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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做给良心看(二更)

    想着,叶棠采整个人都僵直了,背脊挺得直直的,忙一把掀开了窗帘,对着外面喊:“惠然!惠然!”
    但望出去,只见旁边是隆隆的车队,还有两边持枪的禁卫军,就连赶车的都是皇家的派的马夫。
    “小嫂嫂,你干什么?”褚妙画一惊。
    秦氏脸露嘲讽:“三郎家的,你把这次出游当成自家安排的吗?就算你现在成为了侯门夫人,上面还有皇后和公主等贵人呢,不要弄得像自己家的一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叶棠采心急着梁王的事情,倒没有多理会秦氏。
    而且秦氏说的话跟本就挑不出错处来,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语气问题而已。
    叶棠采把帘子打下来,回过身坐好,看了秦氏一眼:“我一时忘了而已。”
    叶棠采更是闭嘴不言,小脸绷得紧紧的。
    秦氏见叶棠采板着脸,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了,这个叶氏是干什么?说她两句而已,居然就生气了?
    秦氏暗恼叶棠采居然给她这个婆婆甩面子,但想到上次褚妙书犯到叶棠采头上,叶棠采毫不留情面地直呼到褚妙书脸上,褚云攀更是褚妙书的大靠山,不能得罪。便生生地忍了,也是一声不吭的。
    褚妙书看着二人,一个皱眉头绷着小脸,一个脸色黑沉,小心脏就是一突,然后垂着头也不敢作声。
    马车跟着大部队“得得得”地往前走,秋风凛冽,把郊外所有景色吹得一遍金黄,层林尽染,瑟瑟漱漱的,略带苍惶。
    外面的景致好,出发时叶棠采看了一路,两个多时辰的路程觉得也不长,但现在却如坐针垫,恨不得立刻就回到了京城。
    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马车走进了宫门,最后在龙武门停下。
    叶棠采急不及待地跳了下下,急急地寻着梁王的身影,不想远远望去,却见梁王骑着马,领着赵樱祈的马车往外面走去了。
    叶棠采想叫住他,但周围都是人。她跟赵樱祈亲近原本就有些担心了,若她还得叫住梁王,跟他说话,那就更容易糟人非议了。
    幸得距先皇后忌日还有好些天时间,她再通知他即可。
    “三奶奶。”这时,惠然和秋桔走上前来。
    “三奶奶这么早就下车了,太累了么?”秋桔一脸担心地道。
    “嗯,胸口闷,透一透气。”叶棠采说,“走吧,咱们回去坐自己车子家去。”
    那边的褚妙画和秦氏已经下车,叶棠采上前道别后,就与惠然和秋桔离开了。
    几人走到东华门,就登车而去。
    回到镇西侯府,青柳和白水几人连忙出来迎着她们。
    进了屋,就为几人抬水梳洗,洗去一身疲劳。
    晚上用过饭,叶棠采看看空落落的屋子,实在觉得太过孤寂,便叫惠然陪到外间。
    以前叶棠采也喜欢跟惠然或是秋桔睡的,但这张床褚云攀睡过,她不想别个女人睡上去,所以也不叫惠然一起睡,而是让惠然睡外间的长榻上。
    秋桔和青柳等丫鬟都出去了,吱吱喳喳地往后面后罩房走去。
    秋桔穿过游廊,小脸郁郁,心事重重。
    因为叶棠采既然要留人到外间睡,却叫了惠然没叫她。
    可知道,自从叶棠采跟褚云攀圆房之后,就再也没叫过人到外间守夜。
    “秋桔姐姐,你怎么了?”梅花笑着道:“昨天邓婶做了好些雪梨糕,可惜三奶奶不爱吃,我留着给你呢。”
    秋桔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吃吧,我没胃口。”
    二人已经穿过了半月拱门,眼前就是一排后罩房,足有小小的十间之多,秋桔和惠然,再加上青柳四个二等人,六人一人一间房,剩下四间房,让几个小的挤一块儿。
    秋桔走到边上自己的房间,梅花连忙跟了进来。
    房间不大,但也布置得秀气玲珑。梅花坐到秋桔窗下的一把椅子上:“你不说,我也知你心事。”
    秋桔皱了皱眉:“你懂个什么。”
    “我如何不懂。”梅花微微一叹,“你和惠姐姐都是三奶奶身边最得力的,现在三奶奶却叫了惠姐姐,没有叫你。”
    秋桔坐到床上,瞪了她一眼:“我跟惠然是两个人,总得叫一个不叫一个的,刚巧没叫我而已。若叫了我,不叫惠然,别人又会说怎么不叫惠然呢!”
