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建康城是千年古城,本朝王大相公以宰相之名,在这里任知建康府事三年,这里还是他老人家的终老之地,可见这个城的地位。所以作为城里最大的赌坊,可见其生意之热闹。
高楼屋檐飞翘,人声鼎沸,出入之间全是身着绸缎的有钱人,门后黑色劲装的打手两边矗立着,真特么是个貔貅肚子,吞金块的地方。
刘昔扮做赵澜家仆,赵澜不用换衣服,只要搂着念夏的腰,那贱贱的表情一换,立马就是纨绔中的纨绔,她带着刘昔和念夏,走进了这个有着高楼的赌坊。
“这位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吗?”一个赌坊的人过来迎接
“没错,好友介绍,说来建康不玩一把鸿运那是一辈子的憾事,今儿爷我来玩玩。”
说着她逛了一圈之后落了座,刚开始念夏还是靠在她的身上,如水蛇一样缠着她。等后来,她索性把念夏一把抱起,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让她来摸牌九。
把刘昔看得目瞪口呆,看着赵澜将手伸过去圈住了念夏的腰,她的脑袋靠在念夏的肩上,这位爷不是已经和官家有肌肤之亲了吗?她怎么还这么放浪?若是念夏换做官家?不敢想,不可想象。
就这么看她一局一局地赢了下来,桌上的一堆银票,也不数数,直接塞给老刘,抽了两张给念夏道:“夏儿,给你买脂粉,口脂要甜的,爷才喜欢。”
“讨厌!爷老是逗夏儿!”
哈哈大笑着,搂着念夏,带着刘昔出了赌坊,刘昔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脸,这是个女的吗?他想要抽死自己!让自己清醒清醒。
连着三天,混迹于赌坊,每天换一个姑娘搂在身边,她还是懂的雨露均沾的。
天天是她大杀四方,刘昔每天都拿着一堆的钱回去,觉得自己以后也要跟她学学这一把的技巧,靠这个他很快就能在汴京城买个大宅子了。
第三天,等她赌到一半,恋冬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爷,您看啊!”
赵澜侧过头看了一下,赌坊已经开始清场,刘昔还是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赵澜拍了拍恋冬的脸道:“宝贝儿,专心点!看牌!那些都是屁事儿!”
赵澜吹了一声口哨,继续赌,后边是脚步声阵阵,她的手指叩击着桌面,等着人到了她面前,她微微抬头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她懒懒地看着在摇骰子的哥们道:“开啊!”
那哥们咽下了口水,看着那个男人叫道:“金爷!”
那个被叫做金爷的男人,推开了这个小子,对着赵澜说道:“这位朋友,不知道是哪条道儿上的,这几日玩够了没有?”
“你开场营业,我就来玩,你管我哪里来的?”赵澜揽着恋冬的肩膀道。
“你不觉得你吃相太难看了吗?”那位金爷如此说。
赵澜说道:“凭手气赢钱!怎么叫吃相难看?难道建康城最大的赌坊,居然连三天都输不起?那开什么赌坊?该去开当铺才是。”说着她还无所谓地敲着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与否,看我今日的码字速度,兴许有。
第87章
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好皮相, 却带着痞相的年轻小子,作为道儿上横着走的,还是背景深厚的金爷怒了:“小子,你以为建康城是你们那种小地方吗?可以任由你横行霸道?”
赵澜笑着站了起来,问道:“不明白,难道就是赢了几个钱儿,就叫做横行霸道了?这个横行霸道,也忒容易了些。我们那种小地方?”赵澜回头看向刘昔,轻轻一笑道:“有趣,真是有趣。”说着她开始整理台面上的银票。
那金爷拿了一个杆子, 压住了她拿银票的手,赵澜抬头冷笑着说道:“放开!”
“小子, 我来跟你赌一局?”眼前的人狞笑。
“不赌了, 爷不跟输不起的人赌。”赵澜拒绝地干脆道。
“不赌就别想出去!”那位说道。
赵澜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道:“干嘛?想要拦爷爷我?这特么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了。”说着笑了起来,她声音清越, 听着让人觉得无端地舒服。
“小子,今天别想出去了。”
那位将杆子运上了力道,压住了赵澜的手, 赵澜似乎没有运什么力就将杆子抬起, 眼看着那杆子被抬起来, 那位金爷心头大震,脸色有些变幻,赵澜手上真正地运力,啪地一声, 那一根杆子蹦跳飞了上去,她继续收银票,等那杆子飞过二楼再落下来,她伸出手接住了那杆子,杆子的一头,扫在了那个金爷的脸上道:“你说的不算!”
银票递给老刘,刘昔接过,看着她伸手揽住了恋冬的腰,道:“走了!”
“给我上!”
