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凤攸宁正纠结着如何开口拒绝这个奇葩的要求,便见那人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殿、殿下……”她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下,戚星阑却在她面前俯下了身。
    一时间,那张俊颜近在咫尺,凤攸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觉得自己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戚星阑本不觉得什么,凑近了之后方才闻到了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又掺杂着一种奶香,与所有熏香的味道都不相同,令心旷神怡。
    眼看着他的手伸了过来,凤攸宁下意识的闭了眼。总之不管是想要做什么,都是闭上眼睛比较安全吧!
    她这么想着,便觉得唇边痒了一下,下一刻便听得某人笑吟吟的声音响在头顶。
    “叫一声星阑听听。”
    凤攸宁不是很确定他要做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经让“敌人”近身了,最简单的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方法就是顺从。
    她狠狠咬牙,“星、星阑。”
    “恩……”戚星阑的唇角肆意上扬。
    他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紧张地闭着眼任他摆布,实在是忍不住心情大好。
    “那再叫一声夫君?”
    “夫……”她开了口,却觉得不太对劲。
    戚星阑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离她很近,倒像是站在旁边?
    凤攸宁猛地睁眼,果然,戚星阑正站在她面前,笑得眉眼都弯了。
    那双眼睛笑弯了的样子竟是像两道弯弯的月牙,没了平日里的冷厉,格外的讨喜可爱。
    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太子殿下莫名便觉得脸颊发烫,忽的板上了脸,伸手在她的脑门轻轻弹了一下。
    “花痴。”
    凤攸宁吃痛,捂着额头暗暗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怎么就是花痴了。”
    只是她没看到那人背过身后,脸上的笑容。
    一顿晚饭吃罢,夜色已是更深,繁星笼罩,合着那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
    吃着家乡的味道,凤攸宁自然也是胃口好了些,只不过越发的思念父母和弟弟,还有颐清殿的那棵合欢。
    便也跟着戚星阑又喝了几杯。
    她喝得不多,微醺而已,但却没拦住太子,一个不着眼便已见那人拄着下巴坐在桌前,望着她傻笑。
    凤攸宁不由得皱眉头,看来今晚这太子殿下是又要宿在正沅殿了。
    她早就说吧,应该搬去浣芜殿的,也免得戚星阑一睡在这儿,她就只能到榻上凑合一宿。
    她叫人将饭菜撤了,又想着唤潜策和濯束进来 ,同上次一样把人扶到床上更衣。
    只是她叫了许多声,就只进来了晴微和绮烟。
    “濯束和潜策呢?”
    “公主,濯束傍晚时便被太子殿下派出宫去了,潜策……奴也未曾见着。”晴微如实禀报。
    凤攸宁瞧着倚在床边不省人事的戚星阑直皱眉头。
    她想着叫两个小太监来伺候他,可那些小太监大多是在后院种花除草的,未曾有一个近身服侍过,不敢上手。
    形势逼迫之下,她也只能亲自来了。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晴微还有些担心,“公主,您自己能行吗……”
    一旁的绮烟扯了扯她的袖子,“公主都让咱们下去了,难不成你要给殿下更衣?”
    “不不不……”晴微赶忙跟着绮烟退下,顺手给关上了门。
    凤攸宁看众人都退下了,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碍手碍脚的广袖外衫给脱了,这才弯下腰把床边趴着的那人给扶了起来。
    幸好她跟着师学了几年,平日里的力量训练也不少,将戚星阑扶起来还不算太费劲。
    若是没练过这几年,怕是仅仅一个体质极寒便能在冬日里要了她的命。
    这般想着,她已然将人安置在了床上。
    接下来便是更衣了。
    凤攸宁直接俯下身去准备脱他的衣服,可这手放在哪儿都好像不那么对劲,于是她给自己的手摆了各种位置和姿势,最终还是决定先从解腰带开始。
    “戚星阑,日后你若是再喝这么多,我便不管你了!”她狠狠咬牙,好不容易将腰带解了下来。
    一个大男人,腰的粗细竟是同一个女子差不多……她忍不住瘪嘴,只觉得自己酒劲也有些上头了。
    揉了揉胀胀的太阳穴,“这是什么酒啊……下次可不能喝了。”她说着又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腰带解了,接下来一件一件的脱便是容易多了。
    凤攸宁这么想着,手便又朝着戚星阑的衣领而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衣服,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一瞬间,她的酒便清醒了一半,“殿下,更衣休息了。”她柔声安慰着,又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戚星阑却抓得越来越紧,她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殿、殿下!疼!”
