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林珏的消息果然很准。第三天，青萝派的宣灵殿敲起了召集所有弟子的钟声。入门以来，钟小鱼第一次见到了掌门风峦真人以及众位殿主长老。
掌门风峦真人身穿紫袍，颌下一把长须飘飘，果然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完全符合钟小鱼的想象。几位长老身穿蓝袍，分别是主管弟子事务的宣灵殿主、主管丹房符箓的宣物殿主、主管宝库功法法器的宣法殿主，以及地位稍低一些的分管杂役堂膳食所的百事堂堂主。
掌门风峦真人简单的开场介绍之后，就是各殿主对于此次弟子历练任务的期许。冗长的轮流训话差点让钟小鱼听得睡着。总结一下其实和林珏说的大同小异，钟小鱼也就懒得听了，要不是怕被打扰她简直想就地打坐修炼了。
好不容易熬到尾声，掌门风峦真人又出面总结并告知，说是具体任务让各弟子按时去宣灵殿领取，最后说了几句让众弟子勤勉认真不可偷懒的话就结束了这次召集大会。
第一次开大会，钟小鱼感觉比干了一天的活儿都累。想着这会儿宣灵殿肯定人满为患，不如先回去整理一下下山要带的东西。
钟小鱼这一耽搁，没料到却引了个大麻烦。白灵珊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钟小鱼记恨在心，看这次有了机会，眼底冰冷的她去找了熟识的宣灵殿管事，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眼底的寒意都快结了冰，却隐隐露出一丝快意。
“什么？我是中级任务？杂役弟子不都是低级任务吗？”钟小鱼琢磨难道宣灵殿暗地里有监视各弟子的修为进展吗？自己由于林珏的小贿赂经常食用含有较多灵气的食物，前两日刚刚突破了练气二层，在同期杂役弟子中属于不错的了，莫非是这个原因让自己的任务难度提高了？她却不知功法进度在修为高于自己的人眼里一目了然，但任务难度变大却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李管事怀里塞着白灵珊奉上的两瓶可提升炼气期修为的补灵丸。
宣灵殿李管事挂着一丝假笑：“钟师妹，我们分配任务自有我们的道理，你不必多想。再说高一级的任务自然有高一级的奖励，只要能好好完成，门派给你的奖赏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钟小鱼无奈地应道：“好吧李管事，那麻烦把任务的详细消息跟我说一下吧。”反正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钟小鱼揉揉鼻子只能接受了。
“喏，这是任务玉简，你所需的信息都在里面，回去好好研读过后就收拾一下赶紧下山去吧。”想了想又续道：“对了，不论任务完成与否，半年后都必须要回门派报道。”
钟小鱼是属于第一批下山的弟子，回去收拾了东西装进了储物袋，又悄悄把储物袋塞进怀里，然后胡乱裹了一个小包袱装了点衣服点心之类的掩人耳目。别的杂役弟子都没有储物袋，她可不想大大咧咧地挂在腰间。
和刘二道了别，本想再找林珏打听一下祁风什么时候下山，可是想了想突然发现一直都是林珏来找自己，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找他。于是哑然半晌只得作罢，抬脚就潇洒利落地下山去了。
钟小鱼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山下，又眼馋地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御剑飞走的筑基修士。心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筑基，听说筑基后能学好多法术，比如御剑、土遁、控物、火炎、风卷、控水……别的不提了，自己最想学的除了御剑就是控水术了，要是学会了控水，自己就再也不用洗碗了！
畅想了半天美好的未来，钟小鱼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脚继续往青萝山西北方的和平村走去。钟小鱼已经好好研读了玉简，这次的任务就是去距离青萝山一百多里的和平村，调查村里出现的不明异宝。所谓异宝，就是几个月前，村民总是不明原因的失踪，几天后回来声称在村西头的山沟里迷了路，见到了充满仙气的宝贝，可是一走近就晕头转向，找了好几天才好不容易回了家。
