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姜乐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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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尘凌空飞行，着实惊世骇俗，却不想出尽风头，虽是意外，但与姜尘低调行事大相径庭，等他醒悟之时，为时已晚。
    青究真人未如白丹长老所想，前来问罪姜尘，他仅仅只是随意一瞥，便是埋头做事，并未搭理，一来姜尘行为虽然失礼，身为白帝城弟子，竟是在其上空飞行，委实不将各位长辈放在眼里，若说就此责难，亦是勉强，毕竟他未御剑，门规无法限制，纵然禀告掌门真人，不过责骂几句，有何作用？
    种种因缘巧合，竟是无人阻拦姜尘，任其御空而行，落入灵剑阁中。此时，灵剑阁庭院之中，一身白衣紫云装的青云真人束手而立，神色清冷，凝目而望，身边站着秀气俊朗的姜乐，一双澄澈若蓝宝石的眼睛，涌现丝丝羡慕崇拜之色。
    方才姜尘炼丹，异象纷呈，气势壮阔浩大，青云真人修为盖世，乃是当世剑仙，岂会不知？姜乐亦是如此，身在灵剑阁中演练剑术，亦是被其所吸引，当从师尊口中得知，造成此等异象之人，却是自己哥哥，心中与有荣焉，高兴不已。
    “这般招摇过市，却是为何？”
    青云真人甩动衣衫，凝目望向姜尘，见他踏空而下，脚下似是生有阶梯，极为随性潇洒，不由微微诧异，此等作态，若非灵力操控达到极致，绝不可为。
    闻言，姜尘微微一愣，却是不敢立于虚空，一步踏出，恍若虚空挪移，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朝着姜乐微微点头，便是向着青云真人俯身行礼，道“姜尘见过灵剑长老。”
    他虽还未入白帝城门墙，但心中已是有所归属，自然不能生分称呼“青云真人”，口称“灵剑长老”，则是将自己当成白帝城一份子，其中深意，意味深长。
    青云真人沉默无语，仅是凝视姜尘，似是好奇姜尘来意。
    “姜尘不敢隐瞒灵剑长老，此次前来，便是为了他。”姜尘手指指向姜乐，不明所以的姜乐微微疑惑，却听姜尘说道“一年前，姜尘推演丹药尚未成功，故而勒令姜乐压制修为，如今已然功德圆满，自来相助姜乐晋升灵仙之境。”
    “哦？此话何意？”青云真人见多识广，也不由心生疑虑，众所周知，历经数次大劫，天地之间修仙法门遗失众多，仙道门派亦是几多更迭，能直接提升修为之物，更是近乎绝迹，此时听闻姜尘提起，心中委实震惊不已。
    “姜尘自神农本草经中推演出三味丹药，一曰洗髓丹，二曰培元丹，三曰龙虎丹，此三味丹药同时服用，可洗精伐髓，改善体质，亦能固本培元，强化肉身，现在姜乐修为已然是气仙境巅峰，下一步便是凝聚灵体，踏足灵仙之境，此时服用这三味丹药，极有可能凝聚出金霞灵体，或是传说中无暇灵体也未可知。”姜尘没有隐瞒，如实道来。
    “自劫难之后，丹道已然没落，吾以为上古丹术自此萎靡，不想竟有人能将其起死回生。你丹道天赋出众，却不想灵力修为亦是别具一格，当日未将你收入门中，着实是我等眼拙。”青云真人微微叹息，随即说道“方才听你所言，此三种丹药具有奇效，吾不通丹道，便由你施为，吾自当一旁护法。”
    “姜尘多谢灵剑长老。”
    姜尘屈身行礼，而后看向姜乐，手掌一翻，三只玉瓶便是出现在掌心。
    “咦？哥哥你这是储物手镯吧？”姜乐见哥哥凭空摄物，微微惊讶，却是大声问道。
    姜尘轻笑一声，点头道“确实如此，此乃白丹长老所赠。”
    “嘻嘻，哥哥勿要得意，我也有的。”姜乐摆了摆手臂，见他左手手腕之上，一只青云手镯青光朦胧，似是云团缠绕，透着缥缈仙意，姜尘心中了然，不由向青云真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这储物手镯颇为珍贵，想必以青云真人之能，也不是太多，如此随意相送，可见其着实对姜乐疼爱有加。
    “此事稍后再说，今日哥哥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正式踏足灵仙之境。”
