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所有……苏深雪,以后不要做那样的事情。
    还有。
    苏深雪,谢谢你来。
    车子行驶在清晨四点半的何塞街,何晶晶开的车,苏深雪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沿途擦肩的车辆,街灯。
    苏深雪是四点离开的,离开前她没看到犹他颂香。她以为醒来时他会在她身边,昨晚他一副想毁了她的样子,以前就算多粗鲁他多多少少会顾及到她的感受,昨晚他不仅没顾及到她任何感受还带着浓浓破坏情绪,完全不把她当人来着,这不能怪谁,都是她自找的。
    以后,她不再干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就是,以后,她更不会主动去吻他了。
    他昨晚的粗鲁说不定是不满意她主动吻他,笑。
    对了……
    看了何晶晶一眼,吃吃笑说“那一套我还没找到实践的机会。”
    显然,何晶晶没领略到她这话里的意思。
    好吧,她就说详细一点,清了清嗓音:“你之前不是传了一段视频给我吗?昨晚我以为实践的机会来了,但可惜首相先生没给首相夫人诠释坐上去的机会。”
    如苏深雪所料,何晶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笑得洋洋自得。
    当然了,不能让何晶晶对首相产生什么误解,苏深雪扯了扯帽衫领口,密密麻麻遍布于颈部锁骨的红印子,足以让何晶晶晓得首相先生在某方面也是很有造诣的。
    “昨晚,我命都差点没了。”心有余辜的语气。
    八点,犹他颂香往苏深雪手机里打了一通电话,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很有默契只口不提。
    “女王陛下,今天早餐吃了什么?”好丈夫的语气。
    报完早餐目录,她反问他早餐,他再例行问了她几个问题,一一作答,也投桃报李回馈作为一名妻子应有的嘘寒问暖。
    完毕,是该挂断电话的时候了。
    最后一秒,他叫了声深雪。
    她等待着。
    电话彼端传来大片沉默。
    苏深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别担心,以后我不会在无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出现在首相先生面前。”
    “深雪。”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沉默。
    “我挂了。”
    “深雪。”
    沉默。
    “我挂……”
    话没说全,对方倒是先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几天,苏深雪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周五为游园会开幕,周六周日出席慈善公务,周一周二在何塞宫宴请外国政要家属,周三为即将到来的沙滩嘉年华造势;周四穿着代表戈兰国家队运动装出现在洲际大学生运动会看台上。
    周五,女王行程表唯一一项是前往何塞路一号和首相先生共进晚餐,号称是共进晚餐,但大伙儿心知肚明,无非是首相和女王要适当来一点夫妻生活。
    过去一周,何塞路一号也动作频频。
    周一,犹他颂香通过官方社交网宣称,假如军备预算第三次被驳回,他将绕过财政部动用国家紧急备用基金;周三,财政部门通过了首相办公室第三次递交的军备预算;周四,首相办公室发言人在外交记者会上公布了部分美国和戈兰购置十架f35的相关文件,文件阐明一旦戈兰向美国购置十架f35战机美国将无偿培训十五名戈兰飞行员。
    发言人表明,本着契约精神戈兰不会向美方支付三百万美元培训费,假如美方一再要求的话,他们将另寻合作方。
    外交记者会结束三十分钟后。
    首相办公室接到美驻戈大使电话,美大使称所谓三百美元培训费是一个技术性错误导致。
    周五清晨,数百名鹅城居民手举表达对首相先生支持的标语聚集在何塞路一号门前,首相专车从大门开出,数百名鹅城居民挥动标语齐声高唱戈兰国歌,这一幕在半个钟头后占据了戈兰各大门户网站。
    中午,选举结果出炉,犹他颂香所在的民主党大获全胜,而自由党得票率首次跌出百分之三十。
    外媒纷纷以“戈兰的小年轻在过去一周里的表现堪称大满贯级别”来形容此次选举结果。
    下午三点半,首相办公室公布了系列祝贺电话名单,这份系列名单中女王秘书室的来电赫然排在第一位,这让戈兰民众乐坏了。
    五点,苏深雪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前往何塞路一号的行程。
    她这可不是耍性子,近阶段密集的行程外加失眠,让她连日来处于持续低烧中。
    七点,戈兰公共电视台播出犹他颂香现身国会的画面。
    他罕见一身正装,这次在众多媒体前上演一言不发走人的是戈兰自由党党首海瑟家族掌门人。
    犹他颂香穿着双排扣骑士西装,西装领口处有犹他英文姓氏字母刺绣,这和数月前她衣橱总管透露给她的信息吻合,换言之,一个月前,犹他颂香连选举获胜时的服装都准备好了。