由于是来自凡人的消息，鉴于村民们大字不识见识短浅，很可能将普通灵物当成仙家宝贝，所以任务才被归为了中级，不然若真的是仙家宝贝，怎么也轮不到钟小鱼这个炼气期的小弟子来。而且因为此处虽然稍远，但依然属于青萝派的势力范围，故出现危险的可能性其实很小。
赶路了大半天，钟小鱼走走停停的也就走了十几里路，想想反正时间充足，无论如何个把月也能完成任务了，之后就有大把的时间自由支配。钟小鱼早就想好了，先完成任务，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家一趟，跟娘亲近几个月，到了半年期限的末尾再回青萝山去。
眼看日近当午，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钟小鱼琢磨起午饭来，刚好自己一直是顺着一条小河走的，不如中午就捉条鱼吃。
说干就干，要说下河摸鱼钟小鱼可是一把好手。村里肉类食材难得，家里养的鸡吃不得，那是用来生蛋孵小鸡的。总要等个把月有同村的人家杀了猪才能割一两斤肉吃。所以平常馋嘴了钟小鱼都是去山里水潭捉鱼吃，冯柔手艺灵巧，清蒸红烧油煎酒糟风干腌制，小小几尾鱼能折腾出十几种花样来。
不过此处没有炊具炉灶，折腾着也麻烦，钟小鱼决定还是用烤的。随手在林子里找了个树枝削尖了头，挽着裤腿不一会儿就捉到了一条肥肥的大鲤鱼，正适合烤了吃。剖洗干净之后，钟小鱼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瓶瓶罐罐的油盐配料，先用细盐轻轻按摩鱼肉，又用葱、姜、黄酒腌制一会儿，正好趁这会儿时间找来树枝生了火，用细木棍穿了在火上来回旋转好翻烤的均匀，不一会肥鱼的油脂出现，滴落在火堆上滋滋作响，略翻烤一会儿出了香气，再刷上一层油继续烤制，此时鱼已变得两面微微焦黄，香气四溢，鱼皮焦酥，鱼肉白嫩，再撒上少许孜然和辣椒粉，一条让人闻了就流口水的烤鱼就大功告成了。
钟小鱼舒心地叹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刚做好了吃的就有人来抢了，自从进入青萝派自己还没吃过独食呢，每次都有人来虎口夺食，特别是林珏，只要做了好吃的他一准儿出现，真不知道长的什么鼻子，有时候钟小鱼甚至怀疑他在自己身上放了什么监视的法术。不然哪能每次都准时到来？
开心地咬了一口，微烫的鱼肉麻辣咸鲜，外焦里嫩，钟小鱼对于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住口！”一声大喝吓得她差点把鱼又扔进火堆。眼前一花，钟小鱼身前就出现了一个黑影，一阵轻风吹过，钟小鱼手里的烤鱼已经易主，更是转眼间只余一节空空的树枝。
钟小鱼感觉自己可能饿死鬼附身了，每次吃饭都有人来捣乱，无奈地抬头细看：只见眼前戳着一个好似叫花子一样油腻腻的肥胖大叔，身上背了一堆布袋，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着一条香气四溢的烤鱼。
第12章 烤鱼的价值
“小丫头，不够吃，再来几条。”胖大叔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钟小鱼旁边，自来熟地吩咐道。
“……我自己都没吃呢。再说了，这条鱼我捉了好半天呢，你二话不说就抢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钟小鱼鼓起了腮帮子，怎么想好好吃顿饭就那么难，躲到哪儿都有人来抢食呢。
胖大叔摸了摸肚子，搓着手道：“哈哈哈，放心，你只管烤，大叔少不了你的好处。”
钟小鱼眼珠一转：“那好吧，不过你要帮我捉鱼。”
胖大叔一口答应下来：“这个简单。”只见他伸出大手随意地一挥，极漂亮的控水之术径直分开了小河的水流，再轻轻一抓，几尾鲜活蹦跳的肥鱼就落在了钟小鱼的面前。
钟小鱼目瞪口呆，原来大叔也是修仙者，看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钟小鱼吐了吐舌头，埋头帮胖大叔专心致志地烤鱼去了。
又是好一通忙活，等到胖大叔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的时候，他面前已经堆了满地的鱼刺鱼头。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钟小鱼，胖大叔哈哈一笑，问道：“你是想要灵石呢？还是想要些炼气期能用的法器功法？”