    姜尘自玉瓶中倒出三颗丹药，皆是珠圆玉润，有雾气缭绕，白玉洗髓丹，绿泉培元丹，龙吟虎啸龙虎丹，三丹一出，姜尘周身灵气涌动，天地之力激荡。
    “丹道之术果然有奇妙之处。”青云真人微微赞道。
    望着姜尘掌心丹药，姜乐眼中亦是露出兴奋之色，他并非是为即将突破灵仙境而高兴，他高兴的是，自己的哥哥又一次展现出超人天赋，推演出此等奇丹妙药。
    “姜乐，此三味丹药药力强大，服用之后，你须以灵力将药力化解，而后以此滋养肉身，洗精伐髓，脱胎换骨，但有一事，你需谨记，便是不能强行冲关，等药力消失，立即停下，然后继续服用丹药，直至肉身蜕变完毕，才可冲关晋升灵仙之境。”姜尘颇具野心，他想一举帮助弟弟凝聚无暇灵体，故而慎重告诫道。
    “我知道啦，哥哥。”
    见姜乐暗自调整气息，浑身灵气已然是巅峰之境，姜尘暗暗惊叹，青云真人不愧是但是剑仙，教授徒弟也是一流，姜尘并未嘱咐，姜乐已然自行调整状态。
    “好，盘膝而坐，运转白气朝元炼气大法，吞服丹药。”姜尘大喝一声，但见姜乐掌中凌空一摄，三枚丹药便从姜尘手中飞起，而后姜乐张口吞吸，同时将三枚丹药吞入腹中。
    眼见丹药进入姜乐口中，姜尘虽是把握十足，亦是不由担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姜乐。
    丹药入口，药力化开，只见姜乐浑身喷吐赤霞，周身灵光爆闪，白气朝元炼气大法元转，天地灵气蜂拥而来，自他毛孔钻入，不断在丹药药力引导下淬炼肉身，与此同时，姜乐体内杂质，亦是在药力洗礼下，化作道道黑气，自皮肤之上散溢出来。
    见状，姜尘放松下来，如此景象，跟他推演之中相差无几，而一旁青云真人亦是露出惊奇之色，他剑术绝伦，道法精深，对天道至理认识颇深，在他眼中，此刻的姜乐，如同上古神兽凤凰一般在涅槃重生，肉身不断遭受强化洗礼，变得越发强横。
    随着时间推移，姜乐周身充斥着浓郁灵气，浑身赤霞笼罩，裸露在外的皮肤慢慢涌上一层光泽，如同白玉一般温润。
    “已经达到青玉灵体的程度。”
    姜尘双眼一缩，顿时紧张起来，姜乐灵体蜕变才刚刚开始，此刻他已有凝聚青玉灵体的基础，只要他想，随时都可凝聚青云灵体，不过眼下药力尚未耗尽，姜乐亦是在勉力压制体内灵力，不让其在此刻突破灵仙之境。
    “肌肤灿金，流光溢彩，这是金霞灵体！”
    望着姜乐皮肤玉泽慢慢加深，最后竟是演变成粲然金光，姜尘大喜若望，暗暗期待这丹药之力能够持久，支撑姜乐完成最终蜕变。
    青云真人亦是神色凝重，他也知道关键时刻即将来临，这传说中的无暇灵体，便是他也从未见过，若是有幸一观，想必对生命进化，天道法理也有参考价值。
    然而，就在二人凝神注目之时，异变陡生，只见姜乐浑身金光爆发，天地灵气化作龙卷，狂风阵阵，一股异香弥漫而出。
    “胡闹，竟是将我嘱咐当做耳旁风，蜕变尚未完成，便开始冲击灵仙之境。”姜尘脸色骤变，心中愤怒不已，暗暗责怪姜乐自作主张，不过他知道冲关凶险，虽是生气，却也没有出声打扰于他。
    木已成舟，姜尘别无他法，这三味丹药只对气仙境修士有用，一旦晋升灵仙之境，灵体品级已经定型，非人力能改。
    “此事想必姜乐早有主张，勿要在意。”青云真人开口说道。
    闻言，姜尘冷静下来，心中依旧怒气难平，朝青云真人屈身行礼道“灵剑长老，既是姜乐已有决定，姜尘留在此地亦属多余，便烦劳灵剑长老看护，姜尘先行离开。”
    青云真人点点头，姜尘转身看了一眼姜乐，冷声一声，甩动衣衫转身离开。
    “姜尘已经离去，还不醒来？”
    盘膝而坐，浑身缠绕灵光的姜乐身体一僵，灵光回缩，周天灵气消散，归于无形，姜乐讪讪起身，望着哥哥的背影，眼中浮现一丝歉意。
    “姜尘心意，你自是明白，为何还要如此恣意妄为？”
    “启禀师尊，哥哥好意，姜乐自然心领神会，可三味丹药夺天地造化，竟可改变灵体资质，想必以哥哥之能，也未必能炼制多少，若是姜乐听其所言，将所有丹药吞服，凝聚无暇灵体水到渠成，可哥哥已经气仙境巅峰，也需要凝聚灵体，故而，姜乐不能如此自私，置哥哥未来于不顾。”
    “六年来，哥哥为姜乐费尽心血，姜乐非草木，岂能不知，岂能无情，然经此一事，能有报答，姜乐自然乐意为之，无怨无悔。”
    青云真人微微摇头，却是仰望苍穹，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