    显然,她是白担心了,早知道她就不带病出席公务了,过去她参加的几场公务地点都是自由党的大票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女王这是为自己夫婿所在政党拉票。
    过去两天,已经有部分网民对她的行为进行讨伐:说女王这是用纳税人的钱在办私人事情。
    的确,一些地方由于偏远她都是乘坐直升飞机前往,再加上安保人员女王团队林林总总一次出行花费怎么也不会少于一百万美金。
    这真不应该,得反省。
    心里一个劲儿说要反省的人眼睛却直勾勾看着电视屏幕里穿骑士西装的男人。
    就像她的衣橱总管口中说的“首相先生穿上它一定会迷倒一大票姑娘”直觉说漏嘴,那位慌忙改成“首相先生穿上它一定非常好看。”
    还真是。
    直到犹他颂香消失于电视屏幕上,她那双眼睛还恋恋不舍。
    晚间八点,苏深雪正准备睡觉,犹他颂香往她手机打了电话。
    电话背景一派喧闹,显然,他还在庆祝会现场。
    对于她取消前往何塞路一号的事情犹他颂香说了要不要让他的私人医生来一趟。
    “不用。”一口回绝。
    这听起来很像她在闹脾气,于是,苏深雪耐心搬出医生的话,多喝水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深雪。”
    心不在焉应答,电话彼端传来的话经几个脑回合,她才想明白,他俨然是以一名丈夫的身份表明他不喜欢动不动就闹脾气的妻子。
    “深雪,你也知道,我每天需要面对各种各样棘手事情,我没精力去做一名普通丈夫相关讨好妻子的事情。”犹他颂香以这样的话作为总结。
    她这是变成一名无理取闹的妻子了吗?
    刚刚医生才说,要保持平和心境,还建议她利用一些外界力量干涉,比如说和心理咨询师聊聊天。总之,在那位医生眼里,她这几天的持续低烧病源有一部分原因是焦躁所引发,比如说她昨天中午就出现过短暂失明,这是心火所引起。
    犹他颂香的话这是要让她再一次引发心火吗?
    她才不会上当,心平气和说我刚吃完药,医生让我早点休息,说完问首相先生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真生病了?”
    苏深雪抚额。
    “我九点半会找个借口离开,从这里到你那里大约需要三十分钟。”犹他颂香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没等发问,犹他颂香就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苏深雪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犹他颂香,而是苏文瀚。
    电话里,她的父亲大人表达了对她生病的关心,让她注意休息,多喝水,多呼吸新鲜空气,还唠叨她说每年这个季度免疫力就下降,小时候这样,怎么长大了也这样,末了,轻叹了声“你这孩子……”
    据说病菌会让人心变得脆弱,接过苏文瀚的话,低低说了句“我会注意的。”
    “深雪。”
    “嗯。”
    三分钟后,通话结束。
    她太蠢了,居然把苏文瀚的那些唠叨听进去,她的父亲大人后半段电话一直在谈苏珍妮的事情。
    苏珍妮从某种意义上讲,那才是真正的苏家长女。
    苏珍妮是苏文瀚和其原配求神拜佛好不容易怀上,只不过她来得太晚了,苏珍妮呱呱落地时苏深雪已经成为了女王学院的预定生。
    苏珍妮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目前正在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回戈兰航班上。
    十八岁是贵族子女们的黄金社交年龄,从小因身体问题一直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苏珍妮需要一个分量十足的社交舞台作为开端标榜身价,以此吸引一众优质追求者。
    还有十天,苏深雪将迎来二十七岁生日,戈兰女王生日排场可想而知,这也是苏文瀚打电话给她的终极原因。
    苏文瀚希望,在她生日当天,戈兰女王和刚回国的苏珍妮上演一出姊妹情深戏码。
    为了那出姊妹情深,苏文瀚送给了她一出父女情深。
    苏深雪关掉手机。
    她现在得好好睡上一觉,这样她的身体才能更快恢复,她并不适合生病。
    迷迷糊糊中,苏深雪的若干思绪远远近近,有人在说话,有人轻声叫着首相先生。
    首相先生?
    瞬间,注意力集中。
    是克里斯蒂叫的“首相先生”,克里斯蒂在问需不需要为首相先生准备房间。
    似乎等了好久,才等来了那声“嗯”。
    那声“嗯”近在耳畔。
    一拨脚步声远去,一拨脚步声来到床前。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当那只手手掌心贴上额头时,苏深雪的手如触电般,拍落下印在在她额上的手。
    她的丈夫会不会也像他的父亲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表担心~女王的妹妹是蠢萌不知天高地厚款的~~有可爱之处,当然了,智商手段不是和我女王一个级别的。戏份也不多~下个系列首相就要春季出访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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