钟小鱼心想胖大叔果然是高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修为，想了想如果要灵石的话自己新得了储物袋，最近好像也没什么要买的，不如要功法比较实用，就这么决定啦。“大叔有我能练的功法吗？”
“功法啊，小丫头不傻嘛。让我找找看，好像炼气期能用的没几本，让我看看放到哪里去了。”只见胖大叔从怀里身上掏出了一堆小玩意儿，有锦囊、铜铃、木簪、甚至还有玉镯，都是拿在手里微一凝神就随手扔在了一边。
钟小鱼迷茫着不知道大叔在干嘛。也是她见识少，如果在修仙界稍微历练过的话，她现在肯定会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因为大叔拿出的那些小玩意儿其实是储物首饰，十分罕见不说，比储物袋的空间还要大几百倍。这么看来胖大叔不是土豪就是修为高深的前辈高人，只可惜碰上了钟小鱼这个半吊子，有眼不识泰山。
“喏，这个怎么样？虽然有点鸡肋，但是以你的资质来说还有点用。”胖大叔终于找到了，递过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册子，上面还有疑似油乎乎的手指印。
“锁灵诀？”钟小鱼翻开看了看，好像并不是很复杂的功法。
“这个就是可以将天地灵气锁在你体内等待慢慢吸收的功法，练的越深能锁住的灵气越多，专门给那些灵根资质一般又修炼时间较少的小娃娃用的。”胖大叔剔着牙随口道。
“咦，那说的不就是我！”钟小鱼赶紧乐呵呵地把小册子揣进了怀里，生怕胖大叔反悔。
“可是这种功法并不能改变你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所以其实用处并不大。咱们修仙之人天资第一，勤奋为上，谁不是日日打坐修炼，你确定要这个？大叔可是还有很多攻击型功法，比这个要好多了哦。”胖大叔眼里精光一闪试探地说道。
“不用不用，这个就挺好了。”钟小鱼挥挥手，这大叔可真啰嗦。
“呵呵，那好吧。”胖大叔心想这丫头还真好打发，这种鸡肋的辅助功法扔大街上都没人要，若不是没见过类似的自己也不会一直收着。
“大叔，这个给你。”钟小鱼歪歪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点心盒，“这是我做的糕点，大叔带着吧，嘴馋的时候吃。”
胖大叔意外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玫瑰猪油大方糕，香松软润，好像还热乎乎的，正合自己的胃口。赞赏的看了看钟小鱼：“你这丫头不错，恩，大叔很喜欢。”
钟小鱼傻乎乎地笑道：“那我走啦。还有门派任务呢。”心想看来胖大叔大方的很，几条烤鱼就有功法换，娘说了对待大方的人也要大方一点，多结个善缘总是有好处的。
跟胖大叔告了别，钟小鱼继续赶路，边玩儿边吃，路上怕浪费时间，还试着修炼了一下那本锁灵诀，发现果然适合自己，将灵气吸纳在体内，哪怕不打坐吐纳也可以慢慢吸收。只是自己因为灵根的关系，吸收还是十分缓慢，但是即便如此钟小鱼也已经很满意了。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足足用了三天才到达了和平村。
钟小鱼先找了个地方换上了自己之前在家穿的普通衣衫，青萝派的弟子服对于凡人来说衣料还是太过华贵。扮成了普通的村里小丫头的样子，钟小鱼一溜烟儿地跑进村里找人搭话打听线索去了。
大部分的村庄果然都一样，因为是农闲时节，村里的大婶大叔们闲来无事都聚在村头的大槐树下闲磕牙。
钟小鱼凑过去自来熟地聊了起来，随口解释说跟着爹出来逛市集走散了，之前商量好若是分散了就在这里等，然后就顺顺利利地加入了唠嗑闲聊的队伍。钟小鱼跟着聊了一会儿之后甜甜的喊了一圈儿，用讨人喜欢的笑脸迅速赢得了村民们的好感，然后说自己喜欢听些奇闻怪谈，就把话题从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开始引向了奇闻怪事，这个说老刘家前天碰到了神仙，腾云驾雾的，那个说李家丫头半夜生气跑出门遇到了河里的鬼怪吓丢了魂，乡野怪谈居然有趣得紧，让钟小鱼听得好生过瘾。
后来终于有个大婶聊到了钟小鱼最关心的话题：“哎，还有个怪事儿，咱村的后山沟沟里，最近一有人过去就被鬼怪眯了眼，鬼打墙一样怎么都走不出来，据说还有人看见亮闪闪的宝贝呢。”钟小鱼精神一震，果然有这事。“是呀是呀，老李前几天还迷路了，足足走了两天才回来，差点没饿死。”