赵澜笑着道:“你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一起上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冬儿,你也来玩玩?”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恋冬站直了身体。刘昔和赵澜护恋冬,眼看着那群人冲了上来,可惜啊!他们是群连战场边都没有摸过的混混,比之当初的那个翔龙旗更是菜了一大截。哪里经得起着两人的折腾,只是今日赵澜却不是要了这些人的命,而是要闹大事情,等三人冲出去,后面跟着一群赌坊的人,一路追杀,直到他们与家里的那群人碰头。
赵澜当街笑着问道:“夏儿、秋儿、春儿,你们好好地不在客栈呆着,怎么也过来了?”
“有人要来捆我们,赵乐哥带着我们逃了出来。”念夏叫道。
这么一来,整个事情就变成了,赌坊的人当街围攻他们一行人了。那位金爷看见一群人不好拿下,自己的人伤了很多,这个时候那人已经急了,赵澜眼看家里能打架的人一堆,也没必要她使力气了,跳出打斗圈,去边上的一个货郎担上,道:“小哥,拨浪鼓借一个!”
没等他回答,拿走了拨浪鼓,扔下一张百两的银票,反正赌来的不心疼,冲了进去,摇着拨浪鼓说:“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在下在鸿运赌坊,赌了三天,赢了些银子,这个赌坊不要脸,不肯给钱了,还要打我,逼我吐出钱来。”
她还在那里说道:“在下没有出老千啊!这个事情他们也查过了,你们说凭什么啊……”
眼看着自己的人把人家都打趴下了,她还在那里吹牛皮,那些看客眼见原本凶悍的鸿运赌坊的人都趴下,渐渐也就不怕了,听她说得有趣,开始停下来听她说:“人不能无耻,这个鸿运赌坊真是不要脸啊!”
自然有人跟她互动道:“这位小哥,你还是快走吧!他们的势力在建康城里可是通天的。”
还刚刚说是通天,就看见有官兵过来,那金爷被人扶了起来,为首的官兵道:“何人在建康城里作乱?”
“什么叫作乱?”赵澜笑着问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个为祸一方的鸿运赌坊给抄了吧!这个鸿运赌坊,根本不讲道理……”
那群官兵像是看傻子一眼看着他们几个,那个金爷走到了为首的官兵身边道:“就是他们,来我们赌坊闹事。”
“啊?赌坊竟然跟官府勾结?我们什么时候闹事了?”赵澜状似惊讶地说:“安安静静地赌钱,怎么叫闹事了?”
“来人,把他们给抓进去!”为首的官兵说道。
赵澜大叫道:“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必知道,来闹事的,自然要抓。”
“你们怎么能倒打一耙呢?难道建康城没有王法了,难道建康城的官兵就能给一家赌坊给驱使了?”赵澜叫道:“看来建康没有讲理的地方了,咱们走!”
说着赵澜带着人冲出了官兵的包围圈,没有上过战场的,和她身边这些都是赵家的精锐比起来,那就是菜了不能再菜的鸡,根本无需她动手。
他们逃跑就逃跑了,念夏还在那里说道:“爷,咱们的东西还在客栈!”
“那就去客栈拿!走,回客栈去!”
一行人还真去了客栈,建康城的客栈也好,赌博也好,花楼也罢了,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等他们进入客栈,更多的官兵将客栈团团包围,而他们的东西已经被翻找地不成样子。赵澜冷笑一声,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值钱的她都放自己空间里了。哪里能被他们找到?
但是对于几个丫头来说不是这么想的,她们哭叫着说:“怎么办?我的银子啊!还有衣衫和首饰都没了!”
“来,咱们去跟店家评理去。”赵澜笑着说道。
一队官兵被打趴下,这件事情居然还惊动了建康城的知府,听见了这件事情,派出了建康城的府兵,将客栈团团围住。
赵澜走到客栈门口,对着客栈掌柜地说道:“我来投宿,要了这么多间的房,我还没退房,凭什么把我们的东西翻成这样,你们客栈要负责赔偿。”
赵澜的丫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立马围上去叽叽喳喳地叫着,要他们赔偿,客栈里自然有住着其他的客人,眼见着官兵围困,他们还有闲情逸致去要东西。
赵澜又跳到外面,继续她的牛皮之旅,跟围观群众交流建康城里遇到的这些事情。她伸手灵敏,官兵想要抓她,抓不到,建康城的官兵吼道:“想要造反吗?”
赵澜侧过头去问道:“不想!但是你们不能抓我们,我们没有犯案。”
“来人,将这群山匪抓了!”
“哈哈,居然给我们扣山匪的帽子了。”赵澜笑着说:“大周的王法在建康城已经没用了吗?”
“不用废话,给我上!”那个官兵说道。
赵澜索性带着人冲出了包围圈,直接到了建康府衙门口,拿起了鼓槌敲了个震天响,直到建康知府出来,他没有想到,有人嚣张到如此地步,明明是他要抓他们,他们居然还敢到府衙这里来告状。
当即怒道:“把这群惹事的给我抓起来。”
赵澜当着建康知府的面问刘昔道:“这个金三是个什么货色?”
