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沈砚山冷笑,准备站起身就要走。
    司露微趁着他预备起身的时候,跪到了他跟前。
    沈砚山挑起了她的下巴,问她:“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
    “……知道。”司露微吐字艰难。
    “会吗?”他又问。
    “会。”司露微道。
    沈砚山被她弄得心烦气躁,一把将她推倒。
    司露微还没有爬起来时,沈砚山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腰。
    司露微跪趴着。因为时间太长,她的手肘和膝盖全部被地板磨破了,鲜血一层层的往外涌。
    完事了之后,沈砚山站起身,径直离开了,没有看她一眼。
    她回来了,她就是沈砚山的消遣。
    司露微艰难起身,自己洗了澡,然后处理了破皮的地方,还把地板擦干净了。
    她这一夜没怎么睡,身上哪里都很疼,特别是胳膊肘,疼得钻心。
    快天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了房间,立马起身。
    进来的人,是沈砚山。
    他睡了一觉,身上又是汗又是酒气,去洗了个澡。
    冷水澡让他的酒彻底醒透了。
    他也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并非神志不清,而是心里存着那一股子气,才那么使劲折腾司露微。
    醒了之后,他独坐良久,拿了药膏下楼。
    司露微开了电灯。
    沈砚山走到了她身边,看了眼她的膝盖,又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胳膊肘。
    已经结痂了。
    沈砚山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要走。
    他没打算说什么。
    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用力抱住了司露微。
    司露微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沈砚山不说话。
    两个人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可仍是那么生动。
    沈砚山索性躺下了,将司露微搂在怀里。
    天气热,两个人这样搂着,就更热了,何况司露微身上还很不好受。
    “大帅……”她轻声提醒他。
    沈砚山让她不要说话。
    他只想拥抱着她,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他下意识觉得,此生没什么不好的,然而一旦司露微开口,说得话都不中听。
    他的心被重创,现在是东拼西凑的一团,随时可能再次崩溃。
    司露微果然就不再说话了。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沈砚山的呼吸却均匀了起来。
    他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不止是他,司露微亦然。
    司露微这天九点多才醒。
    榴生没吃早饭,乳娘和石嫂怎么劝他都不行,他就是要等着司露微。
    司露微匆匆洗了脸,换了件长袖上衣,去了榴生的南楼。
    “阿妈。”榴生照例扑向了她。
    他撞到了司露微的膝盖,司露微疼得一个激灵,死死咬住了牙关,才没有惊呼出声。
    “怎么不吃早饭?”司露微问他。
    “我等阿妈。”榴生有理有据。
    司露微牵了他的手:“那我们出去吃吧。”
    榴生很开心:“好,我要吃糯米鸡。”
    “早上吃这么油腻的?”
    “嗯,早上吃这么油腻的!”榴生重重点头。
    司露微的心都软了,这孩子哪里都可爱,样样都好。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走吧。”
    母子俩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正好也要出门。
    榴生叫了声“爸爸”,就站在旁边,等沈砚山先走。
    沈砚山原本是有急事要去趟军政府的,此刻却停了下来,问他们:“你们俩,做什么去?”
    “出去吃早饭。”司露微道。
    沈砚山略微蹙眉:“不在家里吃?出去吃什么?”
    司露微和榴生一样,沉默不回答了。
    沈砚山这个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并不受欢迎。
    他收敛了神色,转身快步走了。
    待他走后,榴生低声跟司露微说:“阿妈,你不要害怕,等我长大了保护你。我长大了,就能打赢他了。”
    司露微骇然。
    第195章 出去野炊
    这天上午,司露微一直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她告诉榴生:“你吃的、喝的,都是你爸爸的。哪怕是你舅舅,也是靠着你爸爸生活。没有他,我们都要生活在臭桐街,跟街上的乞丐一样。”
    她又跟孩子讲述了她和哥哥从前的生活。
    那时候,衣不御寒、食不果腹,成天胆战心惊。
    “街上的小乞丐,他们也是有父亲的。和他们相比,你父亲没什么大错,至少他养活了你。”司露微道,“不要怪他。你可以怪阿妈,是阿妈这些年不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阿妈,你不要难过,我错了。”榴生立马道歉。
    他聪明极了,别人的表情变化,他都能看得出来。
    司露微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俩去买了很多东西。
    榴生为了向司露微证明,他真的不记恨父亲了,给沈砚山买了一支钢笔。
    中午的时候,他把钢笔送到了沈砚山的书房。
    沈砚山不在家。
    司露微和他去舅舅家吃了午饭。
    沈砚山晚上才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钢笔,有点惊讶,问副官:“少爷出去玩,给您买的。”
    他看着这钢笔,仍感觉新奇。
    他的儿子,会给他买东西了。
    钢笔是很普通的,不如沈砚山现在用的,他还是把它换了下来,随身带着榴生送的这支。
    早上榴生还很怕他,目光里带着生疏和隐约的敌意,中午却给他带了礼物,肯定是司露微帮他说了好话。
    想到司露微,沈砚山又一个人独坐良久。他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想起她,恨还是很浓烈的,可也会舍不得。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暴雨。
    沈砚山不打算出去了,让厨房准备晚膳。
    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司露微和孩子都需要陪同他。
    暴雨下个不停,窗外很快起了层薄烟。
    沈砚山想起司露微和榴生,就去了南楼。
    司露微还在教榴生认字,以及描红。
    沈砚山进来,场面突然一静。榴生和司露微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晚饭就在这里吃,免得你们跑来跑去。”沈砚山没话找话,然后一个人坐到了沙发里,情绪不太愉悦。
    榴生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紧张去看司露微。
    司露微冲他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这顿晚饭,吃得不算特别愉快,因为大家都不说话。
    沈砚山有心想和孩子聊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无从说起。
    他后来想到了一点:“他快大了,也该取个大名,送到学校去念书。”
    “大帅做主。”司露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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