钟小鱼装作一派天真赶紧追问道：“真的吗？真的有宝贝？”
“咳，谁知道呢，故事里不是说么，有的狐仙为了害人，就用妖法变出金银财宝来诱人上钩，等你真去捡宝贝的时候，说不定连人带魂的全被妖精吸了去啦。”
“我还从来没见过狐仙呢，听说都漂亮的紧，和天上的仙人似的。那后山沟沟怎么走？我想去见识见识。”
大婶瞪眼打量了一下钟小鱼：“你这丫头真是不知轻重，这见识有啥好看，又不是真的有人见到了狐仙，只是说故事里都这么讲。”
钟小鱼撒娇卖痴道：“大婶，我从小就胆子大，特别喜欢这些鬼啊怪的，你就跟我说说怎么去嘛。”
大婶想了想，后山的事儿虽然怪，却的确没出过人命，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顺手指了条小土路，答道：“喏，就这条小路，顺着往西走，约莫半里路就到了，以前那里也经常有怪事，咱们一般都不往那边去。”
钟小鱼迫不及待地拔腿就走：“谢谢大婶，我这就去瞧瞧新鲜。”
大婶大声嚷嚷道：“哎！你不等你爹啦！”
钟小鱼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等瞧了新鲜再找他不迟，我走啦谢谢大叔大婶。”
一走近村民们所说的山沟，钟小鱼就感觉到阴风阵阵，有诡异的淡淡白雾笼罩在山间，让这一带望过去就让人冷到骨子里。钟小鱼将灵力运了一个周天，身子才暖和起来，想了想，运起了观灵诀，却见山谷中除了有些淡淡的阴气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异常。尝试着运起灵气走进白雾，谁知眼前一清，刚才的幻象都不见了。居然只是普通的迷惑凡人的障眼法。
钟小鱼正想悄悄查探一番，却没料到冷不丁的，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钟小鱼搞不清状况本能地一蹲，回头一看，只见一团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仔细看去那黑影动作僵硬，衣衫褴褛，面容枯槁，脸色发青，看起来居然不像活人。
钟小鱼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试探地问道：“……你是人是鬼？是人的话说句话。”
那怪人却并不理会，略停顿了一下又猛然嗖地跳近，双臂一挥就向钟小鱼打来。
钟小鱼忍不住尖叫一声努力躲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努力思考自己有什么用得上的攻击手段。可是想来想去自己在青萝派的几个月居然只学会了观灵诀这一类辅助法术，连最简单的控物术都没学。
怪人却不管那么多，举着僵硬的双臂追着钟小鱼不停地攻击。
钟小鱼全凭动作灵活勉强躲避着，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体力透支，感觉大事不妙，不由心里后悔至极，自己的三脚猫水平居然妄想完成什么中级任务，连一点儿自保手段都没有就傻愣愣地过来了，真是死了都活该。
又奋力躲避了一会儿，一个体力不支，居然被怪人乌黑的指甲在手臂上挠了三道血痕，而后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看来怪人的指甲里有毒。
钟小鱼心里开始绝望起来，看来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心念一闪突然怨恨起青萝派来：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么危险的任务竟然交给什么自保手段都没有的炼气期杂役弟子，林珏明明说自己肯定是接初级任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暗算自己，要是能活着回去就好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地调查一下，绝不能放过这个暗算自己的人。
钟小鱼胡思乱想着，用尽最后的体力跌跌撞撞勉强又躲了几次，然后实在没了力气，顾不上满额的汗水喘着粗气。眼看怪人却依然生龙活虎，钟小鱼脑子里回马灯般的开始回想起过往，不知怎么的，最后一刻脑子里居然出现了林珏那气鼓鼓却又舍不得浪费地往嘴里塞着糖拌西红柿的可笑面容。
第13章 怪人的真面目
呼——
只见一团灰色雾气猛然从钟小鱼丹田处喷薄而出。