    虽然她自己也这样想,但她心里存了事,总觉得叶棠采不亲她。
    梅花点了点头:“秋桔姐姐说的有理,我正想这样安慰你呢。”
    “我有什么好安慰的?”秋桔轻笑一声,“你快回去吧,这几天待在行宫里面,贵人主子们是游玩,我们是干活,我也是累得慌。”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梅花抿了抿唇,轻皱着眉:“我也是担心你而已。毕竟……咱们姐妹几个在庄子上呆了这么久,都叫回来,却独独剩下露珠不叫。”
    见她又提露珠,秋桔的心又提了起来,整个人都不是滋味儿。
    几个丫鬟里,秋桔和露珠长相是最出挑,身段最好的。结果青柳四名在庄子的丫鬟叫回了三,连下底几个小丫鬟和嬷嬷都叫回来,独独留着露珠不叫。
    “好了,睡吧!”秋桔不想听了,便叫停。
    梅花只得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众丫鬟就起床忙活,秋桔出去端水,又为叶棠采梳头,梳了一个灵蛇髻,往妆匣里看了看。
    里面多了好些新的首饰,那是褚云攀跟叶棠采偶尔上街时为叶棠采到银楼里打的,好些簪子和步瑶还是褚云攀亲自画的花样,让银楼里打出来。
    赤金镶东珠的,海棠花腾云的——这一款有些不论不类,但应着叶棠采和褚云攀的名字。
    秋桔往里面一瞅,心里不好受,便翻出以前叶棠采自带来的一个蝴蝶镶红宝石的赤金簪子。
    叶棠采往镜子里一瞧,便道:“不要这个,我要这个。”指了指妆匣里的一支簪,正是那根赤金海棠花嵌东珠,垂下细细碎碎的流苏,流苏下是祥云模样坠的步瑶。
    秋桔一怔,连忙拿起这根来,笑道:“三奶奶以前爱红宝石,所以才挑的蝴蝶红宝石的。”
    叶棠采已经伸手却拿起了那根棠花腾云东珠步瑶,轻轻地簪到了头上,笑道:“这个更好看,三爷给我打的,我喜欢。”
    秋桔小脸僵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儿,见那边惠然已经翻出一套大红流彩暗花丝锦交领襦裙,便笑道:“惠然才找出了这一套鲜艳的衣服。”
    “那就再戴几根簪子好了。”惠然拿着衣服铺到床上,笑着回头,“又不是规定只能戴一根簪子。”
    叶棠采淡淡一笑,看着铜镜里秋桔拿着那个蝴蝶镶红宝石的赤金簪子:“这个也戴上。”
    秋桔只得把这个簪子戴到了叶棠采头上。
    叶棠采犹嫌不够,连续拿起一个个只顶着一颗东珠的钗子别到头上,整个人又显得鲜艳又华贵。
    惠然回头笑:“好看。三奶奶以前就是太省事了,作为贵夫人该多戴点首饰才像样。”
    叶棠采已经站了起来,便穿起衣服来,抬头看秋桔:“秋桔,你总是郁郁的,昨天太累了吧?”
    秋桔一怔,只得点头:“坐车坐久了,今天一早起来还腰酸背痛的。”
    “那就多歇歇。”叶棠采道,“我跟惠然到外头逛逛布庄,你在家好好歇一下,碎事儿交给青柳就好了。”
    叶棠采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身华艳之色,微微浅黄色海草纹的丝锦对襟上襦,大红流彩暗花下裙,纤腰的抹,整个人风姿潋滟,国色天香。
    秋桔看着,心里酸溜溜的。
    以前,她觉得叶棠采貌可倾城,很是自豪,觉得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老有脸面了。但现在瞧着,心里却生出很多的不自在。
    “走吧。”叶棠采对惠然说。
    主仆二人便一同往外走。
    秋桔一惊,想到昨晚叶棠采没叫她守夜,现在也是只带着惠然出去,心里一突一突的,很是委屈,连忙跟着走出门:“不用早饭么?”
