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萧九峰眸底的渴望比这夜色更浓,声音也变得如拾牛山吹来的风那么低沉沙哑:“当然是用你的身体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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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九峰说完那句话后,神光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打横抱起来了。
    神光觉得自己就像遇到了山里的饿狼,被三下五除二叼进了洞里,之后就开始被吞吃。
    下面铺就的是粗糙的麦秆和草编织的席子,磨砺着娇嫩的皮肤,上面铺着的是她今天白天从家里带回来的粗布被子,带着夜色中的凉意,一切都是那么简陋粗糙,她甚至感到了痛和冷。
    但她喜欢。
    再冷再痛,因为有他,他就是这暗夜中的一把火,可以让她化身为火,烧尽所有的一切。
    神光如劲草,韧性十足,咬定青山不放松,千磨万击还坚劲。
    很久后……
    “痛吗?”男人的声音暗哑。
    “有点。”女人的声音带着软软的疲惫。
    “冷吗?”
    “不冷。”
    “喜欢吗?”
    “喜欢。”
    “还要吗?”
    “别……”
    “怎么,不想了?”
    “要不……”
    “要不啥?”
    神光羞涩得声音像没发芽的草苗苗:“要不咱试试去高粱地里……”
    萧九峰怔了下,低头凝着怀里的女人。
    女人脸庞娇嫩,晕红如晚霞,潮红遍布。
    她是羞怯的性子,纤弱娇媚,平时看人的时候都带着羞意,但是现在,她竟然还没够,竟然直接说想去高粱地里继续。
    一般女人估计打死也说不出这种话。
    他打横抱起了她,从窝棚里走出来,一弯腰扎进了高粱地里。
    当高粱地里的高粱穗子激烈地动起来时,萧九峰嘶哑地吼了一句:“你可真【消音】。”
    第59章
    在家乖乖的
    王翠红去而复返, 是因为她想起来一句话,想和萧九峰说。
    当萧九峰拒绝她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和陈铁栓过一辈子, 她做不到, 面对那样一个男人,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村乡下妇女, 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无法接受,无法接受的她就恨不得使尽一切法子,怎么也要摆脱这个命运, 所以她回去了。
    去而复返, 去找萧九峰。
    但是这一次,她回到了窝棚外,她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了萧九峰亢奋的叫声, 那是男人到了极致后的低吼声, 那么投入,那么尽兴, 那么畅快淋漓。
    王翠红傻傻地僵在那里。
    她一直觉得萧九峰是理智的, 是克制的, 上辈子的他是遥远冷漠的, 这辈子的他是嬉笑怒骂看轻一切的, 但是她没想到,那么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竟然有这么一点。
    在这荒凉的高粱地里, 在这漆黑的夜晚,在这粗糙原始的窝棚里,以着那么狂野粗犷的架势,那么投入地去折腾一个女人。
    这一刻,王翠红深切地感到了这个男人原始的渴望,那么真真切切,那么猛烈犹如潮水。
    只是这一切不是对她,是对别的女人。
    这一夜,王翠红离开了窝棚,犹如游魂一样走在荒芜的田野里,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擦在粗糙的野树干上。
    她是真得绝望了。
    她活了二十多年,试图在这落后愚昧的地方找到一个自己的归属,那个归属在,但却是别的女人的。
    那个男人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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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拾牛山里最后一片黄叶轻轻地落在地上,当飞鸟轻盈地掠过光秃秃的树梢时,冬天真得来了。
    这个时候高粱已经收进来了,地里的庄稼差不多该种的也都种了,村子里的农民们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男人开始在家里编织点啥的,或者出出家里的粪坑,修理下漏风的屋子,女人就开始织布啊纳鞋底子啊或者给小孩缝补衣服啥的,反正里里外外多的是活,不用去大队里挣工分就忙自家的事。
    萧宝堂却闲不下来,南边河堤旁边有那么二十几亩地,都是不怎么行的地,种麦子肯定是结不出几个粒,本来打算是春天的时候就种点花生大豆的,但是萧宝堂现在关于黑麦子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他想种黑麦子试试。