“饿死我啦！”小灰激动的声音在钟小鱼听来简直如同天籁。
灰雾突然变大，瞬间将怪人包裹起来形成了一团浓重的灰雾，里面翻滚吞吐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终于有吃的了……”半晌，小灰满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灰雾散去，就地一滚，熟悉的胖乎乎的短腿小灰出现了。看起来仿佛精神了许多。
“小灰！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差点就死啦。”钟小鱼死里逃生，忍不住哭了鼻子。
小灰连忙躲开，生怕钟小鱼的鼻涕眼泪沾到自己的毛上：“瞧你的没出息劲儿，一个被恶灵附身的家伙都对付不了，这还是凡人的恶灵呢，要是修士的你早就死翘翘啦。”
钟小鱼随便一抹眼泪，奇道：“恶灵附身？”
小灰努力伸长前爪指了指。钟小鱼才看到刚才被灰雾笼罩的地方已经散开，一个面容惨白的枯瘦男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不过胸膛微微起伏显然还是个活人。
小灰抖抖毛，抱怨道：“跟着你想吃顿饱饭可真不容易，这下吃了个半饱，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
钟小鱼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赶忙阻止了小灰，蹲在小灰面前指着自己的手臂吸着鼻涕道：“我，我中毒了，可能快死了。”
小灰不屑的瞟了一眼，胖乎乎的两条小短腿儿搭在钟小鱼腿上，直着圆滚滚的身子站了起来，凑过脑袋伸出小舌头一舔。三道乌黑的血痕黑气退散，流出的血变成了鲜红色。“这下行了吧？”小灰懒洋洋地问道。
钟小鱼现在对待小灰这个救命恩人简直是言听计从，忙乖乖站好，用小太监恭送皇帝的敬重态度迎接小灰的回归。
小灰满意地晃了晃脑袋，摇身一变化为灰雾，嗖地躲进了钟小鱼的丹田处。
钟小鱼坐在地上休息了好半天，掏出了水葫芦喝了几口。等恢复好体力了，拎着水葫芦走近那枯瘦男子，噗地一口冷水喷了他个劈头盖脸。
“咳咳咳咳……”枯瘦男子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迷茫的眼神半天对不上焦距。“这位道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钟小鱼气不打一处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差点被你给杀了。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来着？”
枯瘦男子有些愧疚的坐了起来，老老实实地答道：“那真是对不住道友了，我叫薛平，是个魂修，没有门派。因为太穷买不起修士魂魄，也没有像样的法器灵符，更没本事杀人夺魂，就来这里的乱葬岗想找些凡人魂魄用来修炼……可是搜集魂魄的时候，被一个棺材中的黑气熏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小鱼听的哑口无言，半晌回道：“……那你混得可真够惨的……当坏人当到你这个份儿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非也非也”薛平摇头晃脑地道：“道友，咱们只是修炼方式不同，莫要强分什么好人坏人。我也是个本本分分的魂修而已。不太了解我们的都认为我们杀人炼魂，其实像我这样只是寻找死人魂魄的好魂修也是有的，我可是从来没杀过人。”
钟小鱼无情地戳穿：“你只是混得太差没本事杀吧……”
薛平幽怨地看着钟小鱼，闭嘴不说话了。
“你在这儿多久了？附近村民说的有宝贝的传言是不是就是你搞的？”
“有宝贝？我不知道，我怕修炼被打扰就设置了一个最简单的障眼法，让凡人进来就迷路的，至于看到什么应该是他们自己想象的吧。”薛平答道。
钟小鱼有些怀疑，障眼法的话每个人看到的应该是不一样的，自己打听到的可是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了闪亮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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