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外面下雪了。”
    “我知道。”
    “狗窝有点冷,我把大宝贝带到屋里来。”
    贺其琛沉默。
    陈婉约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她一边声音不小的抱怨:“都怪你拉着我说话耽搁几分钟,万一大宝贝要是冻着的话怎么办。”
    男人继续沉默。
    现在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但他坏事当前,无话可说。
    为了帮兄弟一把,也是不容易。
    五分钟后,陈婉约把大金毛带到二楼客厅。
    她亲自蹲下了身子,给它擦擦狗毛和爪子,然后拍拍狗头,“好了,宝贝你暂时先呆在这里,等到过段时间狗窝修建好之后就不会冷了。”
    临时搭建的购物有些简单,入冬的话难免会冷。
    她已经找设计师设计一款豪华型狗窝,内设空调和娱乐狗玩具,以确保大宝贝的优质生活。
    这条经过培训的大金毛天生伶俐聪明,知道陈婉约把它带进客厅是想让它在这里睡觉,所以它也没客气,四处寻了寻,最终跳到沙发上。
    贺其琛:“?”
    那是他睡的地方吧。
    “哪有狗睡沙发的道理,起来——”贺其琛眉头拧起,不客气道,“家里客房那么多,自己随便挑一间去。”
    金毛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闻言摇摇尾巴,没理睬男主人,反而蹲屁股坐下,刚好坐在沙发最中央的地方,占据革命根据地后,小眼神朝着陈婉约。
    目光在传达三个要素。
    弱小,可怜,无助。
    它作为一条可可爱爱的狗狗。
    为什么连沙发都不能睡qaq
    “贺其琛你干嘛呢?”陈婉约被这样的小眼神心疼了,一边安抚大宝贝一边瞪向贺其琛,“它怎么就不能睡沙发了?”
    “那是我……”
    说到一半,贺其琛沉默。
    总不能说是他的地方。
    “你看你刚才把宝贝凶的,尾巴都夹起来了。”陈婉约顺着狗毛,略微心疼。
    贺其琛:“我没凶它。”
    陈婉约:“那你就是在凶我。”
    行吧。
    贺其琛败给女人不说,还败给他用来哄女人的一条狗。
    陈婉约耐着性子把大金毛哄完后,顺便拿起一条毯子,铺在沙发垫上,给它准备一个舒舒服服的窝儿。
    对此,贺其琛只有两个字评价:无情。
    做完这些后,陈婉约才看向男人:“沙发被宝贝占了,你今晚还是和我一起吧,徐南终的事明天再说。”
    贺其琛:“……好。”
    怎么也想不到。
    他今晚能回卧室睡觉。
    竟然他妈是托了一条狗的福。
    床头吵架床尾和。
    所谓的明天再说,等同于这事过去。
    当然,陈婉约现在没计较,是因为徐南终暂时没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万一徐南终要是强取豪夺来硬的,所酿下的后果,其中一半便是贺其琛的责任,真有那么一天,不见得她不会和这个狗男人翻脸。
    入冬后没什么表演赛,新来的几名编导还没有确定新舞台剧方向,舞团众人不知不觉闲下来不少。
    陈婉约没有闲,继续和之前一样忙。
    舞团整体可以说大换血,再加上没有合适的编导,对她和整个团体都略微乏力。
    讨论方案的时候,难免因为意见不一而感到头疼。
    因此,姑娘们偶尔会感慨。
    “如果容导还在的话,我们就省事很多。”
    “容导那么有才华,可惜了。”
    “他真的好厉害,改编的舞台剧在国际上没几个能和他比的。”
    她们议论的时候没避开陈婉约。
    陈婉约自己也无所谓。
    不是她主动让容寄离开,是他迫于压力主动离开。
    提到这个人,陈婉约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自从容寄和江漫柔分手过后,几乎没怎么露过面,而江漫柔又被亲爹逼着嫁给老油条,两人这对鸳鸯情侣怕是这辈子没有缘分了。
    一开始,大家还在为剧本的各个细节争论,各有各的想法,意见不得统一。
    陈婉约对几个编导在传统剧本添加的因素始终没有满意,而他们则认为自己非常有创意,毕竟他们虽然不及容寄,但也拿过不少奖项。
    有的人干脆放话,陈婉约已经五年没有接触这个圈子,审美早已过时,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在意见不得统一的时候就应该听他们的。
    对此,陈婉约毫无办法。
    直接开除的话,未免显得她小气,像个不听他人意见的领导。
    但他们给出的方案确实……不合她的心意。
    这样僵持一阵子后,那几个编导突然送上一个近乎完美的剧本和建议。
    简单听完他们所描述的以及排演之后,陈婉约没什么语调地问:“这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吗?”
    几名编导面面相觑,点头:“是。”
    “容寄给你们钱了?”
    她突然提到的这个名字,让编导大惊失色。
    最后不知是谁低头承认,他们改良的方案,是容寄经过指点的。
    令人想不到的是,陈婉约居然能一眼就看出什么样的作品出自于容寄。
    “我和他合作那么多年,他的作品什么风格我很清楚。”陈婉约轻笑,“别人家都是倾向于肢体,而他偏向于面部感情,这也是我最不擅长的。”
    最终,陈婉约没有采取那套改良的方案。
    她自己倒不觉得膈应。
    而是想到自家那位醋坛子,要是知道的话,虽然嘴上没说,但……总能想其他方法释放自己的醋意。
    哪怕问心无愧,陈婉约也不想被人误会什么。
    放弃容寄的方案之后的没多久,陈婉约开始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上下班一向准时,去的地方并不多,除了舞房,她偶尔拜访学习同行或者去学校招揽新鲜血液。
    一个辨不清男女的身影。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路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陈婉约站在路边,透过站台玻璃反光,看见一个黑衣的身影。
    戴着口罩和帽子,步伐很快,而且反应灵活,在不多不少的距离跟踪,让自己既不被发现又能准确无误地跟踪上。
    这里人多。
    陈婉约如果回头的话,那人就会直接走。
    到时候。
    就什么线索都没了。
    她必须做好准备再说。
    陈婉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看天看看云,撩撩头发摸摸手机,然后给贺其琛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还有半个小手下班,他半个小时后可以给她打电话。
    做完这些后,陈婉约猛地回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一回头,那人立刻转过身。
    显然,这不是个笨蛋。
    陈婉约想都没想,拨开人群跟了过去。
    她一冲,黑衣人也跟着带小跑。
    外街道繁华一片,内街道却是没有拆迁的小城楼和商铺,两旁杨树撑着干秃秃的枝干,下方一排电瓶车,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卖手机贴膜的。
    一个虽然偏僻但还算热闹的小地方。
    陈婉约跟着跟着,来到一个小巷子口。
    巷口左右两边都有路。
    前方的人走得太快,她不知道是哪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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