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大庭廣眾疼貓兒

    那少女膚色極白,眼眸圓亮襯得小臉稚嫩可人,身形單薄瘦弱,笑容淺淡。
    見這勢頭,段擎風是打算留人了......
    華雪妍歛眉出神,她是端莊的世子夫人,整椿事件沒有她說話的餘地,她只-    盡責操辦繁雜的婚禮,雖感事有蹊蹺,但非她所能過問,倉促卻諸事擺足候府派頭,然後一切在大婚之日,毀於一旦。
    出了岔,事不關己,她仍然不敢直視段擎風,他肯定認為,她也是幫兇吧?
    腰間傳來刺痛,華雪妍驟然回神,臉色蒼白身姿依然挺立。
    段旭言大掌撫在華雪妍腰側,傾身溫柔含笑:「夫人是否不舒服?」
    華雪妍慌得語顫:「沒、沒事。」
    「怎麼?他一出現妳就沒了魂?」段旭言收緊了掌,滿意的聽見悶哼:「是不是後悔了?他現在是大將軍,可嘆妳只是世子夫人,可是懊惱當年選錯了?」
    華雪妍又疼又驚恐低聲求饒:「不,我沒有。」
    段旭言按了按她的肩,笑意溫和:「晚上好好表現,向夫君表明妳的忠心可好?」
    華雪妍臉色乍白,默默點頭。
    踏出大廳,公孫芙才鬆了口氣,說不怕是騙人的,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抬頭望了望,段擎風至頭至尾都十分平靜,原來他竟和自己一般,都是不受寵的孩子,被自家人算計著,莫名有些心酸。
    段擎風低頭,一瞬間被水汪汪的大眼給震了,心頭暖呼:「貓兒心疼爺了嗎?真乖,爺抱抱!」
    這才多久,這廝又邪氣畢露了?
    她忍氣閉了閉眼,默默收回澎湃和心酸。
    卻突然真被抱了滿懷!
    她慌了,小手抵住他的胸口,急喊:「放手放手,太不像話了,二爺大庭廣眾下欺負人!」
    貓兒抱著真溫暖,香軟舒服得讓人上癮!
    段擎風大笑放手,怕氣壞了貓兒,只攬著小腰低語:「爺不好,不該大庭廣眾疼貓兒,回房再做。」
    她氣急敗壞,狠力拍打他攬腰手臂:「哪都不行,不行!」
    倆人邊走邊糾纏,突被攔住了去路。
    「二哥......」白悠梨嬌羞喊著,完全無視公孫芙。
    段擎風停步,表情並無不悅。
    公孫芙極有眼色,朝他瞪了眼:「二爺留步,芙兒自行回院。」
    段擎風忍笑:「別亂跑,小心到處烏煙障氣,污了眼。」
    唉,高門大戶藏污納垢,又有哪家是乾淨的?
    公孫芙走了段路後回頭望,見段擎風摸了摸白悠梨的頭,可想倆人感情不差。
    心中很是慶幸,至少他不像她,是一人孤獨著。
    才一轉身,她突覺腳絆著某物,迎頭撞向花圃旁磚石,摔跌坐地。
    其實撞得不重,只是有點暈,她聽見丫鬟尖叫聲,然後突然就騰空被抱起了!
    迎上段擎風長眸,她鬆了口氣,額間微微發疼。
    他瞧見她額上紅印,極度不悅:「怎麼摔的?」
    在眾人驚愕中,冷情暴虐的二爺抱著二少奶奶往院裡走,四個丫鬟一時手足無措,連忙跟在後頭跑。
    他氣得戳她傷處:「究竟怎麼摔的?」
    無辜貓眼泛淚:「好疼!」
    他沒好氣了:「沒事弄傷貓頭,不怕主人生氣?」
    渾帳,是她的頭,疼的也是她,以為她自己撞破頭討打嗎?
    貓兒耍脾氣了,心裡九成九罵他罵得起勁,小臉蛋紅通通的,咬牙切齒快氣瘋了,又要亮貓爪了......
    他忍笑撫了撫貓頭:「二爺的貓兒誰敢欺負?」
    她一臉茫然:「沒被欺負啊!」
    「是嗎?」他眸光冷厲掃過四個丫鬟:「都是沒用的奴才,送回公孫侯府,原話傳達。」
    「是。」四名親衛立即制住四名丫鬟。
    四個丫鬟驚恐不住大喊著二爺饒命,被親衛拉走了。
    她無奈輕嘆:「就不小心撞了個印,是不是罰得有些重了?」
    段擎風淡笑:「本就是不該留下的人,犯不用上心,明天會有新的丫鬟到院,再受傷,就罰貓兒。」
    她嘟嚷:「可以放我下來了,又不是腳受傷......」
    「二爺為了娶貓兒提前入京,明天才正式率軍入城。」他氣笑捏貓兒小鼻尖:「貓兒好好休息,才能上大街欣賞二爺凱旋進城的英姿。」
    她笑彎燦亮大眼:「不想去。」
    段擎風大笑,抱著不誠實又彆扭的貓兒回院。
    因著方才的喧嘩,華雪妍站在大廳外,聽著婆子來報。
    「二夫人摔倒踫傷了額,二爺指四名丫鬟無用,立即退回公孫候府。」
    這麼大動作,真是在乎?
    為一個仍如孩子般的女娃兒?
    公孫芙不過碰了頭,他就怒退四名大丫鬟?
    華雪妍神色黯然,那年她的孩子意外流掉,世子除了臉色不悅,沒說沒做,沒聲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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