“是个烧杀抢掠,十恶不赦之徒。”刘昔笑着说道。
“哪里来的杂种!”金三叫道。
建康知府黄炳雄见他们还在谈笑风生,心里很是不适,那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困,赵澜对着刘昔说道:“为民除害吧!”
“好!”
“好”字才罢了,赵澜已经飞身出了包围圈,一脚踢飞了那金三,金三撞到建康府的府衙墙上,嘴角流出了血来,倒在了地上,她走到建康知府面前,笑了笑道:“你啊!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来吧!咱们走了!”不用多少力气已经突破了包围,建康府衙满地狼藉,建康知府大怒之下,心里又怕又急。
听闻传说,最近六扇门的老大刘昔在各地办案,各地的江湖也好,官府也罢,被他抓了不知道多少!
难道真是六扇门的人,他犹豫着要不要给京里的李大相公写信,一转念,大相公也是自己刚刚攀附上的,即便是自己跟他说了,如果那些人是六扇门的人,恐怕大相公也保不住他。若是不是六扇门的人,让李茂知道自己官匪勾结,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前程。他下了决心,还是心存侥幸地好。
跟着赵澜跑出了一段儿,刘昔看向赵澜,不过就短短地两个多月,整个江南江北,官场和江湖已经瑟瑟发抖,赵澜用六扇门的旗号干下的事情,让他六扇门的威名又上了一层楼。
他已经开始跻身江湖大佬的地位,不得不感叹,只要这位想捧的,那红透半边天都是指日可待,速度一如穿天猴。
官场怕被查,江湖怕被挑。风声鹤唳,风声鹤唳啊!
这一次干了建康城的这位知府,恐怕那位大相公就头疼了吧?
这个事儿的详细过程,经过刘昔之手,进了汴京,到了柴徵的桌上。
*
金国使者还是没走,因为还有岁币这一块,说道:“当初,两国联合取了辽国,答应十六州给大周,而原本给辽国的岁币,给金国。如今金国十六州不肯归还,岁币这里辽国的一份也要,这是个什么道理?跟你们完颜兄说一声,他十六州还过来,给辽国的可以考虑给他。否则免谈。”
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官家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之前驳斥了金国使者,当场认了赵五为自己的皇后的事情还没过去,如今又跟金国使者说不肯给岁币。
“陛下就没有想过,如此强硬,对两国邦交不利,边关到时候又起战事,该如何?”
“朕说的话中,哪一句不在理?不要说什么,只会拿着边关战事作威胁,你还有其他说辞吗?朕也算在你们国内待了八年,你们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朕不知道?整日打仗?你们的百姓可承受地起?”柴徵冷然道:“另外,你把你说的话,回去原原本本的跟你们国主说一遍,朕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相信你们国主会好好考虑要不要起战事。”
打仗这个事情,他们金国人可以狂妄说两句,可完颜兀著知道,大周并没有失去苏熠辉,他敢随便说开战?
听柴徵这么一说,那金国使者脸色略微变了变,想起来这一位,是在上京熬了八年的人,能回来短短的时日就登上皇位,本就不是简单之人。
下面的人看着官家这般对金国使者,也没见那人如以前那般骄矜狂妄,大致上都有些意外地看向柴徵。
第88章
柴徵在御书房召见两位相公还有李重和卢留, 跟他们商讨最后可以给金国让步到什么地步。把岁币商讨了一遍,柴徵坚持己见,李茂也没有其他办法。
商讨完毕,李茂跪下来对着柴徵说道:“陛下乃是一代明主。可即便如唐明皇那般的一代雄主,遇到了杨玉环,最后也差一点葬送了李唐江山。那赵家五娘,比之杨玉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国帝王皆有心于她。恳请陛下,学勾践,让苏夫人远嫁金国, 若是她能迷惑金国国主,她作为赵家人, 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柴徵叹息问道:“太师的意思是让五娘效仿西施?太师以为金国的国主能为她所惑?”
“苏夫人能得苏将军钟爱, 又能让陛下倾心,那位金国国主也能对她一见钟情, 必然有过人之处。苏夫人出身赵家,赵家世代忠良,若是赵太尉愿意劝说女儿。那吴王夫差也是一代霸主, 不是也被西施所惑?陛下, 江山与美人, 孰轻孰重,难道陛下分不清吗?”李茂只差眼泪鼻涕下来,表达自己的忠贞不二之心了。
柴徵笑着道:“太师的意思是朕如今耽于女色,爱美人不爱江山了?不过你这般说她, 她若是听见恐怕会谢谢你对她的褒奖。”
“老臣只是说陛下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能够让金国乱起来。到时候,能夺回燕云十六州,燕云十六州多少大周将士为此埋骨沙场,也是他赵家几代人的梦想,赵家有多少儿郎为此战死?”李茂抬头看向柴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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