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闻晏翻看着篮中的草药,又惊又喜:“太好了,有了这些药,小四小五可以变正常了。”看到下面,一个紫色的萝卜躺在蓝中,分外惹人眼。闻晏拿起紫色的萝卜,闻了闻,有股药味,好似人参的味道,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紫色人参。
    梧桐见了,解释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看着像人参,却又不是人参,金儿特别喜欢吃,我们俩拔出来后,它一连吃了两个,比这个大许多。你也知道金儿的眼睛狠毒,从不放过好东西,我就拿出来让闻晏哥哥看看,闻晏哥哥也不认识吗?”
    闻晏瞅了一眼金儿,它窝在梧桐树上酣睡,丝毫没有听见梧桐的话。闻晏将紫人参放篮子里说:“这应该是紫人参,比平常的人参贵重许多,你这一颗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人要是受重伤,含一片,可救命。”
    梧桐听了当即愣了,想起金儿吃紫人参的样子,津津有味,她撇撇嘴,还嫌弃金儿品位差,什么东西都吃。原来金儿吃得最贵,最好的东西。梧桐扭头看向熟睡的金儿,趴桌上,抱着头惋惜喊道:“金儿,你个败家的鸟儿。”
    这得值多少银子,救多少人命啊。
    第48章 贵妃有孕,闻家大乱
    “咱们金儿眼光一向高, 吃了就吃了吧。”闻晏拿起紫人参, 仔细端详着, 说,“我知道给皇后娘娘送什么了。”这件东西可救命,皇上会更宠爱皇后。
    “紫人参?”梧桐挑眉, 这个东西的确能拿得出手。梧桐想着,进屋找了一个紫檀木的锦盒, 出来将人参装进去, 对着金儿喊道:“金儿, 喝酒了。”
    金儿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梧桐, 好似在说:你骗鸟儿,根本没有酒。
    梧桐举起锦盒,笑着说:“这是给表哥送地东西,麻烦咱们金儿跑一趟, 表哥要是请你喝酒, 你随意。”
    金儿挥挥翅膀, 落在梧桐肩膀上, 鸣叫一声,好似同意了。
    梧桐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去吧。”一言未落, 金儿叼起盒子走了。
    梧桐看着金儿的身影, 笑着说:“金儿贪杯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它醉酒时, 被捉住了,可怎么办呢?”
    “放心吧,金儿不是一般的鸟儿,怎么会随意吃别人的东西。”闻晏走到梧桐身边,望着空中说。
    “也是。”梧桐道。
    祁王收到梧桐给的东西,立刻明白闻晏的意思,又让他们拉仇恨呢,不过看着夏贵妃憋屈,他心里就畅快,吩咐管家好好招呼金儿,肉和酒不能少。他带着萧括进宫去了。
    仁寿宫,皇后娘娘打开锦盒,见是紫人参,颇为惊讶:“这是梧桐送的,太珍贵了些。”
    “母后是知道的,梧桐有一位高人师父,世外高人呢,这些东西对那些高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梧桐孝顺您,您收着便是。”祁王看着紫人参说,“听说这些日子,父皇夜夜留宿您这里?”
    “他是皇上,想在哪里留宿便在哪里留宿,母后能说些什么?母后倒情愿他去别的嫔妃宫中,只要不去夏贵妃宫中就成。”皇后将锦盒交给宫嬷嬷,笑着说:“炖了吧,请皇上到仁寿宫品尝这紫人参。”
    宫嬷嬷接了锦盒,恭敬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祁王道:“天越来越冷了,母后记得添加衣裳。”
    “皇儿也是,母后不在你身边,总怕你饿着、冷着。明知你大了,不需要我操心了,还是忍不住想,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你还没出京城呢,母后就开始担忧了。”皇后笑着说。
    “母后无需挂念,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儿臣是男子汉,吃点苦受点累算什么呢。再者儿臣贵为大圣朝的王爷,一切自有下人们打理好,母后不要操心了。听宫女们说,母后这几日易疲累嗜睡,宣太医看了吗?”祁王说。
    “天冷了,容易犯困也属正常,宣太医劳师动众的,又让人说闲话了,这宫里最不乏就是闲言碎语,这些都是别人茶后的谈资,母后不愿意她们说,无碍的,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的很。”皇后笑了笑。
    皇后和祁王又说了一会儿话,方出了仁寿宫,朝御书房走来,没走到御书房,便遇见了皇上,领着众人急冲冲走来,祁王迎上去行礼。
    皇上站定,看向祁王问:“给你母后请过安了?”
