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只是提起元睿,白清如眸色敛了敛,神色略微怪异。
“他待你很好?”白清如问。
“嗯。”傅瑜轻轻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白清如又问。
她问这些问题,拐着弯的有些不着头尾,可又都与元睿有关,傅瑜不大能琢磨透。
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傅瑜想了想,觉得可以说。
“他十二岁那年,我捡到的他。”
“他当时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我暂时收留了他,想给他找家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谁知道一过去就是五年。”
傅瑜说的很简洁明了。
后面她没有再说,她想之后那些她应该是知道的,就不必要再说了。
白清如认真听着她说的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想把每一个字都琢磨明白。
眸光闪了闪,垂下眼来。
好一会儿,她复而抬头,低声道:“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
傅瑜看了她一眼,问:“什么事?”
“都可以。”
现在时间还早,段殊说去熬药都还没回来,傅瑜她本就是打算在这里待着等的。
起码等她喝了药,好多了再离开。
傅瑜和她说了一些以前在清渡的事。
都是挑着夸元睿的话说的。
她模样娇柔,说话也温温柔柔,一提到元睿,眉眼弯弯,好似整个眸子里盛了全是他,偶尔笑两声,便将人也带进了她的情绪里去。
白清如全程一言不发,就静静听着她说话。
直到门外传来动静。
是段殊又回来了。
“药我可以自己熬,以后谁都不用过来。”白清如收了收目光,声音淡然无波。
“还有,皇后娘娘。”说了这么久话她第一次开口叫她,称呼的十分有分寸。
“今天这些事,包括我晕倒,都不要和皇上说。”
白清如知道,既然是她过来了,那肯定就是元睿不在。
他还不知道。
傅瑜顿了下,不解的看向她。
“他和我有仇,知道了没什么好的。”白清如淡淡道:“我惜命,所以不想让他知道。”
傅瑜向来心思细腻,哪怕是在那么瞧不出情绪的脸上,她依旧隐隐感知到一点异样。
她离开的时候,白清如最后留了一句话。
“如果他知道了,下一次你看到这里面的,会是一具尸体。”
.
回去的路上,傅瑜在反反复复想白清如说的话。
她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谈了两句往
事而已,白清如为什么那么坚决,甚至是……以命相逼?
她看起来不像是说假的。
涉及到性命的事情上,当然不能轻视。
下午元睿回来,一身的汗,兴致勃勃的样子,顾不得去洗澡,就先凑到了傅瑜身边。
“阿瑜,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拍了拍手。
永洽便急忙跟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卷东西,应当是字画之类。
元睿给了他一个眼神。
永洽将字画搭在架子上,缓缓打开。
是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同傅瑜有三四分像,只年纪看着要颇大一些。
“过两日也是阿娘的生辰了,我找人画了这幅画像,你想阿娘的时候便可以看看,祭拜的时候,也可以对着画像。”
阿娘的生辰比傅瑜的生辰只早上一天,元睿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年阿瑜过生辰前一天,都会去庙里为阿娘祈福。
她总是一提起阿娘,就一个人偷偷的躲着哭。
元睿都看见了。
他见不得她那样哭,他心疼。
所以这次他就在想这桩事。
除开准备了一些阿娘喜欢的东西祭拜用,元睿还特地寻人画了这幅画像。
他没见过傅瑜的阿娘,可从她的描述里,他也能够大致的画出来她的样子。
画的应当是□□不离十的。
“好了,先收起来。”元睿最担心傅瑜哭了,所是打开让她看了两眼后,便赶紧让永洽收起来。
傅瑜目光还怔怔的停在上面,脑子里想的,是他母亲的事。
既然他提到阿娘了……
傅瑜问道:“阿睿,你想你的娘亲吗?”
元睿动作顿住,连唇角原本还扬着的笑意都僵了。
“我想她干什么。”他语气也冷了不少。
“那日听你提起,觉得好奇,想多听一些。”傅瑜看他脸色不好,又揣测着说了一句。
“我提她也只是让她多恶心我,不必再多说些什么,反正我有一个阿娘了,已经够了。”元睿不大耐烦。
傅瑜有多孝敬爹娘,元睿便跟着她一起有这么多的心意。
即使那是他素味蒙面的人。
“我是想,我的阿娘已经不在了,我再多的孝敬,她也不会再知道。”
傅瑜喉头微酸,顿了顿,才继续道:“可你的母亲,她还活着。”
“她是活着,可她愿意我死了才好。”
元睿轻嗤。
上次他去冷宫,想见她一面,想告诉她,他现在只要稍微花点心力,就可以救她出来了。
可得到的只有冷眼相向。
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都想不通的事。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自己的亲身母亲,对自己憎恨到这个地步。
“那……也不见见吗?”傅瑜又问。
元睿眉间愈冷。
“阿瑜,不提她了。”元睿不想多说,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问:“今日还疼不疼了?”
“不疼。”傅瑜心不在焉。
“你的生辰宴席准备的怎么样?”
“可能……不是太好。”毕竟之前没有做过,很多事情,她都不是太懂。
“没关系。”元睿安慰她,道:“第一次嘛,以后多有几次便熟络了。”
第43章
天气渐热了起来。
傅瑜的生辰宴正好办在凉心亭, 旁边就是湖泊,风吹过时,带起湖面的水珠, 散在空中, 正是凉爽。
她听赵漪的建议, 邀请的一些皇室女子,还有几位世家贵女。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些人。
赵漪陪在傅瑜身边, 走过来时, 看见有人, 便在耳边悄悄的同她介绍。
湖心亭围了几人, 来得早了, 正在一处说话。
坐在最中间的那位是庆王妃。
庆王是先皇的弟弟,元睿也要喊他一声小叔, 而这位庆王妃
,是徐家女,当朝太皇太后的亲侄女。
她这段时间正为徐婵宁的事情烦闷,心情不大好。
皇上给徐婵宁和崔琅赐婚, 婚期就在下月,她正奔走着,想寻法子,把婚约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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