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我怎么就渣了！”
    黄桑：“你想想，你明明拒绝告白了，却叫明朗给人家撑场面，还答应和他一起吃饭，你这是拒绝嘛，你明明在给人家希望！”
    安可：“可是他也是我后辈啊，至于搞那么僵嘛。不过是告个白而已！”
    “不过是告个白而已……”黄桑冷笑，“偶像恋爱是大忌！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余烨怎么办？就你们现在这样牵扯不清，万一被发现，你可以甩得干净，余烨可是告白者，他动了心，这件事被知道他就完了！”
    安可开始慌神，黄桑道：“反正你不喜欢他，那就别见他了，对你对他都好。”
    余烨刚撬动了安可紧闭的蚌壳一条缝，没想到就这么容易被黄桑给压回去。他还在想下次怎么找机会单独见安可，却发现去哪儿安可身边都有黄桑，黄桑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余烨和黄桑对视的时候，感受到了隐隐的威压。
    下了公演，黄桑把余烨堵在了剧场专用通道：“咱们谈谈吧。”
    余烨知道黄桑要谈什么，他上次就没打算瞒黄桑，毕竟等安可一毕业就是“自由身”，黄桑不过是安可的好友，只需在乎安可是否愿意不就行了。但黄桑的态度明显不和他想象的一样。
    黄桑打开了已经上锁的休息室的门，余烨跟着他一起进去。
    黄桑靠在储物柜上，双手抱胸，余烨真真实实地从黄桑身上感受到了前辈的力量。
    黄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余烨沉默良久，黄桑也跟着沉默，余烨不想和黄桑主动讲感情的事，心里一点点数着秒数等着接黄桑的招。
    黄桑：“你不过是觉得，我和你一点都不熟，而且早就外签了事务所，和你一点交集都没有，几个月后安可毕业，我有什么理由阻碍你们在一起？”
    余烨不耐烦道：“我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我入团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也有了点积蓄，万一曝光不过就是大面积掉粉，不过现在我已经开始转型做演员，到时候影响也许不会太大……”
    “抬起头来！”黄桑怒，“你以为我是以安可好友的身份在和你讲话？我是在以normal一员的身份和你讲话！你这么做想过normal吗？”
    normal、normal、normal！
    安可也是！黄桑也是！
    余烨：“别和我说什么团魂！你也知道normal过气不过是早晚的事！现在入团的哪个不是想以这个‘国民男团’做踏板寻求机会？”
    黄桑：“你对得起喜欢normal的大家吗？队员、团队以及粉丝！”
    余烨嗤笑，总选第一怎么和安可一样天真？
    黄桑平复了下情绪，胸膛上下起伏：“安安……很在乎那些的。”
    四年前，明朗还在normal，那时候的normal可谓是家喻户晓。
    安可那时候在团里是一期生“老小”的身份，normal的前七名一直都是固定的那几个，安可一直在六七名晃悠，不过上次总选他终于进了前三。
    他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那么“佛系”，会想方设法给自己多争一些镜头。他还想过如果他得了第一这该多好。
    那次的握手会，有个装着普通的女孩和其他粉丝一样排队进入。
    最长队伍的一定是明朗。
    女孩有些慌乱，谁都没有在意，警卫也以为是第一次参与握手的不自在造成的。
    女孩排在了明朗一队，递给了明朗一袋自制饼干，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自己做的。”
    明朗笑着收下。
    “饼干有点干，哥哥记得喝水。”女孩又递过来一瓶水，明朗依旧接住。
    握手会结束，李宗自特地叮嘱明朗不要吃不明食物，明朗不以为意，调笑着对安可说：“她是不是爬墙过来的啊，胸口戴的是安可后援会的徽章。”
    安可心里有点泛酸，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说不定她是看过我再去看你的呢。”
    明朗拆开了饼干包装：“安可的小粉丝还会做小饼干呢。”明朗吃下饼干，一下子顿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指了指喉咙。
    大家全部紧张起来，所有的成员都开始向明朗靠近，李宗自拨开人群扑在了明朗身上：“明朗！”
    明朗已经没气可出：“我……噎住了……快给水！”李宗自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呵”了一声。
    安可赶紧递水，帮忙拧开的时候，他好像发现这瓶水瓶盖是一拧就开的，还以为是明朗已经喝过的，也没有看水的容量。明朗接过水喝下，安可心刚放下去，李宗自突然大喊：“快叫救护车——”
    那段时间是normal历史上最灰暗的，明朗及时进了医院，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李宗自的衬衫皱得和咸菜抹布，还得在医院远程处理大大小小的事物，安可觉得是自己递的水出现了问题，也暂停了一切活动，寸步不离明朗。
    李宗自握着明朗的手，身边的气压低的吓人。
    明朗已经醒了：“你们快去忙自己的事吧。”
    李宗自恨铁不成钢：“我都和你讲了不要吃粉丝的东西，你还记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吗？”
    明朗仔细描述，李宗自在一旁认真记着。
    安可越听越觉得，这个女孩他是认识的，他脑内搜索了一会儿，头痛了起来：“我知道她……”
    “她真的是我的粉丝。握手几乎常常都来。可这是为什么？”
    李宗自：“神经病做错了事你还要想为什么？”
    安可一下子颓了下去，明朗出事他都没这么慌乱无神过：“我得对这件事负责。”
    李宗自拽着安可的领子：“你负什么责？”
    安可喃喃：“那瓶水……”
    明朗也一旁劝：“是我噎住了才问你要的。”
    安可掏出手机，快速地按着。
    李宗自深怕安可在网上说什么不好的，赶紧抢安可的手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我不允许我的粉丝做任何伤害我队友的事。”
    李宗自：“现在好了，都知道是你粉丝干的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跳出来认了这个，以后怎么办？明朗和你关系好，但粉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如果你被抵制……”
    安可抬眸：“被抵制就被抵制，我得让那疯子知道，我觉得她恶心。”当她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安可已经不认为她是粉丝了，她是以爱之名把偶像当作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她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安可得亲手抓住她：“去查查元旦演唱会坐第一排拿我手幅的那几个，我记得她坐在那里。”
    明朗撑了很久还是没有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惧，无法参与握手会，还是毕业了。
    安可彻底沉寂了下来，那段时间他没有任何外务，事业接连碰壁，甚至调出了top圈。他没有怨恨公司的安排，只是想着，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没想好就等到了现在。
    黄桑：“他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只是他想告诉粉丝那些事是不对的。他还在团里熬着，给你们所有人当奶妈，那是在赎罪，我希望你别毁了他深爱的norm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