    “是正准备给父皇请安呢。梧桐表妹给母后送了一只紫人参,母后命人炖了,想请父皇品尝呢,父皇提前听了消息,准备去母后宫中吗?”祁王说着,瞥向一旁的宫女。
    这宫女是景仁宫夏贵妃身边的人,低着头,不敢看祁王。
    皇上看一眼祁王,又瞧了一眼小宫女,道:“夏贵妃既然病了,请太医去看看吧,朕找皇后有要事相商。”
    宫女忙跪地磕头,恳求道:“求皇上看看贵妃娘娘吧,娘娘这几日来茶饭不思,夜里睡觉都喊着皇上,求皇上去看看吧,哪怕一眼,贵妃娘娘死也甘愿。”
    “什么死不死的,让她好好养病。朕得空了去看她。”说着,皇上带人去了皇后的仁寿宫。
    祁王冷笑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你们贵妃娘娘怕是心病,想开些吧,这皇宫多少女人等着父皇临幸,一个夏贵妃没了,会有李贵妃刘贵妃,还有那么多嫔妃。可皇后只有一个。”说完,背着手越过宫女走了。
    小宫女回到景仁宫,将事情一一述说,本来皇上已经来了,可被祁王拦住,转身朝仁寿宫去乐。
    夏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将桌上的佳肴拂到地上,满脸愤恨,咬牙切齿道:“皇后,祁王,你们很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咱们走着瞧。”
    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又听夏贵妃道:“去请王太医。”
    一个太监应声去了,其余宫女太监跪着,战战兢兢收拾地上的狼藉。
    皇上用完参汤,少不了夸赞梧桐一番,又说祁王年纪不小了,是不是该娶王妃了。又问皇后,祁王可有中意的人选。
    “臣妾劝说几回了,皇儿没有成家的打算,说再晚两年,他的脾气皇上也知道,执拗,这一点有点像皇上年轻时候。臣妾不愿逼迫他,也就随他了。”皇后说。
    “祁王也该娶王妃了。”皇上话题一转,又说:“听闻梧桐与周家的婚事退了?”
    皇后假装不知,惊讶地看着皇上,问:“皇上是如何得知的?自从妹妹去世后,梧桐重孝在身,不曾进宫,臣妾竟不知周家退婚了。”说完,对宫嬷嬷道:“命人去江陵侯府问问情况,仔细问清楚了。”
    宫嬷嬷领命出来,皇后满脸着急,看向皇上有些愧疚:“我这姨母当的,竟不如皇上知道的清楚,亏得梧桐有好东西都孝敬我。”
    “你身为皇后,宫中大小事务都需你管着。梧桐又不曾进宫,你不知也是正常。”皇上道。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是景仁宫里的太监,说夏贵妃身怀有孕了。皇上闻言起身,满脸惊喜,朝外走去。皇后跟在身后,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道:“贵妃妹妹居然怀了龙种,真是可喜可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又要得龙子了。”
    “皇后留步,朕去看看,改日再来看皇后。”说完,皇上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仁寿宫。
    皇后站在正殿门口,怔怔地看着,有些失神,抬手摸了摸腹部,一脸失落。转身回正殿,宫嬷嬷跟在皇后身后,道:“娘娘这些年还没看明白吗,他是帝王,不是娘娘一个人的夫君。”
    “本宫早明白了,只是在想皇上今日的话,他说梧桐和周家退婚了,到底是何意思?”皇后勾唇道:“梧桐身后有个高人师父,能弄到一些不可多得的东西,这些东西有延年益寿之功效,皇上有心让梧桐进皇家。”
    “您说皇上想让祁王殿下娶梧桐小姐?”宫嬷嬷扶着皇后,猜测说。
