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看
林斯遥上了飞机还在抓狂：“为什么她们连我挂科都知道！！！”
郑岩把蒸汽眼罩拿给她：“我也觉得现在的粉丝好吓人，什么都能查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斯遥撅着嘴把眼罩戴上，不说话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斯遥时差没倒好，睡得晕乎乎的，杂志方的工作人员来敲门。
助理提着好大一个箱子进房间，相熟的化妆师Suri带着一阵香风跑过来抱了她一下，夸张地称赞她：“宝贝，你最近好瘦啊。”
林斯遥指着自己的脸：“瘦的都要凹进去啦，一点也不好看。”
马上迎来宣传期的这部电影里的角色是一个乱世里动荡飘摇的商贾家的千金小姐，她拍的时候还是胶原蛋白满满的娇俏模样，现在化妆的状态下还好，素颜看都快瘦脱相了。
Suri边给她化妆边闲聊：“电视剧的镜头没有电影那样严格，你可以放松一点。”
“嗯，”她稍微抬头，方便Suri涂睫毛膏：“可是男主角太瘦了，我总疑心上镜我比他显胖。”
电影的档期太久，辛雅给她接了一个青春校园短剧，搭戏的是最近风头挺盛的秦迎。
Suri想了想秦迎的腿，“啧”了一声：“也是。”
他拿散粉刷给林斯遥定妆：“都是卖命钱。”
手机震动了一下，Suri识相地转过身整理化妆箱。
是沈知意的微信：醒了没有？
“嗯……”
沈知意发了语音过来，林斯遥想转成文字，还没适应新贴的延长甲片，一下子直接点了播放。国内应该还是深夜，沈知意声音有点慵懒的沙哑：“为什么躲我？”
他查过林斯遥的行程，本来是第二天的航班，被她临时改签到前一天夜里，长途飞行舟车劳顿，他一直等到那边的清晨才给林斯遥发信息。
林斯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的锁屏。
Suri弯着腰，在旁边调口红的颜色，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他拿着唇刷转过身来的时候，林斯遥的脸还红着，跟他在镜子里对视一眼，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
Suri露出个姨母笑：“倒也不必惊慌。”
他手指着林斯遥的颈后：“你以为我为什么这里也要上遮瑕。”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吻痕。
林斯遥尴尬地说了句“谢谢，”内心把沈知意暴打了一顿，都说过不要留痕迹了，干嘛亲那么大力气。
还好化妆师是朋友。
Suri用唇刷给她涂口红，眼神漫不经心地盯着她的嘴唇，小声地说：“不过遥遥，你正是事业上升期，有些事情我没有立场说，但是……还是要谨慎些，保护好自己，你说呢？”
他在这个圈子里沉浮的时间比林斯遥久，讲话语气轻飘飘的却很有重量，林斯遥知道他大概是听到了些不好听的话，拐着弯的来给自己提醒。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好。”
摄影师的要求很严格，从上午一直折腾到差不多下午一点才拍完。林斯遥的裙子累赘又繁复，累得不行，坐在保姆车里等着看要不要补拍，她喝郑岩买来的奶茶，刚喝了两口，又接到沈知意的电话。
林斯遥有些疑惑，沈知意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忙完了？
郑岩坐在旁边，捧着手机给辛雅汇报工作，感觉到她的目光扫过来，立刻蹿下车：“啊，好渴，我去买瓶水。”
林斯遥：“……”
她把电话接起来，有些心虚，语气干巴巴地道歉：“刚才在工作……身边有人，就没回复你。”
沈知意“嗯”了一声，又跟她说：“你以后走的时候，好歹跟我说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林斯遥的错觉，总觉得沈知意的语气有些幽怨。
“哦，”她应一声，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手指习惯性地去抠靠垫的角，她没有正经谈过恋爱，缺少些做人家女朋友的自觉，想了想，打开照相机拍了张自拍发过去，问沈知意：“好看吗？”
照片上她做欧洲中世纪的贵族打扮，长发烫了慵懒的卷披在肩头，裙子的领口极低，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乳沟，曲线又在腰部收束，越发显得胸前的弧度诱人。
“好看，”沈知意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休息？”
“看等会儿要不要补拍吧，”林斯遥打开车门，郑岩正从远处跟摄影师交流完往回走。
郑岩上了车，有些雀跃地跟她说：“完工啦，总算可以回去补觉了。”
郑岩在副驾驶座上睡得死沉，林斯遥还要顾忌着不要把衣服压出褶皱，等会儿杂志方还要拍一个专访的短视频，她怕睡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知意聊天。
他好像是在忙，回复的时间有些长，林斯遥等了一会儿，翻出新剧的剧本开始看。
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堂里站了不少人，林斯遥服化过于隆重，受到了不少注目礼。她抱着裙摆往电梯走，有华人面孔的姑娘上前问可不可以合影。
她这边拍完照，正在跟女生讲杂志方发预告前不可以提前透露造型，余光看见左手边站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沈知意和他的助理站在不远处，应该是刚办理完check in。沈知意脸上带了些倦意，冲她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笑。
林斯遥腾地一下红了脸，走向电梯间的路突然变得有些漫长。
郑岩和沈知意的助理都识相地等下一班电梯，沈知意低头看了看林斯遥，好像觉得她脸红得可爱，又伸手像逗猫一样挠了挠她的下巴：“是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