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谁的暗香

    房间内，萧凡安静的躺在床上，眼角含泪，颇为可怜。
    旁边的桌前，洛璃仔细的给花解语上药。
    后者看了看萧凡，又看向洛璃，问道：“你们是五年前认识的吗？”
    “很早了，十二年……过了年就十三年了。”洛璃被她一句话带入了回忆，偏着头怀念的说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很小，那是我干爹中秋节带我去林城的时候。他是个小流氓，说是带我去看他养的鸟，结果他脱了裤子……”
    噗哧……
    两女都笑了，相视一眼，倒是亲近了许多。
    萧凡虽然是五年前加入天地公司的，可公孙止与袁蝶衣却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
    花解语似乎对萧凡很感兴趣，继续问道：“他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总是那么多人愿意为他付出，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重情重义呗，只有这才能感染身边的人。”洛璃随口回到。
    “不止如此，重情义的人很多，可我就感觉他与众不同。”花解语歪着头说道。
    洛璃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说道：“要说他与众不同之处，就是执着，就是坚定不移。两年前我们在江北执行任务，我失手被困，陷入重重包围。他本来已经跑了出去，甚至我干爹都给他下令必须撤退。可他在不知道我生死的情况下，依旧杀了回去……”
    这样的回忆并不少，洛璃提起的时候感觉很甜蜜，仿佛又回到了两人携手逃命的时候。
    花解语的眼中充满了憧憬，她毫不掩饰的说道：“真羡慕你们，还有那样的过往。”
    洛璃继续说着，“他总是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希望，我问他为什么还回来，他说他坚信我还活着。就好比上次在吕州，大家都以为四姐叛变，可唯有他坚信不疑……”
    “就是因为他这个性格，所以当他得知袁姨遇害的时候，无法接受。”花解语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萧凡，嘴里说道：“洛东城肯定是骗了他，等他冷静下来就能想明白。”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希望这是真的。”
    洛璃的这句话，把花解语都吓了跳，她竟然希望袁蝶衣已死。
    却听洛璃继续说道：“他为了救母已经付出了太多，再这样下去，他只会死在这条路上。我不想看他太痛苦，从失望到希望，再到绝望，换了别人，早崩溃了……”
    花解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洛璃是在心疼萧十三。
    可她却不这么想，她说道：“如果你见过袁姨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她是个温婉的女人，端庄秀丽，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我听说你还跟着她学过评弹？以前常听十三说他母亲的评弹天下第一……”洛璃也对袁蝶衣来了兴趣。
    花解语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她虽然不是姑苏本地的女人，可她的评弹绝对是天下一绝。我从未听过那么软的声音，能将吴侬软语发挥的那么极致。”
    两女闲聊了一会儿，有人上来喊洛璃吃饭。
    洛璃招呼花解语，但后者之前等不到她们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就没有下去。
    等到洛璃走后，花解语看了看包好的手，走进卫生间，用另一只手吃力的拧了条毛巾出来。
    然后爬上床，给萧凡擦掉了沾在脸上跟手上的血迹，然后又帮他脱掉满是血的外套跟裤子。
    折腾好他后，她也有些累。
    原本她想到沙发上睡得，可想起那天两人在盛家大院时睡了同一张床，她心里一动，干脆躺了下来。
    她原本只想在他身边躺一下，感受一下当时的感觉，然后就走的。
    可躺下之后，倦意袭来，她就直接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感觉很舒服，让她很依恋。
    次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悠悠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凡略带胡茬的面颊，这让她顿时有些惊吓。
    等到她心如鹿撞的向后脱离开他怀抱的时候，她却更加骇然，因为她衣衫不整，原本单薄的衬衫，扣子几乎全被解开。
    她平素习武，不喜欢穿硬罩，只是抹胸。此刻此物上撩，露出内在玉鸽，其上红紫交加，似遭不测。
    她抬拳就准备打，可又生生忍住。
    她没有抓人家现行，上床也是她自愿，又能怪得了谁？
    心里痛骂牲口，然后匆匆穿好衣服，这才跳下床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萧凡才悠悠醒来，他并没有直接下床，而是躺在床上思虑了半个多小时。
    洛璃那刻新衣服进来，说道：“饿了吧？洗漱完下楼吃饭，饭快好了。”
    萧凡忽然说道：“洛东城是骗我的，我太冲动了，不该杀他。”
    “尸体我都喂狗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洛璃耸耸肩，颇感无奈。
    萧凡哑然，顿了下又说道：“盛宝华既然留了我母亲五年，又怎么可能忽然痛下杀手？他这个人非常贪婪，他之前说过用她交换了东西，那么我母亲不在他手上的可能性非常大。”
    “花解语要走，她说要帮你调查袁姨的下落。不过在等你醒来，看样子是等你处置。”洛璃又提醒了一句。
    萧凡笑了，说道：“昨天应该是吓到她了，我的确是太冲动了。”
    “她跟我说了很多，看样子并没有怪你。”洛璃耸耸肩，继续道：“你女人缘是真不错，连这等野马都能搞定。”
    “怎么？吃醋了？”萧凡推算到母亲没事之后，心情逐渐的好了起来。
    “什么苏飞燕，什么叶梦瑶的醋我不吃，我吃她的飞天醋？哼！”洛璃嗯哼了声，摔门走了出去。
    萧凡对于洛璃的太多早已经习惯，跳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站在镜子前，他看到自己一夜之间长出黑乎乎一片胡茬，一时有些失神，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抬起手背跟袖子各闻了闻，发觉都是血腥味。最后又翻过手掌闻了闻，自语道：“这味道……怎么会有乳香？”
    想了一阵，渐渐有了点印象，可是对方是谁他却想不明白。
    昨天晚上这里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洛璃，一个是花解语。
    按理说，以她们两个的性格，被占了便宜，不把自己锤一顿是不会罢休的啊。
    想不明白，他索性摇摇头，快速的清洗起来。
    从浴室出来以后，他换上新衣服，径直往楼下走来。
    大家都已经在餐厅等着，花解语也赫然在列，看到她的时候，后者眼神有些闪躲。
    看到这情况，他心里就有了底，舔着嘴唇邪邪笑了笑。
    “老板，有烤乳猪，快过来吃。”擎天柱憨憨的喊了声。
    萧凡坐下的时候，不忘吩咐道：“吃喝的东西要小心，尽量自己做，在外面买不要盯着一家买。我们给盛宝华来了一记重击，也要提防对方报复。”
    “报复暂时是不可能了，今天的新闻，你看看吧。”花解语低着头递上来一张报纸。
    萧凡去接的时候，故意抓住她的手，后者手一抖，报纸立即掉在地上。
    她赶紧弯腰去捡，萧凡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她脸颊上轻抚了一把，她赶紧扭开头，但是并没有发作。
    萧凡暗叫好玩，这娘们儿的性子忽然变了许多。
    洛璃有些看不下眼，抢过报纸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盛世清把他弟弟捅了，警方罗列了他十八条罪状，目前已经发出红色通缉令！”
    “这叫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萧凡心情非常愉快，终于把盛宝华这个大佬给拉下马了。但感觉到身边美人的哀怨之后，立即说道：“今天不讨论这个事，大家吃饭吃饭！”
    树倒猢狲散，猢狲之一，不正是花解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