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看着小女孩对我伸出的手,那稚嫩的童音说出要我抱的话,我下意识就想抱她。
但我的理智不允许,很受宠若惊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我可以很好的拒绝成年人,但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我脑子完全空白。
好在女人说:“凯瑟琳,没看见姐姐在工作吗?”
我反应过来,立刻接上,“小朋友,不好意思。”
小女孩顿时鼓起脸,不乐意的看着女人。
女人似乎知道小女孩要说什么,无奈的说:“可以亲一下。”
小女孩顿时展颜。
而我则是惊讶的看着女人,不想,她已经把小女孩抱起来,小女孩笑的灿烂的朝我靠近:“漂亮姐姐,亲亲~”
看着她的笑,那么简单,那么快乐,我无法拒绝,在我脑子做出决定前,我已经倾过身子。
很快,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像羽毛在心上划过。
我的心突然开了一道口子。
我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
宁然,如果可能,结婚要个孩子吧。
上班时间,不能闲聊,即使是和客人,我很快去忙碌,把这个插曲忘掉。
但在忙碌前,小女孩要我和她合照。
女人拿女儿没办法,征求我,我自然愿意。
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我没办法拒绝,也不会拒绝。
这么一忙碌,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因为临近夏天,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晚上客人很多,差不多到十点半才我才下班。
但我不觉得累,这样每天上班,去看小祁的生活让我觉得简单,快乐,充实。
只是今天我忘记了看天气,刚骑着自行车出来没多久天便响了几个闷雷,不等我加快速度,豆大的雨珠就砸了下来。
更让我头疼的是,我自行车爆胎了,并且刚好骑到一个坑坑洼洼的地方,我一个没注意,摔了下去。
看着自行车倒在旁边,又看着雨不断往下掉,我无奈的叹气。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撑着地站起来,左腿膝盖传来钻心的痛。
我低头撩起裙子,膝盖上一块红色,雨水冲下来,很快把血冲掉,那血就又冒出来,如此反复,像刀子在刮,疼的我皱紧了眉。
但不管再疼我也要回去,强忍着痛站起来,去扶自行车,一瘸一拐的朝前走。
只是老天爷似乎要下个够本,这雨越下越大,雷声也是轰隆,马路上一下子积了好多的水,车子驶过,便是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想躲都来不及。
好吧,我承认,我今晚很倒霉。
低头看自己湿哒哒的全身,再看和我一样湿哒哒的自行车,我想了想,还是拿手机,叫警察帮帮忙吧。
这么想,便把包拿过来,不想,我还没拿出手机,一辆飞车就从我身旁驶过,我感觉手被大力的一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摔在地上,包也被抢了。
我反应过来,便要去追,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疼,我再也站不起来。
其实这样的情况我不是没遇到过,在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去找工作,不知道哪些地方安全,哪些地方不安全,刚好那天我就去了一个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包就被抢了。
那个时候秦医生还在这边,我第一时间就想到秦医生,立刻找路人借手机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办。
秦医生让我报警,然后很快来,问我包里有没有重要的东西,我说有,身份证护照都在。
当时想着找工作可能都要这些,我就都带上了。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抢了。
还好秦医生在这边有关系,但饶是如此,还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的证件找回来,但包里的钱是没有了。
我本就不喜欢出来放很多钱,卡也不会带身上,所以损失一点钱倒也无所谓,只要重要证件回来就好了。
从那以后,我身上都不再带重要证件,钱也不怎么带,只带手机和钥匙。
现在手机钥匙都在包里,我没办法报警,也没办法找路人。
因为现在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
顿时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出来我还有些陌生,茫然,导致我坐在那,一时没有反应。
实在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不知道是不是负面情绪的影响,我想起了和现在差不多的一幕。
当时的情景和现在一样。
只是当时我更多的是痛苦,绝望,而现在,我只是无助和迷茫。
没想到这么一晃神,离那一晚已经过了一年了。
好快。
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有时候却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就像现在,我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去年我从金城花园出来的一幕,还想到了我摔在地上,要昏迷的时候一个人把我抱了起来。
那个人……
突然——
“呲——”
我一僵,看向身旁。
第138章 所谓缘分
雨幕下,黑色的车身,流畅的线条,即使雨水打在上面,也盖不住它的凌厉。
一瞬间,我脑子空白了。
而奇怪的,随着脑子的空白,我眼前再次浮起那个让我痛苦绝望的夜晚,我倒在水洼里,快要昏迷的时候,一个男人把我抱上了车的一幕。
他穿着纯手工定制的皮鞋,西裤,西服,一身的黑和夜色融为一体。
带着神秘,让人害怕,畏惧,却也忍不住靠近。
当时我因为意识已经不清楚,所以觉得是梦。
但现在……
刹那,我的心跳的快了。
“宁小姐,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落进耳里。
我抬头,邹文斯文儒雅的脸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带着金丝边眼镜,如去年和我说话时一模一样。
瞬间,我脑子一片白茫茫。
半年前杨晓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看你们缘分吧。
缘分,我和蔺寒深的缘分。
可在我眼里,缘分是个很好的词,是适合有情人的词,我不是有情人。
和陆承乾不是,和蔺寒深更不是。
所以,当邹文的话出来,我依旧是懵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直到邹文把我扶到车里,再把我送到医院,明晃晃的灯打下来,照在我已经发肿的脚踝和发白的膝盖上,我才反应过来。
不是梦。
是邹文,是蔺寒深。
我们再次奇迹般的相遇,他依旧高高在上,我依旧狼狈不堪。
“怎么这么严重?都感染了。”医生看着我膝盖上的伤,拧紧眉。
我苦笑,“今天有点倒霉,摔倒了,又遇到抢劫的,就这样了。”
邹文听见我的话,皱眉说:“宁小姐,你报警了吗?”
我摇头,“我手机就在包里,他是骑着飞车直接把我包抢走的。”
邹文点头,表示了解,然后问,“就是刚刚的地方吗?”
“嗯。”
他继续问,如以往细致周到,“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我说:“没有,就一点零钱和钥匙,手机。”
“好的,我现在打电话。”他说着便拿着手机出去。
我立刻叫住他,“邹秘书。”
邹文停在门口,不解的看着我。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手机,问道,“你是要报警吗?”
我还是有点了解邹文的,他问了我刚刚的问题,就是要了解事情经过,然后处理。
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邹文有些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回答,“是的。”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着,我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说了,“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明天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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