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章：凭什么？
穆建勋差点激动的眼泪，都快要冒出来。
但是他用莫大的毅力，给忍住了。
依旧用竭尽全力，才能保持住的平缓地声音，继续柔和的看着她，鼓励她，“裳裳，你确定吗？”
“你不需要因为担心我难过，或者为了安慰我，而故意这么说。”
“理清楚你心里真正的情感归属，这对你，对我，都十分的重要。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也都是理智而成熟的人，相信都能面对和处理的很好的。”
苏云裳却听了这话，不乐意了。
她猛然倔强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有些委屈，又带着不悦的神情，“你哪里觉得我是在同情你？安慰你？所以才说爱的人是你了？”
“是，我现在记忆有点混淆，不清楚，那也只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又不是我智商出了问题。”
“你觉得我已经糊涂到，分不清是爱情还是同情了吗？”
“你再可怜，也可怜不过躺在病床上，都已经植物人的他啊！真要同情，心软，我也应该是天秤偏向他，而不是你！”
说着，苏云裳就突然站起来，就要走。
这动作可把穆建勋给惊了一大跳。
赶紧倏地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就抱住她。
强撑出来的沉稳和平静，完全被丢到爪哇国了，口中只顾着赶紧哄了起来，“裳裳，别走！我错了！我错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
怎么还是这么个一言不合，就翻脸的狗脾气啊！
他还担心她失忆了，会变得令他很陌生，现在看她这完全‘原汁原味’的脾气！
得！穆大纨绔也不担心了！
本来是想要树立一个从容大度的，正牌丈夫的样子来的，结果用力过猛，装逼过头了！
赶紧哄吧！
“裳裳，我这不是自我信心有点不太足，真不是怀疑你的感情，更加不可能怀疑你的智商！”
“别说你只是出了小小的记忆状况，你就是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就你那头脑，那智商，也足够甩我十八条街！”
“真的！我发誓！要不然的话，你看布朗尼那样的高级精英，也不会都对你崇拜的五体投地不是？”
“我现在，其实，不怕你笑我，我是高兴的心里都在冒泡呢！”
“你摸摸，从你说出你真正爱的人是我开始，你摸摸，它跳得都快要从我胸膛里面，蹦跶出来了。我这不是得意的不行，还想再听你说一遍嘛！结果你就不高兴了！”
“不是我责备你啊，裳裳，你说你这狗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啊！怎么就还是说翻脸就翻脸啊！”
“好了，别生气，别生气啊！都是我的错，我混蛋！叫我装逼，装从容，装大度，装淡定，其实我一点都不是这样的，你要真说你心里爱了别人，我不知道多想杀人呢！”
苏云裳先起，被他抱住，还有点恼火。
听他连珠弹似的，把这些话都说完后，就又不怒反嗔骂了起来，“你说谁狗脾气呢？你才狗脾气！”
“得！我狗脾气！我狗脾气成了吧！裳裳不生气啊！”
“松开！”
“那你得先答应我，不走了啊！”
“呸！松开！我走哪去啊，这是我的家，要走也是你走！”
苏云裳啐了他一声。
穆建勋反正早就笃定了主意，在苏云裳面前，他就是没脸没皮到底的人了。
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眉开眼笑的，把她扶着重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到哪，我也到哪！反正我是赖上你了！你随便把我这百八十斤看着办吧！”
本来是句赖皮兼俏皮的话，却让苏云裳又沉静了下来。
看着他消瘦的身形，这个家伙，可不就只剩下百八十斤了吗？
哎！
“裳裳？你还生气啊？”
“生什么气？不生气了！时光和岁月，对谁都没有特别多余。开心和快乐，都来不及去创造，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我们挥霍在对彼此生气，这件事情上。”
“我的感情债，现在既然已经是一团乱麻线，我想要两全其美，两边都不伤害，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呢！”
“我只能选择一个，我更在乎的人，那就是你！然后辜负一个对我付出过、牺牲过，我也的确感动，动容，差点就真的以为那是爱的另一个。”
“也许此刻的他，已经不用在乎，我此刻的无情冷酷的决定，对他是否有不公平。”
“便就这样吧！”
苏云裳说着，脸上柔软的喟叹和遗憾，正一点点地收敛掉，取而代之的，是果决的、快刀斩乱麻的一刀断方式。
这真的很苏云裳！
穆建勋说不好，苏云裳这种方式，到底算不算好！
只能说，当此刻她做出的决定，是对得起自己这一方的时候，穆建勋是喜欢她的这份干脆劲的。
可如果同样的方式，她选择的人是墨如陵的话，穆建勋估计心里会痛恨无比，苏云裳这非一即二的处理方式。
可就算裳裳现在做的这个选择，是选了他的，可在穆建勋心里，他依旧觉得有点不甘心的。
因为他从裳裳的口中，听了出来，虽然裳裳在感情的天秤上，最终认定了自己是她心里驻扎的人，可那个卑鄙无耻的墨如陵，却似乎还是在她的心里，被成功的洗白成了一个好人？或者是恩人的形象？
呸！
他凭什么让墨如陵这样的人，在裳裳的心中，保有这样的正面光辉的形象？
裳裳为什么会怀了孩子，为什么会流落到了国外，他们两人为什么会遭受那么多的追杀和苦难，要不是土婆的土药，他穆建勋此刻，根本早已经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了。
便是先前成为植物人的机会，那都是奢侈！
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墨如陵！
他把他们都害了！
借着裳裳失忆，竟然还更加丧心病狂的假冒自己，顶着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付出，成功的刷新和洗白了，他无耻而变态疯狂的肮脏过去？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