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别怕!

    姜娆摇头,“我也知道肯定有哪里做得不对,可偏偏又想不出来。阿念姐姐,你既然如此相问,一定已经看出了关键所在吧?你能不能提点几句,我一定感激不尽。”
    叶知念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真的很喜欢天放吗?”
    姜娆愣了愣,虽然她一直在嘴上嚷着喜欢殷天放,可是她知道,自己对他从来都没有小说中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只不过为了抱大腿保小命,她必须维持疯狂迷恋殷天放的人设,所以她撇开心虚硬着头皮回答,“我当然喜欢将军,很喜欢很喜欢。”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无耻,只好在心中暗自安慰,待成功以后一定会倾尽所有去对殷天放好,哪怕把他给供起来都可以,也算是对自己欺骗他感情的补偿。
    叶知念把姜娆眼眸里那一闪而逝的迟疑尽收眼底,却并没有点破。就殷天放从小清冷的性子,若是对她没有好感的话,哪怕她是金枝玉叶,恐怕也就是冷言冷语打发了事,怎么可能带她来殷家墓园这么重要的地方,还任由她抱着他哭泣?他这一生注定荆棘遍野,理应有一个如同姜娆一般明媚而又活泼的女子陪着他走过那些艰难的岁月,给他幸福。
    就算姜娆现在还不够喜欢又何妨?叶知念相信,就殷天放那么好的人,她真心爱上他一定是迟早的事情。
    “阿娆。”叶知念问,“你可曾放过风筝?”
    姜娆有些懵,“当然放过。”
    “那你一定知道,放风筝的时候手中的线一定要张弛有度才行。”叶知念缓缓道,“我们若是把线拽得太松,风筝无法飞起来。可若是拽得太紧,线会断,风筝便会坠毁。有时候男女之间亦是如同这般,越是追得太紧越是难以善终。”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并不知道你和天放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今日第一次见面就已经看出来你逼他太紧。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仇恨,你要给他时间,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思。”
    姜娆脑子开了窍,“阿念姐,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那是建立在男方本来就对女方有好感的基础之上。可如今仔细算来,她跟殷天放就只见过几次面,他又不是贪图貌美之人,两人哪里有什么基础?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对他穷追不舍苦苦纠缠,还嚷嚷着要给他生猴子,如果不是有这个公主的身份的话,估计他直接就把自己当做神经病揍一顿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庆幸,还好叶知念提醒了自己,让她可以及时调整抱大腿的计划。
    叶知念浅笑,“阿娆,天放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你可否先上马车上等他?”
    “好。”
    不出一会儿,殷天放果然出了殷家墓园。当他只看见叶知念独自一人却不见姜娆踪影时,心下立刻生出了不安。她刚才哭得那么厉害,该不会是一个人跑了吧?如今天寒地冻,道路上都是积雪,她那样娇滴滴的一个人,如何受得住?
    “阿娆没事,她不过是在马车上等你。”叶知念笑了,“天放,你不必紧张!”
    殷天放松了一口气,没瞎跑就好。
    “我刚才劝了,她似乎是想通了,以后她应该不会再缠着你,做一些让你为难的事情。”
    殷天放很是惊讶,“真的吗?”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绞尽脑汁都不成的事情她却如此轻易就做到了。
    叶知念点头,“只是天放,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阿念姐!”殷天放直接岔开了话题,“现在太冷,你跟我回城去吧,等开了春再来。”
    “不必。有你二哥在的地方,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可是……”
    “天放,阿娆还在等你,走吧!”言罢,她便进了茅草屋,关上的房门。十年前,她来到这里陪殷天阳,就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有她的地老天荒。
    殷天放静立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走向了马车。
    姜娆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掀开了马车车帘。因为才哭过,她的眼睛还红红的,宛若一只可怜的兔子,殷天放的心不由得一紧。
    “殿下,末将送你回府。”
    姜娆点头,“嗯。”随后放下了车帘,再无多话。
    殷天放发现,相比她现在沉静的模样,那个咋咋呼呼的她似乎更让人觉得舒服。
    马车行至半路,姜娆突然掀开车帘,对殷天放道,“将军,停车!”
    殷天放勒住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回头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外面太冷了,你先进来。”
    殷天放皱眉,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在心里猜测她接下来有可能整哪些幺蛾子,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见状,姜娆赶紧道,“我保证待会儿不会哭不会闹,不会抱你也不会亲你。将军,我真的就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你别怕!”
    听她如此保证,殷天放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想太多,所以也就进了马车。
    “殿下想说什么?”
    姜娆抬眸看他,“我最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殷天放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是。”
    “你希望我不再追求你?”
    “是!”
    “若这是你的心愿,以后我会做到!”
    听到这句话,殷天放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反而有了失落之感。果然她之前说那些喜欢都是一时脑热,否则真正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也变成了心口不一之人?
    殷天放把姜娆送达公主府门口时,她跳下马车,转身对他挥了挥手,“将军,再见!”
    看着她的背影,殷天放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念头,也许刚才她说的是“再也不见”。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却怅然若失!
    疏影见自家公主面色似乎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今日和殷将军……”
    “还是泡汤了。”姜娆回答,“不过不要紧,本宫会制定新的追求策略!”
    “那个……恕奴婢多嘴,殷将军有那么好吗,值得殿下你屈尊纡贵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迎合他?”
    姜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的皮!”
    疏影赶紧噤了声,公主殿下吓唬人就不能有点儿新意吗?
    然而姜娆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制定新策略,人就病倒了,而且还挺严重。她只好乖乖地躺在床榻之上养着,这一躺就躺了十来天。
    年关已至,骁骑营放了大假。殷天放交代完一些重要的事项以后就回了城,没曾想就听到了姜娆重病的消息。
    她怎么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殷天略一沉吟,便调转了马头,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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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姜娆:将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殷天放:初见之时,你一袭红衣,美若天上仙子,一双美眸摄人心魄,直接就勾走了我的心。
    姜娆:what?原来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杀神也不例外。早知道靠美貌就能抱上大腿,她后面还折腾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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