    “不了,我们在外面吃。好挂念外面如意斋的糕点哦。”叶棠采笑道。
    二人已经出了门,走下了台矶。
    秋桔站在台砚上看着叶棠采与惠然穿过庭院,心里空落落的。
    叶棠采与惠然出了门,然后就像他刚刚所说的一样,去了如意斋吃糕,接着便去逛布庄,又去书店找话本子,一路逛到城中东大街那边,最后到了中午饭市,这才似是不经意走进了鱼桂楼。
    昨天叶棠采已经跟惠然说过有事找梁王,惠然昨天悄悄出了一趟门,到鱼桂楼送了一封信,约梁王今天中午会面。
    叶棠采走进鱼桂楼,就见大堂坐了一半的人,生意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
    “这位小夫人,不知想坐哪里?可有订座。”立刻有一名小二迎上来。
    “三楼,倒数第二间。”叶棠采淡淡地说。
    小二一惊,连忙笑着引着她们上楼梯:“请往这边。”
    叶棠采道了一声谢,便与惠然上了楼。
    叶棠采熟门熟路的上了三楼,穿过长廊,最后来到了倒数第二间,小二为她推开门,她就走了进去。
    转过大大的姜太公插屏,就见梁王容色阴沉地歪坐在榻上,边上站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参见王爷。”叶棠采行了礼。
    “嗯。”梁王淡淡地应了一声,锐利的眸子扫了一旁的老者,“这位周先生,是本王的幕僚,亦是褚三科孝学业上的老师。”
    叶棠采连忙跟周先生互相见了礼。
    “你突然找本王,可是发现了什么事?”
    “是。”叶棠采点了点头,“皇上……或是太子,会在先皇后忌日陷害王爷给太子下毒。”
    梁王魅艳的眸子一冷,平时,却又掠过惊涛骇浪,呵呵冷笑。
    周先生老脸冷沉:“居然有这种事?不过,小丫头,你是如何发现的?”眼里带着探究和怀疑。
    叶棠采小脸僵了一下,只道:“我在泡热汤泉时……偷偷听到郑皇后跟史嬷嬷提了一嘴。”
    梁王只往身后的彦西扫了一眼:“去查!”
    彦西答应一声,转身就往一边的暗道而去。
    “王爷,此事快作打算。”周先生道。
    梁王一双魅艳的眸子杀意凛然:“本王,早猜到那老不死要对本王下手,只是不知道他要从哪方面而已。”
    叶棠采一怔,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正宣帝那一翻话。
    正宣帝觉得自己快死了,要为太子扫清障碍,永绝后患。而且,若是太子登基之后再治梁王,那么太子就会落了容不下兄弟的坏名声。所以,正宣帝要在此之前动手。
    真是对太子有够保护的啊!
    想着,叶棠采一阵阵的心寒。
    而且,最让人心寒的是,正宣帝早就在部署。所以,在他在行宫说出那一翻劝梁王的话时,正宣帝已经在做部署。
    不论梁王如何应答,都是错的。
    梁王昨天那样明显的答应的态度,正宣帝就想着:“果然如此,就知道别人再多的善意,他都不会领。”
    若梁王幡然醒悟,跪到正宣帝面前发誓说自己不争皇位,让给太子。
    正宣帝一定会想:“梁王是在假意答应,实际是以退为进。”
    不论梁王如何,最后等着梁王的,还是这一局。
    也只有设了这一局,皇帝才会安心。
    昨天那一场先礼而后兵的戏,若说做给出事后的梁王看,不如说是做给正宣帝他自己的良心看的!
    一如对萧皇后的歉疚,一如对萧皇后子女的所谓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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