    皇后沉思,讥笑道:“这人怕不是皇儿,皇上的皇子不止一个,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到了娶亲的年纪。本宫不想梧桐嫁入皇家,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家更深。本宫倒觉得闻家少爷不错,才华出众,长相绝伦,跟梧桐倒是般配。”说完,越想越觉得可行,竟笑了。
    “可闻家少爷是残废。”宫嬷嬷提醒说。
    “有那样的高人师父,就算进了鬼门关也能被拉回来,断了腿怕什么?”皇后坐下,深深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了,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事,孩子们大了,随缘吧。这夏贵妃怀孕了,可真巧呢。”
    “谁说不是呢,老蚌得珠,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呢。”皇后不自觉摸了摸肚子,掩饰住眸中的尴尬,笑了笑说:“本宫到希望有个女儿,像梧桐一样。”
    宫嬷嬷垂眸,看见皇后的手放在肚子上,想起这几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竟和怀祁王殿下时有些像。眸中闪过惊喜,小声问:“娘娘莫不是,”有了?
    夏贵妃一朝怀有龙种,皇上立刻解了她的禁足令,还日日到景仁宫看望,宠爱比以往更胜。夏贵妃得势,仗着自己怀有龙嗣,便拿娇,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免了所有嫔妃的请安。
    太后看不惯夏贵妃做派,让人到景仁宫传话,既然怀了龙子,在景仁宫安分待着,别到处瞎逛,要是龙子有何闪失,夏贵妃罪责可就大了。
    夏贵妃暗恨太后偏心,在景仁宫安生两日,便呆不出,天天到皇后面前炫耀。
    皇后不以为意,处处忍让,还让其他宾妃避让夏贵妃。夏贵妃越发得意,说话做事也傲慢无礼起来。夏家因夏贵妃得宠,越发放肆,就连夏氏也抖起来了,和国公夫人说话时,都带了几分气势。
    国公夫人气得胸口疼,却也拿夏氏无法,让人收拾行囊备车,说是去寺庙祈福,实则去碧荷苑了。她想清静几日,也想闻晏了,自从闻晏出府,只写过一封信,报平安,后再无消息,国公夫人担心,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次终于有了由头,还可以挫挫夏氏的锐气。
    夏氏气走了婆母,让京城圈子里的人去说吧,让人都看看夏家养的好女儿,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闻家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嫡长孙都分家单过了,这夏氏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次气走婆母,下次敢毒打公爹呢。
    闻珏知晓国公府人负气离家,埋怨夏氏一通,大圣朝最注重孝道,夏氏气得婆婆离家出走,京城的贵妇们,谁不议论纷纷,都说夏家没教养,夏家仗势欺人,夏家的女儿娶不得,不仅夏家的女儿娶不得,那国公府府夏氏的女儿更是娶不得。“”
    这些事情,很快传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南宫轻轻简单汇报一下任务,夏丞相得知任务失败,脸色非常难看,想发难,却碍于南宫轻轻又是神医谷的人,还要为自己治腿,便忍住胸中的怒火。
    南宫轻轻观察夏丞相的脸色,自然知道夏丞相心中所想,打开药箱,取出银针,让丫鬟们给夏丞相撸起裤子,简单看了看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这是谁做的,竟想要丞相大人一辈子残废?”