    “叫星阑……叫……”他微睁着眼,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
    凤攸宁俯下身去看,又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谁知这太子殿下即便是醉着,反应依旧很快,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戚星阑口中始终念叨着那一句话,“叫我星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样深的执念,恭恭敬敬的不好么?叫成这样腻歪……
    凤攸宁想挣脱,却怎么都挣不开,好几次都是被他越攥越紧。
    最后她也只能认命,哄小孩子一般的柔声叫他:“星阑,你抓疼我了,松手好吗?”
    都已经这种地步了,应该可以了吧……如果戚星阑还有人性的话。
    谁知那人却还是不撒手,拽着她的两只手往怀里揣。
    凤攸宁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他一扯,整个人失了重心趴在了他的身上!
    心跳声猛烈的震动着耳膜,凤攸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却是差点忘记了呼吸。
    “戚……星阑,你能不能松手?”
    “叫夫君。”他说。
    “你是不是醒着?你别装了,快点放开我!你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她挣扎着又要站起身可是怎么都拗不过他,还被按着头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只有一句话:“男人喝多了都是禽兽没有人性的。”
    这会儿的凤攸宁是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乖乖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合着自己的此起彼伏。
    只是那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
    “叫……夫君。”戚星阑又说。
    凤攸宁重重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儿还真就叫了出来,“夫君。”
    他像是满足了一般,“恩……宁儿。”
    她身子不由得一僵,“戚星阑你……说什么?”
    床上那人没有说话,却依旧是搂着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掌心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身上。
    凤攸宁挣扎半晌也累了,这会儿反而觉得这样趴着还有些舒服,于是眼皮子开始打架……
    作者有话要说:  凤攸宁:当时我害怕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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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娘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 带着冬日里独有的暖意照亮了整间屋子。
    香炉里还冒着袅袅的烟,堇色的纱帐随着床上的动静轻轻晃动了两下。
    凤攸宁闭着眼拧了拧眉头, 悠悠转醒。
    自从住进了东宫她时常睡不踏实, 夜里总会醒那么两次。可昨晚睡得而且,格外踏实,竟是一觉便到了天亮。
    而且今天的被窝,好暖啊……
    她贪恋被窝里的温暖, 打算翻个身再睡一会儿。
    手随意往身旁一搭,也不知搭在了什么东西上……只是这触感?
    凤攸宁惊醒,猛地睁眼,便见某人熟睡的侧脸近在眼前,而自己正躺在人家的胳膊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可那人却朝这边翻了个身,当即便与她面对面了,还将手搭在了她的腰间紧紧搂着。
    凤攸宁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几乎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只瞪着一对杏眸惊恐地看着面前那人, 生怕他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小心翼翼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衣衫完整。
    还好,还好。
    这般想着, 她便四下打量了一番, 努力的寻找能够从那人怀中挣脱出来的办法。只是戚星阑抱得紧,她不敢随意动弹,只能僵着身子小心打量着周围, 最终还是放弃了。
    昨晚喝了那么多,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凤攸宁无奈的抬眼去看面前那人,只见他那一对剑眉眉尾锋利如刀微微上扬,眉头和平日里一样微微皱在一起,双目紧阖,睫毛竟是像女孩子一般浓密卷翘。
    怪不得这双眼睛这般好看。她在心中忍不住感叹,又回想起初见时那双眼睛。
    她依稀记得,那天晚上月光清冷,从窗口倾泻而下。戚星阑就躲在她的床铺上,黑衣黑发浑身皆是血腥气却又看不清伤口在哪儿,她唯一能借着月光看清的便是他那一对桃花花瓣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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