净痴师兄可在？”他问道。
    “那个痴儿在闭关，他的《大梦真经》又到了突破的边缘。”谈及净痴，住持神情欢喜，对这位他最喜爱、最看重的弟子，他从不缺乏耐心与夸赞，“待他这次破关，便彻底地恢复正常人状态，不会再嗜睡如命了。”
    话语微顿，住持笑道：“当时在大帝仙城，他得知三藏陨落的消息，还大哭了一场呢，闹着要去给你报仇，度化狐妖。”
    楚歌失笑。
    净痴赤子之心，此等之人修道天赋极强，假以时日，净痴必将成为西域赫赫有名的高僧。
    当即，楚歌三人便在净坛圣地暂住。
    转瞬间，三日到来。
    夜晚。
    月朗星稀。
    住持与楚歌三人立于山顶，遥望星空。
    正待住持要施展仙经之时，忽然停住了动作，望向西方的夜空，只见那里，有着一道浑身散发着璀璨金光的身影，破空而至，看到此人，净坛圣地主人面色微变，朗声道：“祖泽师兄。”
    ps：第二章差不多12点左右，第三章恐怕要明天早上了，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