    “还能有谁,碧荷苑的人,若不是如此,老夫会赶尽杀绝。南宫家办事越发不尽心了,连一个残废都解决不了。”夏丞相躺在贵妃椅上,瞥一眼南宫轻轻,想到南宫轻轻年纪轻轻,医术未必高明,又冷哼一声,道:“让你们南宫家的人请神医谷的人,就派你来为老夫治腿,是想糊弄老夫,还是南宫家无能,请不动神医谷的人。”
    据他所知,神医谷的谷主是上官清,医术应是最精湛的。
    南宫轻轻笑了笑,说:“丞相大人严重了,并非家父不尽心。当今医术最高明的当属谷主上官清,可上官清不轻易出谷,更不医治官家人,这么多年来,从没人破了上官谷主的规矩。我父亲已请表哥上官裕去了,表哥的医术虽不如谷主医术精湛,却极为精深,接骨续筋也最拿手,定能为丞相大人治好腿伤。”
    “但愿如你所说。哼。”夏丞相冷哼一声,要是神医谷的人治不好他的腿,他定让南宫家好看。
    南宫轻轻知夏丞相心情不好,不敢提邱凌霜和那对男女之事,想等夏丞相的腿伤好了,再提也不迟。这些日子,她可以派人寻找,找到了固然好,若是找不到,再借丞相府的力量寻找也不迟。
    “骨头无碍,只是断了筋。这人的剑法好高超,断筋却不伤骨,一般的高手可做不到。”南宫轻轻为夏丞相换了药,包扎好,收拾药箱,漫不经心道:“原来这碧荷苑内有高手,怪不得爹爹派人刺杀,毫无结果。以小女子看,就算再多派些人手,也不会成功。”
    夏丞相闭目养神,好似没听见南宫轻轻的话。南宫轻轻也不再多言,告辞出来,走至院内,抬眸见一位打扮奢华的夫人,扶着丫鬟,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走过来,眉头紧皱,一脸愁容,没等进屋就喊道:“相爷,不好了,不好了。”
    南宫轻轻站定,只听夏丞相不耐烦道:“不好了,不好了,成天说这些,老夫早不好了,断了腿,也不能清净几天。”
    老夫人进了屋子,哭诉道:“老爷不是妾身烦你,实在是,实在是咱们的莲儿又闯祸了。”
    “她又怎么了,堂堂的世子夫人,名正言顺了,和闻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又做幺蛾子了?贵妃有了龙种,老夫刚开心两日,她又给老夫添堵。”夏丞相平躺着,扶额,愁眉不展道。看来夏丞相非常了解夏氏。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氏的生母钱氏,她是夏丞相最得宠的小妾,丞相夫人年老多病,如今夏家是宠妾当家,所以夏氏才会如此猖狂。
    钱氏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丫鬟们劝说不住。夏丞相抬抬手,不耐烦道:“你起来说话。”
    钱氏起身,一面哭一面说,将国公府的事情说了,归根结底只有一句重要的话,夏氏这个悍妇,气得国公夫人离家出走了。整个京城不仅在看国公府的笑话,更看夏家的笑话,夏家还有孙子辈的女孩儿要说亲呢。要是坐实了夏氏的行为。京城人都知道,夏家出了一个悍妇,不敬婆母,还气走了婆母,夏家的女儿们都不用嫁人了。
    夏丞相大喝一声:“这个败家玩意儿,当初不让她嫁给闻胥,她非要嫁,还寻死觅活的,嫁过去就好好的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她是怎么做的,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老爷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闻家的老太婆太偏心,心里向着冯氏,莲儿心中不忿,说了一两句顶撞的话,那个老虔婆就离家出走了,能怨咱们莲儿吗?”钱氏一手拍着腿,一手指着门外,怨恨道。
    “都是你惯得。”夏丞相也不多说,直接吩咐下人去请夏氏。做完这一切,才开始数落钱氏。
    夏氏听闻父亲叫她回家一趟,心里咯噔一下,她素来知夏丞相的脾性,回去后少不得被骂,直接回绝夏家的奴仆,说自己繁忙,暂时不能回家看望父母,过几日便回去。
    夏氏以为能躲过去,却不知道夏丞相亲自登门,先去闻国公的院子里请罪,闻国公不言不语,任凭夏丞相自说自话。
    等夏丞相说完了,闻国公眼眶通红,哽咽着道:“这样的媳妇儿,我们闻家不敢要了,夏丞相今日来了,把人领回去吧,也省的我们上门送回去。”