    到底种地是大事,他一个生产大队长做不了那么多的主,不敢拿着全村的所有地去冒险,但是这二十几亩贫瘠到无法种麦子的地,他觉得他还是可以做主的。
    关于这件事,其实萧九峰已经和他谈过了,觉得应该低调,自己想试就悄悄试,不能声张,最好也别让公社里知道。到时候万一种出来可以,就是大功一件,可以经验推广,万一不行,只能悄悄地认栽了。
    萧宝堂同意他这个说法,他一向赞同他叔说的,无论他叔说啥。
    用别人的说法,就算他叔放个屁,那他也觉得这个屁实在是英明神武。
    萧宝堂也和大队里其它干部商量过了,大家都没意见,于是就这么决定了,弄黑麦子。
    可是谁去弄呢,当然是萧九峰。
    萧九峰其实不太想出这趟门,这要去东北弄,路远,一路上折腾不说,关键还得和自家那小东西分开一段时候。
    上辈子加这辈子,他也活了将近六十年,这六十年,他一直没女人,也不觉得怎么了。
    但自从有了这小尼姑,算是激起了他的渴望,总是想,天天晚上回家搂着都觉得没够,更别说要分开这么多时候。
    但萧九峰想想,这事也是没办法,村里的人都没出过县里,出去连火车怎么做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去找黑麦子,这事也只有他去办才能放心了。
    于是这一天,萧九峰要出发了,出发去东北买黑麦子种。
    萧九峰出发的头一天晚上,神光满心都是舍不得,老晚不睡觉,在那里给他坚持包袱,包袱里有衣服吗,有,有鞋子吗,有,有牙刷吗,有,有烙饼吗,有……
    她自问自答,在那里念叨,念叨过一遍后,忍不住再去检查第二遍。
    检查着检查着,她就红了眼圈,喃喃地说:“你要出门了。”
    萧九峰躺在炕头,伸展着修长有力的大腿:“好了,睡觉了。”
    神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可是我得检查下,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粮票和钱缝到贴身的口袋里,免得被人家偷走啊?”
    萧九峰:“不用。”
    他自认活了两辈子,敢偷他东西的人还没出世。
    然而神光依然不放心:“你说你在外面,万一出事怎么办,那我不成了寡妇了?”
    萧九峰:“……”
    他头疼地道:“你是在咒我吗?”
    神光一想也是,赶紧说:“呸呸呸,我瞎说什么呢,我收回我说的话!”
    萧九峰却有些受不了了,他伸出长臂来,一把将她掠上了炕:“得,咱赶紧睡觉吧,再耽误,天都亮了。”
    临走前这一晚,他怎么也得来一个痛快的。
    但是神光却没想那种事,她还在沉浸在离别的哀伤中:“九峰哥哥,你在外面一定得小心,别被人家欺负了。”
    萧九峰亲了一口她的耳朵:“放心。”
    神光:“你在外面,遇到好看的姑娘可别看人家,你如果瞎看,我会生气的。”
    萧九峰亲了一口她的脖子,含糊地说:“知道了。”
    神光:“你在外面——”
    话说到一半,她低叫了一声,是萧九峰在咬她,咬她脖子。
    神光:“你干嘛!”
    萧九峰低哑地道:“做个记号。”
    这块脖子是要露出来的,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别的男人看到后,就得掂量掂量了。
    神光疼得委屈,泪水溢出,睫毛都湿润了:“干嘛?”
    萧九峰凝着她,却是道:“我怎么样,我知道,我放心我自己,但我不放心你。”
    神光就想踢他,乱扑腾着踢:“你坏死了,怎么不放心我,我多乖啊!”
    他才让人不放心呢!
    萧九峰黑眸深得看不到底,捏着她的腰,哑声道:“你是性子乖,但这身子,这脸,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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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九峰离开了。
    萧九峰离开的第一天,神光想他,想得神魂颠倒,想得欲罢不能,想得吃饭都不香了。
    萧九峰离开的第二天,神光想他,想得哭了,一个人捂在被子里闷闷地哭。
    萧九峰离开的第三天,神光想他,想得爬起来,给自己做了一顿白面条,吃着白面条,心里觉得舒服了。
    萧九峰离开的第四天,神光依然想他,不过神光已经愉快地和宁桂花啊萧宝堂萧宝辉媳妇聚在一起说家常缝缝补补了。
    “哟,你们有没有觉得,咱神光现在看着越来越滋润了。”宁桂花突然这么说:“我怎么瞧着,现在比当初更好看了,美得跟一朵花一样,看这小脸蛋,粉扑扑地嫩!”
    萧宝堂媳妇感慨:“我九叔疼小婶婶,小婶婶养得好。”
    萧宝辉媳妇赞同,不过却提出了另一个观点:“也是小婶婶人家天生丽质,长得好!要不然九叔能那么疼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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