    “公国爷这是哪里话,莲儿虽有错,但也不能都怪莲儿,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家务事很难断清楚。不过你放心,老夫一定好好教训女儿,让她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恪守妻子本分。”
    夏丞相说着,给夏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夏管家会意,立刻呈上礼单,道:“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望国公爷笑纳。”
    闻国公看一眼没接,又看向夏丞相道,“夏丞相您自己说说,我们闻家为人如何,待夏氏又如何,她三翻四次挑事,闹得我家宅不宁。老夫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要闻珏继承爵位吧,这自古以来,都是长子承袭爵位。况且,闻晏自小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十五岁中举,还是解元,若是你,你会选择谁承袭爵位。”
    夏丞相低头不语。又听闻国公说:“可惜天意弄人,闻晏断了腿,主动提出分家,这爵位我已许了闻珏,这夏氏还有何不满意,埋怨老夫的老伴儿偏心。这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手心手背的肉厚还不一样呢,老夫的老妻也是觉得闻晏断腿,又分出了,怜惜他。夏氏就不依不饶的。老夫不愿意看着家里鸡飞狗跳,恳请丞相将夏氏领回去吧,和离书不日奉上。”
    “国公爷这是打我的脸呀。”夏丞相道。
    “相爷觉得这是打脸?相爷可以来国公府住几日,天天的,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成日的吵吵闹闹,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冯氏没走她闹,冯氏走了她还闹,这还是个家吗?相爷可怜可怜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国公爷老泪纵横,说完,竟要给丞相下跪。
    幸亏夏管家动动作快,扶住了闻国公,没让他跪下去,若是传扬出去,别人会说夏家仗势欺人。夏家的名声真真是完了。夏丞相暗自后悔,不该如此宠夏氏,娇纵的不成样子了。
    夏丞相不知,夏氏并非在娘家宠的毛病,而是在闻国公府惯出来的脾气。夏氏进门,闻胥宠溺,冯氏避让,婆婆国公夫人能忍就忍,国公爷是公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妯娌巴结着讨好,丫鬟婆子们恭维谄媚,才成就了今日的夏氏。
    可以说,今天的一切是闻国公纵容的结果,他就想要这样一个结果。夏家不得不把人领回去,可国公爷低估了夏丞相的廉耻心。
    夏丞相见闻国公哭,也跟着抹泪,说自己断了腿,夏家要散了,要是别人知道闻国公府落井下石,将来会如何想啊,为国公府着想,他不能领夏氏回去,不能让国公府遭人诟病。
    闻国公也知夏丞相不会领夏氏回去,今天这出戏唱得差不多,用袖子擦了擦泪,坐回主座,伤心道:“夏丞相许久不见女儿了,去看看她吧,我们闻家自问从未亏待过她,为何不能好好过日。”
    “国公爷说的是,老夫会训诫她。”夏丞相说完,让下人们进去,下人们进来,抬着夏丞相去了夏氏的院子。
    夏氏听说夏丞相来了,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呆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林嬷嬷在一旁劝着:“夫人,这里是闻家,相爷虽是您的父亲,却也不会为难你。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会儿您主动认错,在哭诉一番,老爷不会怎么样。”
    夏氏拉住林嬷嬷的手,心如在火上炙烤一般,望着林嬷嬷道:“嬷嬷,你说的是真的吗,父亲不会训斥我,我看公公的架势,想要休了我,我不能被休回夏家,珏儿更不能有一个弃妇娘。”
    话未说完,只听院外丫鬟们来报,说夏丞相往这边来了,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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